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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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昏沉之間,忽聽一聲斷喝:“賊子敢爾!”忽然一道身影擋在身前,將手一揮,長風(fēng)浩蕩,搜魂幡所發(fā)陰風(fēng)立刻消散,凌康恍惚之間,但覺那人背影甚是熟悉,隨機(jī)暈了過去。 來人正是凌沖,見縣衙之中陰氣滔天,正有魔道之人動手,當(dāng)即趕來,若再遲片刻,只怕大哥一家就要遭了毒手。陰神乃是魔道修為凝聚,比之陽神多出一份冰冷殺伐之意,凌康與夫人孩子俱都暈倒在地,凌沖也不必瞧,便知是陰氣入體,陽氣不旺,信手一揮,一道陽和之風(fēng)自三人七竅之中鉆入,將寒氣逼出。 白骷髏自視甚高,根本不曾將凌沖放在眼里,任由他施為,凌康三個看似是陰氣襲體,實則是神魂虛弱,險些被勾了魂去,此為噬魂道獨門手段,外人根本解救不得。誰知凌沖手段精妙之極,以陽和之氣催旺生機(jī),安穩(wěn)元神,正是針對噬魂道法的手段,這才有了幾分重視,哼了一聲,冷冷道:“你是誰?看你的修為也是魔道一脈,我奉了靖王之命,擒殺此三人。你若想橫插一手,莫怪我將你元神抽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卻是將他當(dāng)做一般的魔道弟子,插手搶攻之輩。 凌沖面色陰沉,怒極反笑,只喝了一聲:“聒噪!”伸手一點,一抹劍光如夢若幻,如鬼如魅,繞向白骷髏。白骷髏面色大變:“通幽煉魂劍?不對!是太陰魅劍!你怎么會使這門劍術(shù)!”再無先前悠然之意,冷焰搜魂幡一抖,無數(shù)魔焰紛飛,團(tuán)團(tuán)如拳,擋在身前。先以為是噬魂道十大煉器法門之一的通幽煉魂劍,誰知不然,幸好白骷髏非是草包之輩,也曾下苦功研習(xí)噬魂一派道法,終于認(rèn)出這門劍術(shù)竟是數(shù)百年無人問津的一門太陰魅劍! 噬魂道法術(shù)亦有劍術(shù),這門太陰魅劍甚至便是與通幽煉魂劍配合施展,凌沖有噬魂幡在手,足可統(tǒng)轄十大法寶,以噬魂幡施展劍術(shù),更是相得益彰。他早已開始琢磨太陰魅劍。這門劍術(shù)的根基便是噬魂劫法,以元神作劍,以魔念為鋒,純以念頭為劍,因此喚作魅劍。試想人之念頭此去彼來,如電光火石,快到無以復(fù)加,便知此劍走的輕靈翔迅捷路數(shù)。 劍術(shù)之道,有三大絕技。一為劍氣雷音,二為煉劍成絲,三為大挪移劍術(shù)。劍氣雷音迅快無倫,煉劍成絲無堅不摧,大挪移劍術(shù)則穿梭虛空。這門劍訣走的卻是大挪移劍術(shù)的路子,以念頭穿梭虛空。凌沖施展噬魂遁法,身形飄忽,便可見一斑。 凌沖天生愛劍,得了噬魂老人真?zhèn)?,早將這部劍訣思量明白,他有噬魂劫法的根基,修煉此道可謂一蹴而就,輕而易舉凝結(jié)出一團(tuán)縹緲劍光,虛實不定,正如人之雜念明滅不定,閃爍不停。越是如此,此劍一出,便越是難擋難防。 但太陰魅劍須有噬魂劫法的根基,再要祭煉一柄通幽煉魂劍,法、劍合一,方能發(fā)揮最大威力。噬魂劫法在奪魂道人手中就已殘缺,還被噬魂老人偷偷改動了許多關(guān)鍵之處。奪魂道人亦是心機(jī)叵測,居然盡數(shù)傳了門下,半點也不藏私。噬魂道弟子只道祖師慈悲,誰知卻是一個陷阱,所練法門有極大隱患。 通幽煉魂劍祭煉所費(fèi)寶材僅在噬魂幡之下,大幽神君費(fèi)盡辛苦才練成一柄。至于這部劍訣更是晦澀難懂,修煉七情魔意已是極難,何況還要將魔念煉化為劍?太陰魅劍本身便是噬魂老人窮極想象之作,欲以此與玄門劍術(shù)一較高下。凌沖在太玄九國求道,特意問道此法。噬魂老人笑道:“這部劍訣天下間唯有你能練成,連我也休想。你有玄門劍術(shù)的功底,只要將噬魂魔念當(dāng)做太玄劍氣一般,便無妨了?!绷铔_潛心參悟,凝練出一道根本劍光,余下之事便水到渠成。這時便看出噬魂幡的妙用所在。 第495章 四八一 鬼火煉魂 誅除魔梟 噬魂幡此寶自成空間,有五件法器合璧,內(nèi)中空間廣大,能容納的法力便多。噬魂老人創(chuàng)此法門的初衷便是代替rou身廬舍,與陰神化合一體,縱有反噬,以法器之身也能承受的更多。尤其他當(dāng)年以噬魂劫法不知害了多少修士,煉化其元神,強(qiáng)奪其修為,窮兇極惡,乃至真氣逆沖,諸神反噬。痛定思痛之下,以噬魂幡之內(nèi)空間儲存奪來的異種真氣與外道元神。 除卻噬魂老人當(dāng)年親煉的一件,凌沖手中這桿妖幡可謂天下無雙,自陰神分離開來,這幾日趕路間隙,不斷修煉,噬魂真氣修為大漲,似乎沒了陽神壓制,全力修煉魔道功法更是事半功倍,噬魂幡中真氣存儲的便多了許多,施展太陰魅劍也不至捉襟見肘。 這門魅劍功夫以魔念為引,噬魂真氣為輔,自然比不得五金劍氣能攻堅破銳,但勝在變化多端,如人心之動,心猿意馬,行空無礙。因是七情魔念鑄劍,更能引動對手心魔劫數(shù),防不勝防。白骷髏也是識貨之人,居然識得這門劍訣,驚出一身冷汗。修煉太陰魅劍要求太高,噬魂道中已數(shù)百年不曾有人問津,就算大幽神君煉成通幽煉魂劍,也未將這部劍訣參悟透徹,只能另尋取巧之法,祭煉劍氣。 白骷髏與吉達(dá)不同,對噬魂道中那些齷齪黑幕知曉甚多,一見此人施展出太陰魅劍,先想到的并非是噬魂道功法外傳,而是噬魂道內(nèi)部各位高手長老之間的角力。噬魂功法太過詭異,就算本門弟子得了傳授,修煉起來也是如履薄冰。奪魂道人時常閉關(guān),不見蹤影,前次靈江水府出世,才將他驚動,還與木清風(fēng)莫名其妙對拼一場。噬魂道中早有傳聞,奪魂道人有意卸任掌教之位。 噬魂道如今也有不少脫劫、待詔的長老,只是除卻奪魂道人之外,并無一人修成玄陰。歷代也有幾位長老忍不住沖擊玄陰境界,劫數(shù)臨身,引動心魔反噬,魂飛魄散。就再無長老輕易敢沖擊長生妙境了。大家都不敢拼命,就只能比一比門下弟子誰更出息,白骷髏所知就有不下三位長老頻繁來往凡間,尋覓合適的傳人。 此人既能修煉太陰魅劍,說不得便是哪位長老偷摸收下的弟子,還未正式入門拜師而已。白骷髏心思一轉(zhuǎn),管是誰調(diào)教出的弟子,能修成太陰魅劍,說明資質(zhì)超群,不若先下手為強(qiáng),將其殺了,取元神練法,更能平添一種威力。 冷焰搜魂幡上飛起團(tuán)團(tuán)焰光,森冷逼人。古墳聚集之處,常有慘白鬼火靜燃,此法便是取義于彼,只不過換了一種手段,以念頭為柴,以法器激發(fā),專燒人神魂,歹毒無比。也唯有此法,才能克制以神念鑄劍的太陰魅劍劍光。 冷焰飄舞之間,落在劍光之上,發(fā)出滋滋聲響,其中鬼火便去灼燒劍光中的魔念。白骷髏甚是狡詐,以冷焰鬼火部下層層防御,無論劍光自何處而來,總要受鬼火灼燒。御劍之術(shù)大同小異,皆靠修士心神激引,陰火焚燒之下,不啻于切割元神,痛苦無比,就不信對手能隱忍的住。 凌沖眉頭微皺,冷焰鬼火灼燒神念,當(dāng)真不好禁受,人之念頭由元神演化,滅去一點,便是無量損失,除非有仙丹妙藥,再難自生回來。冷焰搜魂幡的犀利之處便在于此,冷焰搜魂,歹毒狠辣,便在于此。但白骷髏心思再狠毒,也萬想不到凌沖修煉的正是噬魂劫法的正宗法門。 有郭純陽冷眼窺伺,噬魂老人也不敢造次,再者他轉(zhuǎn)修佛法,也急于尋到一位傳承噬魂衣缽之人,畢竟噬魂劫法是畢生心血,為魔道至高法門,若是失傳太也可惜。難得凌沖自家送上門來,因此傾囊而授,絕無藏私。完整無缺的噬魂劫法雖仍有極大破綻,但對上幾經(jīng)變異的噬魂道現(xiàn)傳法門,還是要精妙的太多。 正本噬魂劫法恰能克制噬魂道現(xiàn)傳法門,乃是正勝于殘之意,凌沖根基雄厚,鬼火煉神雖痛徹心扉,但法門不全,冷焰十分威力,白骷髏發(fā)揮不足三分,倒也不是不能忍受。反倒激發(fā)了他對《噬魂真解》精義的理解。噬魂劫法亦是曠世神訣,不在太玄六大劍訣之下,只是劍走偏鋒,修煉起來更易入魔而已。 十大煉器法門,便對應(yīng)十大道決,而噬魂劫法則統(tǒng)御其余九大道決,噬魂幡更是凌駕于其余九大法器之上。一道冷焰鬼火反倒助他想起了祭煉冷焰搜魂幡的道決法門,就叫做冷焰搜魂法,略一思忖,便即明晰,再看白骷髏運(yùn)使冷焰搜魂幡,正如掌上觀紋,纖毫畢現(xiàn),種種疏漏破綻盡在眼中,“這桿冷焰搜魂幡雖然在十大法器中排名中下,但也不失一件上佳法器,我若到手,無論自用還是融入噬魂幡中,皆有無窮妙用。白骷髏竟敢謀害大哥一家,此仇不可解,就將他滅去罷!” 白骷髏見太陰魅劍劍光被冷焰鬼火煅燒,越發(fā)光華暗淡,似乎其中靈性消亡殆盡,忍不住冷笑:“小子,學(xué)了幾手蹩腳法門,就敢對本門前輩不敬么?趁著本座還未起殺念,還不跪下乞饒?不然本座這鬼火再發(fā),管叫你元神盡滅,萬劫不復(fù)!”太陰魅劍雖然難練,也是噬魂道不傳法門,他手中也無有,起了貪念,正好拿下此人,逼問法訣,更可功力大進(jìn)。 凌沖搖頭冷笑:“冢中枯骨,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將身一抖,又飛起六道劍光,虛幻縹緲,挪移空間,殺向白骷髏!白骷髏面色狂變,止不住驚訝之意,叫道:“你竟能將七情魔念盡數(shù)凝練為劍光,究竟是誰傳你的太陰魅劍法門!”能將七情魔念盡數(shù)演化為魅劍劍光,這份資質(zhì)已是登峰絕頂,此人背后定有噬魂道待詔境界的老祖支持,給白骷髏十個膽子,也不敢再下殺手,這才出言“認(rèn)親”,免得大家下不來臺。 第496章 四八二 劍退妖魔 一點劍光如光迸發(fā),穿破層層冷焰,其中魔念被不斷煉化,等到了白骷髏面前,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只在其面上一劃,如清風(fēng)拂面,了然無痕,白骷髏心下一定,此人縱然修成太陰魅劍,功力不曾精純,還要被自家冷焰搜魂幡克制,見其毫不停手,也動了真怒,心下殺機(jī)大作,喝道:“你不顧同門之意,休怪我出手無情!” 凌沖正沉浸于參悟太陰魅劍之中,哪管他怎么想?難得有這等功力高深的家伙給自己喂招,將身一抖,又有七道劍光飛起,卻是將七情魔念盡數(shù)化為魅劍劍光,凌空一轉(zhuǎn),殺向白骷髏! 白骷髏見七道劍光,五色斑斕,結(jié)成一座小小劍陣,不由嚇了一跳,叫道:“你竟能降服七情魔念,盡數(shù)演化劍光,快些收手,隨我回轉(zhuǎn)總壇,掌教見了你定有重賞!”奪魂道人最喜提攜后輩弟子,若是見凌沖修成太陰魅劍,定會大為高興。白骷髏如此說,也是怕了凌沖的手段,太陰魅劍太過犀利,乃是魔道至高劍術(shù),一不小心中招,可不是說笑。 見凌沖專心御劍,沒奈何只能再抖冷焰搜魂幡,放出無窮冷焰,抵擋劍光侵襲。這冷焰也非隨手可得,是他歷年害人之后,搜集殘魂,以歹毒法門點燃,其中蘊(yùn)含了無窮生靈之怨念,因此才威力奇大。 魅劍劍光與冷焰碰撞,悄無聲息,但七色斑斕與慘白焰光映照,說不出的詭異陰森。白骷髏越斗越是心驚,凌沖御使劍術(shù)的手段太過精妙,七道劍光此起彼落,竟無休止,他也看出此人境界不過是凝煞圓滿,尚未凝結(jié)金丹,與自己相差一大境界,但就憑了這手魅劍劍術(shù),卻令自己緩不過氣來,根本不能分出手來去攻擊其本體。 與劍修斗法,若是對手劍術(shù)犀利,最穩(wěn)妥的法子是尋到其真身所在,將之?dāng)貧ⅲ瑒t飛劍不破而破,但凌沖偏偏劍術(shù)驚天地泣鬼神,七道劍光挪移虛空,如明月普照,竟無一絲破綻,白骷髏只能仗著手中法寶周旋一番,稍有不慎,被劍光殺進(jìn)圈內(nèi),怕是一招之下就要身首異處! 斗到分際,以白骷髏金丹級數(shù)的法力也有些吃不消,魅劍劍光最詭異處是劍光神出鬼沒,且交手之間,每時每刻都在影響對手神志,引動對手心魔。偏生噬魂道修士畢生與心魔魔頭打交道,雖有煉器法門降服心魔,卻最怕反噬,常有噬魂道弟子被心魔反噬,下場凄慘無比。 白骷髏將冷焰搜魂幡威力發(fā)揮到了極致,幡面抖開,無窮冷焰結(jié)成團(tuán)團(tuán)鬼火,上下翻飛,將自身護(hù)得風(fēng)雨不透,饒是如此,被神出鬼沒的七道劍光也自殺得汗流浹背。他是真身來此,并未舍棄廬舍,以元神入道,要是真身被斬,損失可就太大。好在凌沖劍術(shù)雖精,到底功力未足,劍光路數(shù)詭異,但碰到冷焰鬼火,就要被削弱一成威力,白骷髏防的辛苦,倒也還支持的住。 凌沖拿白骷髏喂招,短短時日已悟出太陰魅劍的許多妙用,默默嘆息:“可惜我的噬魂劫法還未凝結(jié)金丹,不然就這個貨色,就是一劍了賬的下場。反正殺他也難,不如耍個計策!”白骷髏被劍光殺得無計可施,愈來愈是焦躁,他分化出的魔念亦是鎮(zhèn)壓在搜魂幡中,全副心神用來抵擋魅劍劍光,鎮(zhèn)壓幡中魔念的力道自然變小,于是魔念漸漸作祟起來,不甘雌伏。 白骷髏冷不防心神一震,沒來由法力運(yùn)轉(zhuǎn)滯澀了一瞬,卻是魔念反噬作亂起來,居然就被凌沖捉住戰(zhàn)記,一道劍光繞開鬼火冷焰,往他頭顱斬來!白骷髏大叫一聲,當(dāng)真是魂飛天外,總算他除卻搜魂幡外還練就了幾樣小法器,忙不迭發(fā)動,一道烏光飛起,將劍光擋住,只覺面上微微一涼,總算保住了六陽魁首。 一招之下,白骷髏信心盡喪,根本不敢再抖狠,起了退避之心,冷焰鬼火驀地一收,整個人化為一團(tuán)白慘慘光芒望空便走,連一句狠話也不敢留。七道魅劍劍光首尾相銜,卻未追上,凌沖伸手一招,沒入身中。遙望一道白光飛走,冷笑一聲,官衙堂前一場大戰(zhàn),早將閑雜人等嚇得四散奔逃。 凌沖也懶得一一去尋,噬魂念頭一撒,當(dāng)下就有兩個老媽子迷迷糊糊跑來,見了凌沖,面色大變,身子抖動如篩糠。凌沖喝道:“我乃縣令親弟,方才有妖人欲行不軌,已被我殺退。你們且先將夫人少爺扶入內(nèi)堂歇息,我自有處置!” 兩個老媽子本就是伺候凌康妻兒所雇,見凌沖面相與縣令大人果有七八分相似,都放下心來,急忙將夫人少爺扶起。凌沖將手一揮,凌康身子輕飄飄落在椅上。兩個老媽子見凌沖如此神通,更是敬畏,好在她兩個年紀(jì)雖老,力氣卻大,一人一個將夫人少爺抱走。 凌沖摸了摸凌康脈象,卻是被冷焰鬼火之氣侵入臟腑,閉氣過去,噬魂道的法門卻難不倒他,噬魂幡正是一切噬魂法門的克星,用手在凌空面上虛虛一轉(zhuǎn),就有數(shù)道黑氣自其七竅中飛出,被凌沖隨手煉化。 凌空咳了一聲,當(dāng)即醒來,迷糊之間見一人立在身旁,揉了揉眼,竟是多年不見的二弟,這一喜非同小可,一躍而起,但他舊傷初愈,足下無力,又自軟倒,還是凌沖伸手扶住,叫道:“二弟,我這不是在夢中罷!那妖人呢?” 凌沖多年不見兄長,久別重逢,亦自欣喜,笑道:“我將他打跑了,不過早晚取其性命。大哥受驚不小,先坐下說話。嫂夫人與侄兒無恙,我已人送入內(nèi)堂休息?!痹缫逊殖鲆坏滥铑^,去往內(nèi)堂將二人所受陰毒寒氣拔除,不久即可蘇醒。 凌康慢慢坐下,攥住凌沖臂膀,一時還反應(yīng)不來,叫道:“那妖道好不厲害,你是怎么將他打跑的?再說你不是去京師隨張大人讀書,怎么會有這般本?”問個不停。 凌沖笑道:“過了這許多年,也不必隱瞞了。我當(dāng)年非是去京師求學(xué),而是拜入一家玄門道派修道,為了寬慰父親心意,才求了張大人來了一封書信。若非如此,我也殺退不得那妖人?!碑?dāng)下將拜入太玄劍派之事揀緊要處說了。凌康如聽天書,怔然半晌才道:“原來如此,你是特地來搭救我的?也虧得你學(xué)道有成,不然你我兄弟今日就要陰陽永隔了!” 凌沖笑道:“我得知靖王造反,立時趕來,先去了金陵,家中無恙,這才動身來彭澤,恰好趕上你被那廝毒倒。左懷仁已引領(lǐng)大軍而來,但金陵亦派遣援兵,不知大哥如何打算?”他見彭澤城中防守甚堅,已知凌康有誓死不降之意。果然凌康說道:“你來的正好,你有道術(shù)在身,就將你嫂子和侄兒護(hù)送回金陵罷。” 凌沖眉頭一皺:“大哥之意是要死守彭澤么?”凌康哈哈一笑,慨然道:“我受皇封,唯報國而已,又何惜此一身?”凌沖嘆息一聲,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陪著你在此,別的不說,有我在,便是方才那妖人再來,也傷不得你與嫂夫人、侄兒分毫!” 凌康為報國恩,已存死志,只是不忍妻兒一同送死,才安排心腹高手護(hù)送,見凌沖多年不見,居然修成一身道術(shù)。他為官多年,也見識過許多仙師的手段,凌沖既然能將妖人擊退,自然就有辦法護(hù)持一家安危,當(dāng)下大笑:“有你在此,為兄無憂矣!” 是夜縣衙內(nèi)堂大排宴席,弟兄二人長坐對飲。凌氏與兒子早已醒來,得知竟是未曾謀面的叔叔搭救,俱都大喜。凌康又說道不必骨rou分離,有兄弟在,自能保全一家性命。當(dāng)下凌氏領(lǐng)著兒子凌岳出來,給凌沖見禮。 凌沖與嫂夫人還禮,卻見凌岳小臉紅撲撲的,大眼睛忽閃,抱起酒壺顫巍巍為他斟滿,奶聲奶氣道:“請叔叔飲酒!”凌沖哈哈大笑道:“侄兒的好意,豈能不飲?”仰頭一飲而盡,又笑道:“凌家有后,吾亦不必掛懷矣!”凌家骨血有傳,凌沖心思一定,心念空靈,放下一大塊壘。 第497章 四八三 天尸嗥月 心氣平舒,噬魂真氣運(yùn)轉(zhuǎn)亦自快上七八分,這具身體是噬魂幡演化,他的噬魂劫法也到了凝煞圓滿,要淬煉道心,凝結(jié)魔道金丹。只是一直以來凌沖偏重修煉洞虛劍訣,有些抗拒修持噬魂劫法,畢竟是魔道法門,但今次機(jī)緣巧合,唯有陰神來此,得知凌家有后,道心修為更進(jìn)一步,引動了噬魂劫法異變。 天下法門,無論玄魔乃至佛門,皆以心神駕馭真氣,金丹境界說來也無甚稀奇,不過是心念通達(dá),能將真氣凝結(jié)到極致而已。陰神斷去一樁心念,元神之力大漲,噬魂真氣運(yùn)轉(zhuǎn)加快,又去反哺噬魂幡,滋養(yǎng)七情魔念。不過數(shù)息之間,噬魂真氣更加沉凝精進(jìn),連帶噬魂幡中五件法器在血河真氣勾連之下,結(jié)合的更為緊密。 凌康見凌沖忽然若有所思,身上氣息亦復(fù)縹緲起來,不知其瞬時功力大進(jìn),問道:“二弟怎么了?”凌沖回過神來,細(xì)細(xì)體味噬魂真氣與噬魂幡之變化,口中答道:“沒甚么。大哥既然打定主意死守彭澤,我自然留下保護(hù),我已在方才那妖人身上做了手腳,只要他回去叛軍大營,左懷仁一舉一動,皆逃不過我之念頭?!?/br> 方才白骷髏被太陰魅劍劍光掃了一下,其實已中了暗算,被凌沖以魔念沾染,潛伏其元神之中。七情魔念發(fā)動,無形無質(zhì),鬼神難測。以白骷髏金丹法力,竟未能有絲毫察覺。這就是噬魂劫法正宗法門之威力。白骷髏在左懷仁帳下聽令,只要回轉(zhuǎn)叛軍大營,凌沖便可通過魔念牽纏,將叛軍動向一舉掌握。 兄弟倆又多飲了幾杯,凌康有胞弟護(hù)持,放下心來,回去內(nèi)堂歇息。酒席撤下,凌沖就在大堂中端坐運(yùn)功,先前要監(jiān)視白骷髏還有些難處,但如今功力大進(jìn),一念之起,白骷髏所思所想恰如掌上觀紋,纖毫畢現(xiàn)。 白骷髏一路不停,飛遁至叛軍之處。左懷仁親領(lǐng)大軍三十萬,日夜行軍,要攻下彭澤城,半途得了消息,金陵遣援軍十萬而來。左懷仁命親信將領(lǐng)率前鋒十萬,先期趕往彭澤,不得有誤,自家率領(lǐng)二十萬隨后而行。 白骷髏去擒殺凌康,乃是擅自出手,這些個魔道修士個個眼高于頂,名義上受靖王供奉,誰也不把這位造反王爺放在眼中,回至大軍,徑自來見左懷仁。左懷仁正雄踞一處小峰之上,居高臨下,督軍前行。此人生的隆鼻深目,正是西域血統(tǒng),身高八尺,雄壯之極,氣息粗野,見白骷髏灰頭土臉回來,咧嘴笑道:“白仙長不是要搶頭功,怎的雙手空空?” 白骷髏冷哼一聲,先前被凌沖殺得雞飛狗跳,此刻又恢復(fù)了魔門上尊的氣派,冷冷道:“彭澤城中有玄門高手坐鎮(zhèn),共有三家門戶遣出弟子,我險些中其埋伏。左將軍要取彭澤,只怕非是容易?!贝媪怂叫?,想將凌沖擒下,強(qiáng)奪其一身修為,有意隱瞞凌沖的存在,但話到嘴邊,不知怎的,又鼓吹了一番,成了三家玄門大派出手。他自家也不自知。 左懷仁十分詫異,問道:“彭澤不過是江南小鎮(zhèn),最多魚米出產(chǎn)豐厚些,怎會被玄門大派瞧上?他們不是該在京師匯聚,抵擋魔教高手么?”靖王起兵之前,早已暗中聯(lián)絡(luò)北方蠻國,出兵相助,又通過北方蠻國,聯(lián)絡(luò)上了魔教六派,許諾之上魔教助他登基皇位,便排除玄門、釋教,獨尊魔道。如此一來,倒有幾派魔尊動了念頭,派遣弟子出世輔佐靖王。 玄門素來只顧自家清修,絕不輕易插手世間王朝更迭,除非極大災(zāi)禍,才會偶有出手。譬如二百年前血河宗引發(fā)一場浩劫,玄門各派無法坐視,這才聯(lián)手鎮(zhèn)壓。今次靖王作亂,本是尋常之事,玄門本不欲管,但魔教摻和進(jìn)來,就不得不管。商奇與喬淮清便是奉命去誅殺潛藏在蠻國大軍中的魔教妖孽,其余門派亦有高手入世,靖王舉兵之后,親率大軍,殺奔京師。天京城已是風(fēng)云匯聚,魔教、玄門兩道無數(shù)高手亦隱匿其中。 白骷髏也有些打算,料定若前往京師,高手云集,公然煉化生靈魂魄練法,說不定便被哪個玄門老祖瞧不上眼,順手滅了。反不如跟隨左懷仁大軍,徑取金陵,玄魔兩道目光皆聚焦京師,這一路反倒危險極小,自可安心修煉。誰知出師不利,碰上凌沖這個硬茬。 靖王的打算也是精明,麾下雄兵號稱百萬,若能攻下京師,自然大局定矣。若久攻不下,還可退而進(jìn)取金陵,以為根基,與惠帝南北相望,劃江而治。才派心腹大將前來攻打。 左懷仁身旁一位怪客尖聲笑道:“白骷髏你眼高于頂,這次吃癟,倒也有趣。哈哈!”白骷髏大怒,見那人身有七尺,周身筋rou如鐵,頭頂無法,一張臉凹一塊凸一塊,野鬼也似,胸前掛著一串骷髏,白花花共有一十八個,兇睛連轉(zhuǎn),竟如生人,氣息詭異非常。認(rèn)得是天尸教的嗥月道人,亦是魔法精深,練就一座十八陰尸吞月大陣,亦是金丹修為,趁著亂世兵禍,前來收取人命尸身,修煉魔道。冷笑道:“原來是嗥月道人,前幾年聽說你遇上正一道的沈朝陽,被他追殺七日七夜,好容易撿回一條性命,這就敢又出來蹦跶了?” 嗥月惡道被揭傷疤,勃然大怒,胸前十八個骷髏頭各自口噴魔火,就要上前廝殺,左懷仁喝道:“住手!兩位皆是魔道高手,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壞了情義?大軍即刻便至彭澤,那時任由你們收聚人命,只是玄門高手必須要殺得干凈?!眱扇烁髯岳浜咭宦暎瑒e過頭去。 左懷仁也非等閑之輩,亦有修行在身,只是深藏不露,又道:“星宿魔宗也有高手要來,分兵兩路,一路去京師之中坐鎮(zhèn),另一路前來輔佐本將軍奪取金陵,不知二位可知么?”白骷髏與嗥月道人各自一驚,星宿魔宗有弟子出世行走,必是同境翹楚,萬不可等閑視之。左懷仁冷眼旁觀,暗自冷笑。 凌沖身在彭澤,心頭一動,“原來星宿魔宗也來人,不知是不是蕭厲?當(dāng)年他父親被殺,就是靖王誣告,若是他反來助其篡位,此人心性便算喪盡,淪落為魔頭了。” 第498章 四八四 功力大進(jìn) 蕭厲之父蕭遠(yuǎn)山本是大明鎮(zhèn)北大將軍,被靖王陷害,構(gòu)陷下獄被殺,他與靖王有三江四海之恨,以其陰狠之性,絕不可能輔佐靖王奪取天下,反而會暴起殺人,將靖王一家殺得干干凈凈。星宿魔宗定然另有人前來。金陵援軍未至,當(dāng)務(wù)之急先要阻擋左懷仁大軍。 凌康清晨起身,凌沖眉頭一動,亦自從定中醒來。弟兄二人草草一飽,上了彭澤城墻。凌康指揮兵士加固城防,忙的不可開交。凌沖瞑目而行,絕不插言,將念頭遍布城中,提防有人刺殺搗亂。大戰(zhàn)當(dāng)頭,要穩(wěn)定民心軍心,若是昨日被白骷髏得手,只怕彭澤立時崩潰,左懷仁大軍長驅(qū)直入。 凌沖陰神去掉一道塊壘,真氣修為大進(jìn),噬魂劫法修為更上層樓。只是他不曾出神馭念,外表全無異狀。魔道修行與正道一般,要凝結(jié)金丹亦要道心圓滿,真氣極致生變。但魔道只求神通煊赫,倒有許多左道手段,強(qiáng)行提升真氣質(zhì)量,結(jié)成金丹。就凌沖所見的吉達(dá)、白骷髏等輩,道心不穩(wěn),卻仍能修成金丹,便是如此。 其實玄門中亦有取巧手段,但那都是為金丹無望的弟子準(zhǔn)備,只能成丹下品,終身無望大道。凌沖修煉的洞虛劍訣本就講求推陳出新,以易道之,總要自家勤苦修行,一步一個腳印,來的穩(wěn)健自在。 到了日上中天,城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遠(yuǎn)處塵煙四起,卻是左懷仁的先鋒大軍到了。彭澤城中只有五萬守軍,平日軍備廢弛,還是凌康命人斬殺逃兵,才得以彈壓,不然早就一哄散去。 眼見大軍襲來,不少人面上露出恐懼之色。凌沖瞧在眼中,暗暗搖頭,將手一圈,暗中發(fā)出噬魂魔念之意。噬魂七情魔念,喜怒哀樂憂恐驚,cao控生靈心神,以他如今修為,借助噬魂幡之力,能在瞬時將五萬兵將神魂煉化,威能不下于當(dāng)日吉達(dá)御使禁魂牌。此刻他當(dāng)然不是要煉化兵將陰魂,而是以噬魂魔念改變將士士氣,振奮其精神。 城墻之上無數(shù)將士都覺心念潮涌,興奮的滿面通紅,先前畏懼怯戰(zhàn)的念頭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窮征伐之氣,紛紛鼓噪起來。凌沖略施小計,改易士氣,卻也暗自心驚這噬魂妖法之力,竟能于無知無覺之間,改易人之性情。此法為魔道至高法門,妙用無窮,道理便在于此了。 十萬先鋒來勢極快,戰(zhàn)馬奔騰之間,已來至城下,擺開陣勢,為首一員大將立馬橫刀,大聲叫陣。此人內(nèi)功極強(qiáng),丹田抖動,聲音遠(yuǎn)播,連彭澤城中都聽得一清二楚。所說無外乎是惠帝無道,靖王起兵順應(yīng)天理人心,勸誘凌康獻(xiàn)城投降云云。此人能言善辯,當(dāng)真是舌燦蓮花,彭澤城中本就民心不穩(wěn),若非凌沖早施魔法,說不定還真被其說的軍心浮動。 凌康身為縣丞,總攬軍政大權(quán),自然由他出面,就在城頭上大聲駁斥,以家國大義立言,倒也洋洋灑灑。凌沖有心造勢,微露手段,凌康之聲亦響徹兩軍。靖王叛亂本就不占大義,手下兵將除卻心腹之人,要火中取栗,求那從龍之功,底層兵士大多懵懂無知,被裹挾起兵。被凌康一說,登時群情聳動。 先鋒大將見勢頭不好,哪敢再任凌康游說三軍?大喝一聲,傳令攻城!三軍聞勢而動,當(dāng)下就有上萬精兵齊發(fā),搶上前去,架設(shè)云梯。后軍自有弓箭手齊射箭雨,城頭上亦有弓箭手還以顏色,一時之間,箭雨臉面。雙方所用皆是大明制式弓箭,有三石之力,能百步穿楊。 箭雨之下,有大軍強(qiáng)行攻城,城上將早已備好的滾木、熱油澆下,時有叛軍慘叫聲中墜落云梯,生死不知。天下承平已久,軍備廢弛,就算靖王早有準(zhǔn)備,所轄兵馬也大多未見戰(zhàn)陣,甚至大部分是起兵之后強(qiáng)行征召而來,彭澤守軍也是一般,但都只有硬著頭皮交戰(zhàn)。 凌沖冷眼旁觀,世間戰(zhàn)陣殺伐,修道練氣之士輕易不肯摻和其中,唯恐沾染極大因果不好脫身。方才他以噬魂秘法暗提士氣,已算不守規(guī)矩。好在此時身份為魔道修士,本就唯恐天下不亂,倒也無妨。千軍萬馬之中,也只守護(hù)兄長安危,不肯輕易出手。偶有飛箭襲來,手也不必伸,真氣勃動,便已撥落城下。 凌康身披戰(zhàn)甲,滿面焦急,就在城樓上來回督戰(zhàn),凌沖自然跟在身后,穿著普通兵士的服色,也無人疑心。雙方交戰(zhàn)之下,不過極短時候,城下已有數(shù)百尸體。守軍之中也多有傷亡。硝煙連天,兩軍軍士反倒?jié)u漸麻木,只知揮舞刀劍亂砍亂打,就算下一刻身首異處,也顧不得了。 凌沖初歷戰(zhàn)陣,饒是道心堅毅,見了這等慘相也有些心驚。他也深入冥獄,斬殺惡鬼厲魄練法,但那些到底是異物鬼神,眼前是活生生的凡人廝殺,鮮血紛飛,殘肢遍地,恍如修羅場一般。自然更加痛恨舉兵作亂的靖王,忽然苦笑一聲:“大道不算高,人心比天高。靖王要篡位稱帝,乃是野心作祟。我要修成長生,萬劫不磨,又何嘗不是?” 這般一想,再看兵將爭斗,忽覺十分乏味,似是心境也變得沉寂起來,距離那虛無縹緲的大道又近了一步。噬魂道淬煉道心與太玄劍派十分不同,乃是講求將心念煉制的堅硬似剛,不可轉(zhuǎn)移,以此道心方能駕馭得住七情魔念,進(jìn)窺上乘魔道,講求的是出世之法。與凌沖陽神發(fā)下宏愿,救護(hù)蒼生,為萬世開太平的入世之法大相徑庭。 無意之中參破一層道心境界,凌沖心頭卻無悲喜之意,瞑目端想,以心念映照眾生心相,戰(zhàn)場之上十?dāng)?shù)萬軍士之心念息息之間,竟悉數(shù)映射于一顆道心之上。只是這顆道心卻是魔道精義所化,略一運(yùn)轉(zhuǎn),就有幾分把握蒼生,cao控天地的意味。 噬魂劫法正宗修煉路數(shù)本就是要以心念作入定觀,觀眾生心意百態(tài),以生靈之念為水火,鍛造自身元神,合于玄陰大道。凌沖這一深觀,恰好暗合噬魂劫法煉神之意,先是體內(nèi)七情魔念急速漲大,繼而陰神正神亦自修為暴漲,噬魂真氣交流運(yùn)轉(zhuǎn),又去反哺噬魂幡。 噬魂真氣流入噬魂幡中,化為滔滔長河,一氣匯入聚血魔旗所化血河本源,周流五件法器,就等于是以自身氣息法力祭煉此寶。噬魂老人所創(chuàng)器修之法,本就是要祭煉本命法器,反哺修為,無論修士自身道行精進(jìn)或是法器禁制威力提升,皆能反哺彼此,兩相受益。 第499章 四八五 自有妙計 凌沖兩日之內(nèi),功力接連大進(jìn),噬魂劫法道行境界雖未突破,但更加鞏固,道基也自穩(wěn)固許多。原本他并非魔道修士,修煉噬魂劫法不過為了平衡太玄真氣,cao控陰陽之氣。心下還有幾分抵觸,如今道心堅凝,通透如琉璃,映照諸天之事,只覺氣息豁然開朗。對《噬魂真解》上所載諸般法門的體悟也更精進(jìn)一層。 他本來不欲太過插手俗世之事,但一來父兄皆在朝中為官,若靖王登上大寶,必是抄家滅族的下場,不能坐視。二來自己為了磨煉道心,以儒門心法入道,立下大愿,要平定亂世,斬除靖王與曹靖,方能功德圓滿,成就金丹。于公于私,不得不挺身入劫。這一功力大進(jìn),智慧通透,隱隱約約對未來之事有了幾分把握,但都如白駒過隙,一閃即逝,瞧不分明。 佛門之義,以智慧斷煩惱,以般若求涅槃。玄門之道,以道德求超脫,以清凈求逍遙。魔道之中,以無法為有法,以大亂求大治,亦追求神通智慧,那些個煉尸養(yǎng)鬼,奪人精氣性命者,無形中便落了下乘。 凌沖陰神境界大進(jìn),雖未突破,心頭亦有智珠在握,先前他以噬魂魔念暗算了白骷髏,其雖毫無察覺,卻不能完全將之cao控。噬魂劫法至高境界便是以魔念演化心念,cao弄人心,變幻無窮,修到極處,便是他化自在,無上心魔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