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飯館 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神打開無限游戲的方式、我想做游戲啊、我一見你就困、賽博上帝會愛上時空神明么?、殘疾戰(zhàn)神嫁我為妾后(穿越)、臣領(lǐng)旨、炮灰攻扮演任務(wù)(穿越)、念念相許(GL)、金絲雀她暗戀成真(GL)、我在動物園搞文創(chuàng)
“這是什么?”他不答,只上前問她,“這是什么意思?阿喬,這些為何在我家中?” 院墻之隔,陳氏還在那邊哭嚎:“秋石你回來!你回來啊秋石!你心里到底有沒有娘,娘所有積蓄都給了你,你孝順嗎秋石!” 喬妹兒聽到外面的聲音,挪了視線,輕聲道:“你的東西,自然是該在你的家中的。” “可是我——”他心中空得慌,有心逼問這是什么意思,偏又不敢聽那最壞的答案,只狼狽的退到門口,“我不會同意的!” 我不逼你,你也不要說。 原本喬妹兒是真不想說,可是看著他現(xiàn)在的模樣,終究是不忍心,不愿意拖著他,“我……我想我們可能不太合適,你明白嗎?” “我會對你好的!”許秋石固執(zhí)的看著她。 “你經(jīng)過的見過的也不少,我不是什么善人,你覺得我會愿意受委屈嗎?” “我不會叫你受委屈的?!彼闹谢诺脜柡?。 可人就是這樣,平常再理智再冷靜,一旦遇到涉及己身之事,那都是很難冷靜下來的。 “我……”看著她的眼睛,許秋石張了張嘴,而后頹然的走到門外。 “阿喬,是我不好。”他深深的彎腰。 那些話是他親娘說的,他好像確實沒用,除了道歉便是保證,都是口頭上的利索,難怪不能叫她相信。 他做不到叫阿喬忍耐自己的親娘,可同樣,也做不到將親娘攆出家門。 喬妹兒看著他那被淚潤過的眼睛,認(rèn)真道:“你很好,也沒有對不住我,若不是你,我兩次生病許是就挺不過來了,該是我感謝你才是。” 說著,雙手放在身前,彎腰福身,“兒謝許大夫相救之恩。” “阿喬!”許秋石再也忍不住,背靠在門框上,“你別這樣!” “走吧?!眴堂脙阂恢毙粗?,“往后若是想吃甜食了,與臘八說,他會與你多加糖?!?/br> 不是的! 你以前都不樂意叫我吃的! 你說會壞牙的! “阿喬,你別這樣好不好?”許秋石哀求的看著她。 喬妹兒搖頭,“人生不過數(shù)十年,我想叫自己快活些,可以嗎?” 許秋石嘴唇動了動,我也想叫你快活些! 可是想起家中的親娘,他閉了閉眼,啞著嗓音道:“我另買屋搬走,可以嗎?” 喬妹兒照舊微笑以對,“我沒錢再買了?!?/br> 不買的話,照樣有這么個鄰居天天嚎著,長此以往,再好的情分也都給嚎沒了。 而且……喬妹兒只能歉然的看著他。 她很自私,不想處理這種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小大夫再是俊美貼心,也比不過她對自己的看重。 人走后,她枯坐了一會兒,便收拾了失落的心情,叫了阿月進(jìn)來,“我生病這些日子也不好開鋪,明日咱們都去尋大夫診脈開個證明,也好叫食客放心一些?!?/br> 失戀只是一個小坎兒,沒有什么邁不過去的,這世上從來都不會有那種缺了你就活不下去的人。 只是沒想到,這一別,竟是再也沒見到他。 所以當(dāng)她半月后收到郊外天花爆發(fā),且許大夫被隔離在外回不來的消息時,當(dāng)即手腳發(fā)麻,如針扎一般的痛,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等第二日再醒來,沒等她開口,臘八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進(jìn)來:“娘子,不好了!隔壁許家伯母賣了宅子,聽對面的人說,許她一早就帶著包袱雇了車走了,如今新戶已經(jīng)往內(nèi)搬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承認(rèn),是我想吃酸辣粉了。 我覺得應(yīng)該差不多了,老許嗚嗚嗚嗚,把我寫哭了,可憐的孩子嗚嗚嗚嗚! 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今天更新了一萬四,我要是天天1w到1w5左右的更新,那不是很快就寫完了? 要不然……每天三千? 第34章 我還以為我要去領(lǐng)你的尸體 喬妹兒猛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因著起身急,眼前又是一黑,且干嘔了一聲,頭又開始暈了。 “娘子!”青團(tuán)和阿月一起撲了上來。 “他……”喬妹兒開了個頭,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要說有多情濃,那不至于,只是前幾日才分手,且還是自己為了往后順心的日子主動提的,她也不是沒有感覺的。 深吸了口氣,終于還是問出了口:“他怎么樣了,可有消息?” 阿月流著淚搖頭:“臘八去打聽過了,任何人都不得去那邊……也沒人敢去,如今且沒消息傳出來?!?/br> “可是不是有種痘的法子嗎!” 跟后世小說上總是見到的清朝天花肆虐不一樣,其實宋朝的時候已經(jīng)有種痘之術(shù)了,之所以到清朝那么厲害,完全就是滿人皇帝不信這一套!他們寧愿相信自己跳大神,也不愿大面積推廣種痘! 不論前幾日心里是怎么想的,這時候他們都很擔(dān)憂那個人,至于陳氏——無人提起她,更是無人想提她。 臘八遞了杯水過來,“娘子,我明日再去打聽打聽?!?/br> 喬妹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們不用去,我去!我種過痘!”突然,她抓住了阿月的袖子:“他家父子四處行醫(yī),應(yīng)當(dāng)是種過痘的吧?” 身為大夫,不可能不知道痘癥的兇險! 阿月連連點頭:“是是!定是種過痘的!”又道:“娘子,我也是種過痘的,今日也問了他們,他們都種過?!?/br> 種痘而已,成本并不大,她和青團(tuán)種過痘純粹是因為長得好,買主怕她們臉上落了疤,而臘八則是給富戶家伺候過牛,種痘的機(jī)會更是好得,只是后來家中父親生病,這才把他賣了換銀。 喬妹兒松了一口氣,第二日便起床到城門口,卻沒想被攔了下來:“小娘子且回吧,城內(nèi)也有不少人的親人在郊外,這兩日多得像是你這般,可官人有令,城中之人如無必要,不得再出城門?!?/br> 雖種痘之法已有,可世上并不缺那等愚昧或是抱有僥幸之人,總覺得災(zāi)難落不到自己頭上,所以這回一爆發(fā),尤其是鄉(xiāng)下農(nóng)戶,牽連的厲害。 喬妹兒心中焦急,她也不是那等不講理之人,便道:“兒有家人在城外,他是個大夫,也不知眼下是什么情況,兒心中擔(dān)憂得厲害,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官人海涵。” 那守城的不過一小兵,被稱為官人心中自是高興的,道:“不敢當(dāng),只小娘子莫要擔(dān)憂,這當(dāng)大夫的,基本都種過痘,莫要太過憂心了。” 其實喬妹兒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可人在著急的時候,就是想多找一些認(rèn)同感。見狀也松了一口氣:“打攪官人了?!?/br> 又向城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不舍的帶著人回家。 這一等,便又是半月。 進(jìn)了十月,天兒已經(jīng)涼了下來,喬妹兒照舊每日往城門口去。卻不妨人還沒到,城門口便有不少人在哭嚎。 她心里一突,直接跳下驢車跑了過去,連帕子飛了都沒管。 “別再往前擠了!官府稍候會通知人來領(lǐng)!” 喬妹兒有些不知所措,官府通知人來領(lǐng)?領(lǐng)什么? 尸體嗎? 可是這種事情,一般為了安全,不都是——想到這里,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她該不會連他最后一面都見不著了吧? 正哭著呢,不妨前面站了個人。 她下意識的抬頭,就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又高又瘦,還盯她盯得特別兇。 “我還以為我要去領(lǐng)你的牌位!”只一眼便認(rèn)出了是誰,喬妹兒當(dāng)即哭了起來,還吹出了鼻涕泡。 這可一點都不尷尬,許秋石沉默的用袖子幫她擦干凈臉,而后輕聲細(xì)語的哄她:“我沒事,真的沒事?!?/br> 喬妹兒卻不管,拉著他的手走到一邊,仔細(xì)的看他,“黑了,瘦了?!?/br> 也難看了。 眉梢至顴骨處有一道一指長的傷疤,她心疼的摸了上去:“怎么回事?你是個大夫,為什么還有人打你!” 都出痘了,不指望大夫救命嗎?對大夫動手算怎么回事! 幾乎是在她手撫上臉的那一刻,許秋石再也忍不住,擁她入懷:“阿喬,我想你?!?/br> 短短五個字,喬妹兒覺得自己后脖頸的衣領(lǐng)濕潤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掙扎開,輕聲道:“那你現(xiàn)在不是見到我了嗎?” “可是你心中已經(jīng)沒有我了?!痹S秋石沖動過后,站遠(yuǎn)了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再有那看著便很空檔的衣衫,喬妹兒抿了抿嘴:“先回吧。” “我不想回!”熬了一個月,好不容易見了她,他又怎能立刻回了? 想到家中的親娘,許秋石方才見到她時的激動心情又少了許多,苦澀道:“是,我連自家事都無法叫你開懷,又怎能……” 又怎能縱著自己的心意去靠近她,白白帶壞她的名聲? 喬妹兒:“……” 聽他說起這個,喬妹兒才終于想起來:哦,許大夫啊,他娘跑啦! 不僅跑啦,還把他的窩給賣啦! 思及此,再看向他時,便欲言又止的,不知從哪里開始說。 沒想到許秋石見她這般,直接認(rèn)為她是在無聲的拒絕,慘淡一笑:“對不住,方才是我孟浪了?!?/br> 而后甩了自己一巴掌,從她身側(cè)直接跑過。 喬妹兒:“……哎!” 她還沒來得及說呀! 見人跑了,臘八駕著驢車趕緊過來。喬妹兒道:“趕緊的,我還沒來得及說他家的事兒,追上去說清楚!” 可是今日傷心人極多,一百多的人,活著的不超過兩掌之?dāng)?shù),路上人多得厲害。 等他倆緊趕慢趕的回去,恰好見到許秋石被隔壁的健仆架著出來,還道:“這位郎君莫要亂闖,這是我家主人的宅,你莫要走錯了?!?/br> “可是——”因著大難不死,許秋石回來又是抱著心上人一通哭,這會子腦子有些混沌,“這是我……” 話沒說完,喬妹兒趕緊上前,“先去我家!” “阿喬。” 拉著他的手進(jìn)來,喬妹兒叫臘八去燒水,嘆口氣,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我當(dāng)時也沒注意,等緩過來了,就發(fā)現(xiàn)伯母已經(jīng)將宅子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