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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純陽劍尊在線閱讀 - 純陽劍尊 第281節(jié)

純陽劍尊 第281節(jié)

    童虎游目四顧,見是身處一座玉臺之上,大有數(shù)百丈,空曠之極,只有數(shù)十人稀稀落落的立在一旁。見二人被司徒化攜來,立時有人圍了上來,一見喬牧,驚咦一聲:“咦?”

    喬牧在司徒化面前乖順的如同綿羊,此時卻鋒芒畢露,對那人淡淡說道:“玄武座的小輩,給我滾了開去!”他是脫劫級數(shù),一眼瞧出那人一身玄武七宿星光,修煉的還是牛宿道法。

    那人哪及得上喬牧的道行,只是察覺喬牧不妥,被呵斥了一聲,正要發(fā)作,不防有同出一界之人上來拉扯他道:“我識得他,是白虎世界中的一位城守,功力極高,不知為何也來參與拜師大典,你還是莫要惹他的好!”

    那人面皮一顫,脖子一縮,默不作聲退了開去。童虎冷笑一聲,最是瞧不慣這等膿包,正要出言譏諷,只聽一個清脆聲音嘲笑道:“我還當(dāng)玄武座中出了甚么英雄之輩,不想?yún)s是欺軟怕硬之徒,你這廝如此心性,趁早滾出太微星宮,免得丟人現(xiàn)眼!”

    童虎轉(zhuǎn)頭一瞧,發(fā)話的卻是一位身量極高,身披一件大紅披風(fēng),面容極美的女子。那女子周身如火,連皮膚也是白中透紅,整個人就似一團(tuán)真火燃燒,瞧得久了,竟覺雙目刺痛,如被火灼。

    玄武座那人本就心虛,吃一女子搶白嘲諷,立時大怒,頭頂現(xiàn)了一頭通體金黃,如黃金澆筑的奔牛虛影,四蹄踐踏之間,就往那女子頭顱狠狠踏下!其人甚是jian猾,等自家星神出手,口中才喝了一聲:“賤婢找死!”

    那金牛正是牛宿中的牛金牛星神,雖是虛影,一身蠻力驚天,四蹄踏落之間,只怕那個嬌滴滴的女子難逃骨斷筋折之命。不料那女子冷笑一聲,喝道:“原來你不止欺軟怕硬,連為人也是這般廢柴!”

    一句話由小小檀口吐出,字字如炮,頃刻間說完,其頭頂亦現(xiàn)了一尊星神,但見真火流布,金焰灼空,一聲厲鳴之中,一頭華麗絢爛之極的神鳥撞破虛空,一只利爪猛力一抓,已將牛金牛星神握在爪中,狠狠一握之間,牛金牛星神殘叫一聲,由虛影化為虛無!

    那神鳥另一只鳥爪絕不停頓,又是一抓而下,噗的一聲,已將那玄武座弟子天靈抓破!那人哼也沒哼,倒地斃命!一招之間,先破星神,再取性命,一招兩式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那玄武座弟子連還手之機都沒,死得憋屈之極。

    不過眾弟子關(guān)注的非是死人之事,而是那女子所煉星神,睥睨霸道,竟是一頭朱雀神鳥!這便不可思議了,修煉四靈星神法相之法唯有在三垣星宮方有流傳,那女子分明只是朱雀座之人,如何會精通這等秘法?

    有那好事之人,礙于那女子魔威,縱有萬千疑問,也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訴諸于口。玄武座中共來了四位傳人,平白死了一個,余下三人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但自忖修為不足,也犯不著為個不知好歹之輩出頭,便默不作聲。

    那女子打殺了人,全不在意,朱雀星神法相四顧生威,卻未散去,嬌笑一聲,對喬牧道:“我乃是朱雀座韓薇,這位前輩當(dāng)是白虎座中城守,不知如何稱呼?”

    喬牧深深望她一眼,淡淡道:“白虎座奎城城守喬牧?!表n薇能得到修煉四靈法相的秘法,顯是出身不凡,但在喬牧眼中,也不過如此。朱雀法相雖成,未經(jīng)天劫洗禮,也就唬一唬這班沒見識的小輩,算不得甚么高深成就。

    韓薇嘴角一撇,笑道:“原來是奎城城守當(dāng)面,失敬!不知喬前輩來這太微宮中所為何事?以前輩的道行,只怕已過了拜入星宮的年歲了罷?”

    這一問亦是在場眾人心頭疑慮,不由都豎直了耳朵,聽喬牧如何回答。哪知喬牧抬首望天,竟無半點搭言之意。韓薇面上微微一紅,忍住不曾動手,轉(zhuǎn)頭對童虎笑道:“這位小兄弟也是白虎座出身么?不知如何稱呼?”

    童虎見她言笑晏晏,美艷不可方物,早有垂涎之心,但見了喬牧的模樣,心知不好答茬,也裝模作樣的冷哼一聲,來個視而不見。

    韓薇連碰兩個軟釘子,氣的僑聯(lián)煞白,偏又發(fā)作不得,只暗暗發(fā)狠道:“待會入了星宮,再叫你們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一城城守又如何?不將你撥皮抽筋,也顯不出我的手段!”

    第1104章 又見太弼

    這女子來歷極為清貴,乃是一位長老的血裔后代,不然也不能得傳秘法,小小年紀(jì)便修成朱雀法相,許為朱雀座第一天才,此次太微星宮之門大開,特意跑了來,只要拜入星宮之中,甚么天材地寶、頂級功法還不應(yīng)有盡有?

    韓薇雖是女子,隨手打殺玄武座弟子,兇威赫赫,鬧得其他人不敢立身其旁,皆遠(yuǎn)遠(yuǎn)躲了開去。喬牧性子淡淡,童虎也懶得理她,將這位天之驕女氣得牙齦暗咬,偏又奈何不得。

    玉臺之上稀稀落落站著數(shù)十人,唯有苦挨苦等,苦逼已極。凌沖透過童虎之眼,感應(yīng)太微星宮布置,見穹蒼之上盡數(shù)無邊星辰,星軌交錯,星芒如織,說道:“這便是太微垣的根本道法,太微斗數(shù)么?”

    晦明童子接口道:“應(yīng)該是了!當(dāng)年尹濟(jì)也未曾深入三垣星宮,只敢在外圍打轉(zhuǎn),還被太微星主攆兔子般追殺了許久。你能混入太微星宮,已比尹濟(jì)當(dāng)年強出太多!”

    凌沖道:“這算甚么?現(xiàn)今不過得了白虎七宿的法門,還差青龍、朱雀、玄武三宿之法,方能湊齊四靈四象真法。還有連蕭厲的面都未見,此行目的大半未成呢!”

    晦明童子道:“入了太微星宮,一舉一動絕逃不過太微那廝的監(jiān)視,難道你還敢放任噬魂劫法泛濫,爭取動手之機不成?”凌沖道:“噬魂劫法若是露出半點痕跡,必然招致太微星主決絕擊殺,萬萬動用不得?!?/br>
    晦明童子氣道:“那四條老泥鰍太也不厚道,自家躲在幕后,卻讓你來拋頭露面,打打殺殺!”凌沖笑道:“四海龍君絕不會將寶壓在我一人身上,必有后手未發(fā),也罷,我便來推算一二,正好觀此太微垣中周天星辰運行有感,恰可試演一番!”

    太微斗數(shù)善知周天之事,乃是世間最頂尖的推算之法,絕不在玄門先天神算與佛門白蓮神算之下,凌沖的太乙飛星符法中本就融合了星宿魔宗一干法門,不過尹濟(jì)當(dāng)年未能將魔宗最上乘神通到手,只好另辟蹊徑,以符箓之道演化周天群星。

    太微垣中星斗錯落,星光繚亂,玉臺之上弟子也未修煉過魔宗最上乘的法門,瞧見群星隱隱,只覺紛亂非常,有那天資聰穎者,方能從中悟出一點蛛絲馬跡,用來與自身所學(xué)印證對照,但也只是霧里看花,瞧不分明。

    唯有凌沖身懷太乙飛星符法,精擅推演之術(shù),一見太微垣中星光運行,心頭靈感如電光火石一般接連迸發(fā),再與太乙飛星符陣印證,登時悟出許多平日參悟不透的妙諦。

    洞虛真界之中,太乙飛星符陣仿效太微垣星斗來去運化起來,無數(shù)由真符煉成的星辰之上,符光靈光此來彼去,明滅不定,若是仔細(xì)望去,便會發(fā)覺太乙飛星符陣之中斗轉(zhuǎn)星移,周天震動,卻與童虎身外太微垣中一干星辰運行之軌暗暗相合,別蘊一番奧妙。

    凌沖發(fā)動太乙符陣,一發(fā)不可收拾,過的良久,符陣中仍是群星搖蕩,星漢迢迢,晦明童子卻不耐煩,叫道:“有甚結(jié)果,快說來聽聽!”

    凌沖只顧說了一句:“幸好四海龍君只為我遮蔽天機,卻未防范我推算他們。我算到四海龍君另有手段,會引開太微星主,那時才是我動手?jǐn)貧⑹拝柕牧紮C!”

    晦明童子叫道:“何時?難不成幾年、幾十年?”凌沖用心推演符陣變化,漫不經(jīng)心道:“再過幾日!”

    眾人在玉臺之上苦挨,過了一日,又有十幾人被司徒化其余分身送入太微垣,司徒化分身放下人便走,對這些修為低弱的螻蟻絲毫不屑一顧。

    眼見大日第三回 升起,到了第三日上,太微星宮忽而門戶洞開,一道星光飛出,落在玉臺之上,現(xiàn)出一位長身玉立的男子,氣勢如潮,目光如電,在眾人面上一一掃過。

    凌沖一見那人,暗自冷笑,晦明童子道:“卻是冤家路窄了!”那人非是別人,正是與他結(jié)下深仇的太弼!太弼亦是太微星主之徒,多日不見,還未突破長生,只周身氣機更加淵深難測了些。

    太弼環(huán)視一圈,沉聲道:“爾等皆是各處星域世界秀出之輩,有緣拜入太微宮門下,修習(xí)上乘道法。不過還需過得一關(guān),方可作數(shù)。”

    待詔境老祖兇威鎮(zhèn)壓當(dāng)場,眾人雖皆是桀驁不馴之輩,但吃太弼一眼掃過,氣焰全消,個個屏息凝神,連大氣也不敢出。

    太弼哼了一聲,做足了做派,對喬牧道:“你是喬牧?司徒師兄有命,你可拜入他的門下,你自去罷!”喬牧也不多言,明知司徒化收他入門,絕無好心,但勢成騎虎,總不能矢口反悔,那樣死得更快。

    當(dāng)下便有一位侍者前來,引領(lǐng)了喬牧去往太微宮中。眾人目光隨喬牧而動,皆是艷羨非常。凌沖暗暗冷笑:“他們不知喬牧這一去,怕是羊入虎口,還不知要被司徒化怎生炮制!”不過以司徒化的道行,最少要等喬牧修成待詔,才會下手,不然太也無趣。

    太弼自知司徒化的打算,神秘一笑,也不戳破。原本收錄入門弟子之事,歷年只是派了幾個元嬰、法相境界的侍者便可,但今回太微星主特意傳下法旨,命他主持收徒大典,卻未說明緣由。

    太弼忍不住用心推算,只得了個大概,心知有異,也自加倍留心,淡淡說道:“這最后一關(guān)非是生死相搏,畢竟?fàn)柕冉允切逕捰谐芍?,算是我魔宗后起之秀,三垣星主也不忍過度摧殘。因此最后一關(guān)考校的乃是資質(zhì)悟性!”

    “爾等在各自星域世界之中,所學(xué)道法并非上乘,尚有疏漏,本座便傳你等凝練星神法相之道,這太微垣中星光之力鼎盛無盡,爾等盡可取用。以七日為限,若能將四靈星神法相凝練成功,便可拜入太微垣門下。若是不成,便是廢柴,都給我滾了回去!”

    第1105章 龍君會水仙

    數(shù)十人中大半出身自四靈星域,所學(xué)多是四靈四象真法拆散而出的殘篇,如白虎世界一般,修煉單一星宿,凝練奎木狼等星神倒還容易,要將七宿合一,修成四靈法相,則有極大風(fēng)險,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

    聞聽太弼所言,三垣星宮中竟有凝練四靈星神的完整法門,且全無隱患,眾人忍不住喜動顏色,只有韓薇面上不動聲色,心頭暗暗鄙視:“這群泥腿子貨色真是讓人發(fā)笑,區(qū)區(qū)四靈星神凝練之法便視若拱璧,姑奶奶拜入太微垣,只為那部太微斗數(shù)而來!”

    童虎早得了喬牧傳授全本白虎真法,也不稀罕太弼所傳,但周遭之人俱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只好假作歡喜無盡之意。

    太弼緩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點。在場弟子元神不由恍惚一下,只覺那根手指是沖著自家而來,在自家眉心之上一點,一股玄奧之極的意念渡入,正是欲求不得的正本法門。

    太弼這一指分門別類,依著各人所修不同,分別傳授了不同法門,但望去只有一指,看來神乎其神,對待詔老祖而言,實則算不得甚么。

    眾人得了法訣,當(dāng)即迫不及待修煉起來。童虎只覺太弼一指點出,傳過全本的白虎監(jiān)兵法之時,亦有一股玄奧意念掃過自家紫府,渾不在意,只細(xì)細(xì)翻看太弼所傳,與喬牧傳授的白虎監(jiān)兵法有何區(qū)別。

    凌沖躲在童虎紫府之中,太弼以自家靈識遍搜眾弟子靈臺紫府,絲毫未曾察覺有異。凌沖暗自冷笑,以他噬魂劫法的神通,連司徒化若不加意留心,也要被瞞混過去,何況區(qū)區(qū)待詔境界的太弼?

    不過半柱香功夫,童虎翻閱法門已畢,暗暗惱火:“這廝與喬牧所傳法門大同小異,卻多了一篇如何化納白虎七宿星力,錘煉白虎法相的法門,果然精妙非常。怪不得白虎世界中,各位城守都不敢凝練白虎法相,只缺少這最為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三垣星宮將此法秘而不宣,其心可誅!”

    怒歸怒,有便宜自然要占,當(dāng)即結(jié)跏趺坐,頭頂現(xiàn)了七尊星神,奎木狼、婁金狗、胃土雉、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參水猿,或仰天咆哮、或兇相畢露、或顧盼生威、或駕馭水火,各有一番異象。

    唯有奎木狼星神真實不虛,睥睨天地,其余六尊皆只是虛影,還要苦煉多時方能顯化而出。正如太弼所言,太微垣中無盡歲月累積,星光之力濃郁到近乎化為實質(zhì),正是修煉星宿道法的無上寶地。

    童虎哪里客氣?放開肚皮汲取煉化星力,先從婁金狗下手,星力呼嘯之間,婁金狗星神漸漸由虛轉(zhuǎn)實,有了幾分血rou之意。眾弟子皆是精挑細(xì)選,哪個資質(zhì)也不落于童虎,數(shù)十人拼盡性命吐納星光,立時引發(fā)了種種異象。

    一時之間,玉臺之上,無量星光被牽引而下,如天紳倒懸,瀑落九天,星力彌漫之間,幾乎將所有人影都遮住了。隱聞聲聲異響異嘯之間,四靈星域所屬二十八路星宿星神,盡數(shù)顯化而出,當(dāng)真是仙霞與魔光齊飛,陰陽與五行交融,或猙獰可怖、或搖頭晃尾,或兇威信信,或冷眼投注。

    這等異象雖則驚悚,還嚇不倒太弼,一雙神目透過星光之幕冷冷觀瞧。方才已然將其等查探了一遍,并無甚么jian細(xì)混入,只等七日之后,量材而取,便可向太微星主交差。至于其等修煉所成異象,除非有人能立地證道,成就長生,余者皆不放在太弼眼中!

    童虎資質(zhì)本就上佳,與白虎監(jiān)兵七煞元神法先天相合,又有凌沖推波助瀾,道行進(jìn)境自是一日千里,不出三日功夫,已將婁金狗、胃土雉、昴日雞三尊星神修成,進(jìn)步之速,足可列入前三。以太弼眼光之苛刻,也不免為之側(cè)目。

    輪回界,東海,龍宮。水晶宮中白玉鋪地,金碧輝煌,再有水光映動,襯得龍宮如玉京之所,非復(fù)人間。

    四位龍君聯(lián)手施法,送凌沖潛入星宿魔宗,便即屏退一干蝦兵蟹將與龜丞相,連三太子敖意也不留。四位龍君端坐大殿之上,皆在頭頂現(xiàn)了性命交修的龍珠,發(fā)出四色光華,旋動不定。

    四位龍君相對默坐,一語不發(fā)。無有龍君之令,龍宮之中無人敢來打擾。大殿之上冷冷清清,唯有龍珠與無數(shù)夜明珠祥光瑞氛相映。

    不知過得多久,東海龍君精神一振,喝道:“道友既然來了,便請入殿一敘!”話方說完,就見一道碧波水光悠然滑入大殿之中,水光一斂,現(xiàn)出一位道家打扮的中年修士,面容竟是當(dāng)初入水仙洞府取寶的云昭道人。不消說,此人正是奪舍了云昭的水仙道人。

    水仙現(xiàn)身殿中,瞥了一眼四位龍君,開口道:“貧道依約而來,不知龍君有何吩咐?”東海龍君說道:“道友果是信人!”水仙道:“龍君說道知曉我那師兄的行蹤下落,貧道畢生所愿,便是將我那師兄打得魂飛魄散,如何敢不來?”

    東海龍君笑道:“道友與癩仙乃一師之徒,卻勢同水火,非要生死相見,真是孽緣!”水仙道:“那廝帶藝投師,將本門道法學(xué)去,又叛出門戶,暗中勾連外賊覆滅山門。此仇不報,貧道也枉證長生!龍君有何吩咐,盡管說來便是?!?/br>
    水仙前次與癩仙大戰(zhàn)一場,不分勝負(fù),被癩仙走脫,這些時日一直出沒于各處水眼內(nèi)外,尋覓癩仙與金船蹤跡。不知東海龍君用了甚么手段,得知其行蹤,送來一條訊息,只說知曉癩仙下落,水仙當(dāng)即趕來龍宮,欲問究竟。

    東海龍君撫掌笑道:“水仙道友果然快人快語,爽快!癩仙金船藏匿于天下七大水眼之中,隨波逐流,外人要找,是千難萬難。但在我等弟兄眼中,卻不值一哂。只要道友肯為我等弟兄出手一次,便可將癩仙下落和盤托出!”

    水仙頷首道:“不錯!天下七大水眼暗中勾連往復(fù),內(nèi)中暗道無數(shù),就算長生之輩也難盡窺其妙。但四位龍君掌管四海,本就是水族之長,水眼雖秘,自是不在話下。不知究竟是何事要貧道出手?”

    第1106章 攻太微!

    東海龍君朗笑一聲,說道:“道友可知迦樓羅神鳥?此鳥橫行諸天,為我龍族蛇族最大之天敵!也是其惡貫滿盈,神通敵不過業(yè)力劫數(shù),落得一個粉身碎骨之下場。不過卻有一顆神心流落此間,被楞伽寺鎮(zhèn)壓。前不久,星宿魔宗將之強奪而去,還尋到了迦樓羅轉(zhuǎn)世之身,意圖重現(xiàn)那頭兇鳥真身。此事我四海龍族斷然容忍不得!我等弟兄要聯(lián)手破開星宿魔宗山門,誅殺那兇鳥轉(zhuǎn)世之身,請道友出手相助一臂!”

    水仙龔功面無表情,頷首道:“迦樓羅乃龍蛇天敵,既然星宿魔宗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意圖復(fù)生迦樓羅,四海龍族反撲亦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過我真身尚在九天仙闕之中,這縷元神不過占了一具rou身,連待詔都不是,久聞星宿魔宗之中高手如云,只怕幫不得甚么忙。”

    水仙龔功還未證道時,星宿魔宗已然十分鼎盛,自知這座魔道門戶不好招惹,只一個星帝便覆壓周天,自家這尊分身僅能發(fā)揮尋常純陽級數(shù)神通,還要靠一座洞府法寶撐撐場面,冒然闖入魔宗之中,怕是給人當(dāng)了靶子。

    東海龍君何等老jian巨猾?水仙忌憚魔宗威勢,卻是已有了允意,再加一把火,說道:“道友不必憂慮,除道友與我弟兄四個之外,老龍還請到太玄派掌教出手,萬無一失。我等只為殺人,得手便走。道友只需為我等拖延半個時辰的功夫,余下自有我龍族動手!我四海龍族行事,素來光明磊落,道友為師門復(fù)仇,可歌可泣,這癩仙的下落雖是隱秘,卻也非是甚么大事,老龍敬重道友胸懷,索性獻(xiàn)出便是!”

    大手?jǐn)傞_,掌心中一團(tuán)光華現(xiàn)出,飛向水仙。水仙也不客套,將光華捏碎,內(nèi)中無數(shù)光景流走,正是癩仙金船的下落。水仙哼了一聲,說道:“好個龍君!這一番陽謀,貧道也不得不入轂中!罷了,就隨你等走上一遭,大不了舍了這尊分身便是!”

    東海龍君以恩義之情套住水仙,水仙為人冷漠,卻重言守諾,既得了癩仙下落,自要出手,當(dāng)下無話,與四位龍君一般落座,靜待出手時機。

    極西之地,太象五元宮中,郭純陽自定中醒轉(zhuǎn),伸手一指,座前一座小小玉鐘輕鳴,不旋踵間,一道清光落入掌教大殿之中,正是惟庸道人分化影身而來,問道:“掌教師弟尋我來,有何吩咐?”

    郭純陽道:“凌沖已然潛入星宿魔宗之中,配合四海龍君出手,斬殺迦樓羅轉(zhuǎn)世之身蕭厲,免除后患。少時四海龍君便要發(fā)難,想請師兄一并出手,護(hù)持那小子安穩(wěn)。”

    惟庸皺眉道:“師弟兵行險招了,凌沖道行尚淺,若被三垣星主瞧見,難免死傷,他是下代掌教,若有意外,豈不惹人笑話?”

    郭純陽笑道:“非是我急功冒進(jìn),而是此次四海龍君為了萬無一失,開出的條件太也誘人,以凌沖進(jìn)境,若不行此險招,怕是趕不上大劫來臨之時,修成純陽。我這做師傅的總要為弟子打算一番,還要勞動師兄幫襯?!?/br>
    惟庸道:“百煉師弟重傷,掌教道基不穩(wěn),我再出戰(zhàn),本門無人鎮(zhèn)壓,若是有人乘虛而入,如之奈何?”郭純陽道:“師兄本尊不必輕動,只隔空以神通出手便是,只要保住凌沖性命,其余不必去管?!?/br>
    惟庸又問:“四海龍君若是不守承諾,又當(dāng)如何?”郭純陽冷笑道:“那四條老泥鰍也非是夯貨,敢騙我郭某人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五指之?dāng)?shù),若是龍神母來了,算計我還差不多,師兄不必過慮?!?/br>
    惟庸松了口氣,笑道:“既然如此,又何妨出手一回?”頭頂現(xiàn)了一片清光,托住誅魔寶鑒,默運玄功,只等四海龍君發(fā)難。郭純陽嘻嘻一笑,輕輕咳嗽一聲,自語道:“這一樁機緣瞧瞧凌沖能否抓住了!”惟庸手指輕動,默然無語。

    星宿魔宗,太微垣中,玉臺之上,童虎頭頂七頭星神齊聚,已然煉成五尊,已到了第四日正午時分。其余弟子各有進(jìn)境,但能融會貫通,修成四靈星神法相的卻一個也無。

    太弼眼光何等毒辣,瞧出這一批弟子資質(zhì)雖則不差,卻無甚么驚才絕艷之輩,甚而還比不上被司徒化收入門中的喬牧,也覺有些無趣。閑來無事,便用伏斗定星盤推算后事如何。說來也怪,前幾日無論如何推算,面前總似被迷霧籠蓋,瞧不清、看不明,今次心血來潮,略一用功,未來種種卻如走馬觀花,一一呈現(xiàn)!

    太弼只算了片刻,便即大驚:“不好!依著定星盤示警,魔宗將有一場劫數(shù)!”念頭還未轉(zhuǎn)完,只聽一聲高亢之極的龍吟響起,跟著又有數(shù)聲龍吟,響作一片,龍吟之中蘊含龍族無上威嚴(yán),雖無實質(zhì),卻壓得太微垣中眾星隕亂,星軌失衡!

    東海龍宮之中,東海龍君一雙龍目爆出璀璨之極的光華,喝道:“動手!”將身一搖,現(xiàn)了元身,但見一條長有百丈,通體金黃,腹生五爪,云霧托舉的神龍,昂首振鬣,兩只龍爪狠狠一撕,虛空開裂,現(xiàn)出無量星辰之景,當(dāng)先一頭鉆入!

    東海龍君先行之后,其余三位龍君亦自現(xiàn)了神龍真身,俱是身長百丈,各有風(fēng)云相隨,先后鉆入虛空甬道,直抵星宿魔宗!四條神龍出手,水仙龔功長嘆一聲,亦是長身而起,手托一輪玄光,昂首而去!

    太象五元宮中,郭純陽霍然啟目,笑道:“大戲開場了也!”惟庸一語不發(fā),一尊純陽元神分化,入駐誅魔寶鑒之中,一輪清光揮灑,破開虛空不見。

    太微垣中,就在太弼推算出魔宗將有一場劫數(shù)同時,一顆碩大之極的龍頭陡然自虛空鉆出,一聲長吟之間,其聲如滾雷浩蕩,遠(yuǎn)遠(yuǎn)排布開去,充斥整座太微垣!跟著一條百丈龍軀擠出虛空,二話不說,龍口大開,便是無盡暴雨雪風(fēng)神通,鋪天蓋地殺去!

    第1107章 七曜彈珠 響天神鼓

    太微垣中陡然傳出一聲怒吼,“鼠輩敢耳!”一尊尊黑衣人自不同星域世界之中急速飛來,化合一處,正是司徒化將分出的分身召回,其手中有一團(tuán)七色星芒,流轉(zhuǎn)不定,望空一拋,演化為七顆無邊星辰,分為日月、金木水火土等七曜之形,正是日月五行輪,七道辰星旋動之間,放射七色星光,如潮如浪,精芒如絲,將風(fēng)雪冰雨一并攔阻在外。

    司徒化震怒到了極處,自星宿魔宗立派以來,唯有三次被人打上門來,最近的一次已是在三千年前!這一群老龍,泥鰍一般的東西,竟敢上門撒潑,真真該死之極!

    東海龍君一龍當(dāng)先,冰雪凍雨無功,渾不在意,五只龍爪往前一伸,每一只皆化為畝許方圓,指甲精光閃閃,猶如一柄柄無上飛劍!龍爪呈現(xiàn)赤金之色,輕輕彈動之間,如揮撥琴弦,輕攏慢捻抹復(fù)挑,竟將七顆大星玩弄于股掌之間,七色星光空自滴溜溜亂轉(zhuǎn)不停,星芒噴灑如雨,擊在龍爪之上鏘鏘有聲,火星子亂濺,卻絲毫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