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飯館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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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卻是打定了注意,自己手藝不如另外兩人,且自己的年歲大一些,往后還是她跟著更方便。若是遇著壞人,能跑就跑,不能跑……她遮了面容,也能替了娘子,不叫她害怕。 可這話只敢在心里過,萬不敢說出來嚇著娘子。又壓低了聲音:“許大夫那邊?” 喬妹兒沒往那方面想,只道:“許大夫心善,我尋思著過些日子去相國寺給他和包府尹各求一道長生牌才能安心,還有,我做主往后許大夫的飯食都包了,你們?nèi)羰怯鲋麕Я思抑行±删?,咱們也不收這個錢?!?/br> 不過三餐,怎么也抵不上她一條命呀! 喬妹兒對自己這得來不易的第二條小命珍惜的很,拿什么換都愿意。 “這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三人齊齊點頭。 三人生怕戳中她的傷心事,心疼了一番之后也沒繼續(xù)追問,只一個個的都將她當(dāng)瓷娃娃似的供著,誰也不讓她動彈。 喬妹兒知道他們心里不安,沒有強(qiáng)求,順著也能叫他們心里好受一些。 就是這心里酸酸澀澀的,想著上輩子死就死了,反正那狗屁的一家子沒什么好惦記的,這輩子遇著這么些人,其實也挺好。 …… 五月份便這么忙糟糟的過去。 同許秋石期待的小娘子親近不一樣,喬妹兒是真拿恩人的態(tài)度對他的,救命之恩吶,這恩人等同于再造父母,就差供起來了。 許秋石雖覺得這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但對比前一段時間小娘子稍有冷清的態(tài)度,這樣其實也還不錯,做人要知足嘛! 就是可惜了,她家的臘八甚是離譜,每日里回來,只要得空,那是劈柴收拾一樣不耽誤,沉默著進(jìn)來,做完活兒之后再沉默著出去。 你說說,自己這還惦記人家小娘子呢,哪好意思叫她家人在自己家這般做活兒? 所以這些日子的大半時間,他盡花在和臘八的拉鋸戰(zhàn)上了,總也找不著與佳人親近的機(jī)會,叫人很是苦惱。 只能每日去食鋪時才能見著喬娘子,可這人來人往的,又不好太過思念外露給小娘子招閑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好在喬娘子大方,怎么也不愿收錢。 許秋石心里還是有點高興的,非是因為占便宜,而是她不收錢,自己就能從別的地方找補(bǔ)回來。不論是山上帶的菌子還是村里收些不值錢的干貨,食鋪總歸是需要的,這般推來推去的,雖然麻煩些,但也能多說兩句話呀! 能說話,就比眼巴巴的瞧著強(qiáng)得多! 且在到了端午節(jié)時,許秋石又找著了機(jī)會:“王家村那邊水域多,粽葉也是極好的,你這邊要多少?我回來時帶上,不占地方的?!?/br> 喬妹兒也很心動,她這會兒對許秋石那是怎么看怎么順眼:“那我也不客氣了,麻煩你帶個十來斤的粽葉過來,挑那小些的,到時包出來的粽子也能精致一些?!?/br> 她個人其實是不怎么愛吃粽子的,但是偶爾的買到超市里那些半個巴掌大的小粽子,吃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小有小的好,三兩口吃完也不會膩,權(quán)當(dāng)嘗個鮮。若是自家賣,客人也能多買幾樣口味,反正餐飲這行當(dāng),怎么也不會虧。 且小粽葉的話,一斤能包出四十個左右的粽子,加起來約莫就是四百來個,到時候鄰里送送,再鋪子里賣一賣,也差不多了。 再多沒必要,這玩意兒沒誰想天天吃的,且到時候賣粽子的人不少,天氣熱,太多了也放不住。 又想著許家就兩個人,便道:“你家不用做了,到時候我順道兒的給你蒸好送去?!?/br> “對了,你回來帶東西也辛苦,我家驢車今日不用,你駕著去吧,回頭寄在熟識的村民家中,晚間回來也能快一些?!眴堂脙喝ズ笤簩ⅢH子牽了出來:“拴在有草的地方,讓它隨意吃些便是了。” 呀!小娘子怕我走路累呢! 許秋石喜滋滋的應(yīng)了,現(xiàn)下看那驢子都覺得眉清目秀起來。 “回頭我問問那邊可有板栗核桃,這些做餡兒也是極好吃的?!痹S秋石壞心眼的給自己夾帶私貨,期待著能收到小娘子親自做的核桃粽。 “好,麻煩許大夫?!?/br> “那我走了。”許秋石有些不舍,這一去,便是一整日見不著了。 喬妹兒目送他遠(yuǎn)去,站在門口也是柔柔一笑。 再看到對門的馮娘子出來取門上掛著的蒜頭,她心情頗好的擺擺手:“阿馮早?。 ?/br> 馮娘子:“????” 馮娘子滿臉莫名,就這么看著她哼著小調(diào)進(jìn)去了。 喬妹兒樂呵呵的哼著,心說假表妹嘛,古代人還挺會玩兒。 她智商畢竟還是在正常范疇內(nèi)的,打從前幾日看到那老丈攜梁郎君去了隔壁,偶爾的還談到“包希仁”,那氣度很是不凡的模樣。 再有馮娘子對她“外兄”的關(guān)心甚至都不如對羊蹄多,與那梁郎君也是常常往來,這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外兄是假的,小郎君是真的! 想來羊蹄的親爹不是那老丈,也是跟老丈關(guān)系極親近的,要不然一月能來看這許多回? 也難怪呢,上回聽說羊蹄想吃那雪燕,隔日馮娘子就送來了,原來是為著小羊蹄呀! 越想心情越好,她又進(jìn)屋取了那裝糯米的袋子,打算篩一篩,將那圓潤飽滿的挑出來包粽子用。 等到了端午時,喬妹兒將自家蒸好的粽子往鄰里間送了送,另有許秋石那邊,還搭了一壇子的雄黃酒。 時下的粽子口味也不少,像是桂圓粽、rou粽、蜜餞粽、板栗粽、茱萸粽、酸菜粽、核桃粽、咸蛋黃粽等,應(yīng)有盡有,只有你想不著的,絕不會有吃不著的口味。 因著家中開食鋪,端午之時,過來買粽用于走親訪友的有不少,而她家粽子秀致可愛,來買的人不少,鬧的青團(tuán)連道可惜,說是該多包些才是。 喬妹兒剝了一個往她嘴里塞:“節(jié)令吃食多得是,咱們下次還有機(jī)會?!?/br> 正說著,又有人過來買粽子。 “每樣粽與我撿一對罷。”錢學(xué)文憔悴著一張面容來了鋪子。 喬妹兒見是他,只當(dāng)一般客人招呼:“郎君拿好。” 錢學(xué)文這幾日心里煎熬得不行,待要走時,見左右無人,才輕聲道:“我聽說了……你放心,那些壞事都是賊子做的,我……我心中不會介意。” 喬妹兒愣了一下,想著人家到底是好心,便道:“叫錢郎君費心了,兒也沒放在心上的?!?/br> 錢學(xué)文心里松了一口氣:“三娘子要入宮了,你可知曉?” 喬妹兒略抬眉,手中不停的將粽子擺出花樣兒,開口:“兒與三娘子不相熟,也未打聽過旁的?!?/br> 李家的五百貫謝禮她早已還了,雙方兩清,誰也不欠誰。 錢學(xué)文表情略有惆悵,不知要如何說:“我沒想她入宮的,女郎家入了那宮墻,李家再是豪富,三娘子也只能當(dāng)個沒有品級的宮人……”便是銀錢開道,可是遇上那等士族女郎,那也是毫無勝算的。 嘆口氣,又道:“弘致兄知曉我日日路過這里,托我給喬娘子道個不是,說是李家未有冒犯的意思?!?/br> 喬妹兒搖頭:“兒平頭百姓,不敢惦記?!?/br> 界限劃得很清,錢學(xué)文沒在這事上過多說,他覺得喬娘子不像是那等背后嚼舌之人,便道:“那娘子忙著,我去書院了?!?/br> 喬妹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繼續(xù)忙自己的。 今兒事多著呢,端午晚上有燈會,有這個思量的功夫,還不如多煮點飲子,晚上也好叫那粽子吃噎了的人買上兩碗潤潤喉。 她家鋪子這邊晚上不熱鬧,要是想多賣點,自然是要早早的去夜市那里占攤位的。 “臘八,將鐵湯瓶帶上,還有咱們煮的飲子,都裝到大木桶里,晚上去燈會上擺攤兒!”喬妹兒往后廚喊道。 前幾次燈會她都沒去趕,實在也是不想費那大勁。 但這節(jié)令還是不一樣的,湊個熱鬧,穿都穿了,稍微迷信一下也無妨,雄黃酒艾葉什么的,去去邪氣,弄個安慰獎也是好的。 這會子出去算是一家子齊齊整整了,便是阿月,也用頭巾包住半張臉遮了燙疤,打算管后勤,洗洗碗刷刷杯子什么的。 “娘子,人家?guī)Я撕枚圄?,咱家就這么些,會不會不夠?。俊鼻鄨F(tuán)左右瞧了瞧,很有些擔(dān)憂,生怕自家少掙錢。 “怕甚?”喬妹兒一邊麻利的切著鹵味,一邊道:“你以為這上街都是吃粽來的?也不噎得慌,你看看左右,誰家是只顧著賣粽的?” 這玩意兒應(yīng)個景就行了,這夜市里頭,還是各種口味的小吃最惹人垂涎。她也不貪心,弄點鹵味,搭著飲子和涼羹賣,一晚上也能掙不少錢。 要不是沒電風(fēng)扇和冷柜,她早把大排檔、燒烤攤那一套整出來了。 眼瞧著時辰差不多了,行人也多了起來,喬妹兒便將上午做好又用井水湃涼的木蓮凍端了出來,用刀子細(xì)細(xì)劃成小方塊,舀入碗中后澆了自制的甜漿上去,再撒些芝麻與水果粒,便又是一道夏日小甜品。 若是配上那切好的鹵rou,真是饞也解了,暑也消了。 好在那木蓮果雖貴,但籽兒掏出來曬干再用涼水清洗,便能得出一大盆的木蓮凍,論碗賣的話,收益也不錯。 喬妹兒這邊不止做rou的手藝叫人欲罷不能,近來暑熱,鋪中的各色涼羹甜羹也算是打出了名氣,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 所以這會子家伙什一擺出來,便有那臉熟的食客過來要上一碗去去熱。 “您來的早,頭一位便搭您一杯飲子?!眴堂脙河猛斜P將東西端了過去。 不妨轉(zhuǎn)身時身后站了個人,急急收了腳,才發(fā)現(xiàn)是錢學(xué)文。 精神頭瞧著比白日里更萎靡了,喬妹兒琢磨著這古代人讀書看來挺費勁的,一個白天的功夫,人就蔫兒了,著實辛苦。 又見他不走,只好問:“錢郎君可要些甚么?” “……只是路過。”錢學(xué)文不知要說些什么,家中來人催得緊,倒是不好在外頭耽擱太久的。 只走了兩步,又回頭,低聲又快速:“你莫擔(dān)心閑話,待我說服了家中雙親,定會遣人來提親的?!?/br> 說完,像是怕她拒絕似的,急匆匆走了。 喬妹兒:“……”還真沒人說她閑話呀! 至少沒說到她面前,不知道不也就相當(dāng)于沒有嗎?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似乎沒跟這位錢郎君有什么超友誼的舉動吧? 或許……倆人甚至連友誼都沒有? 除了點菜和收錢,她有做什么叫人誤會的舉動了嗎? 事實證明,她沒有,但是另一個當(dāng)事人有自己的腦補(bǔ)和想法。 所以當(dāng)端午過后沒幾天,她見到錢家請來的媒人時,屬實是驚到了。 那王媒婆剛坐下就道恭喜,見她家院落收拾的齊齊整整,眼里滿是贊許,而后道:“小娘子是個利索的人!瞧這家里收拾的,甚是齊整,將來定會討了婆母和郎君的歡喜!” 喬妹兒:“……” 我收拾利索是因為我想住得舒坦,不是為了討好旁人。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便問了:“不知mama是?” “老身姓王,做的是這撮合良緣的行當(dāng)。” 王媒婆這是說慣了,開口先夸人,而后進(jìn)入主題,“喬娘子今兒大喜呀,那錢家的主母托老身來說親,不知喬娘子可曾定了人家?” “未曾?!眴堂脙耗樕闲Σ[瞇,內(nèi)心卻在吐槽。 你一媒婆都上門來了,我有沒有訂人家的,就不信你心里沒點數(shù)! 當(dāng)然了,這王媒婆她雖沒見過,可名聲還是聽過的,是個不錯的實誠人,說親時不存在多少故意隱瞞的情況。 所以不論她愿不愿意,總也要聽人把話說完了才是。且在不涉及到原則的問題上,她也不是個噴壺,客客氣氣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