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飯館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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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百姓家,那是男是女真沒所謂,就她知道的,附近也有幾戶人家只有獨(dú)女來著。但是貴族家里就不清楚了,想來人家有自己的思考量。 見天色不早,她將方才挖出的山藥放進(jìn)了背簍里,而后行禮告辭:“兒當(dāng)回去了?!?/br> 老者看向她的眼神越發(fā)和善,吩咐身旁人:“相逢即是緣,懷吉,與小娘子一份喜錢?!?/br> 喜錢不好推,喬妹兒接下了,而后帶著青團(tuán)往山下去。 略看了看,老者從小娘子的身上挪開了視線,看向身旁的人:“我若是將小娘子帶回去,你說他會不會高興?” 梁懷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低聲道:“您可別,小郎君赤子之心,許是將那喬娘子當(dāng)成女兄的,您若是將人帶回去,旁人又會如何說嘴?” “罷了罷了,是我老糊涂了,小娘子過得自在,又怎會愿意為了幾個銀錢而低三下四的?!?/br> 老者嘆口氣,又見遠(yuǎn)處等的人來了,才道:“小郎君還是放外頭養(yǎng)著吧,若是帶了回去,能活多少時日都不知道?!?/br> 待人近前,老者開口:“方才遇著你鄰家的小娘子在挖山藥,與她家女婢說你三五日未回,原來過得這般快嗎?” 他恍惚了一瞬,又有些歉意:“是我家私事擾了許大夫了。” 許秋石牽著羊蹄的手過來,互相行禮后,才道:“無礙,小郎君能尋得家人是喜事?!?/br> 他心中微動,說不清是什么滋味,也說不上來這三五日未回,會不會叫人有所誤會。 “到底是對不住許大夫了,”老者蹲下身,看向羊蹄的神色有些愧疚:“阿爹家中不太安寧,將你帶回去許是有性命之憂,不如叫這人帶你住在外頭,等你大了些再回去,如何?” 羊蹄怯怯的看了眼那面容嚴(yán)肅的男子,下意識的后退一步,扒著許秋石的腰不撒手,只咬著唇不說話。 老者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憐愛,摸了摸他腦袋:“不愿走呀?” 而后站了起來,臉色微紅,看向許秋石的目光很有些躊躇。 不妨后者突然開口:“小郎君還是與某同住吧,當(dāng)初撿到他時,身上有好幾種毒素,這些年毒素雖沒了,可底子還沒養(yǎng)回來,與我住一起,照料也方便一些?!?/br> “再者——”他頓了頓,道:“趙公家世怕是不俗,小郎君在市井之中也能穩(wěn)妥一些?!?/br> 話音剛落,梁懷吉便看了過去。 許秋石心中坦蕩,倒也不懼。 倒是羊蹄,眼淚汪汪的:“我……我不走,我與大哥一起!” 老者又哄他:“好好好,你與大哥一起!” 許秋石松了一口氣,當(dāng)初撿回來那么大點(diǎn)的孩子,又是刀傷又是毒素的,且這些年心眼子越來越憨,他還真怕人回去沒多久就會收到壞消息。 又想著小郎君這么大了,出身也顯貴,總是跟他這么混著不妥當(dāng),便有些不好意思:“是某想岔了,小郎君若是與某回去,這學(xué)業(yè)怕是跟不上?!?/br> 他喜歡羊蹄,也舍不得他,可他有父親尊長,總不好耽擱人家的前途。 老者沉思了一會兒,道:“回頭你將他送到包府尹家中,他家大郎身子不好,去歲便已辭了官職,如今在家中擇一小院教授族中小郎君,正是合適的夫子人選。” 又看向羊蹄:“為父給你取了個名兒,單字晚,往后喚你阿晚如何?” 羊蹄有些不大樂意:“阿晚?不如羊蹄好聽?!?/br> 老者大笑兩聲:“好好好,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只是這小郎君入學(xué)了,得有個正式的名兒才是?!?/br> 羊蹄嘟著嘴:“成吧,阿晚便阿晚,只在家中,我還是喜歡羊蹄的稱呼。” 說罷,又偷偷看向老者。 許秋石摸了摸他的腦袋,心中嘆息:到底是親父子,心中還是有期待的。 邊上,梁懷吉提醒:“阿郎,時辰到了,咱們該回了?!?/br> “等等!”羊蹄急了,上前兩步:“那……爹你往后會常來看我嗎?” “為父若是有空,定會來看咱們阿晚的,”臨近離別,老者心中也很是不舍:“隨你大哥回吧,下月,下月為父定來看你!” “那你也要好好吃飯,等我大了能保護(hù)你后,我就回家。”羊蹄說得很認(rèn)真。老者突然心中一痛,哽咽道:“好?!?/br> 他對阿晚虧欠良多,當(dāng)初便是他娘有了他都不敢說出,如今……罷了罷了,且叫他自在一些時日。 - 再說另一邊,喬妹兒先是回了鋪中,略忙了會兒后,瞧著天色不早,便帶著阿月回家中準(zhǔn)備暮食。 回來的時候正巧聽到許大夫用那清亮的音色糾正羊蹄認(rèn)錯的字兒,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便是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卻沒想到對門突然打開,有一十六七的美貌小娘子提著籃子出來,還不忘對身后人道:“mama先燒些水,等我將東西送給外兄后回來再用。” 又抬頭見到喬妹兒,福了福,道:“這位便是喬娘子了?兒家中姓馮,今日剛搬來,往后還望喬娘子多多關(guān)照?!?/br> 喬妹兒不過愣了一瞬,很快便回神,笑道:“馮娘子客氣,若是有什么不便,喚一聲便是?!?/br> 對面的馮娘子甜甜一笑,臉上有兩個小梨渦,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后,便敲響了許家的門。 “外兄,我是阿馮,家中mama做了五珍膾,特與你一盤。” 喬妹兒心中一默,低眉想著:原來這是他表妹呀! 第19章 鹵牛rou 她淺笑一聲,轉(zhuǎn)瞬便將這事拋到了后腦勺,轉(zhuǎn)而琢磨起了五珍膾。 這道菜她上輩子聽說過,據(jù)傳為宋廷名菜,所用食材極其昂貴,放在現(xiàn)代那就是各種名貴保護(hù)動物,據(jù)說極是鮮美的。 她看了眼籃子中丑了吧唧的山藥,收回了門檻兒上的腳,又輕輕關(guān)了門。 許秋石聽得外面的動靜,開門后先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左邊,而后才道謝:“馮娘子不必客氣,往后再有這等美食,我叫羊蹄過去便是,不用送來了?!?/br> 且這等好東西,本也不是為了他。 馮娘子笑笑沒說話,將菜送完,又看了眼坐在院中搖頭晃腦的小郎君,這才滿意離開。 “大哥?”羊蹄放下手中的書,眼巴巴的看了過來:“可是阿馮來了?” “嗯,”許秋石下意識的看了眼隔壁,將盤子放在他面前:“馮娘子送你的美味?!?/br> “大哥也吃。”羊蹄極是懂事。 “不用,”許秋石笑了笑:“送你的便是你的,我的……再等一等便是?!?/br> 至于他—— 想到今日趙公的話,他唇角微勾:喬娘子的一番好意,他總不能辜負(fù)了。 就沒想到,這一等,便等到了第二日。 次日一早,他帶著眼下不甚明顯的青黑去了喬家食鋪。 - 喬妹兒此時卻已買好菜蔬回家,揀出昨日挖的山藥,有一搭沒一搭的削著。 想著回來時見到一陌生的mama,交談中方知對門的馮家只有馮娘子并馮mama一個老仆,因家中雙親不在,特來投奔許大夫這個舅家的外兄。 正想著,馮娘子帶著馮mama,手中挎著籃子敲了下院門。 門沒關(guān),喬妹兒站起身:“馮娘子進(jìn)來吧。” 馮mama進(jìn)來就笑:“適才偶遇喬娘子,恰巧我家娘子也在家中,故而過來一道兒做活,鄰里來往,也能親香一二?!崩先思覒B(tài)度親近卻不過分熱情,這個度把握的很好。 喬妹兒看她們手中也帶了東西,便搬了兩張小杌子出來:“坐下說吧。” 馮娘子道了謝,又不著痕跡的打量一番喬家的環(huán)境,想到喬娘子由一個病弱孤女變成如今這般模樣,還不忘初心,懂感恩,知憐幼,不由覺得她可親可敬起來。 馮娘子坐在小杌子上,開口:“知你家中有山藥,兒特用醋洗了手過來,幫你一起,如何?” 喬妹兒皺了一下眉,心說你怎的知道我家中有山藥的? 嘴上卻笑道:“攏共沒多少,就不麻煩馮娘子了。” 馮娘子看出她的抗拒,倒也沒非要做些什么來拉關(guān)系,干脆拖過馮mama手中的籃子,開始挑起了韭菜。 見她放棄了這想法,喬妹兒放松了僵硬的脊背。 沒辦法,小時候的環(huán)境造就,一旦誰對她過分熱情,她便會下意識的防備。因著這一點(diǎn),穿越至今,她比較熟悉的也就左右兩家,畢竟這兩家在自己高燒的時候是伸過手的,天然對他們就有感激的心情。 至于馮娘子——昨兒晚上才見第一面,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就跟山上偶遇的那老丈一樣,熱情來的毫無道理,會叫她這個心思重的忍不住往后縮。 要不是看出這馮娘子雙手并不是那么細(xì)嫩,想來在家中也是做活兒的,她這會子說不定都要想著法子“趕客”了。 就跟那李三娘子似的,嬌生慣養(yǎng)的小娘子頂多嬌蠻了些,心卻是不壞的,這些她都知道??蓻]辦法,她就想縮在自己的小殼子里,慢吞吞的做著飯,誰都別想干擾她過日子的節(jié)奏。 總結(jié)起來就是,她這人吃軟不吃硬,誰要是來硬的,她能比對方更硬更橫。 再不然,像許大夫那樣“以物易物”也挺好的??扇羰菍Ψ杰涇浻挚捎H的,那就……那就不好意思了,她想跑。 好在馮娘子是個會聊天的,摸清楚眼前這人的性子后,總是刻意的找著話題,饒是喬妹兒這種本身就抱著防備心的,不多時氣氛也融洽了起來。 “既是鄰里,咱們隨意些便好?!?/br> 喬妹兒也不是個憨的,人家小姑娘都這么努力了,往后又是門對門的住著,自然也順著往下交談。 一時又想著,不過是個鄰居,同自家的情況差不多,何必防備人家?隔壁就是人家的表哥,再如何,小姑娘也蠻努力的,大家境遇差不多,自己實(shí)在沒必要像上輩子那樣疑神疑鬼的。 這一琢磨,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待手上的山藥粘液清洗干凈后,也幫著對方拾掇菜蔬。 馮mama連忙道:“兩位小娘子,坐一邊兒說話去罷,這些活兒我一個人就得!” 又道:“我家初來乍到,往后少不得叨擾喬娘子,給您添麻煩了?!?/br> 喬妹兒忙道不礙的,又進(jìn)屋去倒了兩杯果茶出來:“是我的不是,只顧著說話,倒忘了叫客人潤潤喉了?!?/br> 馮娘子臉上滿是期待:“我昨日搬來時便聽說娘子家的青梅飲是極好的,今日便厚顏嘗嘗了!” 喬妹兒失笑:“還有還有,飲子管夠的?!?/br> 倆人這邊談笑融融的,卻不知巷子口,有二人正在低聲交談。 “你可要想明白了,這事兒多一個人知曉便會多一份風(fēng)險。那李家倒是不怕的,我畢竟是在讀學(xué)子,他家便是有錢又如何?到底不敢將我無聲無息的弄死,”明承業(yè)咬牙切齒的,“但凡叫我咬住了,他家小娘子也別想好過!” 阿夏臉色發(fā)白,手下意識的撫上還未顯出的孕肚,聲音發(fā)顫:“阿明,要不算了吧?咱們打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那位趙mama說話時雙眼亂轉(zhuǎn),一看就不是個老實(shí)的,況且……” 她咬咬唇,又低了頭:“三娘子已經(jīng)將我嫁與你了,往后咱們才是一家人,不論……如何,你我有孩子,很沒必要再節(jié)外生枝了。” “你得也有道理,為了孩子,我確實(shí)沒必要節(jié)外生枝?!?/br> 阿夏剛放下心,卻聽明承業(yè)道:“我沒有,可你有??!我是個讀書人,怎可有害人的心思?你就不一樣了,連主人都敢害,更別提良人被人牽連受傷了不是?且那喬娘子年輕貌美,勝你良多,你心中嫉妒也是有的……” 他說得輕松,阿夏卻是聽得周身發(fā)寒,一時間,覺得眼前的良人也面目可憎起來:“你……你怎可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