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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言平見狀,眼睛微微一亮,他瞅準了鬼胎的一個破綻,取出一根銀簪。 這銀簪通體一根,并沒有鐫刻復雜的花紋,只有在簪尾做了一個回形祥云圖案,一拿出來,就隱隱有雷光閃動。 它也是時言平從宗眠青的那個窮老頭手里取來的,當時那老頭說著簪子是三清門上一任掌門的隨身之物,他還不信,前幾日才將這簪子重新翻出。 師徒二人仔細研究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簪子確實來歷非凡,里頭似乎封印著強大的雷法。 他們不眠不休,才稍稍找到一點釋放這雷法的竅門。 時言平將銀簪推出去,直接打在了鬼胎的破綻上。 鬼胎寶寶臉色巨變,他下意識地想要抵擋,可是不等他擋住這銀簪,整個人已經(jīng)尖嘯著大哭起來。 “轟隆”一片巨大的雷光從天空傾斜而下,落在祠堂頂端。 等眾人回過神來,那鬼胎已經(jīng)被雷劈得毫無蹤跡了,只剩下一團精純的靈力,凝成了一顆領(lǐng)主,懸在半空。 看這樣子,鬼胎的神魂和鬼氣竟是被那雷電清洗干凈了。 眼看著那顆靈力珠子就要落到地上,時言平伸手接了過來。 宗眠青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神色陡變,“時言平……” 時言平猛地抬起頭,“宗眠青,你已經(jīng)筑基了吧?” 宗眠青不明白時言平忽然說起這個是為什么,她茫然地看著他。 時言平冷笑了一聲,“我竟然到現(xiàn)在才看出來,原來你早就已經(jīng)筑基了……雖然身中花邪魔障,飽受情劫之苦,可畢竟是筑基期的修士,末法時代先天第一人,就算只拿出一成的實力,打我們這些煉氣期的小輩,自然也綽綽有余?!?/br> 他看向掌心里那顆蘊含著巨大靈力波動的靈珠,“不過沒有關(guān)系,我很快就能成為第二個筑基期修士了。” 宗眠青的紙人幾乎是齊齊朝著時言平落下。 而時言平根本不顧宗眠青的阻攔,抬手吞下了那顆珠子。 吞下珠子的那一瞬間,時言平就感覺到了體內(nèi)靈力的急劇暴漲,煉氣期大圓滿……馬上就可以突破了呢。 他抬眸看向天空,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逐漸聚集了幾朵劫云。 他要渡劫了。 凌霄子等人就是修煉了幾十年將近一輩子還只停留在煉氣期的小可憐。 他們別說在這種時候偷襲時言平了,被那劫云的威勢一壓,幾乎站都要站不起來了。 凌霄子不得不求助于宗眠青,“宗老板,您現(xiàn)在還不出手嗎?” 宗眠青看著那劫云,神色凝重,卻并無出手的意思。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修煉一途,仿若逆天,靠身外物,終究難成大道,哎……” 凌霄子和陳平等人對視了一眼,不大懂宗眠青的意思。 她是在說時言平難成大道嗎? 可是時言平如今都已經(jīng)筑基了…… 筑基啊,這是他們多少人想要卻得不到的境界,一旦筑基,便踏入先天之境,壽命延長只兩百年,也是真真正正脫離了普通人的范疇,成為了一位修士。 在這法力稀薄的末法時代,踏入先天已經(jīng)是所有修士想都不敢想的愿望了。 雷劫落得極快,而時言平也非常穩(wěn)當?shù)厝康謸踝×恕?/br> 他感受著體內(nèi)澎湃的靈力和輕盈空靈的神魂,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他的視線落到宗眠青身上。 隨后又緩緩看向宗眠青身旁的祝雪瀅。 祝雪瀅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小小后退了一步,“言平哥哥,你要做什么?” 時言平只是靜靜打量著她。 這下子,連凌霄子等人也逐漸摸不著頭腦了。 時言平第一時間不是去對付宗眠青,而是看祝雪瀅,這是在干什么? 陳平祖上有一手秘傳,他長期修煉,要比其他人對靈力的波動更加敏感,他看著時言平,眉頭緊緊皺著,“他身上的靈力似乎還在上漲?!?/br> 凌霄子聞言,眉心忽的一跳,“難道他還要漲上金丹去?”他說著,隨后苦苦一笑,“不至于,不至于……” 他話音剛落,就被陳平拉了拉袖子,示意他看天上。 他看著天上再次聚集起來的劫云,臉都黑了,不由失聲大叫道:“這怎么可能!” 他又看時言平,忽的想到了什么,“你們門派里有沒有類似的記載,成金丹的必要條件是什么?不會是去心魔吧?” 陳平臉色青白一片,“別的門派我不知曉,但三清門這一支,確是要鍛神魂、去心魔的。” 三清門這一支,特別注重神魂的凝練和純凈,一般修士修煉到渡劫期的時候才會遇到心魔,但三清門的功法極為特殊,卻是沒渡一次劫,都要經(jīng)歷一次心魔。 眾人的視線齊齊落在祝雪瀅的身上。 所以,時言平的心魔……是祝雪瀅嗎? 祝雪瀅聽到了陳平的解釋,大致也明白了來龍去脈,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恢復了原先的少女模樣,此時眼眶一片通紅,“時言平,你升筑基,殺一次我,如今要升金丹,還要再殺一次我嗎?” 時言平薄唇微啟,面無表情,“陰土鬼物,也敢稱本尊名諱?” 只是他指尖雷光閃動,看樣子,那銀簪中的雷電竟是已經(jīng)被他化為己用。 之間這銀色雷光中還有紫氣閃動,看起來似是比之前更厲害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