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煙火 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戰(zhàn)巫傳奇、嚴先生,分手吧、十方武神、穿成大佬的白月光之后、亂臣(雙潔1v1懸疑)、999倍修煉系統(tǒng)、親愛的小騙子、網(wǎng)游之血龍縱橫、求艸的美人、美人多汁(雙xing)
周云錦還沒說話楊露先發(fā)飆了,撿起先前被扔到一邊的挎包,使足了力氣掄打在男人身上。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我女兒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咒她!” 男人找準(zhǔn)了機會一把奪下楊露手里的包,楊露就脫下高跟鞋,用鞋跟來敲他。 男人吃不消細鞋跟這種要命的戳刺,又沒辦法真的對一個女人動手,只能用力把楊露推開。 “這女人瘋了吧!想殺人是怎么的?” “你敢再說我女兒一句!我就殺了你!”楊露此刻頭發(fā)散亂,握著高跟鞋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青白。 她眼神過于兇狠,那一對男女終于發(fā)現(xiàn)楊露的異樣,面面相覷。年輕的女人拽過自己的男朋友小聲問:“這女人腦子有毛病吧?我們還是走吧,精神病殺人不犯法的?!?/br> 男人也有點犯怵,拉著女朋友的手罵罵咧咧地走了。 周云錦把周文斌扶到旁邊的馬路牙子上坐好,又撿起地上楊露剛才踢飛的另一只高跟鞋給她穿上。 “媽,起來吧,地上涼。” 楊露還在恍惚中,被周云錦叫回了魂兒,突然就哭起來。她看了看周云錦,喃喃道:“是你啊,怎么是你啊……” 楊露的語氣充滿遺憾和失望:“我還以為是我辰星?!?/br> 周云錦沒什么表情地把楊露從地上拽起來,用十指代替梳子給她把散亂的頭發(fā)理順。 “媽——” 周云錦剛說了一個字,就突然被楊露打了一巴掌。 “為什么是你?” 楊露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沒有發(fā)出很大的聲音,仿佛早就被命運扼住喉嚨。 周云錦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臉,周圍還沒散去的圍觀者有很多是認識他們家的。但這畢竟是周家的家事,誰又有什么資格指責(zé)誰呢?最多為了不給周云錦難堪,選擇轉(zhuǎn)身離去,視而不見。 周文斌擦了擦嘴角的血,齜牙咧嘴的起身,扒拉扒拉楊露?!翱奘裁纯?,要哭回家哭去!不懂丟人的?” 周文斌又看看周云錦,沉默了片刻才問了句人話:“頭怎么樣了?” 周云錦:“愈合的差不多了?!?/br> “那……”周文斌吞吞吐吐,“身上還有錢嗎?” 周云錦扯了下嘴角,自嘲地笑了。她還以為周文斌要叫她回家的,是她想多了。 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只要看到她,就會想到他們另一個女兒。 周云錦微微點頭:“有。” 周文斌沒再說什么,看到楊露手里還死抓著那只高跟鞋,扯也扯不出來,于是他蹲到了楊露身前。 楊露像個提線木偶,毫無生氣地被周文斌背著往家走。 周云錦杵在原地,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錘煉得麻木了,居然可以十分冷靜地面對這種情況。 楊露趴在周文斌的背上,想起什么似的回頭看了看,沒看到周云錦的身影,她又趴了回去。 “文斌?!?/br> “嗯?”周文斌因為之前挨了打,背著楊露顯得有些吃力。 “這種日子,我過夠了?!?/br> 周文斌沒吭聲。 楊露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離婚吧?!?/br> 周文斌腳步停了一瞬,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水:“你想得美,你死也得是我周文斌的老婆,老子不可能離婚。” 楊露哽咽著:“我們放過彼此吧。” 周文斌:“說什么都沒有用,我要是想離,也不用等到今天了。” …… 第28章 不懷好意 這不是陳牧雷的小春天嗎!…… 家是不用回了, 周云錦頹然轉(zhuǎn)身,周遭的人頓時停止了指指點點與竊竊私語。周云錦把外套上的帽子蓋在頭上,試圖遮掩自己的難堪。 她冷靜地加快步子, 心里卻沒有方向。 阮城這么大, 沒有一個地方是歡迎她的。 * 非要算起來,高海天和陳牧雷并沒有太多交情, 純粹是因為父輩的關(guān)系才相識的。因為性格相差甚遠,高海天與陳牧雷甚至白政他們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突然接到陳牧雷的電話, 高海天還驚訝了一下, 更讓他誠惶誠恐的是陳牧雷居然直接把車開到他工作的地方來接他。 陳牧雷在車里等了大約一刻鐘,看到一個發(fā)型梳得一絲不茍的男人從樓里走出來四處張望。 陳牧雷閃了兩下車燈,那人便向他這邊過來。 陳牧雷撐開車門, 瞇著眼,遠遠地打量高海天, 等他走近了才換做一副笑臉迎上去, 和他來了一個兄弟之間的擁抱。 “天兒,好久不見了?!?/br> 高海天對于陳牧雷這種形式的熱情十分不適應(yīng), 動作僵硬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咧嘴一笑:“是啊, 牧雷,好些年沒見了,從陳叔把你送走就沒再見過了?!?/br>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高海天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這話不合適,臉上的表情既尷尬又帶了點兒歉意。反觀陳牧雷仿佛絲毫不在意,就像沒聽懂似的:“這么多年了, 你還是沒變?!?/br> 高海天憨笑:“你可變了,更壯了?!?/br> 陳牧雷:“小時候我就和你說打架多了能鍛煉身體,可你偏要看書。” 高海天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育機構(gòu), 自己又當(dāng)老師又當(dāng)老板,身上也的確有點文人氣質(zhì),和陳牧雷身上的匪氣截然不同。 兩個人站在一起,旁人都不會認為他們兩個是一伙人。 “你這學(xué)校都教什么?” 陳牧雷給他遞煙,高海天婉拒:“我兒子還小,我老婆讓我把煙戒了?!?/br> 陳牧雷給他一個“有出息”的眼神,自己那支煙也塞回了煙盒里。 高海天說:“主要教小孩子們音樂和繪畫,等你將來有了孩子也可以送到我這來,學(xué)費全免?!?/br> 陳牧雷像聽了個笑話:“我的孩子?” “是啊,對了,還沒問你,你和白蕊結(jié)婚了嗎?” “……”陳牧雷像看傻子似的看高海天,把人家看得發(fā)毛。 “怎、怎么?還沒結(jié)嗎?” “你真應(yīng)該更新一下你的信息庫了,高老師,你說的那都是哪年的老黃歷了?況且我和白蕊從頭到尾屁都沒有,還結(jié)婚?” 高海天也為自己消息滯后搞出的烏龍尷尬不已,推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我記得白蕊說過長大了肯定要嫁給你的?!?/br> “小孩子過家家說的話你也能記到現(xiàn)在?!标惸晾装l(fā)現(xiàn)了新大陸,“我也說過讓她想都別想,這你怎么不記得?” 高海天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說不出什么來,陳牧雷也不再逗他,拍了拍自己的車,對他說道:“上車,一起去喝點?” “好啊?!?/br> 高海天從善如流地上了車,系好了安全帶。陳牧雷看似無意地提醒:“一會兒臨走前別忘記拿上我后備廂里給高老和你家小崽子的東西?!?/br> “你還買東西了?這么客氣做什么?” “沒什么,一點心意罷了,托你的福,我還是第一次當(dāng)叔叔呢,小崽子叫什么?” “小名叫森森?!碧峒白约旱膬鹤?,高海天語氣掩飾不住的喜悅:“牧雷,不如今晚就去家里吃吧,我老婆廚藝還不錯,而且你還沒見過我兒子,正好見見,還有,我爸也在呢?!?/br> “會不會太麻煩嫂子了?”陳牧雷嘴角一翹: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高海天人不機靈,高振可和自己的兒子不一樣。他帶著小孫子從小區(qū)里溜達回來,怎么都沒想到能在電梯里遇到陳牧雷,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拽著嬰兒車就想從電梯里撤出去。 陳牧雷像是預(yù)判到了他的動作,一把勾住高振的肩把他帶了回來,狀似親昵地招呼了一聲:“喲,高老,退休后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啊。” “爸,你看誰來了,沒想到吧?來,把森森給我吧。” 高海天體貼地把嬰兒車接過來,彎腰逗起兒子。 陳牧雷手臂堅硬如鐵,高振掙脫了兩下未遂,臉上堆起笑:“你這小閻王,討了老陳的命不說,還想勒死我怎么的?” “嘖,看您這話說的?!标惸晾孜⑽⒎砰_些力道,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對高振說,“什么小閻王小閻王的,在你孫子面前說這話多不好聽啊。” 高海天逗、弄著兒子的小胖手:“爸,你瞎說什么呢,牧雷特意買了好多東西來看望您和森森的,蔣瑤已經(jīng)在家里準(zhǔn)備飯菜了,今晚您和牧雷好好喝兩杯,牧雷不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嗎?” 高振眉頭一皺:“你還要留下來吃飯?。俊?/br> “啊,高老不歡迎嗎?我記得天兒滴酒不沾,平時自己喝悶酒挺沒意思的吧?我陪陪你?” 高海天:“就是啊,我和你嫂子都不會喝酒,我爸總說沒人和他對飲,什么酒都沒味兒了?!?/br> “你閉嘴吧你!” 高振白了自己兒子一眼,高海天不明所以,陳牧雷則勾著高振的脖子低低地笑起來。 顯而易見,這頓飯高振有點食不知味,味同嚼蠟。 高海天的太太蔣瑤年輕貌美,人也溫柔,兩人一看就是一家子,在陳牧雷眼里他們就是單純到有點傻氣的那種人。 陳牧雷收斂了些身上的匪氣,扮演起高海天的好兄弟:“嫂子的廚藝真是沒得說,天兒有福氣?!?/br> 陳牧雷夸得不走心,蔣瑤卻聽進去了,興許是平時很少見到五官長得這么打眼兒的男人,被夸了一句連耳根子都紅了。 “……”她嬌羞扭捏的姿態(tài)讓陳牧雷犯惡心,卻還是繼續(xù)演戲:“聽說嫂子也是搞教育的?” 高振不知道為何突然哼了一聲,高海天不解地看了他爸一眼,和陳牧雷解釋道:“蔣瑤也是我們培訓(xùn)機構(gòu)的老師,教孩子們民族舞。” “怪不得嫂子氣質(zhì)不凡,搞藝術(shù)的人果然不一樣?!?/br> 不知道為什么,陳牧雷忽然想到他家里那個小姑娘,也是四肢修長體態(tài)輕盈,要是學(xué)跳舞估計也不賴,就讀藝術(shù)高中多好的條件,居然去練什么體育?好好的小姑娘練成了個假小子,和風(fēng)情一點兒不沾邊。 不過,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陳牧雷迅速把那個煩人的孩子從腦海里摘出去。 飯后,蔣瑤在廚房忙活,陳牧雷和高海天有說有笑地逗了一會兒小崽子。高振原本不想搭理陳牧雷,但又生怕這個小閻王對他孫子不利似的,寸步不離地跟著。 高海天道:“爸,你和牧雷去樓上說說話,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