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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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子敖意志大才疏,修為不足,大兄春秋鼎盛,就算要尋傳位之輩,也絕不會挑選敖意。以其區(qū)區(qū)金丹修為,又如何能壓服龍宮眾雄?如今四海龍族全靠幾位龍君長老撐場,無有杰出后輩,幾位龍君也瞧出此點,這些年刻意磨練栽培,便是希冀能多出幾個杰出后輩。只是收效甚微。竟有兩尊大宗師級數(shù)出場,一位還是夜叉老祖,此地已然兇險之極,縱有怪魚金船在手,也難保安全,還是尋個機會早些脫身為妙?!?/br> 怪魚金船生前是待詔級數(shù)大妖,被東海龍君抹去靈識,煉成法寶,但敖意修為太低,不足以發(fā)揮其最大威力,不然也不必懼怕夜乞、旱魃兩個,為今之計唯有先思退路,再徐徐圖之。 惡尸道人見了旱魃,如見鬼魅,一眼認(rèn)出正是薛蟒長老那一具玄陰化身,但多年前已然失陷于太玄峰,被楞伽寺普濟禿驢收了去,如何又會現(xiàn)身冥土?旱魃周身氣息渾然如一,眾人再也不會想到只是一尊分身而已,只會以為是哪一位魔道巨擘老祖,動了心思,來冥土玩耍。 但惡尸與毒尸兩個卻清楚知曉,旱魃為薛蟒分身,絕無可能再自生靈識,唯有一個解釋,便是另有高手將之煉成了分身!能降服旱魃兇性之輩,又豈是易與?毒尸與惡尸兩個對望一眼,連毒尸這位走火入魔之輩都被嚇得有了幾分清醒之意。 烏老苦心祭煉的十余尊鬼王陰符被夜乞老祖一拳轟爆,心痛的死去活來,又不敢報仇,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旱魃出場,氣機鎮(zhèn)壓當(dāng)場,烏老見兩尊待詔大宗師之間火藥味十足,心頭升起希冀:“尹濟老祖保佑,讓這兩尊該死的魔頭自相殘殺,雙雙斃命才好!” 旱魃一出,凌沖之聲化為滾滾悶雷響徹,“夜乞老祖是要抻量本座法力么?既然如此,你我就切磋一招如何?”掌心攤開,一朵墨玉黑蓮悄然綻放,以焚天破獄魔火鑄煉而成,黑蓮高有三丈,畝許大小,絕無絲毫熱力釋放,但其中一股毀天滅地之意卻赤裸裸昭然若揭。 黑蓮共有九品,幽然旋轉(zhuǎn),夜乞老祖見了,也有幾分驚詫:“焚天破獄魔火?你竟能修成這等滅世神通!”凌沖本是修為不濟,但轉(zhuǎn)眼就鼓搗出一尊待詔大宗師,夜乞老祖也懶得去想其中關(guān)聯(lián)。但焚天魔火在域外星河中都赫赫有名,乃魔道頂尖神通,號稱滅世。但這門神通太過難修,幾乎全靠先天覺醒,極少后天傳承。旱魃乃是僵尸之祖,與夜叉一族一般,多是靠法身強橫,縱橫星河,與佛道兩門爭鋒。一尊旱魃大宗師修成焚天魔火,放在九天星河之中,也是罕見罕聞之事了。 夜乞老祖何等身份見識,縱是驚異于焚天魔火神通,毫無畏懼之意,怪笑道:“自是要見識一番鼎鼎大名的滅世神通!”不由分說,一拳轟出。以rou身蠻力見長之輩,大多摒棄神通法力,全憑一拳一腳,均具極大威力。尤其大宗師之上,已能參悟大道,與天地相往來,一拳一腳之間,大道應(yīng)和,俱有極大威力。 夜乞老祖一拳之出,天地變色,攪動冥土陰氣,不知如何,居然驚動了鐵樹地獄中的陰川河,鐵樹地獄深處,一條澎湃大河洶涌湍急,驀地騰起一條碩大水柱,直撲夜乞老祖而來。如龍矯矢,跨越無量空間,纏在其魔拳之上,拳借水勢,水增拳威!就似一條神龍盤繞天柱,傾軋而來! 夜乞老祖也非蠢蛋,旱魃擺明修成焚天魔火,焚盡萬物,自然要有所克制,特意借陰川河水,壓制其火力。凌沖以陰神cao控旱魃,以玄陰法珠為法力源頭,根本不計得失,不顧厲害,就算玄陰法珠告罄,旱魃分身重傷甚至毀去,也不傷根本,見夜乞老祖一拳轟來,卻未以拳腳應(yīng)付,而是選擇了旱魃本命神通焚天破獄魔火! 一朵魔火黑蓮猝然迸發(fā),蓮葉舒展,道道焚天魔火爍光流彩,奔涌不定,如長江大河,逆流而上,正與夜乞老祖陰河拳頭狠狠碰在一處! 第418章 四零六 狠拼一招 一條***長河夾雜森然魔拳,與一派焚天魔火猛然碰撞!旱魃施展焚天魔火,取其剛猛之意,與夜乞老祖硬打硬抗。夜乞老祖勉強維持待詔境界,但法力不足,旱魃亦是境界跌落,二人動手正是棋逢對手。 水火相激,陰陽相蕩,一圈圈法力波動漣漪散發(fā)開去,惡尸道人面色大變,身形暴退,毒尸道人雖然瘋癲,也知好歹,退的倒比惡尸還快,瞬息之間退至三千里開外。三太子敖意十分傲氣,仗著怪魚金船亦是待詔級數(shù),還欲硬抗,敖海說道:“兩位大宗師動手,犯不上耗費金船法力?!比由钜詾槿?,忙催動符牌,急命怪魚金船倒退。 怪魚金船首尾擺動,游晃之間,已退開萬里之外,至于些許戰(zhàn)斗余波,周身有金光遮掩,也自抵擋過去。法性和尚有三團繞身金光拳印護體,半步不退,但有法力波動襲來,拳印勃發(fā),佛光一掃,便自化去。旱魃的焚天魔火、夜乞老祖法力神通,皆在佛光克制之下,尤其光明拳施展開來,更是萬魔不侵。 旱魃與夜乞老祖一招換過,陰川真水與焚天魔火誰也奈何不得誰。凌沖暗暗心疼,普渡神僧截取天欲教主殷九風(fēng)一縷玄陰法力,煉化三枚法珠贈他,足可催動旱魃分身。自入大明帝陵,誅殺一十三位大明天子陰尸與封寒,又借旱魃之身橫渡幽冥,打殺兩位元嬰鬼王,不過消耗區(qū)區(qū)一枚法珠而已。方才施展焚天魔火與夜乞老祖很拼一招,居然將第二枚法珠消耗近半! 但也有一樁好處,自旱魃到手,從未深究其rou身構(gòu)造或是精研其神通法力,在夜乞老祖無邊神通壓迫之下,凌沖陰神催動旱魃動手,雖只一招,無意之間,神與身合,一念游走旱魃諸身,竟然于一剎那間,照見旱魃rou身神通之秘,連帶身中最為細小的符箓靈光也自瞧得通透。旱魃乃是天尸教法門最高杰作,薛蟒多年祭煉,耗費心血無數(shù),本身便是活生生的天尸教煉尸法寶典。 凌沖先前只顧修煉噬魂劫法,對旱魃不甚上心,方才一瞬徹照洞察其妙處,忍不住心癢難搔:“反正也修煉了噬魂劫法,不如將旱魃也好生參研一番,對了血幽子落在掌教手中,必然逼問出血河宗修行法門,索性一發(fā)學(xué)了。魔門六派,我竟能精通星宿魔宗、血河宗、天尸教、噬魂道四派法門,哪一日太玄劍派混不下去,作個混世魔頭倒也不錯。憑四門魔道之法,我也堪稱魔道宗師之輩了!” 用旱魃之身狠斗夜乞老祖,得不償失,余下一枚半玄陰法珠只夠三擊之用,之后便要露了馬腳,夜乞老祖惱羞成怒,連晦明童子也抵擋不得。凌沖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頭,冷冷說道:“夜乞老祖不愧為魔道前輩,本座甚是佩服!” 夜乞老祖法力未復(fù),不愿傾力出手,方才一招還是借了冥土無盡**之力,克制了焚天魔火一分,暗自凜然,見旱魃似無再戰(zhàn)之意,暗忖道:“是了,這廝也無甚把握勝我,又非深仇大恨,自不肯將事做絕。我倒可借機下臺,何苦在此拼殺?還是先圖謀恢復(fù)法力,再入虛空,尋金剛王佛那廝報仇!” 冷笑道:“果然后生可畏,老祖本困多年,欣見魔道又多了一位后輩高手,只怕你與老祖一般,俱是為人所害,自長生境界跌落,倒也無妨,老祖處多的是運煉秘法,傳你一門,勤苦修煉,不出百年,可再立足長生境界!”卻是公然招攬。 惡尸道人滿面復(fù)雜,天尸掌教費盡心思,借法羅之手釋放夜乞老祖,何嘗不是圖謀其獨門魔道秘法?以夜叉一族底蘊,隨意泄露一門秘法,足可使天尸教勢力大增,一躍蓋過九幽黃泉門與星宿魔宗,獨霸魔道。但半路殺出個御使旱魃分身的神秘人物,卻令惡尸道人忌憚非常,此人能從楞伽寺手中奪回旱魃,練成分身,定是魔道中顯赫人物。 尤其在帝陵中,打殺吞噬封寒與十三尊帝尸,手段之毒辣,心機之苦寒,惡尸道人每每思之,皆是不寒而栗,夜叉老祖本就是一大變數(shù),若再與旱魃背后之人聯(lián)手,天下誰人能制? 旱魃陰森一笑,說道:“多謝夜乞老祖美意,只是眼下我還要閉關(guān)將這一尊旱魃分身祭煉圓滿,不克分身。待其再入玄陰,再來尋老祖討教如何?”此言一出,夜乞老祖露出驚訝之色,脫口道:“這尊旱魃只是你一具分身么?好!當(dāng)真高明!我夜叉族中也無你這等人才,你若飛升玄陰魔界,不出千年,定然又是一位天魔至尊!” 旱魃這等級數(shù)的大妖魔,都被練成化身,背后之人神通又當(dāng)是何等驚天動地?夜乞老祖被凌沖故弄玄虛,虛虛實實的手段唬住,渾未料到世上居然有凌沖這等怪胎,有此機緣以凝煞級數(shù),cao控一尊待詔境界的妖魔化身。 法性和尚見兩人相談甚歡,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意,面色微沉,光明拳印運煉良久,終于發(fā)出,三道拳印化為三圈佛光,拖曳芒尾,又有洪鐘大呂梵唱之聲響徹虛空,聲勢浩大已極。 夜乞老祖早就防備法性和尚,其境界不高,但光明拳神通太過神妙,足以威脅到他性命,三道佛光電閃而至,浩大至剛,伸手在胸膛之上狠狠一拽,橫出一根白骨,色澤如玉,滿是孔竅。這根白骨法杖乃是夜乞老祖本命之寶,以真身之骨祭煉萬年方成,可作刀劍施展,亦可催發(fā)神通,將白骨法杖一拋,化為一團森然魔光,陰氣流過孔竅,發(fā)出喃喃魔音,刺耳難聞。 一團魔光、三圈拳印斗在一處,法性和尚念動真言法咒,拼命催動光明拳印,可惜夜乞老祖法力境界超脫他太多,就算法力不足,也盡可應(yīng)付得來。白骨法杖縱橫飛掠,將三團拳印抵擋在外,絲毫侵入不得。佛音禪唱頗有降魔妙用,卻也不曾奏功。 夜乞老祖叫道:“小禿驢!光明拳本是一等一的佛門法術(shù),可惜你練得不甚到家,還是老祖如何破了你的狗屁佛法罷!” 第419章 四零七 仙府開光 群雄畢集 巨掌五指一抓,無盡陰氣匯聚掌心,用手一抹,現(xiàn)出一柄狹長骨刀,通體慘白,刀刃鮮血橫流,又有無窮陰魂怒吼哀嚎,似有無窮痛苦。這口白骨戮神刀是夜叉一族天賦魔道,正宗路數(shù)當(dāng)是以自身白骨祭煉。但每一根白骨皆是法力本源,夜乞老祖不舍得耗費,冥土之中陰氣無窮,恰可用來煉寶,一柄骨刀鑄成,兇煞之意貫穿虛無。 老妖魔一聲大喝,白骨戮神刀閃得一閃,穿破空間束縛,下一息已近法性和尚鼻尖!凌沖見了白骨戮神刀,心頭一動,只覺其與血河所見血河妖魔施展的魔刀道法頗有相通之處,只是一個以血河真氣凝練,一個以白骨氣息鑄成,微妙之處略有不同。 白骨戮神刀穿梭虛空,如游魚不定,法性目光一緊,眉心被刀氣所逼,似乎下一刻這柄魔刀便會生生釘入其眉心。身后佛光一閃,伏魔明王走出,六臂舒展,六只手掌合攏,欲將白骨戮神刀夾住。誰知此刀靈異非常,刀光顫動如水,一刀過處,將伏魔明王一刀兩斷! 伏魔明王是法性和尚惡念化身,一刀被斬,神念大受創(chuàng)傷,口角流血,法性甚是硬氣,吭也不吭,全力催動三團拳印,拼著自家被魔刀所斬,存了個兩敗俱傷的心思。夜乞老祖豈會讓他如意,鼓催法力,白骨戮神刀會先一步將法性斬殺,何況三道拳印還被白骨法杖纏住,法性和尚絕無勝算。 便在白骨戮神刀要切入法性身上頭顱之時,虛空之中忽有梵音瑯瑯,比起法性所發(fā)更令人深省,似乎贊頌佛陀之梵行圓滿無礙、佛陀之般若通達無念,無盡金色佛光充斥鐵樹地獄,場面好大壯觀到了極處! 佛光如魚龍曼衍,演化無窮極樂凈土,隱約可見一副畫面,一處浩大叢林之中,一位中年僧人身披金色袈裟,寶相莊嚴(yán),金色臂舒展,屈五指輪印,依次演化無盡,末了萬法合一,化為一道拳印,只有丈許大小,這位僧人施展的亦是光明拳法門,卻比法性多了幾分從容寫意,不帶絲毫煙火氣息,就似佛陀拈花微笑,以心印心,無掛無礙。分明是一道伏魔降妖的無敵拳印,卻滿是解脫意味,令人一見,心生大歡喜、大自在之意。 夜乞老祖一見,面色大變,狂嘯聲中,rou身穿梭虛空,往下一層地獄逃去,竟是連接戰(zhàn)也不敢,望風(fēng)而逃!那中年僧人正是大金剛寺當(dāng)代主持,法力浩大,為金剛王佛座下尊者轉(zhuǎn)世而來,若是夜乞老祖全盛之時,自是不怕,眼下元氣大傷,根本不能抵?jǐn)常ㄓ型雒继印?/br> 好在九層冥土之中,法力廣大之妖魔盡有,連玄陰級數(shù)老祖都有數(shù)位,以大金剛寺主持法力,也不便深入,夜乞老祖往地獄深層而去,毒尸與惡尸兩個自要跟上,不然只法性一人便夠哥倆喝上一壺,不約而同,縱起遁光便走。 大金剛寺主持亦精修光明拳,修為比法性高出不知多少,一拳之出,拳力轟破虛空,長驅(qū)直入,掃蕩妖氛,凈化陰霾。夜乞老祖rou身撕裂虛空,逃得無影無蹤。身后光明拳印不離不舍,亦轟入下層冥土不見。 拳印雖過,佛光依舊輝耀不定,法性和尚早已望空而拜。晦明童子吐出一口濁氣,叫道:“這位金剛寺主持一身法力不在普渡之下,金剛王佛與清凈桂珍佛兩個,佛理不同,理念各異,雖屬佛門,素來明爭暗斗,倒也有趣?!狈痖T之中亦有爭斗,派系林立,如玄門一般,大家同是修道,還要分甚么內(nèi)家外家、內(nèi)丹外丹、符箓金丹、劍修符修之類。 眾人心頭皆被金剛寺方丈那撼動天地大道的一拳充斥,良久不語。法性和尚跪拜于地,輕輕起身,轉(zhuǎn)首望向一處虛空之地。凌沖心頭一動,亦望向彼處。三太子敖意駕馭金船歸來,正要與法性搭訕幾句,敖海忽然咦了一聲,抬手一指虛空之地。 金雷鬼王自從夜乞老祖出現(xiàn),做了縮頭烏龜,躲藏凌沖身后,不敢露面,忽然叫道:“古仙遺府現(xiàn)世了!”話音方落,就見無盡虛空之處,陡然陰流涌卷,煞風(fēng)抖動,長嶺如震,一座龐大之極的洞府自虛無之中緩緩顯化真形。這座洞府顯是純陽真仙之上老祖所煉,甫一顯化便發(fā)散無窮金光、瑞靄,金霞層層涌動不絕,洞府之中可見樓臺亭榭、怪石異山,飛檐翹角,回廊勾連。 這座仙家洞府形制古拙,絕非今時之風(fēng),仙霞交織,祥光噴涌,時有仙禽異獸往來徜徉,一派悠然之相。地獄冥土本是幽暗沉冥,仙光如晝,仙音如潮,令人疑心身處九天仙闕,飛升極樂。方圓數(shù)十萬里之間,皆披神光,萬里陰山瀚海,悉得澤被。仙府一出,照耀無極,八極驚動,四方回響。 一座仙家洞府居然在九層冥土中顯化,著實驚人,出世之時聲勢浩大,幾乎九層地獄皆有所感,一時之間,大小魔頭、陰魂土著,俱都蠢蠢欲動。有一位鬼王,肋生雙翅,自夜乞老祖與法性動手,便潛伏在側(cè),暗中窺視,見仙府出世,當(dāng)即大喜,唯恐他人捷足先登,大叫一聲,雙翅震動,一展便是萬里,向仙府投去。 古仙遺府望去無邊無極,那鬼王雙翅接連扇動,數(shù)息之間,已飛越數(shù)萬里之遙,卻怎么也落不到仙府之中,幸好仙府寂然,神光翻滾之間,不曾將那鬼王打殺?;廾魍永湫Φ溃骸按耸窍杉颐罘ń浦?,玄門咫尺天涯、戶庭千里之神通。鍛造仙府的古仙必是精通虛空道法,一念之間生化無窮世界,若非他屬意之人,絕難得入仙府?!?/br> 凌沖頷首道:“現(xiàn)下唯有靜候,仙府開光,必有古仙之意cao縱,只看其屬意為誰,能得其好處了?!彼鼟读私鹄坠硗鮼碇凌F樹地獄,尋訪古仙遺府,本是一時好奇,碰碰機緣,既然仙府之中尚有古仙之意主持,絕不能以蠻力攻打,只看各家機緣。 第420章 四零八 九幽少主 晦明童子冷笑道:“九天仙闕那些個狗屁真仙,就是愛故弄玄虛,明明早已選定傳人得法得寶,非要多聚攏些有資質(zhì)的少年男女充當(dāng)炮灰,好似來爭搶的人不多,便顯不出他們身份似得!” 凌沖哈哈一笑,晦明童子百無禁忌,又是法寶級數(shù),就算真仙當(dāng)面,亦敢直斥其非,每有驚人之語,十分有趣。金雷鬼王本是滿面艷羨,見先前那鬼王空自在虛空中雙翅亂揮,卻絲毫不得寸金,心下冰涼:“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古仙遺府出世,何等陣仗?四方高手必然云集,我區(qū)區(qū)一個鬼王,就算精通虛空神通,也比不得那些法相之上的大能輕輕一揮,還爭奪作甚?”至于豬油是甚么,為何念頭中冒出這一句,金雷鬼王卻絲毫回憶不起來。 三層冥土邊緣,無盡陰河咆哮,污濁不堪,時有孤魂野鬼在其中掙扎慘嚎,大多沒頂沉底,唯有少數(shù)陰魂邀天之幸,得以游上岸來,卻又被早已守候岸邊的冥土土著大笑抓起,大口嚼吃,謂為無上美味。這些土著修為也不甚高明,只能等在陰河之畔,撿些落單的陰魂糊口。 忽的陰河中分,如兩道晶壁升起,一條玄色污濁大河沖天而起,浪聲滔滔,無窮無盡,將陰河奔涌之聲也自蓋了下去。濁浪之中現(xiàn)出兩道身影,一位青年修士,身披法袍,上銹骷髏天魔,一派陰森之意。另一人乃是中年男子,作道家打扮,面色陰鷙。 二人現(xiàn)出身形,不約而同抬首往古仙遺府方向望去,那青年微微冷笑道:“想不到空桑上人遺府竟在冥土之中,枉費玄魔兩道高手找尋數(shù)千年,空無一功。” 那中年道人笑道:“若非如此出人意料,又豈是縱橫九天十地,域外星河的空桑老祖?也幸好遺府在冥土出世,驚動掌教,才命少主前來奪取機緣。那空桑老祖?zhèn)髀勆谔斓匚撮_之時,乃先天神祗,無生無滅,更精擅虛空大道,一念之間演化生滅無窮世界,早有傳言說其在諸天萬界皆布下后手,每隔千年出世一次,挑選少年俊彥,贈以無上機緣?!?/br> “少主是掌教嫡子,修煉我九幽黃泉門最高神通,年紀(jì)輕輕已然修成嬰兒,日后大道可期,正可入遺府之中,一試機緣??丈@献孀钕灿懈鞯暮筝?,且不論出身,只問資質(zhì)機緣,無論道家、佛門、魔教,乃至其余雜家,皆可入內(nèi)。其身份之顯赫,遠超癩仙那等后天真仙,出手自然大方之極。少主若能得其青睞,怕是好處不小!” 此二人居然來自魔教中最為神秘的九幽黃泉門,那青年赫連鋒乃九幽黃泉門掌教嫡子,生有宿慧,修煉九幽黃泉門最高法典,以區(qū)區(qū)百歲之身,修成嬰兒化身,九幽黃泉門傳承不在星宿魔宗之下,困守九層冥土,輕易不許弟子入陽世歷練,才聲名不顯。但玄魔兩道皆不敢小瞧這一門戶。九幽黃泉門鎮(zhèn)派道法精深奧妙,與星宿魔宗、清虛道宗并駕齊驅(qū),門中歷代出了不少玄陰老祖。赫連鋒能憑一部根本法典修成元嬰,戰(zhàn)力之強,遠在一般真君之上。 赫連鋒面上全無表情,生似玄冰鑄就。那中年道人喚作嚴(yán)亢,乃是黃泉門掌教師弟,法相境界高手,修煉道法遜色掌教一脈一籌,卻也非同小可,被派來協(xié)助赫連鋒取得恐桑上人遺府中之好處??丈I先藶樯瞎糯竽埽暨z寶非同小可,難得在此方世界出世,定要掀起一場攘奪之戰(zhàn)。 二人正要駕馭水遁而去,眼前忽然星光大亮,此處是幽冥陰土,終年陰氣繚繞,不見天日,諸天群星之光也自照耀不到。星光一出,赫連鋒目光如刀,面前已多了兩位修士。一人一身紫色官袍,居然是大明官制樣式,正是國師曹靖。另一個面色慘白,氣息陰寒,卻是蕭厲。 曹靖潛藏深宮二十年,正要助靖王起兵造反,星帝忽有法旨傳下,命其將蕭厲帶往九層冥土鐵樹地獄,參與空桑遺府開光,搶奪機緣。師命不敢違,曹靖當(dāng)即動身,尋到蕭厲,以星帝所賜一件法寶破空空間,抵達冥土。蕭厲修成兩頭白虎星神,卻依舊慘敗于凌沖手下,他性子陰沉,心高氣傲,險些氣炸了肺,被曹靖尋到之時,正藏身楞伽寺左近,還要等凌沖出寺,與其再做過一場。 曹靖亮出星帝法旨,蕭厲不敢抗命,乖乖來此,見了赫連鋒兩個,雙方四人俱是一愣。曹靖見識非凡,見赫連鋒身畔陰河之力滔天,乃是修煉黃泉道法。星宿魔宗道法亦是特異,兩大魔道門派根本法訣皆有獨步之處,十分好認(rèn)。 嚴(yán)亢冷笑道:“原來是星宿魔宗的道友,不知來我冥土所為何事?”九幽黃泉門輕易不出地獄,卻將冥土視為禁臠,但有亂闖者,必會打殺,玄魔兩道弟子若無要事,也不會來觸這個霉頭。 曹靖笑道:“我?guī)熜值軆蓚€奉了家?guī)熜堑壑瑏泶伺雠鰴C緣,此事心照不宣,不必點破?!眹?yán)亢冷笑連連:“說得輕巧。九層冥土素來是我九幽黃泉門之地,就算星帝來了也要乖乖守規(guī)矩,何況是你們兩個小輩?空桑遺府非是你等所能染指,還是速速退去,免得傷了和氣!” 星帝雖是兇名赫赫,九幽黃泉門也盡有高手足堪匹敵,不必瞧其臉色,嚴(yán)亢身為九幽門長老,平素在冥土中橫行霸道慣了,根本不將曹靖放在心上。曹靖大怒,喝道:“九層冥土乃是天地造化生成,非是你九幽門私產(chǎn)!何況空桑上人本是先天神圣,其留下之機緣,不拘佛、魔、道乃至雜家,皆可一試。你我只各憑手段,看誰的機緣深厚便罷。若是你九幽門霸道慣了,我星宿魔宗也非是吃素的,就在此處過上兩招,瞧瞧是你的黃泉秘法厲害,還是我的星光道法霸道!” 第421章 四零九 八方云動 仙都門被滅之時,有星宿魔宗長老趁機奪取其核心煉器傳承。曹靖心高氣傲,向星帝討來仙都道訣,欲融匯兩家道法,自創(chuàng)一門道法。四靈星宮便是其試手之作,以仙都門煉器手段為根基,借四靈四象真法修聚廣大法力,以星力煉器,再以法器反哺星力,相得益彰。只是器修之法修煉法器太過艱難,比自家修行耗費時日更久,他自創(chuàng)的星光煉器法門精妙是精妙,進境太慢,數(shù)十年過去也不過修成嬰兒。 嚴(yán)亢便是瞧準(zhǔn)了二人修為不過真君、真人境界,揮手便即打發(fā),是以言語相激。曹靖將手一翻,掌心中托著一團渾然星光,明滅不定,混沌非常,氣息晦澀。嚴(yán)亢見了,眼角便是一跳。這團星光分明具極大威力,若爆散開來,怕是待詔老祖都難當(dāng)其鋒。 曹靖冷笑:“這團滅絕星光是家?guī)熜堑圪n下,若是道友有意,盡可試一試威力!”星帝頒下法旨,連同一團滅絕星光賜予曹靖,這團星光以北斗劾死戮魂禁法采取北斗星光祭煉,唯有一次使用機會,用過即毀。但威力足可威脅到待詔境界大宗師,嚴(yán)亢不過是法相級數(shù),見了滅絕星光,暗自心驚,不敢造次。 赫連鋒一張死人臉,生似無有任何表情,連聲音都如萬古寒風(fēng)吹過,“家父對星帝前輩之修為亦十分推崇,星宿道法奇異詭譎,自有精妙之處??丈_z府之中好處極多,你我各憑本事,互不相爭,免得被正道瞧了熱鬧。如何?”曹靖收了滅絕星光,笑道:“還是少掌教通情達理。久聞九幽門主有一位嫡子,自小不凡,又修煉九幽門至高《黃泉秘典》,不知那尊黃泉之主化身,少門主修煉到了甚么境界?” 九幽黃泉門最高秘典便是《黃泉秘典》,內(nèi)中有一部凝練黃泉之主的法門,發(fā)前人之所未想,闡發(fā)幽思,似法寶非法寶,似化身非化身,精妙非常,修成之后,將元神附于其上,亦是長生正果。與星宿魔宗諸般秘典齊名,但此法唯有掌教一脈方能修習(xí),再加九幽門弟子絕跡陽世,根本無從見識這門秘法。 嚴(yán)亢喝道:“本門秘法豈是你所能窺探?”曹靖面色一變,冷冷道:“這位道友若不識好歹,總要讓你見識一番滅絕星光的威力!”嚴(yán)亢是法相境界,曹靖自忖非是對手,但有滅絕星光在手,大有底氣,來回思索要不要現(xiàn)下就將那廝干掉。 赫連鋒搖搖頭,將身一抖,化為無窮黑色幽水,浩浩湯湯,裹著二人法身望空便走。曹靖目光一凝:“這廝果然修成一條本命黃泉,貫通周身法力,只不知這道黃泉中究竟藏了何種陰險手段?!睅Я耸拝?,施展星宿法門,借星光而走。地獄之中,星力薄弱,但并非完全隔絕周天星辰之力,曹靖也不需忌諱泄露底細,施展星光法門輕車熟路。 蕭厲一語不發(fā),任憑曹靖擺布,還在思索戰(zhàn)勝凌沖之法。先前還信心滿滿,不惜殺戮魔宗同門,汲取其星斗法力練功,好容易修成兩頭白虎星神,本擬一出世震驚天下,刀嘯長空,誰知先在金陵被碧霞和尚攔阻,勝之不得。連素來瞧不起的凌沖也突然劍法大進,更是敗的一塌糊涂。 “凌沖劍法層出不窮,博采百家之長,聽聞他居然好運拜了太玄掌教為師,太玄劍派幾大鎮(zhèn)山劍訣怕是學(xué)了個遍。我只有一道白虎監(jiān)兵法,自然不是對手。看來至少要學(xué)全四靈四象真法,演化四象星神,彌補道法缺憾,才能戰(zhàn)而勝之!”蕭厲思索半晌,將自家敗北之由歸結(jié)為喬依依不肯傳他四靈四象真法,只憑一門白虎刀術(shù),顯然非是得全太玄真?zhèn)鞯牧铔_對手。打定主意,無論如何,明偷暗搶個,也要學(xué)到完整無缺的四靈四象真法。 一條黃泉大河,昏黃游蕩,曲折如意在下。一團凜凜星光,變幻無方,生生滅滅在上。二人代表各自門派顏面,自不肯相讓,各使手段,曹靖法力渾厚,赫連鋒修為精純,誰也占不得上風(fēng)。 空桑上人遺府之前,眾人各自凝立,先前意圖搶先的那位鬼王依舊困在無窮小世界中,不得脫出。眾人見其下場,更不敢輕舉妄動?;廾魍油鵁o窮生滅的小千世界,皺眉苦思,忽然以拳擊掌,叫道:“我想起來了!這座洞府當(dāng)是空桑上人所留!” 凌沖忙問:“空桑上人是誰?”晦明童子皺眉道:“空桑上人乃是先天神祇,精通虛空道法,為玄門中老祖級數(shù)人物,傳聞與九天仙帝平起平坐,咦,我怎么會知道此事?” 凌沖道:“想來是尹濟祖師將他畢生見聞也一并傳了給你,快說接下來如何?”晦明童子思緒斷斷續(xù)續(xù),又道:“那空桑上人似乎與天帝不睦,雖是玄門老祖,從不奉詔而行,似乎天帝也不去管他。但其最喜各派有根骨的少年俊彥,不論出身,無論男女,遇上了便會賜下極大機緣,在星河諸派年輕弟子中風(fēng)評甚佳。傳聞其于諸天之地,留有許多洞府,內(nèi)藏莫大機緣,只消通過其考驗,便能到手。沒想到居然是他留下的仙府,如此一來,倒是麻煩了。” 凌沖奇道:“有甚么麻煩?”晦明道:“空桑上人是出了名的喜愛提攜后輩,又不計出身,所留仙府每次出世,必會吸引一大群各派少年天才前來,捉對廝殺,混亂之極。尹濟便曾懷疑,那廝布下這許多后手,絕非單單要提攜后輩那么簡單,只是尚未圖窮匕見,看不出端倪?!?/br> 凌沖笑道:“我本就是要碰碰機緣就走,既然有各派俊彥來此,到不著急了,與天下少年群雄試劍放對,豈不快哉!”晦明童子大笑:“說的倒是,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劍術(shù)也罷,符術(shù)也罷,唯于生死徘徊間,方得有大感悟,大升華。你若能力壓群雄,只這份無敵心境便難能可貴,日后定能修成純陽。只是現(xiàn)下還有一樁瑣事要辦?!?/br> 第422章 四一零 化靈池激變?。ㄇ笤缕保?/br> 凌沖心領(lǐng)神會,望向金雷鬼王:“可是那廝么?”晦明童子點頭:“一個區(qū)區(qū)鬼王,殺了也就殺了。只是那鬼小子居然覺醒了秘魔陰雷神通,這就十分珍奇了。這門神通乃是魔道無上秘法,不在旱魃的焚天魔火之下,這么殺了太也可惜。不如收為仆從,你有噬魂幡在手,收服他易如反掌?!?/br> 金雷鬼王元嬰級數(shù),放在冥土可以做個一方大員,收服萬千鬼兵鬼卒,卻不給晦明放在眼中,乃是隨手可殺的貨色。但其隨身的秘魔陰雷神通十分珍奇,乃是罕見罕聞的道法,棄之可惜,不如收服了來,以為己用。 凌沖皺眉道:“cao控玄陰噬魂幡須有噬魂劫法的修為,我只有區(qū)區(qū)凝煞境界,怕是統(tǒng)御不得一尊元嬰鬼王?!被廾魍舆有σ宦暎衩刭赓獾溃骸盁o妨!有我符術(shù)宗師晦明老祖在,保你事事如意!太清符術(shù)中就有一道符術(shù),可將金雷這廝生生煉制,等你道行足夠,更能將那秘魔陰雷的法術(shù)從其身中提取出來,煉入自身。我現(xiàn)在出手,先收服了這尊鬼王,免得他瞻前顧后,還是一個后患!” 凌沖轉(zhuǎn)念一想,定是晦明觀見先前烏老施展太陰鬼符,得了啟發(fā),太陰鬼符仍以太清符術(shù)為基,略加變化而已?;廾魇欠g(shù)大宗師,略一思索便知其中關(guān)竅,創(chuàng)出與太陰鬼符一般的符術(shù),也不足為奇。凌沖暗暗一笑,小小生死符死要面子,若是當(dāng)面指他是受了烏老啟發(fā),非要當(dāng)場翻臉不可,也就閉口不言,只看他施為。 晦明童子到底小孩心性,悟通新的法門,迫不及待要試演一番,也不露面,將自身化為一團精光,懸于旱魃腦后,突然出手,頗有石破天驚之意。外人瞧來,旱魃腦后忽然飛起一道精光,灼灼輝耀,將兀自渾噩的金雷鬼王一捉而起,又縮了回去。 晦明童子到底是法寶真仙的道行,拿捏一個元嬰級數(shù)的鬼王還是輕而易舉,金雷鬼王還不知何事,自家已落入一團精光之中。跟著無數(shù)符線自精光中生出,穿破其身,帶來無窮太清法力,開始著手將之祭煉。金雷鬼王當(dāng)即反抗,但晦明童子得太陰鬼符啟發(fā),悟出另一門符術(shù),以生死晦明陰陽符法為基,比太陰鬼符精妙的不可以道理計。 生死晦明陰陽符發(fā)為尹濟祖師晚年集大成之作,統(tǒng)攝太清諸般符術(shù),尹濟祖師雄心勃勃,欲以此法兼修陰陽,得先天造化,堪破純陽之上境界,惜乎還未創(chuàng)設(shè)完成,便奉了天詔,不得不飛升九天。數(shù)千年后,晦明童子出世,這門法術(shù)終于補益完整,說是符法,實則包含陰陽之變,生死秘奧。 鬼王之身,以冥土陰氣塑造,亦有無窮奧秘,更有別于人身。但晦明童子之符法鬼神皆驚,霸道非常,根本不管不顧,直接上手祭煉??蓱z金雷鬼王大小也是個元嬰真君,遇上晦明這等初哥,有苦說不出,苦難無盡,偏生還絲毫叫喊不出,憋屈的要死。 晦明童子猝然發(fā)難,將金雷鬼王擒去,外人看來,卻是旱魃翻臉,將隨身的一尊鬼王打殺,魔道修士本就反復(fù)無常,誰也不會將仁義道德放在心上,故而眾人只是差異片刻,便都去打量空桑遺府。 凌沖任由晦明出手祭煉金雷鬼王,忽發(fā)奇想:“空桑老祖分明是玄門老祖,為何卻叫上人?當(dāng)真怪哉!”忽感噬魂幡一陣抖動,散發(fā)奇異法力波動,面上不動生死,將心神沉入,見了其中情形,不由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