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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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條空空蕩蕩的天橋之上,只剩下他,和這些復制體。 刷 長刀破空而出,直直地射向了支撐桿的方向。桿下陰影中,一個深紅的身影跳了起來,險險地避開了這破云穿石的一刀! 箭頭深入混凝土內,發(fā)出劇烈的脆響,蛛網(wǎng)般的裂痕四散開來。那個深紅的身影落在另一邊,姿態(tài)肆意,抬眼看向林槐。 這么熱情的生日禮物啊。那條深紅的身影輕笑著,我真是受寵若驚。 同樣充滿寒意和血腥之氣的注視傳來,和另一邊傳來的注視短兵相接 眼前這個正與正主對峙的,正是在黑影之后第一個爬出血池的林槐。他有著和林槐一模一樣的外貌,就連眉宇之間的邪氣都如出一轍。 他身上全無黑影所擁有的、那股特殊的陰寒之氣。看上去,就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復制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雖然我覺得自己的身材還不錯。林槐虛著眼道,但我建議你還是穿個衣服。 啊,你這么一說,是有點冷。血池對面的林槐道。 他蒼白的皮膚上仍舊沾著相當數(shù)量的血液,配合著幾道莫名出現(xiàn)的圣光(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好幾個部位上都有一團莫名出現(xiàn)的白色光暈,林槐疑心是考官潤三趁他們不注意時涂上的),將他整個人的所有重點部位都遮蔽了起來。細胞分裂可以創(chuàng)造新的個體,但不能分裂出新的衣服。鑒于這七個林槐都是細胞分裂來的產(chǎn)物,因此,當前的場面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都相當合理。 血池對面的林槐聳了聳肩。他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身上沾染的血液便變成了一套飄逸的血衣。在穿上那身血衣之后,他越來越像一個成熟的個體了。 他轉著眼珠,看向血池中其他的尚未生長出眼睛的個體,有些憎惡地皺了皺眉:真惡心你也覺得很惡心吧? 林槐:你不也是從這里面發(fā)育出來的么? 那不一樣。復制體聳聳肩,說起來我的誕生原因,也實在是太丟臉了吧 他挑了挑眉毛:居然會被一個路人甲一樣的npc背刺,我說,你是不是不太有資格來擔任真正的林槐??? 林槐: 身份不需要的話,可以送給有需要的人。復制體真誠道,比如我。 林槐的眉頭開始抽動:你可以死了。 一時之間,被路燈所照亮的天橋上只留下了正在對視的兩人,和其余六條,或趴或站在地上的紅影。身著血衣的第二個林槐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我們能不能思考出一種合作共贏的方式呢?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覺得,我們沒必要互相殘殺。復制體道,我們想想辦法,從這個考場里出去,完成這場游戲。大家都是手足同胞,出門靠伙伴,在家靠朋友。我花錢很少,吃得也不多 林槐沉默了。 好半天,他說:你是不是沒有完全復制得到我的所有實力? 復制體: 他摸了摸鼻子,露出了有點心虛的表情。林槐道:我就說嘛,如果你真的完全復制了我的能力的話,早就上來開打了,又何必在這里不斷逼逼。 那被拆穿真相,復制體只好攤了攤手,被復制出來的我,確實會比較劣質就是了,不過 林槐:我懶得聽你解釋,你是自己過來受死,還是我過來殺你? 誒?復制體摸了摸鼻子,何必這么暴力嘛。 林槐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換做是你,你會容忍一個長得和你一模一樣的劣質冒牌貨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復制體:不會。 這就完了。林槐也攤開了雙手,過來吧,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會讓你死得很輕松 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吧。 復制體笑了。 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投降。他輕聲說,我們不都是這樣的瘋子么? 真麻煩。林槐的眼神變得冷了一點,所以說,我真的覺得自己這種人 還挺難辦的。 既然達成了共識 這就很好辦了。 他們心有靈犀般地接下了對方的話。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他們咧開了嘴,并露出了相同的弧度。 兩人的眼底,也閃爍著相同的瘋狂。 在話音剛落的同一時刻,他們腳尖點地,向著對方?jīng)_了過去! 林槐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刺激又暢快的體驗。這仿佛是在刀尖跳舞,又仿佛是踏在冰涼的雪地里,用指尖去觸碰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 他們像是在跳一曲雙人的探戈。一方進一步,另一方就退一步。每一步都踏著激烈的鼓點,每一步都踩在對方的節(jié)拍之上。那是充斥著腎上腺素和盛夏夜里的芳香味的舞蹈,是靈魂無比契合卻又無比互相痛恨的兩個人用生命譜寫出的共舞。 刺激、熟悉、勢均力敵、出其不意又危險。這就是他和自己交戰(zhàn)的體驗。 我開始提前后悔了。林槐柔聲道。 第139章 我想看看我 后悔什么?血衣問著,捉住機會,狠狠擊出一掌。 林槐向后一偏。他發(fā)絲的末端由于慣性,仍舊停留在原本的位置,并在血衣的掌風下飄忽著。 血衣作為復制體,繼承了和他的戰(zhàn)斗水平。然而,或許是因為發(fā)育時間不足的原因,他的能力仍舊略遜于他自己。 但在實戰(zhàn)中,這一點的差距,便是致命的。 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林槐不介意和這個血衣的自己多玩玩,并給予他足夠的成長空間。不過,其余六個自己已經(jīng)從血池里站了起來。其中最初的三個已經(jīng)擁有了與自己完全相似的外表。 盡管同為林槐,他們的表現(xiàn)依舊略有不同。第三個林槐在站起來后迅速地走到了橋邊張明戈似乎把自己的弓箭,忘在了這里。在第三個他拿起弓箭時,第四個林槐剛幻化出衣服,便向第三個自己撲了過去,嘴里說著那是我的之類的話。 第五個他則沒有和前兩個人打架的打算。他左看右看,最終蹲在了桿子上,饒有興趣地觀看自己的本體和血衣林槐的戰(zhàn)斗。第六個林槐則把玩著一把用鮮血凝成的小刀,他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思考背刺哪個自己比較合適。 第七個林槐最后誕生,也最弱。他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眾人。 這七個人都繼承了林槐的特質不喜歡團隊合作。因此林槐并不擔心他們會立刻攜手攻打自己。同時,他清楚地知道這七個自己,都對自己這個本體,對同為復制體的彼此懷有厭惡和仇恨感。 剩余的六個自己,依舊是還在發(fā)育的人影,不足為懼。不過看到這么多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林槐還是有點由衷的不爽。 簡直就像自己的小說被人抄襲了一樣。他想著。 你分心了。他聽見對面的自己很不滿似的,發(fā)出了指責自己的聲音,和我打架讓你這么覺得無聊嗎? 最后一句話是從他的身后傳來的。不知不覺間,血衣林槐已經(jīng)到達了自己的身后。他狠狠扼住本體的喉嚨,在那一刻,電線桿上的第五個林槐發(fā)出一聲贊嘆:干得漂亮! 他很快意識到這句話并非是被用來稱贊自己的。證據(jù)是被他扼住的林槐迅速軟化,變成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身著白色襯衫的本體如套娃一般地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在掐住他的脖子,并將他狠狠摜在地上的同時,也扔出一雙手套。 被當做飛鏢一般扔出的手套飛到了正捉著小刀試圖背刺的第六個林槐手里。他下意識地捉住了這雙手套,并發(fā)出一聲痛呼:本體!你算計我! 哼。 林槐沒有理扔掉傷害手套,并正在辱罵自己的復制體。他對于自己總會下意識抓住飛行物的壞習慣再了解不過。解決了身后的隱患,他曲起膝蓋,狠狠壓制住身下的自己的關節(jié)。 血衣林槐被他砸到了水泥地上。他修長的脖頸被狠狠扼著,幾乎可見青紫的手印。他在掙扎喘息過一陣后,便停止了反抗。 老實說我有一點舍不得殺你。林槐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和自己打架的機會 我剛才也是這么想的。被他壓制住的復制體用同樣的笑容回應他,唔 頸間傳來的疼痛讓他哼了一聲。接著,他睜大雙眼,詢問道:唔,如果我從現(xiàn)在開始管你叫哥哥,你會放過我嗎? 本體林槐: 血衣林槐:哥哥哥哥哥哥。 我是獨生子女。林槐冷酷道,不要臉。 血衣林槐:對自己撒嬌有什么不要臉的。而且 他頓了頓:你也知道,我不到最后一步,是不會放棄的。 林槐認為他說得很有道理,并狠狠一掌劈了下去。直到他的手掌沒入血衣林槐的心臟前,對方還在喋喋不休:或者你可以選擇把我留下來。我現(xiàn)在還正處于發(fā)育中的狀態(tài)沒那么強。等我完全復制了你的一切后,你可以玩得更盡興誒,你已經(jīng)刺入我的心臟了嗎?有點兒疼,你輕點 本體林槐:很快就好了。 血衣林槐:哦,那你快點兒,這就是被捏碎心臟的感覺嗎有點 他沒說完最后一個疼字,眼底里最后的光便暗了下來。林槐捏碎了自己的復制體的厲鬼之心,覺得自己真是個沒有心的男人。 在捏碎厲鬼之心的那一刻,他也感覺到了一點微妙的不同盡管眼前的血衣是繼承了自己的記憶、容貌、能力、思維和作戰(zhàn)方式的復制體,但他們不可避免的、仍帶有強烈的模仿痕跡。 證據(jù)是那顆脆弱的厲鬼之心比起真的厲鬼的核心,它更像是虛假的、沒有蘊含過多執(zhí)念的紙片。 真狠啊。第五個林槐在桿子上嘖嘖評價,就這么捏碎了自己的心臟,顧林槐你真狠。 本體林槐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接著,他笑瞇瞇地看向桿子上的自己:別那么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凡事應該有個先來后到。第五個林槐在桿子上晃悠,你應該先去殺第三個和第四個誒,好像不用你出手了,他們自己已經(jīng)打起來了。 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找你?林槐問他。 略。第五個林槐有氣無力地吐了吐舌頭,老實說,我非常肯定地認知到,你現(xiàn)在比我強。 他歪著頭,看向林槐:你可不可以先不殺我?你去殺第六個林槐吧,他剛才想背刺你。 林槐:可他失敗了。 好吧。第五個林槐聳了聳肩,可是現(xiàn)在的我確實打不過你,這是事實。所以 他歪著頭想了想:我可以自殺嗎? 在說完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后,第五個林槐露出了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他歪著頭,等待本體的回應。 身著襯衫的年輕人卻只是聳了聳肩?;蛟S是因為站著太累,他干脆坐在了地上,對著電線桿上的復制體攤出一只右手:請。 第五個林槐:你好狠,你玩真的嗎? 請開始你的表演。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第五個林槐痛心疾首道,雪崩的時候沒有一朵雪花是無辜的 林槐冷酷道:不,我只會繼續(xù)勇闖天涯。 勇闖天涯的林雪花全然沒有為自己逼死了一個自己而感到愧疚。 好吧,你是真的恨我啊。第五個林槐嘆了口氣,我早該明白。 他嘟噥了一句。身為復制體,他獲得了林槐所有的情感和記憶,相應的,他也無比了解自己絕不會放過自己,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和偏激固執(zhí)的性格。 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只有林槐不會讓自己的尸體死得過于難看這一點了當然,這是建立在自己不會反抗到底的情況下的。不過,要想讓他在陷入絕境之前放棄反抗,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可能。 心念一轉,第五個林槐一邊冷靜地打量四周,一邊嘴上拖延時間:說起來我們好歹也算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在他的視野里,第三個林槐和第四個林槐正在互毆。鑒于誕生時間差距不大,他們戰(zhàn)斗得相當勢均力敵。第六個林槐在經(jīng)受傷害手套的襲擊后,正蹲在地上試圖處理那只被嚴重灼燒的右手。 或許可以想個辦法來制造一場混亂,并以此脫身。他轉了轉眼珠,第七個林槐,也出現(xiàn)在了余光之中。 等等。 他在做什么? 第七個林槐若有所思地看著已經(jīng)因他們七個人的誕生,而被消耗殆盡的、天橋上的鮮血或rou塊。在思考片刻后,他掏出了一把小刀。 他一個個地切掉了自己的十根手指,并將它們一一的扔了出去。 第五個林槐:兄弟你好狠。 第五個林槐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地大了起來。他心知自己無法戰(zhàn)勝心狠手辣的本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能死在自己的手上,也稱得上是死得其所,并不使人覺得丟臉。但能在死前看到第七個自己給本體的自己制造的新麻煩,也算是一件讓他相當高興的事。 不愧是我他不禁露出了贊嘆的眼神。 他剛想開口嘗試忽悠,頸間卻已經(jīng)傳來了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