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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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用手肘尖碰了碰他:別忘了,你還在出軌呢。 楚天舒: 行吧。他聳了聳肩,眼睛看向不斷傳來驚叫的午夜區(qū),我到那里面去逛逛。 他看著午夜區(qū)的方向,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槐:嗯。 林槐揮別了楚天舒,刷了門卡坐電梯進了中心塔。剛進到十一樓,就聽見陳樹在打噴嚏。 感冒了?他隨口一問。 不知道。陳樹抽了張紙擤了擤鼻涕,總覺得剛剛有人在背后說我 降臨基金會的效率很高。昨天晚上陳樹回復(fù)自己打算參加聚會,今天一早,基金會就把最新的邀請函傳真了過來。 邀請函你拿著。陳樹把邀請函塞進信封里遞給他,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 林槐:好。 陳樹:不小心把他揍進醫(yī)院了也找我,我認識律師。 林槐: 林槐接過信封,陳樹繼續(xù)坐回自己的工作臺上。最近正是流行性感冒的旺季,陳樹不停打著噴嚏,滿臉病容。 林槐記得陳樹是個工作狂。對于自己的事業(yè)他樣樣都是親力親為,自從他們認識這半年來,陳樹也生病過好幾次,但他總不愛去醫(yī)院,即使是帶著病,也非要留在工作臺前。 休息一會兒吧。林槐說。 把這個處理完。陳樹道。 他的身后便是午夜區(qū),是他所有心血凝注之地。林槐看著遠處的午夜區(qū),突然問道:你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鬼屋的設(shè)計? 為什么執(zhí)著于鬼屋的設(shè)計?陳樹問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林槐:你的敬業(yè)精神打動了我。 陳樹: 他放下筆,看著天花板,在過了良久后道:可能是因為 這是我唯一能做好的事吧。 小時候,因為說話不流利,沒有人愿意和我玩。他們模仿我說話,欺負我孤立我,所以我也不想上學(xué),只喜歡一個人在書店里呆著看恐怖小說。陳樹道,只有在設(shè)計鬼屋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有意義的。 可是也有很多喜歡你的人啊,比如周銘 那不一樣的。陳樹堅決地搖了搖頭,不一樣。 他又打了個噴嚏:我送你下樓吧。 兩人剛走到工作室外,工作室對面的會客室便開了。 從會客室里首先走出來的便是周銘,站在他身邊的便是兩人許久未曾見過的程予安。 咦?陳樹小聲地驚訝了一句,他家里的事情總算被處理完了,能來公司了? 程予安和周銘似乎說了些什么,臉上都是笑意,接著,一個容貌清秀柔美的白衣少女也從會客室里走了出來。 林槐:?? 他看著少女的臉,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不用客氣,以后小嫻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想過來參觀時和我說一聲就行。周銘拍拍程予安的肩膀,你繼續(xù)忙你的去吧。 唉,這也實在是麻煩你們了喲,陳兄,林兄,你們也在這兒??? 程予安眼前一亮對兩人打了個招呼,親親熱熱地走了上來:好久不見啊兄弟,唉,最近事忙,許久沒來這里了。咱們什么時候出去搓一頓?嗯? 程予安表情真誠熱情,林槐看在眼中,在心里不著痕跡地記下了一筆。 陳樹:沒事兒,反正你在這兒也沒什么用。 程予安: 你后面那位是 陳樹向程予安背后看了看,林槐眼神微瞇。 程予安倒是坦坦蕩蕩。他自然地將身后的白衣少女帶到兩人面前,道:這是我小妹,程予嫻。 程予嫻?陳樹說,哦,就是那個 他努力地把就是那個和女人私奔的女孩兒這句話咽回喉嚨里,改成了:平安保險? 程予安:哈哈哈,最后一位。 程予嫻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并未發(fā)言。林槐看著她,眼神暗了暗。 程予閑。 程予嫻。 在副本中失敗,由男性變成女性,最終在林槐的幫助下脫離了副本、通過光門回到人間的玩家。 然而讓林槐最為意外的是,整個程家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兒子由男人變成了女人,而是在認知上發(fā)生了一些錯亂。看方才程予安自然的表情,仿佛程予閑從一開始便就是一個女孩。 似乎察覺到了林槐的注視,程予嫻抬起眼來看他。 林槐對她笑了笑,姿態(tài)很是大方。 在退出游戲后,基于某種奇怪的機制,原本在游戲中遇見的人的臉和名字都會在游戲者的記憶里成為一團馬賽克除非游戲者們在現(xiàn)實中相遇,靠著某些線索辨認出對方,并重新進行友好的雙向的自我介紹,才能清除對于彼此的馬賽克。 當(dāng)然,這必須建立在兩人在游戲中已經(jīng)進行過正式的自我介紹的基礎(chǔ)上,且在游戲中,兩人已經(jīng)知曉彼此的真實名字。 這也是楚天舒一直靠著假名在游戲里招搖撞騙的原因。 至于林槐,他從楚天舒那里得知自己在轉(zhuǎn)生之前的戶口本登記名是林槐序,然而他嫌棄筆劃太多、且討厭用父母給的名字,一直以林槐自稱。從這個角度來看,除非是楚天舒這種現(xiàn)實中的老相識,是很少有游戲者能夠在現(xiàn)實中和他達成相互解除馬賽克的條件的。 從某種意義上,林槐全然不怕有人會在現(xiàn)實里掀他的馬甲。 果然,程予嫻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了一會兒,她似乎猶豫了一下,或許是覺得他看上去有點眼熟,最終卻輕微地搖了搖頭,認為自己應(yīng)該是記錯了。 程予安和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周銘也很高興,道: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晚去吃個晚餐? 額,這個程予安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笑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今晚有點事兒 林槐也道:我今晚也已經(jīng)和人約了。 哦好。 周銘有些失望,不過也失望得很有限。陳樹問他:程予嫻來這里是要? 哦,她最近剛回來,不太愛出門,一直呆在家里,也不說話程予安小聲道,前幾天我看這樣下去不行,帶她出門坐車兜了兜風(fēng)。車路過午夜區(qū)時,她才說,自己想來這里看看。 之前她不是和那個女人私奔了嗎?小嫻不想說,但看來出去之后,是遭了不少罪的。既然她喜歡這里,我就想著,帶她來這里玩玩 有一個你在這里已經(jīng)夠煩了。陳樹毫不客氣地說著,現(xiàn)在兩個 小嫻和我不一樣的,她挺安靜,說話少,不會打攪到你們的。程予安很不好意思地哈哈兩聲,而且最近我有別的事情要做。 別的事? 一個愛好者興趣社團。之前和你提過的,那個靈異愛好者交流協(xié)會說著說著,程予安轉(zhuǎn)頭看向林槐,林兄,哎呀,我差點兒忘了。之前一直想著邀請你 林槐:什么? 程予安:你郵箱多少? 林槐報出了自己的郵箱,程予安道:你對咱們這個靈異愛好者交流協(xié)會感不感興趣?要是有空的話,你也可以來玩玩啊。 林槐原本是想來蹭一張陳樹的邀請函,沒想到自己頃刻之間也成了這個基金會的會員。程予安迅速給他辦好了注冊手續(xù),對他道:以后有聚會都會以郵件的形式發(fā)給你,有空多來玩玩。 他看了看手表,又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今天帶小嫻來,主要也是給大家認個臉小嫻,咱們走? 程予嫻點了點頭。 她一直沒有說什么話,安靜得像是一個可愛的洋娃娃。程予安帶著她和眾人擦肩而過。 在路過林槐時,程予嫻似乎踩到了什么,腳下滑了一下。 沒事吧?程予安關(guān)懷地看著她。 程予嫻搖了搖頭。 她似乎不太習(xí)慣穿帶跟的鞋,程予安沒說什么,攬著她的肩膀離開。 總覺得這對兄妹怪怪的,上次那個程予保也怪怪的。陳樹在他們身后嘟噥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豪門風(fēng)云? 還是我們周家好,響應(yīng)國家號召,只生一個。不計劃生育的后果,就是豪門內(nèi)斗。周銘聳了聳肩,我聽說程予保回來后,程予安和他關(guān)系可不怎么好。豪門之中兄弟情誼本來就淡薄,還好,看起來程予安和他meimei關(guān)系還不錯。 畢竟他meimei失蹤了那么多年嘛。陳樹說,我看他挺心疼對方的林槐,我送你下去? 我先去個廁所。林槐道。 他走進了廁所,站在洗手臺前,攤開了手心里的紙團。 這是程予嫻在路過他時,突兀地塞到他的手心里的。 紙團上寫著三個字 救救我! 林槐一眼掃完,將紙團捏好塞進褲兜里。他剛轉(zhuǎn)過身 程予安正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看著他! 第291章 發(fā)點糖 林槐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褲兜,紙團在里面,非常安全。 程予安見林槐轉(zhuǎn)過頭來,對他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好久不見。 林槐禮貌地回復(fù)他:好久不見,進來坐坐? 說著,他指向旁邊的馬桶。 程予安: 哈哈哈,你還是這么愛說冷笑話。程予安笑起來,我就不進來坐了,在等人呢。 說著,他指了指對面的女廁:我meimei在里面上廁所。 哦。林槐點點頭。 不等程予安發(fā)言,他卻已經(jīng)走向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別這么緊張地解釋嘛他聲音低柔。你剛剛在看什么? 林槐能明顯感覺到,當(dāng)他的手臂搭上去時,程予安整個人都繃緊了。 是防備的姿態(tài)。 他在隱藏著什么。 一個人或許能偽裝自己的言語,但卻不能控制自己最本能的、在瞬間發(fā)生的身體反應(yīng)。林槐靠著這本能的身體反應(yīng),判斷出 程予安很緊張。 看什么程予安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反客為主,先一步地質(zhì)問他,我剛剛 噓。林槐在他耳邊吹氣,你剛剛什么都沒看到。 說著,他將手伸下至大腿。 程予安整個人都繃緊得像是一張快拉斷的弓。 然后 滋啦。 程予安: 林槐:剛剛,我褲子拉鏈沒拉。 好的,其實他拉了,剛剛只是迅速地拉下又拉上以玩♂弄他而已。 程予安: 林槐哧哧地笑了。程予安過了許久才道:林兄這種玩笑以后 呵呵,林槐笑了,以后少開,不過你剛剛盯著我,到底是想干嘛呢? 程予安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哎呀林兄,我這不是meimei在女廁上廁所嗎?我總不能盯著她那邊看吧 林槐:所以就盯著我看? 程予安: 女廁里傳來了沖水的聲音。程予嫻走出了女廁。 她依舊是那個看上去清清冷冷的白衣少女,看向林槐時的表情,就像她根本沒把那個寫著救救我的紙團遞給他一樣。 你出來了。程予安對她笑笑,少女則走回他的身邊,走吧。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林槐,林槐挑挑眉,對他們招招手。 一路順風(fēng)。他說。 說著,他經(jīng)過兩人身邊,在途經(jīng)程予嫻時因為道路過窄而撞了一下她。 不好意思。林槐禮貌道。 他離開了。 程予安和程予嫻的身影消失在電梯中。林槐站在玻璃窗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他再度張開了手心里寫著救救我的紙團,將它撕成小小的碎末,扔進了垃圾桶里。 我可沒興趣參加這種豪門之間的恩怨宮斗啊。他輕笑著,將兜里的簽字筆蓋上,離開了塔里。 轎車上。 程予安坐在駕駛座上,手握著方向盤。程予嫻坐在他的身后,眼睛看著窗外。 程予安發(fā)動了汽車。 白色的中心塔在后視鏡中倒退成一個小點。在轎車駛離夢幻谷的那一刻,程予安突然道:你把紙條給他了? 死寂。 長久的死寂。 給了。 程予嫻說。 他在走時給了我一張紙條。 程予安來了興趣:什么紙條? 后座的人從兜里掏出了林槐給她的紙條。 她將紙條攤開,上面用黑筆寫著三個字。 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