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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為證,天道為證,夫人賴不掉。” 凌悠給了他一個白眼,懶得和他扯嘴皮子:“上哪,我也去。” “去幾個地方,沒有他們想的嚇人?!?/br> 他成竹在胸,凌悠自然相信的:“行,反正大不了我守寡。哦,不對,誰要守寡,我可以再找?!?/br> 她嘴皮子不饒人,宋衡羽除了無奈笑笑之外還能怎么辦。 受著吧,路上她消氣了,也就又像平時一樣,就當帶她出去散散心。 ** 兩人要出門,他們本人倒沒有什么緊張感,緊張反倒是其他人。 “兩位一定要以自身為重?!背嘣谱谡崎T站在一邊緊張得再三囑咐。 說完后又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對,訕訕笑著退到一邊。 陸秉君也在此時道:“確實,如今仙門事事還得依靠二位,救人性命是重要,但二位也得保全自己萬無一失?!?/br> 他們在邪魔跟前比螻蟻強不了多少,還能和邪魔一戰(zhàn)的,也只有宋衡羽和凌悠了。 凌悠頷首:“諸位放心,誰不想多活幾年?!?/br> 她這話一出,眾人神色越發(fā)怪異。 當年可就是你自己主動出現(xiàn),現(xiàn)在想想,倒像有那么點兒不想活的意思。 凌悠沒空管他們在心里搗鼓自己什么,喚出垠星劍,而宋衡羽在此時吩咐了符軒幾句什么。 符軒元嬰境界穩(wěn)定,已經(jīng)出關,拱手應是,目送師尊師娘遠去。 兩人徑直朝仙門的西北方向去,那也是千年前仙門諸位大能和邪魔最后決戰(zhàn)的地方。 那之后,這片區(qū)域一直成了禁地。據(jù)說是因為此處有許多大能隕落,同時也有邪魔大能被誅殺在此地,他們最后的不甘和怨忿化作許多秘境。 不管是邪魔還是正道修士死前都有沖天的怨氣,生成的秘境內(nèi)里險境橫生,修為差一些的估計沒能走幾步就得把小命交代在此,所以三大宗把這里設成仙門禁地。 焚元丹所要的藥材并不依靠靈氣生長,只需要有源源不絕的怨氣就能瘋狂生長,旁邊便伴隨著許多不知怎么就會觸發(fā)的秘境,因此赤云宗掌門才會如此緊張,擔心凌悠和宋衡羽就折在此處了。 宋衡羽在凌悠身后,見她雙眸直盯著前方,他垂眸看了眼倒映在光亮劍身上的孤影。 他心念一動,腳尖輕點,翩然落在她劍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圈著她的腰:“悠悠不生氣了好不好?!?/br> 凌悠被他擁著,整個人都落入他溫暖的懷抱里。 她身子略略一僵,片刻后道:“沒有什么好生氣的。” 她聲音有些輕,被風一吹,模糊不可辯。 宋衡羽仔細分辨,發(fā)現(xiàn)她確實沒有口是心非,捏著她柔軟的手指吃味:“那你和路嶸說那么許久的話?!?/br> “宋掌門,你和凌掌門不愿意說的話,別人愿意說,還不許我聽了?你們可真霸道。” 她冷哼一聲,被點名的宋掌門有些心虛,干巴巴笑一聲。 “不過我知道你和爹爹是為我好,不想讓我多添煩心事?!彼鋈黄^,在宋衡羽的臉頰親了口。 宋衡羽被印在臉頰上的柔軟觸感鬧得呼吸都短了,在她飛了紅臉時扣住她下巴,低頭擒了她的唇,與她纏綿。 垠星劍在此時猛地晃動,仿佛在提醒溫存的兩人注意場合。 宋衡羽想到岳父也跟著呢,哪里敢沉溺,很快松開她,指尖擦過嫣紅的唇不舍地幽怨看她一眼。 這一眼倒是把凌悠看樂了。 怎么著,只需他州官放火,不許她這個百姓點燈了。 不知是誰撩急了也不為所動,現(xiàn)在就受著吧。 凌悠重新看向前方,低低發(fā)笑,心情無比的愉悅。 等采藥回來,她一定重謝歸元門掌門,他的話宛如醍醐灌頂,讓她想明白了困擾自己的幾個問題! ** 凌悠和宋衡羽落下的地方是一片早已枯敗的森林。 林間有瘴氣,光禿禿的樹木在它的籠罩下若隱若現(xiàn),像張牙舞爪的妖魔。 她神識往里探,發(fā)現(xiàn)此處居然有隔絕窺探的力量。 “當年你就那么進去的?”她側頭看神色溫潤的仙尊。 他似乎也在想起往事,眸底有細碎的光,目光沒有聚點:“只有進去,我才能把我的悠悠找回來?!?/br> 無法用神識查探的地方,四處隱藏著危機,少了預知,神仙進去五感也和普通人一樣。 當年宋衡羽必定是歷經(jīng)艱苦才找齊能救治她的藥。 “走吧?!绷栌迫ノ兆∷氖?,“我們都小心一些?!?/br> 宋衡羽輕聲道了一聲好,余光卻掃她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表情,皺起了眉頭。 他正想要說什么,凌悠卻正好抬頭,朝他嫣然一笑。 下一刻,她踮腳,在他唇邊落下溫柔地吻:“師尊,你得好好保護我?!?/br> 他心里的不安就被她的親吻悉數(shù)打散。 破碗在乾坤袋里嗡嗡亂動,恨不得離兩個黏黏糊糊的家伙遠遠的。 兩人徒步走進密林,腳下不斷傳來樹枝斷裂的咔嚓聲,所能見的地方都是枯骨。 這是一個無數(shù)人的葬身之地,千年以后站在這處土地上,還能隱隱感受到當年戰(zhàn)況的慘烈。 凌悠指尖微涼,小心翼翼感應靈氣,在稀薄得幾乎沒有的靈氣中運用土靈根嘗試尋找他們需要的藥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