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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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劍氣色作純白,猶如給天罡劍氣鍍上一層亮銀之色,三十六柄天劍錚錚作鳴之間,劍氣排蕩之下,竟而生出點點水意,此是五行之中以金生水的妙用。水意勾連之間,凝成水浪,稍一旋動,已將周遭數(shù)十里中的金色雷霆吸入其中! 孟神君面色一變,只覺自家雷氣被水意吸入,竟被磨滅殆盡,喝道:“好一招金生水!”趙神君充耳不聞,天罡劍氣一鼓向前,金水二行相合,威力更是大的異乎尋常,竟將雷海封鎖一沖而破! 趙神君以本命劍氣加持,終于沖破雷海封鎖,恨恨看了孟神君一眼,竟是轉(zhuǎn)身便走。他破開雷海,真氣消耗過劇,須得調(diào)養(yǎng)一番,再來尋孟神君的晦氣。 孟神君全不在意,哈哈一笑,掌心攤開,揚聲叫道:“趙神君!尹濟(jì)!你瞧瞧這是甚么寶貝!”趙神君不由自主轉(zhuǎn)頭瞧了一眼,只這一眼便驚得魂飛魄散,叫道:“斬仙臺?孟斷你好歹毒的心腸!” 孟神君掌心之上攤著一塊小小石臺,石臺之上是一根橙黃柱子,只數(shù)寸見方,不見甚么神異,卻令趙神君見之色變! 孟神君得意一笑,喝道:“我知生擒你甚難,”將石臺一拋,那石臺迎風(fēng)便漲,眨眼化為數(shù)十丈方圓,臺上布滿刀砍斧刻之痕,雜亂無章,那根橙黃柱子亦變化為一根通天銅柱。 石臺正面刻著三個血淋淋的大字“斬仙臺”!此物一出,立時陰風(fēng)滾滾,隱隱有鬼哭神嚎之聲響徹虛空,斬仙臺周遭竟而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冤魂厲鬼之屬,或斷手?jǐn)嗄_,或首級不見,或受雷擊劍刺,種種死相不一而足。 斬仙臺本質(zhì)如玉,但卻被條條斑駁血痕破壞了溫潤之意,臺上血污片片,那些污血如有靈性,還在蠕蠕而動,瘆人之極。這座斬仙臺乃是仙闕中一件有名法寶,專門處決犯下天條之真仙。 真仙之輩大多神通莫測,手段高強,抓捕極難,就算捉到,也極難將之?dāng)貧?。這座斬仙臺便專為行刑而設(shè),其中煉有無數(shù)禁仙、斬仙、困仙、鎖仙之禁制,只要道行不過歸一,一入其上,任你三頭六臂,也要神通全失,任人宰割! 只是此寶為仙督司第一法寶,只掌控于司首手中,孟神君能借來此物,足見今日圍殺,司首是頷首許可的!趙神君只覺渾身一冷,不暇多想,提聚真氣,劍氣、劍光分化之間,整個人已成了無數(shù)劍氣劍光,向四面飛散而逃。 若是上了斬仙臺,就算他劍術(shù)再高,也要飲恨當(dāng)場,不逃何為?孟神君面色肅然,運用一口本命真氣向斬仙臺吹去,“斬仙臺”三個大字立時綻放血色光華,妖異之極,接著銅柱之上現(xiàn)出無數(shù)血色符文,游走不定。 孟神君喝一聲:“奉司首之命,擒拿叛賊趙神君!”斬仙臺如有靈性,銅柱之上無數(shù)符文立時蜂擁而出,游走虛空,每一道符文皆如一頭猛獸,滿空捕捉趙神君所化的劍氣劍光。 說來也怪,趙神君劍術(shù)通神,所化劍氣劍光桀驁不馴,極難捕捉馴服,但在血色符文之下,卻乖順的如同貓狗,每被一道符文捉住劍氣劍光,一經(jīng)相交,立時失了神氣,乖乖受符文牽引,飛回至斬仙臺上。 劍氣劍光無數(shù),血色符文亦是無數(shù),不過片刻之間,如滿天飛蝶般的劍氣劍光竟被捕捉一空,無數(shù)血色符文回歸,銅柱之上劍氣劍光越聚越多,最后靈光一閃,現(xiàn)出趙神君法體來。 趙神君被擒到斬仙臺上,渾沒了方才鋒芒畢露的模樣,垂頭喪氣,只用怨毒之極的目光盯住孟神君,生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趙神君身上無數(shù)血色符文游走攀爬,如蟲豸鬼魅,便是這些符文克制了他的神通變化,不令其飛走逃生。 孟神君哈哈一笑,叫道:“趙神君!尹濟(jì)!念你好歹也算符道的宗師人物,今日雖則失手被擒,孟某也愿給你一個活命之機,只要你乖乖交出你的成道法訣,再立下法誓為我所用,我便不殺你!否則這斬仙臺一動,連我也阻攔不了,你的畢生道行只能盡付流水了也!” 趙神君破口大罵,罵了半晌,聲音忽然啞了下來,顯得精氣全無,無精打采道:“我自入道以來,便是修煉的劍術(shù),更以劍術(shù)修成長生,自問舍劍無他,孟神君你一口咬定我便是甚么尹濟(jì)化身,當(dāng)真豈有此理!” 趙神君大罵也好、服軟也罷,孟神君只是冷冷觀瞧,此時才道:“如此說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趙神君目中露出恐懼之色,叫道:“慢來!我雖非尹濟(jì),只要你能放我一馬,自愿替你出力,去將甚么尹濟(jì)給揪了出來!” 孟神君目色漸漸冰冷下來,似乎在權(quán)衡甚么,微一握拳,霍然道:“既然如此,也須怪我不得了!”大喝一聲,叫道:“請仙臺行刑斬仙!” 趙神君哪還不知死到臨頭,大叫一聲,“孟斷!你壞我修行,此仇必報!”孟神君冷笑:“塚中枯骨,還敢大言不慚!”伸手一指,斬仙臺上靈光迸發(fā),無窮血污之中陡然傳來一聲低沉嘶鳴,就見一口血色大刀浮現(xiàn),也無甚花俏,只罩定趙神君眉心一刀劈去! 趙神君見了那大刀,猶如被抽去了筋骨,周身軟綿無力,連哼都哼不出來,吃那刀鋒自天靈狠狠劈入,直貫入腦,跟著一路勢如破竹,自眉心而至咽喉十二重樓,再至正胸、會陰,一刀之間竟將趙神君法體生生劈成兩半! 第993章 九九八 趙神君來歷(求月票) 一刀之威,乃至于斯!那血色大刀乃是斬仙臺法力顯化,汲取了歷年死在臺上真仙之輩的怨念,兇煞到了極點!趙神君被劈斬,面上怨毒之色不解,直直望著孟神君,竟是死不瞑目! 孟神君面色一變,冷笑道:“法體被斬,還敢猖獗?待我將你的元神抽出,好生拷問一番!”趙神君法體被斬,元神無所憑依,就算歸一境的道行,也難發(fā)揮實力,孟神君有百十種法子能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神君大手箕張,正要運神通攝拿其本命元神,卻是異變陡起,就見趙神君的死尸開口道:“孟斷,此仇無可消解!”其音低沉,竟似換了個人一般,聲音出口,斬仙臺上登時寒風(fēng)乍起,未幾竟有片片雪花飄落,臺上污血本來蠕蠕而動,被雪花附身,立被凍僵! 孟神君哪還不知出了岔子?叫道:“你究竟是何人!”趙神君的兩片尸身齊齊冷笑一聲,跟著陡然爆散開來,化為兩條清氣匯成一團(tuán)白氣,望空便走! 孟神君叫道:“往哪里走!”雷音滾滾,萬頃雷海如山岳壓頂,卻是故技重施,要將之收入其中。哪知那團(tuán)白氣看似尋常,竟是其寒徹骨,絲絲真氣飛出,凡是觸碰到雷霆真氣,將之盡數(shù)凍結(jié)! 孟神君目瞪口呆之際,那團(tuán)白氣已然從斬仙臺上脫身,走了個無影無蹤!這一記變化詭異玄奇,仙督司中眾兵將俱是看得呆了。 孟神君呆立半晌,忽見斬仙臺上有一物閃耀光華,一瞬即逝,忙伸手一捉,將那物攝起,觸手看時,卻是一道小小符箓,不知以何物煉就,符上符線七拐八折,繁復(fù)之極,以他眼力亦難看懂分毫,忽地大叫一聲,接著又自大笑起來,狀若瘋癲! 仙帝仙使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見孟神君竟似發(fā)了癲狂,不由納罕不已。孟神君狂笑幾聲,滿面頹然,那面符箓不過數(shù)息之后,已然化為片片碎屑,隨風(fēng)消散,再無影蹤。 孟神君自語道:“好個尹濟(jì)!居然用的桃符替身之法,更難得老夫竟也未能瞧破你的把式,好!好!好!”連道三個好字。那符箓分明是尹濟(jì)所為,想來便是那一縷清氣所化,故意鉆入趙神君處,附身其上,趙神君竟一無所覺。 孟神君興高采烈前來圍殺趙神君,還不惜動用斬仙臺這等至寶,到頭來卻是誤殺他人,連追查尹濟(jì)的一絲線索也自斷了! 孟神君頹色一掃,將斬仙臺收回手中,暗自忖道:“想不到我千算萬算,還是尹濟(jì)棋高一著,居然用一張?zhí)嫔矸m過我之感知,不過歪打正著,趙神君死的也不冤枉!那廝被斬仙臺所斬,不得已露了底細(xì),若是我沒猜錯……” 孟神君思來想去,只覺雖誤殺了趙神君,但錯有錯著,總是功大于過,也就氣定神閑,手托斬仙臺,揚聲喝道:“叛逆趙神君,忤逆犯上,暗中勾結(jié)不法,本座秘察其多年,今日終于人贓俱獲,以司首所賜法寶將之正法!” “爾等也瞧見了,趙神君那廝并非真身法體,而是另一位賊首所煉分身之形,被我識破,不得已化清氣而走,爾等不必慌亂,更不可隨意走動,且將仙督司與本座圍住了,細(xì)細(xì)查探有無其他亂黨藏身其中,本座要去向司首回稟此事!” 眾仙兵仙將俱都高聲應(yīng)是,當(dāng)下依舊旌旗蔽云,將仙督司圍得風(fēng)雨不透,自有兵將落下,搜查司中每一處房舍,將趙神君平素心腹盡數(shù)拘拿,嚴(yán)刑拷問。 孟神君先去尋仙帝仙使,說道:“令仙使受驚,是孟某之過也!”仙使忙道:“神君何出此言?依下官看,仙君不計生死,為仙督司除一大害,乃是大大的功勞。若是任由那趙神君藏身司中,攪風(fēng)攪雨,日后怕是難以收拾!” 孟神君仍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仙使見了,反倒好言勸他起來。孟神君道:“有勞仙使久候,趙神君之事司首事有前知,為防消息走漏,并未向仙帝回稟。請仙使先回仙闕,只說司首不久定當(dāng)親身覲見仙帝,稟明一切。” 仙使暗送一口氣,既然仙督司司首肯出面解釋,自是最好,自家也可置身事外,免得惹上一身腥臊,當(dāng)下喜道:“好!下官這邊回去奏明仙帝,靜候司首大駕!”喜滋滋去了。 孟神君目中鄙夷之色一閃而逝,也不管他,徑往仙督司中心大殿而來,殿中一座百丈玉璧矗立,玉璧之上祥瑞氤氳,清氣朵朵。 孟神君來至玉璧之前,恭聲道:“請仙督!”那玉璧之上驀地毫光大放,一道模糊身影顯現(xiàn),出聲道:“孟賢弟何事?”孟神君道:“屬下布下落網(wǎng),引逗那尹濟(jì)出手干預(yù)下界之事,暗中追查其法力歸于何處,不料被其誘導(dǎo),以一枚替身符藏于趙神君處,屬下誤以為趙神君便是尹濟(jì)化身,當(dāng)下動用斬仙臺將趙神君斬殺……” 孟神君將方才之事稟告一遍,竟無一絲添油加醋之意,仙督司司首默然聽罷,問道:“孟賢弟面有喜色,當(dāng)是雖受尹濟(jì)蒙蔽,卻有能將功補過之事罷?” 孟神君笑道:“仙督料事如神!那趙神君身死屬下才發(fā)覺,那廝竟非修士真身,而是一縷清氣所化的分身而已,能以一縷清氣化為歸一境高手,潛藏的絲毫不露,那清氣中又隱約透出至寒之氣,其人來歷,想來仙督亦心中有數(shù)了!” 司首沉默片刻,說道:“是玄冥門下的應(yīng)嘯?”孟神君道:“正是!玄冥門下成器的弟子唯有兩個,末一個犯了教規(guī),被貶下界去,聽聞早已坐化,轉(zhuǎn)世之身至今還未尋到。玄冥老祖心高氣傲,絕不肯化出分身寄人籬下,能有這般神通又肯如此施為者,唯有應(yīng)嘯!” 司首道:“玄冥老祖素來不服仙帝管束,自在域外虛空開辟一處凈土,想要稱佛做祖,與仙帝平起平坐,他的門下為何要潛隱身形,混入本司之中?” 孟神君道:“仙督司執(zhí)掌諸天練氣士一應(yīng)劫難與飛升之事,乃仙闕重中之重,應(yīng)嘯以分身潛入,自是為了打探消息,方便玄冥門下行事。只是那廝潛身千載,屬下居然一無所覺,真是失職頭頂,還請仙督責(zé)罰!” 第994章 九九九 應(yīng)嘯?。ㄔ履┣笤缕保。?/br> 仙督司司首沉吟道:“賢弟言重了,我醉心修煉,不問世事,仙督司一應(yīng)事務(wù)皆有賢弟cao持,有功無過。玄冥老祖為人孤傲,想不到收的徒弟卻工于心計,既然他露了馬腳,倉皇而逃,想來也無面目再來尋仇?!?/br> 孟神君道:“我滅去的不過是他一尊分身而已。聽聞應(yīng)嘯此人的道行與我相當(dāng),如何能練出同等境界的分身?”仙督司司首得道既久,乃是合道境界的大佬。歸一之上便是合道,雖只相差一個境界,卻是鴻溝兩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聽聞玄冥老祖亦是合道境界,彼等老祖已無甚么外物之求,唯有求諸己身,修煉至更高境界,至于合道之上,那是孟神君想都不敢想之事。按理應(yīng)嘯與他道行相若,如何能再練出一尊歸一境的分身,潛入仙督司來? 只聽殿外有人叫道:“左明驄求見司首!”孟神君百思不得其解之間,冷笑道:“左神君來了!”玉璧之中傳出司首之聲:“左賢弟請進(jìn)?!?/br> 一位少年模樣的神君昂首入殿,見了孟神君施禮道:“見過神君?!毕啥剿舅拇笊窬匚幌喈?dāng),孟神君也不好失禮,還禮道:“左神君何來?” 左神君道:“我本靜坐煉法,誰知出了如此大事,那趙神君竟是細(xì)作假扮,虧得孟神君火眼金睛將他揪出,不然久之必釀大患!只是聽聞神君本要捉拿甚么尹濟(jì)的賊人,卻不知那廝是何來歷?” 孟神君哼了一聲,說道:“尹濟(jì)乃是下界之人,修成純陽,使了jian詐手段,瞞過本司督察,偷渡到了九天仙闕,因此要緝拿于他?!弊笊窬菩Ψ切?,說道:“原來如此,能瞞過神君的耳目,那廝倒也神通廣大的很呢!” 孟神君聽他不陰不陽,心頭膈應(yīng),面上便不好看。司首說道:“好了!趙神君之事告一段落,我還要去面見仙帝,詳陳此事。兩位賢弟務(wù)要同心合力,將此事隱患消弭于無形?!?/br> 左神君道:“請司首放心,我已調(diào)動本部精兵,將趙神君余部盡數(shù)擒下,正自嚴(yán)刑拷問!”孟神君道:“另一位齊神君何在?” 左神君道:“齊神君有外務(wù)公干,七日前便率本部屬下外出了。”仙督司監(jiān)察天下,若是遇上修行深厚的老怪物,便需神君級數(shù)出手壓制。那齊神君便是司中最末的一位神君,平素最是勤懇,四處奔忙。與趙神君整日閉門不出,直是天壤之別。 孟神君沉吟道:“他若歸來,也當(dāng)查上一查。趙神君之事著實蹊蹺,難保司中無有其他jian細(xì)混入?!弊笊窬菩Ψ切?,說道:“既然如此,不若神君先將我查上一查,如何?” 孟神君眉頭一挑,皮笑rou不笑道:“左老弟何出此言?老弟你出身清白,來歷可靠,司首與我盡知,自不會對你有甚疑慮?!?/br> 左神君點頭笑道:“如此還要謝過司首與神君的愛護(hù)了!”那玉璧之上光華擎動,已失了光彩,想是司首元神已去,兩位神君對視一眼,目中皆是神色不明。 九天仙闕之外乃是無數(shù)光怪陸離之世界,這些世界宛如綠藤纏樹,依附于仙闕之外,汲取仙闕中的天罡母氣,充實自家世界。彼等大多是天生而成,被大神通之輩煉化,充作洞府道場,亦有大神通之輩自家在域外虛空開辟而成之世界。 趙神君被斬仙臺所斬,元神法體化清氣而走,那真氣奇寒絕倫,凍殺萬物,離了仙督司,徑往仙闕之外而來。那真氣飛躍千山萬水,毫不停留,遇有仙闕虛空壁壘,自然生出一道符詔,那符詔之上金芒流轉(zhuǎn),虛空壁壘大開,放任其通過。 那符詔乃是仙督司專有,只要手持此物,便可任意破開九天仙闕虛空壁壘,隨意前往任一大世界或是域外虛空,便利之極。趙神君潛忍多年,自然手握許多此寶。 真氣一轉(zhuǎn),忽而已鉆入一處天地之中。那世界群山聳峙,觸目皆白,竟是大雪紛飛,那雪花足有手掌大小,冰寒之極,就算脫劫境界修士來了,無有護(hù)身的寶物,或是練有純陽功法御寒,一時三刻之間也要被凍得僵直,元神僵化而亡。 這處世界處處冰封雪蓋,相比九天仙闕而言并不廣大,反有一種袖珍之意。世界正中之地一座冰峰拔地而起,足有萬丈高下,通體晶瑩,竟全是萬載玄冰所化。 那真氣徑往峰巔而來,冰峰之巔乃是一座平臺,方圓百丈,其上正有一人端坐煉法,那人一身白衣,須發(fā)皆白,七竅中七道寒氣進(jìn)進(jìn)出出,靈動如蛇。 那縷真氣入得此方世界,立時將那人驚醒,伸手一捉,那真氣在其指尖如龍蛇轉(zhuǎn)動,乖順非常。那人正是玄冥老祖座下大弟子應(yīng)嘯,歸一境的大高手,與仙督司四大神君齊名之輩。此方玄冥世界是其師玄冥老祖以絕世神通開辟,獨立于諸天萬界之外,其數(shù)千年來就在這座冰峰之上枯坐修煉,若非今日這縷精氣忽然飛來,還不知要靜坐到何時。 應(yīng)嘯望著那縷精氣,驀地張口將之吞下,面上閃過一絲蒼白之意,陡然大喝一聲,只震得群山回響!只聽四面八方喀喀喀聲響不絕,猶如天塌地陷一般,身下冰峰自峰巔開始崩裂,點點冰雪、塊塊寒冰崩落如雨! 這座冰峰是應(yīng)嘯以法力凝聚,當(dāng)作修行道場,屹立數(shù)千年不倒,卻在今日被應(yīng)嘯一聲呼喝生生震爆!冰峰高有萬仞,數(shù)百丈方圓,看似牢固之極,卻在轉(zhuǎn)瞬之間爆裂成了無盡寒霜冰雪! 應(yīng)嘯面上古井無波,驀地張口一撮,無盡寒霜化為一道洪流,夾雜無上寒氣,俱被他吸入口中不見!應(yīng)嘯依舊端坐虛空,全然視冰峰崩解如同無物,實則身下冰峰便是其數(shù)千年苦功法力所聚,外顯外化,今日盡數(shù)煉入體內(nèi),不過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應(yīng)嘯煉化了化為趙神君的那縷精氣,又自將冰峰之力納于體內(nèi),面上反倒更加蒼白了些,只是雙目之中如有白色焰火升騰,望之猶如鬼魅,驀地仰天長嘯! 第995章 千 玄冥老祖 嘯聲如長風(fēng)動地,雨打山林,山鳴谷應(yīng),震得一方玄冥世界搖蕩不已!滿天冰雪應(yīng)聲而來,演化無窮神龍、鳳凰、麒麟、玄武等等神獸之形,俱都向應(yīng)嘯朝拜一般。 應(yīng)嘯足足嘯了半個時辰,方才漸漸止歇,周遭那些神獸之形亦自重新散為冰雪,飄落無蹤。應(yīng)嘯身形挺拔,白衣獵獵,自語道:“我以師傅所賜一縷本命精氣,演化歸一境分身,混入仙督司,千年之間,得了無窮好處,并無甚么出格之事,為何孟斷不惜動用斬仙臺也要將之?dāng)貧???/br> 那縷精氣竟是玄冥老祖所賜,怪不得能演化另一尊歸一境法體,瞞過孟神君耳目。孟神君亦是歪打正著,中了尹濟(jì)挑撥之計,猝然發(fā)難,連應(yīng)嘯也未反應(yīng)過來,斬仙臺又是??巳合芍畬?,這才被其得手,不得已被斬回了原形,逃入玄冥世界。 “尹濟(jì)又是誰?咦,這名字倒曾聽聞,罷了,我修煉北玄寒冥真法數(shù)千年無功,師傅只說差了一點機緣,卻原來應(yīng)在此處。若非那縷精氣飛回,我順手將之煉化,再將數(shù)千年所修法力歸于己身,也不能將這門神通推至圓滿?!?/br> “當(dāng)真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負(fù)!我暗算了敖雷那廝,將之困鎖輪回世界數(shù)千年,又派遣弟子抽取其元神煉成天龍旗,此仇與龍神母已然無可化解,恰好北玄寒冥真法大成,就算龍神母不要面皮出手,我亦能抵抗一二!” 敖雷受應(yīng)嘯引誘,觸犯天條,被天兵天將追殺,又遭應(yīng)嘯暗算,被打落凡塵,困鎖于輪回世界。應(yīng)嘯算計狠毒,用法陣將其元神rou身分離,抽取其本命元神,借弟子之手煉成一面天龍旗,威力無窮。 但敖雷乃是龍神母親子,龍神母礙于自家兒子犯了天規(guī),不敢公然與仙帝作對,放任敖雷遭難,此仇此怨自然記在應(yīng)嘯頭上,不可化解。 應(yīng)嘯也知終有一日要面對龍神母怒火,故而數(shù)千年間閉坐死關(guān),修煉一門玄冥所傳的根本道法北玄寒冥真法,此法乃玄冥老祖成道之法,連遭劫的小徒弟都未傳授,獨獨傳給開山大弟子,足見寵愛。 玄冥老祖還賜下一縷本命精氣,應(yīng)嘯心高氣傲,不肯煉化了以助功行,反將之煉成趙神君法體,代他四處行走,直至今日被孟神君誤打誤撞斬了,這才返本歸源。 應(yīng)嘯坐關(guān)之際,感應(yīng)到同源真氣飛來,強橫無匹,本能間將之煉化,恰如一點靈光迸發(fā),數(shù)千年苦修之功席卷而來,終于將這門北玄寒冥真法修至大成,此時其人法力在歸一境中亦是出類拔萃,幾乎不比那天星界中的焚天魔祖弱了。 應(yīng)嘯回思往事,不禁感慨萬千,但他天生性子冷酷,這般雜念也只在心頭轉(zhuǎn)了一轉(zhuǎn),便自抹去,忖道:“我用盡心機,不過為了得到敖雷龍魂,祭煉天龍旗,有此寶相助,與我本源法力合一,便有機會進(jìn)窺那合道之境,此事關(guān)乎我之不朽道業(yè),就算將整個龍族得罪干凈,亦是在所不辭!” 應(yīng)嘯修成真法,周身氣機水漲船高,層層向上而轉(zhuǎn),如靜夜孤峰,陡壁峭拔,玄冥世界之中亦隨他呼吸吐納,作出種種應(yīng)合,一提一挈之間,純乎自然,深得玄門修行之妙。 歸一境乃陰陽調(diào)和,萬法歸一之意,入得此境,已然上窺天道,視凡俗之事如糞土,舉手投足之間,開山裂海,焚滅世間,亦是等閑。但歸一之上,尚有合道諸境,那等境界,清虛無為,神通自生,不假外求,則又是一番妙意。 應(yīng)嘯百般算計,只因其師指點他道,唯有煉成一柄天龍旗,方有望突破至合道。合道之境,身與道合,與道合真,不死不滅,也不虞遭劫臨災(zāi),應(yīng)嘯畢生所望,便是修成那等境界,俯視蒼生,笑傲乾坤。 應(yīng)嘯怔然片刻,將雜念斬殺干凈,足部輕移,就在虛空之中步步向上,宛如有一道登天之梯一般。幾步跨過,已至玄冥世界最頂一方,應(yīng)嘯向著域外星河躬身下拜,恭聲道:“弟子應(yīng)嘯,乞請師尊顯圣!” 玄冥老祖與道合真,在玄冥世界之中宛在宛不在,無住無所住,全無掛礙處。應(yīng)嘯聲音方落,玄冥世界虛空壁壘胎膜之上微微浮動,現(xiàn)出一張模糊面容,依稀是一位老者模樣,開口道:“何事?” 那面容正是玄冥老祖顯圣,應(yīng)嘯再拜稟道:“弟子得恩師一縷精氣之助,已然將北玄寒冥真法修至大成,特向師尊稟報。” 玄冥老祖道:“很好!為師這數(shù)千年來,以神念遨游星河,祭煉虛空,想要更上層樓,無暇看顧于你。你能修成本門根本道訣,正是大劫將臨,氣運興隆之兆!” 應(yīng)嘯道:“弟子已派寒劍兩個下界入輪回界中,將那孽龍元神煉成法寶,輪回界重光之日在即,如何區(qū)處,還請師尊示下!” 玄冥老祖道:“還能如何區(qū)處?等輪回盤重光,去搶來便是!本門只擅寒冰道法,何時精通先天神算了?你只放手去做便是!須要記住,那孽龍元神乃是你成道關(guān)鍵,錯過此物,你便錯失了機緣,非但止步于歸一境,還有奇劫臨身,慎之、慎之!” 那面容言罷,立時消散不見。應(yīng)嘯恭恭敬敬三拜起身,面露沉吟之色,目光一轉(zhuǎn),投注于虛空之外九天星河之處一點,恰是輪回世界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