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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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昀的本體,一直都在沉睡之中。 但是即使是這樣,也無法打斷夢境。 這只是他在修煉之后第一年的事情,但是仿佛在夢中經(jīng)歷了好多年。 但是到了這樣的實力階段,已經(jīng)很明顯的發(fā)覺了,這個時間的不對勁。 在夢境中,四周都像幻境一樣,只要揮揮手,就可以打碎掉。 仿佛是一面鏡子,找到了自己的過往。 但是這面鏡子打碎了之后,還有下一面。 每一次都是在他打碎了環(huán)境之后,每躲一段時間就會卷土重來。 而余昀,這一次沒有選擇去打碎,而是站在夢境的主人公的處境。 這是一個孩子,剛剛考入大學一年。 學的是中醫(yī),中西醫(yī)臨床醫(yī)學。 而且是一本高校,看起來前途無量。 只要熬過了最初一段時間,就能夠迎來醫(yī)生這個身份的光明時刻。 但是這個十八歲的孩子,今天對它無感。 老師在上面上課,他在下面睡覺打游戲。 到了考試了,還不打算復習,仿佛不記得什么是學習,不記得自己還是個學生。 可想而知是什么結(jié)果。 所有考試,基本都考砸了。 但是這么一個需要不知道多少次補考的學生,此刻正坐在桌子前,打字寫著關(guān)于自己的小說。 好像是在心痛。 又好像不知道在寫什么。 余昀感覺到他的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只能在他的身體里感受著。 這是他第一次接近了自己做夢的真相,甚至都猜出來就是是什么樣的原因了。 只是在一瞬間,時間暫停。 思維暫停。 記憶刪除。 這一份記憶永遠消失不見。 余昀只是好像打了個盹,卻完全不記得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 只知道自己做夢了,而且完成了什么任務(wù),然后才有機會去了解更多。 。。。 一個不簡單的世界。 而余昀本體開始有幼時的記憶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掙扎。 十多年的時間里,已經(jīng)被這臨近毀滅的時候,就會自動重新的周期。 仿佛有暗手引入。 但是余昀里里外外,粉碎了五十次,還是不好走不出去。 而更多的是這樣: 我們可以看到,現(xiàn)代人們,在生活物質(zhì)的條件富足了之后,不想給孩子那么艱苦的生存環(huán)境,于是便毫無底線的寵溺,這樣沒有經(jīng)歷過一點風風雨雨的孩子,就算他成年了,也沒有成人;就算他身如擎天柱,也只是一個“巨嬰”罷了。 若沒有人對你說“不”,給予你嚴厲的教導,那么傳遞的肯定與寵溺,只是“巨嬰”身體上的膨脹劑。沒有拒絕,既包含父輩兄長無休止的不理智的關(guān)愛,亦表現(xiàn)在陌生者花言巧語的糖罐與鮮花。光鮮日久,可曾記起“寒泉配食,自命書生”的艱苦卓絕?摒棄思量,也便如《幻夜》中的雅也,在笑語中跌落淵涯,擁抱死亡。 彼時,心如蟪蛄似朝菌,也無從談起長大。 然而,蜜糖畢竟日漸稀少,而“空心人”的發(fā)酵,似乎成了另類的“巨嬰”,于此萬物速朽的流沙時代,繁雜紛器的亂象已逼得人無所適從。眾多“先賢”用燈光直射你的雙眼,讓你在光明中心甘情愿的失明。眼中沒有了瞳仁,胸中沒有了心靈,不說“不”與拒絕,只是唯唯諾諾的跟從。前行的身影越發(fā)堅定。心靈也褪化成非是長類。身軀已然成長,靈魂仍卻倒轉(zhuǎn)時光,從青年退回了幼童。一但前人的繩索斷裂,“巨嬰”們便如戳破的氣球。干癟的身軀掩蓋不了羸弱的智藏,成長已如遮風的泡沫,瞬乎破滅。 而于此,“巨嬰”們可曾警醒?可曾清明? 學會說“不”是一種拒絕,不以鮮花埋葬自己,而是用心靈智藏盈補弱德的空間。那些“巨嬰”的身體已被填充劑充塞,何不擯棄自身,另取一盞青燈?刀上舔血臂上刻詩的琪博兄,曾于三刀方洞的時代揮斥方道,何時說過“不”?何人敢對他說“不”?但煙火消散之際,只余詩酒畫作。他一定只是在某個燈火闌珊的夜里大徹大悟,被詩歌這盞古燈照亮。于是,拜別大哥,不涉江湖,一卷《大系語》足以崩散人的尿筋。 生命本該澄澈如水,讓孩子在尚未成年人的階段,能夠在歡笑之中成長,在磨練中收獲,在鼓勵中前進,在學習中踏入新的殿堂。這不就是我們想要的嘛。現(xiàn)代的我們應(yīng)該接受的教育中,大家都把教育等同為了成才。而教育是絕不等同于成才這一個粗淺的概念的。能夠找尋到人生的意義,在未來的時間里,追尋自己信念的長燈。這樣的一種生活的態(tài)度,比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打罵更值得孩子去接受。 作為我們這個人的個體而言,我們自己,才是生活的全部。我想我們這一代或者是所有大的年輕人,在回首過去的時候,想起父母的期許,內(nèi)心都是有所遺憾的。我們很難成為自己想成為的那個人,但是我們卻真正的在變成那個記憶中自己最討厭的模樣。你想活的精彩,活的瀟灑,可是日復一日的枯燥的工作壓垮了你,磨平了你的棱角。我們都想能夠成為的再好一點,為此埋怨父母的不公,埋怨社會的不公??墒牵@樣虛幻而徒勞的掙扎,又有何用呢?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下一代,在這種無聊無趣的死循環(huán)里,一代又一代。 。。。 余昀已經(jīng)精神有些混亂。 他不知道自己腦海里為什么多出來這些東西。 仿佛是無可救藥。 仿佛是有人對他的神魂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