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294節(jié)
水仙也不廢話,天虹密水雷澤法之中,升起一道劍光,正是裁云劍之勢,劍勢恢弘赫赫,就算葉向天的大五行滅絕神光也被其掩蓋了光彩。 凌沖眉頭大皺,這道裁云劍可不好對付,除非動用生死符,暗用太乙飛星符陣推算片刻,當即改了主意,開口道:“既然前輩對此寶勢在必得,我等也不好強作惡客,請前輩自便便是!”退在一旁。葉向天狐疑片刻,也按捺住不曾出手。凌沖是下代掌教,自然要給幾分面子。 水仙毫無動容,裁云劍依舊光華內斂,只消凌沖改變主意,便一劍劈去,就算得罪了郭純陽也在所不惜。這桿天龍旗是應嘯用來成道之寶,蘊含水行道法精義,若能到手,自家也有歸一的指望,因此不惜萬里而來。 凌沖與葉向天一退,應寒劍更是六神無主,水仙懶得殺他,水光暴起,就要將天龍旗攝起。太弼冷眼旁觀,他的推算之能不在凌沖之下,早知水仙要取天龍旗尚有變數,反正此來目的已達,迦樓羅元神合一,樂得瞧個熱鬧。 水仙法力涌動,就要觸碰天龍旗時,那件寶旗忽然飛起,重又落入應寒劍手中,不過應寒劍此時滿面鐵青之色,形容詭異之極。 水仙成竹在胸,微諷笑道:“應道友,你終于舍得現(xiàn)身了!”原來應寒劍竟是被應嘯元神附身,本來應寒劍與寒蕊潛入輪回界,便有應嘯賜下的手段防身,只要生死關頭,應嘯就會有所感應,以元神降臨此界! 水仙本身亦是奪舍了云昭才得以橫行輪回界,可惜一直未能手刃大仇癩仙,才會將主意打到天龍旗之上。應寒劍嘴角一扯,露出一位嘲諷之極的笑容,緩緩說道:“龔功,想不到你淪落至此,居然連我的法寶也敢來搶。我已修成歸一,這桿天龍旗就算送你又如何?但你欺侮我的弟子,這筆賬卻要算一下。” 也不知應嘯用了甚么手段,元神附身之后,法力一沖,天龍旗發(fā)出道道霞光,黑龍元神咆哮著被收回旗上,盤旋不已。水仙嘆道:“我欲報大仇,缺少趁手的法寶,若是應道友肯割愛,那是最好不過。若是應道友不肯,只好做過一場。” 應嘯輕輕一拍天龍旗,那寶旗吞吐無窮寒氣,加持在應寒劍rou軀之上,其道行法力立時層層拔高,直入那飄渺不可知的云巔之處,竟是在瞬息之間已提升到了純陽之境! 應嘯證得歸一境,一縷念頭穿破虛空而來,竟有扭轉陰陽乾坤之妙,應寒劍之身本就是他精挑細選,最能承載其法力灌注,不然也不會特意命其潛入輪回界。 應嘯借天龍旗精氣,將應寒劍之身提升到純陽境界,這才開口道:“道友要報師門之仇,不是得了趙神君建議,暗中與清虛道宗勾結,索了一位其門下弟子作為廬舍?” 水仙飛升上界之后,曾與應嘯有過一面之緣。彼時應嘯還曾出言拉攏,只要水仙肯投靠,可代為引入乃師玄冥老祖門下,得傳玄冥真法。水仙思量再三,婉拒此議,卻無意中結識了仙督司排行第三的趙神君,得其指點,與清虛道宗暗通款曲,不然拂真老道也不會將師侄云昭舍了,供其奪舍。驟聞應嘯說破此事,暗吃一驚,脫口道:“你怎會知道?” 應嘯笑而不語,水仙城府再深,也絕料不到趙神君竟是應嘯一具分身,亦是其證道歸一的關鍵所在。水仙想不通與趙神君的密議如何被應嘯知曉,但純陽之輩,皆是心智如鐵,既然打定主意,豈有退縮之理?寒光擎動之間,裁云劍已悍然發(fā)動! 應嘯低笑了一聲,天龍旗一抖,黑龍元神現(xiàn)身其上,昂首噴出一道寒氣,寒氣之中又有無數癸水神雷醞釀,縱然裁云劍光迅快,與寒氣接戰(zhàn)之時,如入泥沼,又吃癸水神雷轟炸,一時劍光不穩(wěn),根本不成氣候。 兩位老祖動手,可比方才幾個待詔互殺來得兇險的多,水仙神通精妙,天虹密水雷澤法與裁云劍同源而出,交替運使,盡演水行道法之妙。應嘯手持天龍旗,左右搖動,逼使黑龍元神一口一口的狂噴寒氣,斗得十分輕松寫意。 水仙大皺眉頭,忖道:“難道歸一境當真如此玄妙,只一縷分神下界,便能與我戰(zhàn)個平手?”他尚有底牌未動,比如苦心祭煉的上善門洞府法寶,比如上善坤元一炁混雷網,不過應嘯深藏不露,未必就怕了他的這些手段。 第1148章 北海龍君 應嘯cao控之下的應寒劍,嘴角帶笑,只御使一桿天龍旗,將黑龍元神噴吐的寒氣肆意變幻,虛實相合,與水仙戰(zhàn)了個旗鼓相當。應嘯一面斗法,一面出言招攬,用玄冥派道法為誘餌。 玄冥老祖是水行之精所化,號為水祖,聲名遠在水仙之上,其所傳玄冥真法自是九天星河中最頂尖的水行法門,對水仙誘惑極大,若能到手,說不得也可一窺歸一境之妙。 水仙暗扣法寶,不曾打出,畢竟應嘯難惹,也不好將之得罪死了,正自權衡利弊。兩位老祖亂斗之時,凌沖閃身來至太弼面前,喝道:“太弼道友,小弟新近修成待詔,欲求一敗,還請成全!” 太弼冷笑道:“凌沖,你可真是要找死了!”迦樓羅偏過頭來,一雙金眼死死盯在凌沖面上,其元神合一,也繼承了蕭厲兇厲偏執(zhí)之性,更繼承了對凌沖的無邊恨意,老仇人當前,自要殺之而后快! 凌沖身后踏出葉向天身形,頭上太陰火樹微微抖動,師兄弟兩個對上太弼與迦樓羅,勝負著實未知。三人一鳥大眼瞪小眼,大有出手之勢。 忽聽一聲長嘯,水仙陡然收了神通,抽身便走,一步跨出,已然無蹤,卻是舍了奪取天龍旗的念頭,走得瀟灑之極。應嘯打發(fā)了水仙,亦是抽眼看來,目光落在凌沖面上,似笑非笑。 凌沖一見,忙運神通,身周現(xiàn)了兩條黑白生死氣,旋流不休,果然生死符方出,應嘯已然發(fā)難,無盡寒氣凝成一只大手,狠狠抓來! 葉向天當先出手,太陰火樹陰火大放,迎將上去,將那大手撐了一撐,但隨即被大手壓得枝丫紛亂,不知多少陰火熄滅。凌沖厲喝一聲,黑白生死氣旋動之間,猶如一張巨大磨盤,將那大手兜入其中,生死氣轉了幾轉,欲將之磨碎。 三息之后,黑白生死氣中一只大手沖天而起,手掌殘缺,已是損耗了三成真氣,凌沖與葉向天兩大待詔聯(lián)手,能有這般戰(zhàn)績,已足以自傲。 應嘯也懶得多想,有黑龍元神這位不要錢的大手,自是好生利用,用手一指,寒氣暗涌之下,又是三只大手飛出,與先前那一只共是四只,這一次卻是連迦樓羅與太弼也不放過了。 太弼哼了一聲,叫道:“走!”翻身騎在迦樓羅之上。迦樓羅大怒,猛然掙扎起來,太弼喝道:“你想死么?”迦樓羅一怔,滿面悲憤的振翅而起,化為一團寶光,帶了太弼沖霄而去。另有兩只大手緊追不舍,轉眼不見。 凌沖與葉向天卻死戰(zhàn)不退,只將生死符與太陰火樹來回運使,遮擋的風雨不透。無奈那大手神通驚人,每一擊皆震得二人真氣翻滾,頹勢已現(xiàn)。 凌沖大怒,向四野喝道:“四海龍君!你們再不出手,我便走了!”只聽一個蒼老聲音笑道:“莫走莫走!”足下堅冰陡然震顫開來,喀嚓連響,裂出一條大縫隙,一條數十丈長短的黑龍猛地鉆將出來,雖比不上敖震真身狼犺,亦是意態(tài)威猛,神駿非常! 這頭黑龍正是北海龍君,張口吐出一面小小皮鼓,迎風便漲,正是響天鼓,其一爪子狠狠拍在鼓面之上,無數音波四濺飛蕩,如劍如刀,將四只寒冰大手印生生敵住。 凌沖暗松一口氣,有北海龍君出手擋橫,攔下應嘯,不然他就要與葉向天抽身而退。北海龍君動手,表明四海龍君終于出手,黑龍敖震墮劫多年,終也有了超脫之望。 響天鼓震動不休,音波如恣意汪洋,如潮涌動,但在北海龍君法力精微cao控之下,并未四散而去,而是一股腦殺向應嘯,殺向天龍旗。 應嘯瞇了瞇眼,他雖奪舍應寒劍之身,因著早有準備,法力運轉絕無滯澀之處,天龍旗一震,寒風呼嘯,冰雪如山崩,其勢猛惡之極,與無形無質的音波神通狠狠拼斗起來。 這一交手兩位老祖皆是全力以赴,唯恐被對手趁虛而入,過不多時,凌沖足下一聲輕響,接著又是一聲響動,凌沖與葉向天面色一變,不約而同沖天而起,就在二人飛身之上的當口兒,足下萬里冰川陡然崩裂開來! 先前一座冰峰倒塌,場面十分驚人,但與此時相比,卻有略顯不足,萬里冰封之地、厚達數丈,累積了千萬年的玄冰冰川吃不住純陽級數連番大戰(zhàn),在一瞬之間碎成了粉末! 漫天冰屑雪粉,在無邊勁風吹蕩之下,向著四面八方滾滾而去。這等天威人禍之下,縱是待詔級數也不敢輕易相抗,凌沖與葉向天又自拔高了一些,就見滾滾白塵滾雪之中,應嘯與北海龍君兀自殺得難解難分。 四海龍君之中,除卻東海龍君修成歸一,其余三位盡是純陽,平日鋒芒被東海龍君遮掩,但今日只出了一位北海龍君,便與應嘯分身殺得難解難分,凌沖暗罵:“都說四海龍族孱弱,只剩四位龍君支撐場面,這等法力之下,后代再不肖,又怕得何來?” 應嘯暗暗惱怒,若他本體親至,只需一掌便能拍死那條黑泥鰍,可惜應寒劍之身到底不如本尊太多,又不敢盡情催發(fā)法力,免得毀去了徒兒rou軀,只好靠著天龍旗與黑龍元神與之周旋,心頭也自生出了退避之意。 北海龍君也不好過,狠命催動響天鼓,叫道:“應嘯!你這廝暗害了敖震,本來是他咎由自取,但你抽取元神煉寶,犯了我龍族大忌,若是你將天龍旗禁制撤開,放敖震元神自由,我四海龍君便不理會此事,若是你不肯,哼哼,今日便將你這縷念頭掐滅!” 應嘯喝道:“天龍旗與敖震元神早被我煉成一體,此是我成道之寶,你四海龍君休想逼迫我交出!”天龍旗對應嘯太過重要,謀劃了數千年,怎肯輕易撒手? 北海龍君大怒,叫道:“你自尋死路,就算你師傅下界,也救你不得!”響天鼓驀地祭起半空,往天龍旗壓去! 第1149章 混戰(zhàn) 響天鼓是東海龍君所煉法寶,與其他三件合一便能布下一座四極神陣,威能無窮。按理只有東海龍君出手,才能敵得住應嘯,但應嘯不過一縷元神下界,不成氣候,只北海龍君出手,便足以對付。 響天鼓散發(fā)條條波紋,凌沖、葉向天幾個都離得遠遠的,免受波及。應嘯一指天龍旗,那黑龍元神身不由主,斜刺里飛起,龍尾狠狠甩動,抽在響天鼓之上,抽的那神鼓震顫不已,音波時斷時續(xù)。 北海龍君一聲低吟,亦現(xiàn)了天龍之身,龍軀蜿蜒之下,竟與黑龍元神絞殺在了一處。二者皆是天龍一族血脈,敖震尚比北海龍君高出一個輩分,不過元神被制,一身實力發(fā)揮不出七成,兩條神龍相互撕咬絞纏,比方才迦樓羅與黑龍元神之戰(zhàn),還要多出幾分殺機! 北海龍君親自下陣,纏住了黑龍元神,令其不得脫身,響天鼓便往應寒劍rou軀狠狠砸下。應嘯面色一變,天龍旗陡然漲大成了數十丈高下,旗面翻滾之間,已將應嘯之身遮掩,響天鼓砸落之時,被旗面一裹一彈,虛不受力,但躲在旗面之下的應嘯卻筋骨酥軟,畢竟應寒劍非是純陽之軀,只能勉強承受響天鼓幾下轟砸。 應嘯大怒,天龍旗卷動之下,幻化無盡,以柔克剛,就要將響天鼓甩將出去,響天鼓散發(fā)重重光華,如太古山岳,一時竟是甩它不動! 兩位老祖各出奇招,難分高下,凌沖忽然心頭一動,微一踏步,已接近了動手之地。太弼微微皺眉,用太微斗數略一推算,暗叫不好,便欲阻攔。忽有一人周身五行神光遍灑,攔在當間,正是葉向天! 凌沖感悟時機已到,揚手打出一記寶光,寶光之中一座血跡斑駁的石臺浮現(xiàn),其上又有一口兇厲之極的大刀孤懸,正是郭純陽熔煉了仙都之門殘片與遁龍樁煉成的斬龍臺! 斬龍臺一出,方圓萬里之地皆是一片愁云慘淡,隱約可聞無數龍吼蛇嘶之聲,卻是死在仙都之門與遁龍樁之下的龍蛇之屬殘魂作祟,其實也算不得殘魂,盡是一段元神烙印而已。 凌沖算準了時機,悍然出手,要借此物使敖震元神脫困。他將斬龍臺祭起,已算不負四海龍君所托,忙扭身便走,免受波及。斬龍臺迎風便漲,有數十丈高下,其上陰風慘慘,陰雷密布,散發(fā)無盡詭異兇厲之氣。 此寶不愧為先天克制龍族之屬的靈寶,氣息一出,敖震元神立時一震,跟著全身僵直,本已將北海龍君撲倒在地,卻忘了補上一口。 敖震元神渾噩,北海龍君也不好過,被斬龍臺氣息所攝,也有些懵然,叫道:“錯啦!不是老子!”凌沖早就跑的沒影,哪里聽得見? 北海龍君氣得一抖鱗甲,總算他元神清明,又早有防備,只眩暈了片刻便即復原,四條龍爪齊齊發(fā)力,將僵直的敖震元神掀翻在地,喝道:“我去斷開天龍旗禁制,小子!莫要裝死,快些將這廝收入斬龍臺中!” 凌沖聞聽,只好扭身回來,太弼瞧得眼珠子都紅了,豈能不知凌沖與北海龍君的打算?分明是要放出黑龍元神,此舉本與他無干,但凌沖要做,只要阻攔便對了。 太弼一聲暴喝:“莫讓他們得手!”迦樓羅會意,鳥軀一展,亦有百丈高下,抬起一只巨爪往葉向天轟來!葉向天微微抬首,面上露出嘲諷之色,說道:“比個大么?”太陰火樹一動,也化為百丈高下,枝條根根如龍,陰火翻飛之間,與迦樓羅斗在一處。 迦樓羅元神初定,還未尋回前世法力,比不得長生老祖,葉向天還能應付的來。但見陰火與鳥羽齊飛,赤色共金光一線,根本分不清人影鳥影。 太弼絕無遲疑,越過葉向天,向凌沖殺去。凌沖已回至斬龍臺之旁,正將一身真氣注入,cao控此寶。斬龍臺是郭純陽所鑄,自然留有空門,能以太清真氣催動無礙。 凌沖的清玄真氣灌注,亦能cao控此寶。本來斬龍臺并非法寶,敖震元神也不該如此不堪,但其受天龍旗禁制,本我意識混沌,被斬龍臺氣息一逼,才露出這般窘態(tài)。 凌沖正奮力御使斬龍臺,將黑龍元神收入其中,見太弼殺來壞事,怒火中燒,伸手指處,一條重水長河現(xiàn)出,河中無數水滴跳躍紛落,化為重水劍珠,圓滾滾光灼灼,一股腦向太弼射去。 太弼嚇了一跳,見漫天劍光涌動,怪叫道:“這是甚么劍術!”星辰真火一揮一圈,已與重水劍珠交手,星辰真火是先天神火,一元重水卻是先天真水,水火不容,二者皆是先天妙物,誰也不懼誰,星辰真火燒不化一元重水,一元重水也自撲不滅星辰真火。 太弼見星辰真火無功,哼了一聲,伏斗定星盤祭起,無量星光照去,凌沖催動黑白生死氣,將星光擋住,兩人各逞神通,凌沖因要分心斬龍臺之事,神通不純,被太弼壓制的狠了,只能被動挨打。幸有生死符縱橫來回,倒還支持得住。 應嘯躲在天龍旗之下,方知北海龍君竟是要解救黑龍元神,嘿了一聲,翻身而出,一口真氣噴在天龍旗上,黑龍元神本已任憑擺布,受了禁法激發(fā),龍軀又自扭動掙扎起來。 凌沖只覺壓力倍增,吃太弼一記定星盤轟在頭上,只打得七竅噴火,大怒喝道:“快些!老子支持不住了!”北海龍君哪有心情計較?張口噴出無邊大水,水中又有一顆龍珠光芒四耀,如山砸落,將應寒劍之身砸了個跟頭! 應嘯一個不防,吃了大虧,眼看龍珠又自砸來,手捏法訣,身后無窮玄冥寒冰之氣匯聚,又成一只大手,五指捏拳,與龍珠換了一拳!龍珠被其一拳轟開,但大手也自偏偏粉碎,北海龍君也拼了老命,將性命交修的龍珠祭起,這一受創(chuàng)之下,險些噴出一口老血。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之色,響天鼓狠狠一震,如發(fā)天音,應嘯給震得身形一晃,險些跌倒。 第1150章 龍君阻應嘯 應嘯被北海龍君纏住,騰不出手來援救黑龍元神,凌沖覷得機會,更加賣力催動斬龍臺。那一邊葉向天與迦樓羅也殺出了火氣,頭頂太陰火樹,將大五行滅絕神光亂灑。迦樓羅克制龍族有一套,遇上玄門修士,只能正正經經靠利爪寶光對陣,毫無優(yōu)勢可言。 凌沖小心翼翼催動斬龍臺,不敢將此寶威力催發(fā)到最大,并非懼怕一刀將黑龍元神斬了,此寶并非法寶,要斬敖震元神談何容易?而是怕死到臨頭,黑龍元神被激,以本能之力掙脫,反為不美。 眼見黑龍元神越來越小,漸漸被收入斬龍臺中,應嘯急紅了眼,天龍旗旗面大展之下,如蓋穹蒼,猛地反兜上來,北海龍君只覺眼前一暗,忙即退后。 應嘯趁機一步跨出,已在凌沖面前,毫無花巧一拳轟出,以他純陽境界,這一拳足可將凌沖元神轟滅,再無一絲生機!凌沖眼前一個拳頭越來越大,明明瞧見,元神卻不及反應,才知就算修成待詔,與長生之輩差距何其之大! 眼看拳頭轟落,又有一條龍影突兀閃現(xiàn)而出,一只龍爪死死將應嘯一拳敵住,恰好救了凌沖危機。此時黑龍元神一聲低低怒嚎,終于被收入斬龍臺中。 應嘯來不及怒發(fā)沖冠,后來的那條龍影接住一拳,反爪便是一記金叉叉來!分浪叉!又一件龍宮法寶現(xiàn)世!那龍影自是另一位龍君,這一招出其不意,應嘯畢竟占了應寒劍廬舍,非是本尊親臨,rou軀運轉之間難免有幾分滯澀,竟吃分浪叉狠狠叉入天靈! 應寒劍之身哪受的住法寶一擊?立時崩散瓦解,卻有一點靈光飛起,裹住天龍旗,直沖天外!應嘯算計敖震數千年,將之煉成法寶,不想亦被四海龍君所算,連寄身的廬舍也被殺,只好無奈退走,至少將辛苦祭煉的天龍旗帶出輪回界。 不防北海龍君早已等候多時,龍尾掛動風聲,一抽之下,將天龍旗抽落,應嘯元神根本不敢去奪回,一聲厲嘯之下,閃得一閃,已然沖破九天而去! 應嘯修成歸一,但埋伏于應寒劍之身的元神足有三成,不然也不能對抗純陽境的北海龍君,這部分元神萬萬損毀不得,不然本尊就要跌落境界,寧可舍棄天龍旗,也要尋機逃走,大不了本尊親臨,奪回寶貝! 應嘯元神遁走,天龍旗飄飄蕩蕩落入北海龍君之手,那老龍哼了一聲,說道:“敖震罪大滔天,也總是我天龍一族的人物,你算計了他幾千年,總要留下些利息!” 后來龍影正是西海龍君,現(xiàn)了元身,皺眉道:“莫要多口,先將敖震元神救出再說!”兩位龍君聯(lián)手之下,兩條龍氣飛入斬龍臺中,不費吹灰之力將敖震元神搭救而出。 北海龍君取了一方布袋,將兀自渾噩的黑龍元神塞了進去處置妥當,喝道:“此間事了,走也!”西海龍君對凌沖道:“敖震之事多賴凌師侄相助,閑暇之時可來東海龍宮,有故人相侯?!迸c北海龍君踏破虛空而去。 葉向天道:“師弟,該當如何?”就在西海龍君現(xiàn)身之時,太弼瞧出不好,想也不想,叫上迦樓羅轉身逃命,十分的滑不留手。 凌沖將敖震之事處置妥當,喝道:“難得師兄在此,請隨小弟去追殺星宿魔宗的妖孽!”師兄弟兩個縱起劍光,一路追攝而去! 輪回界之外,忽有一道寒氣自九天星河深處噴涌而來,寒潮涌動,充塞星空,其上一位老祖負手而立,滿面皆是怒容,正是被四海龍君陰了一道,連天龍旗都丟失的應嘯。 此仇不可不報,因此本尊自玄冥世界中動身,親自趕來!歸一老祖何等威勢,終于趕至輪回界之外,應嘯面上現(xiàn)出一絲踟躕之色,終于定了定神,決意本尊降臨。 輪回界對外來長生之上的老祖壓制極大,道行越高,越是如此。除非在輪回界本土中證就歸一,如東海龍君、絕塵道人一般,方能不受壓制,反能借用輪回界一部分威力。 應嘯怒火攻心,歸一一怒,必要殺的四海龍族滅絕,就算四海龍君聯(lián)手,也難阻擋。就在此時,一頭老龍悠然飛出輪回界,張口喝道:“應嘯!你待作甚!” 應嘯見是東海龍君,氣的七竅噴火,怒道:“將我的天龍旗與敖震元神還來!”東海龍君亦修成歸一,自不懼他,譏笑道:“敖震受苦幾千年,該當脫去劫數,至于天龍旗,你算計我天龍一族,權作一份利息,我不去尋你報仇,你竟敢跑來惡人先告狀?” 應嘯冷冰冰道:“到了你我這等境界,豈是區(qū)區(qū)言語所能說服?今日你不將兩樣東西交出,我便屠盡你四海龍族!”東海龍族哂笑道:“你才證就歸一多久?仗著你師傅玄冥老祖的面子,便不將我天龍一族放在眼中了?真是不當人子!”一只碩大龍爪猛地抓來,宛若云龍三現(xiàn),神龍?zhí)阶?,竟是搶攻在先?/br> 應嘯心念一動,足下無邊寒氣之中亦生出一只寒冰凝成的巨手,與那龍爪半空換了一招,虛空波紋蕩漾之間,震得輪回界跳動不休,不知多少長生之輩感應到這股法力余波,驚駭不已。 輪回界久無歸一老祖動手,比純陽玄陰之輩還要來得聲勢浩大,一人一龍每換一招,便如山海崩塌,虛空震顫不已。輪回界中,清虛道宗之上,絕塵道人冷冷望天,默然不語。太玄派中,郭純陽嬉笑連連,懶得理會。 歸一境老祖融匯陰陽,萬道歸一,出手之間貫通陰陽五行,一招之間,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應嘯與東海龍君換了一招,便知自家到底根基尚淺,不如那老龍浸yin此境界之長,斗法下去,勝不得、敗得緩,根本無有意義,連對了十招之后,扭頭便走,絲毫不拖泥帶水,只留下一句話來:“等輪回盤重光,看你四海龍族怎么死!” 東海龍君也不追殺,低笑一聲,退回了輪回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