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復(fù)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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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勢是越來越大,像是水簾子一般看不清,“噼里啪啦”的拍打著枝藤葉蔓,拉回了李翠杏的神思。 她望著擠進(jìn)來的韋明,連忙往后退開兩步,防備性的盯著他:“哎……好端端的你怎么會碰巧出現(xiàn),總歸不會是路過!” 韋明在她出神的那會,早就掃視過四周,這里是一個(gè)兩丈長寬弧度不規(guī)則的天然洞體,內(nèi)里石壁光滑干燥,地上鋪著些綠葉和大張的粗布,隔著不遠(yuǎn)是一堆燒燼的柴灰。 原來她便是來這里避雨,看來是他多想了??伤闹胤瓿跤∠筮€是停留在腦海里不時(shí)涌現(xiàn),春夢都會夢見,特別是她說的會讓陌生人碰她的那些話,他依然覺得不舒服。 既然知放不下,干脆不再糾結(jié)了,韋明便直接道:“我就是來找你的?!?/br> 李翠杏沒有跟之前那樣生出希望來,只是疑惑的問:“有事嗎?” 她的眼神毫無溫度,生疏得緊,韋明心里惱火,恨她過分絕情,又怨自己真的跟賴皮膏藥般對她癡纏不休?!拔襾韱柲阋痪?,你是要為亡夫守貞潔,還是要……跟了我!” 他的聲音很大,這種大跟以前的爽朗不同,而是洪聲十足,不論是聲響還是話里的內(nèi)容,都震得她驚得七葷八素的。 他的臉色那么差,重逢之后便一直如此,他分明介意她是個(gè)寡婦,哪里像是真的要好好待她。李翠杏低下眸,其實(shí)已經(jīng)有些動搖,卻又害怕受到傷害。“若是……” “若是我不愿呢!” 韋明緊巴巴的等了半晌,沒想到得來這樣的回答,心里是既疼又不甘,只覺滿腔熱忱被一盆涼水澆下,淋得清清醒醒。她一直以來的態(tài)度還不夠明顯嗎,為何要來自取其辱?他愣了好久,眼眸也黯然失色,憋出一個(gè)字:“好?!?/br> 得見他的失魂落魄,李翠杏不由得有些后悔那剛出口的話。 韋明沒有看她一眼,僵硬著身體從洞里冒雨走出去。一踏出去,身影便就這么消失了。 李翠杏走至洞口觀望,卻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便知這次決絕后,狗哥真的不會再來了。 雨勢漸緩,李翠杏舉著芭蕉葉走出去,想著挖點(diǎn)山薯熬粥喝。一直盯著地面的眼睛意外的望到一攏衣角,她的心沉了下去,走過去發(fā)現(xiàn)果真是韋明。 只是他小山般魁梧的身軀倒地躺著,一動不動,連眼睛都緊緊閉著,任憑雨水淋。 山中有毒的蛇蟲鼠蟻多,常人觸碰到不出奇,可狗哥這樣的人物也會出事,李翠杏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也不知他到底傷著哪里,她眼下心下都急得不行,喊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反應(yīng)。“韋寨主!韋寨主!” 李翠杏把遮擋的芭蕉葉放到地面,俯下身去試著抬起他的上半身。他的衣衫幾乎是粘在泥土上的,瘦弱的她花了吃奶的勁頭才把人搬到芭蕉葉上,然后就這么往山洞處拖…… 等到了山洞后,李翠杏捧來在洞口接水的一個(gè)銅盆,扭干巾子給他擦拭臉頰,然后又脫光他身上的衣物,替他擦拭身體。 此前也見過他的身體,加之救人要緊,李翠杏這時(shí)也沒有絲毫羞怯,就著火光先是細(xì)細(xì)查看他的四肢。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韋明的皮膚深近古銅色,四肢毛發(fā)又濃又黑,每一寸毛發(fā)都要撥開才能看清里面。 不過很快在他的小腿肚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血rou模糊的傷口,那是被刀子剜出來的,看起來他之前已經(jīng)小小處理過了。 翠杏推斷他是被蛇咬傷了,然后切開傷口擠過毒液,可是蛇毒太劇烈,走至一般結(jié)果暈倒。 山民經(jīng)常會遇到各種毒物,李翠杏自然會備著一些驅(qū)毒的藥粉、藥膏,給韋明把傷口再清洗一次,她便撕開一件衣物給他包扎起來,然后找出包袱里幾件寬松點(diǎn)的衣物蓋在他的身上。 李翠杏輕輕拍著他的臉頰,擔(dān)憂的望著他,試圖能喚醒他:“韋寨主?” 若是他這時(shí)不能醒來,那便后果不堪,說不定能不能救回來,就算能救回來后遺癥也頗多。翠杏便堅(jiān)持一直拍打和搖晃他的身軀,嘴里也喊個(gè)不停。 時(shí)間過得越久,李翠杏的心里越?jīng)]有底。她有些后悔剛才激怒他,也沒有勸阻過他的走動,這么危險(xiǎn)的下雨天在山林里走動,就算沒有碰到,也會被雷電打到。 兩人都做出了過于沖動的舉措,危及性命…… 李翠杏凝著眼底下那張俊毅的臉容,回憶上心頭,想起昔日狗哥對自己的好,不由得悲慟萬分,顫抖的摸著他的臉容,祈禱道:“狗哥,要是你能醒來,我便跟你走。老天,你就讓狗哥再活一次吧,不然我就這般跟狗哥走了……” 殊不知有人早就醒來了,只是在靜待她的反應(yīng)。韋明也沒有料想過會等到什么生離死別的深情,卻不料她竟想隨他而去,這下再也淡定不了。 眼眸倏地張開,對視上驚愕失色的翠杏。“杏妹……” 韋明想抬起手去碰她,但是身體麻痹得很,像是沒有知覺,便只得叫了這么一聲。 本來沒有抱多少希望的李翠杏,卻迎來這樣的局面,激動得瞬間含滿兩汪水潭。她轉(zhuǎn)過身去,輕輕的用袖子擦淚,掩飾住脆弱,卻又聽他在身后急促道:“杏妹,我被銀環(huán)那玩意咬了,一時(shí)動不了。你轉(zhuǎn)過來,我跟你說些話?!?/br> 確認(rèn)臉上的表情無礙,她忍住淚意回過頭來,“你說。” “我剛才聽到你說的話了,你心里還有我,是嗎?” 這么個(gè)逃避的話題偏又問回來,翠杏又是傷懷又是難堪,剛剛憋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她也以為自己能在漫長的歲月里放下他,豈料不過一場生死的考驗(yàn),就已經(jīng)引出了她深藏著的情意。 越是喜歡他,越是怕被辜負(fù),才會口是心非。 “那又如何,你不也認(rèn)為我配不起你么?!?/br> 她像是被風(fēng)雨打濕的清荷般,淚眼漣漪,若是喜愛至極的青梅哭泣起來,百煉鋼也能化為繞指柔。韋明艱難的抬起麻然的手掌接近她,想去抹走她的淚水,卻無法得勁?!拔液螘r(shí)說過這樣的話?” “你心里就是這樣想的,那日在河邊重逢本來兩相歡喜,可后來聽說我是寡婦,你便躲之不及。你既然要躲,又為何叁番四次來找我,你的戲耍過度讓我真真的傷心?!?/br> 韋明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河邊一別后,再見她的態(tài)度怎么會截然不同。他只顧著自己的不甘,卻始終解不開她的怨恨,兩人便這么一直誤會下去。 “我不是因?yàn)槟闶枪褘D,也沒有想過戲耍。我是因?yàn)椤表f明欲言又止,接下來的話會更傷人,望著她投過來的期待目光,他解釋與不解釋都是錯(cuò)。 “你說呀!” 她等了又等,越發(fā)覺得他在敷衍她,心里的悸動漸漸平息下來,面目冷淡。 經(jīng)過這么一段小波折,得知到她的心意后,韋明思來想去,終是把內(nèi)心一直的耿耿于懷坦白出來?!澳侨瘴覇柲?,如果我碰你,你會不會……” “你說可以。我便覺得你變了,你已經(jīng)忘掉了我或者說毫無情意,才會如此縱欲交歡。” 重逢的那一幕過于驚心動魄,幾乎是每個(gè)情形和細(xì)節(jié),她都記得清楚。狗哥最后問了那個(gè)問題之后,確實(shí)面色又變回了冷漠疏離,她自然會想到是身份問題。 “我心內(nèi)都是狗哥的好……”意識到這個(gè)話題過于曖昧之后,聲音又漸漸低下去?!拔抑沂翘p浮,一介村婦不知體統(tǒng),讓你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