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煙火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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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雷把那水瓶丟到旁邊的垃圾桶,火大地一把拽過周云錦,粗魯?shù)匕阉龓У骄G化帶后面的樹叢,然后又把她整個人掄到一塊刻著“游人止步”的石碑后。 “今天給我打電話是要干什么?知不知道差點誤了我的事?” 他語氣不善,又充滿了責備和不耐煩,周云錦憋了一天的情緒也終于爆發(fā)了,紅著眼睛把他用力推開。 “全天下只有你一個人的事才重要嗎?那好!我以后再也不來煩你了!再也不來找你了!我現(xiàn)在就走!再!見!——不,是再也不見!” 周云錦嚷完就跑,完全沒有看到陳牧雷眼里一閃而逝的一絲慌亂。但是她也僅僅才轉(zhuǎn)了個身罷了,下一刻就被陳牧雷重新給拽了回去。 “你放開我!不是不想看到我嗎?” 周云錦脾氣上來了,都忘記了這個人曾經(jīng)讓她多么害怕,委屈到忍不住,眼淚都出來了。 “我不過就說了你一句,你怎么現(xiàn)在脾氣越來越暴了?” 這小姑娘撒潑起來力氣還不小,陳牧雷只得把她困在自己與石碑之間。 周云錦勁兒沒他大,氣不過地仰頭反駁:“我本來就——” 她仰起頭的剎那,陳牧雷剛好低頭看她是不是真的哭了,兩人的唇就這樣輕輕地碰了一下。 …… 周云錦那后半句話硬生生憋了回去,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后躲了躲,一臉惶恐。她腦中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他們曾隔著試卷發(fā)生過一次意外的碰觸,她還被陳牧雷安了一個“年紀不大,思想復雜”的名頭,生怕這一次也被他反咬一口,周云錦立即解釋以證清白:“不、不是我想那樣,我什么都沒想,你別誤會!” 石碑這邊光線昏暗,兩人要離得很近才看得清對方的臉,而……他們現(xiàn)在剛巧離得很近。 陳牧雷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身體里的邪火蹭地一下燒穿了他的理智,一瞬間他腦子里只想做一件事。 “我沒誤會,”他一個用力就把周云錦架了起來抵在石碑上,“這次是我想那樣?!?/br> 說罷,他抬高周云錦的小下巴,低頭吻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地嘴。 “?。?!” 周云錦驚愕地睜大雙眼,腦中一片空白…… 因為身高差異,也因為自己被他架著,周云錦被迫踮著腳才能夠得著地面。她用力推開他的頭,先是急促地喘了兩下才顫著嗓音提醒他:“陳、陳牧雷,你喝酒了?” “是,喝了。” 他再度低下頭,周云錦偏頭躲開他,試圖喚醒他的理智:“你清醒一點??!你看看清楚,我是周云錦??!” 陳牧雷渾身一僵,盯著她的眼神好像在辨認著什么。 “對,你好好看看,是我,”周云錦似乎看到一絲希望,指著自己的臉繼續(xù)問他,“看清楚了嗎?” 一種陌生的情緒開始在心底滋生,絲絲縷縷地纏繞著那一股燒得正旺的邪火,陳牧雷的眼睛越來越亮,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渴求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 那渴求并非情、欲。 若人間有光,那便是她吧。 “看清楚了,”陳牧雷啞著嗓子,“我知道你是誰?!?/br> 周云錦松了口氣,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這口氣松得太早了點兒,只聽陳牧雷丟下一句“對不起”便把她更緊地抱在懷里,再一次低頭密密實實地吻住她。 …… 氧氣似乎都被這個吻給抽走了,周云錦的意識開始變模糊。步行街的人群只離他們不到兩米的距離,噪雜的聲音卻漸漸從耳邊褪去,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她掙扎過,但陳牧雷的懷抱堪比銅墻鐵壁,化去她所有力氣。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牧雷已經(jīng)主動停止了這個吻,頭埋在她頸窩處深深地呼吸著,似乎在忍耐什么。 “還好沒帶你去我房間?!彼吐曌猿爸?,然后把懷里的女孩放下來。 周云錦腳落地的瞬間腿都是軟的,好在有他攙了一把。 陳牧雷扶她站穩(wěn),刻意讓兩人的身體保持一些距離,以免讓這個姑娘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該她發(fā)現(xiàn)的事…… 陳牧雷身體里的邪火來勢洶洶,哪能是一個吻就能解決的?他知道自己沖動了,即便起因是那會館里見不得人的低劣手段…… 周云錦靠在石碑上,低頭不語。陳牧雷看著她的發(fā)心,神色復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云錦抹了把眼睛,轉(zhuǎn)身要走,陳牧雷把她拉回來,然后竟單膝跪在她面前。 周云錦偏頭故意不看他,陳牧雷便掐著她的小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 “你又要干什么?”周云錦無聲地哭,眼淚掉在他手上。 現(xiàn)在換成他仰望著她,陳牧雷輕嘆,說出來的話卻讓周云錦氣炸了肺:“我不是先跟你道歉過了?” 周云錦不敢置信地倒抽一口冷氣:“那我先跟你說過對不起,是不是就可以打你一巴掌?” “你不用說對不起也可以打我一巴掌,”陳牧雷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臉側(cè),“幾巴掌都行?!?/br> 周云錦氣極,抽回手高高地揚起來,還真的扇了他一巴掌。沒想到那挨揍的人就那樣望著她,別說躲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長這么大只勸過架拉過架,從沒有無緣無故地打過人。 陳牧雷那么“理直氣壯”的樣子,搞得她反而像做了壞事一樣心里有莫名地負罪感。 “就一下?還打嗎?”陳牧雷問。 周云錦氣不過,再度揚起手,但這一下卻遲遲沒有揮下去。 最后還是陳牧雷拉下她的手扇在自己臉上:“報復的機會給過你了,你也不算沒抓住,以后可別說我欺負你?!?/br> 周云錦從來沒有遇到過他這樣無賴的人,氣得跺腳:“你這還不算欺負我?” 陳牧雷起身,不溫柔地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水:“你最近怎么這么愛哭?” 經(jīng)他這么一說,周云錦也發(fā)現(xiàn)了,好像遇到他之后自己那些原本隱藏得好好的脆弱總是時不時地在他面前暴、露出來。 見這小祖宗還氣呼呼的,陳牧雷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把先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你今天給我打那么多電話到底是干什么?” 周云錦撥開他的手,自己也想不明白這件事:難道這些年攢下的失望還不夠麻痹她嗎?居然妄求那一刻有人能給予她安慰,而她撥出陳牧雷號碼的舉動幾乎未經(jīng)大腦。 事后,連她自己都覺得臊得慌,此刻更沒辦法說出口。 陳牧雷還在暗自對抗著血液里亂竄的欲、望,沒有過多精力追問她,轉(zhuǎn)身和她一同靠在石碑上,伸手去褲兜里摸了摸那塊兒戒煙糖——那是最后一塊了,總覺得要是吃沒了就缺了點兒什么似的,于是最終他還是掏出支煙來。 煙味,周云錦不喜歡…… 陳牧雷攥著打火機,骨節(jié)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他有點兒煩躁,偷偷斜睨著身邊的女孩: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抽不抽煙這種屁事都不能隨心所欲了? 周云錦見他一直沒點那支煙,心里那些怨和氣莫名其妙地消褪了不少,手伸到自己外套的兜里,指尖劃著兜里那盒東西。 “小姑娘,”陳牧雷突然開口,嗓音還是帶著明顯嘶啞的,“你想求我的事,等回阮城再說吧?!?/br> 周云錦手指的動作一頓:“你……答應了?” 陳牧雷沒吭聲,算默認。 周云錦:“那我……” “不用你拿自己做交換,”陳牧雷頭抵著堅硬的石碑,說道,“算我剛才欺負了你,賠你的?!?/br> 周云錦握緊那個盒子:“你不要我嗎?” “如果是你先前說的那個意思,”陳牧雷緩緩地,壓抑地吐出一口氣,“我不要,我對小姑娘不感興趣?!?/br> “那你剛才為什么那樣對我?” “你就當……我喝多了吧?!?/br> “……”不用自己做交換,周云錦自然是高興的,卻在聽到他這話的同時心里有點悵然的感覺。 她把盒子掏出來遞給他,陳牧雷看清那是一盒戒煙糖后,自制力險些再度崩潰,于是沒話找話地問:“你那時為什么覺得我會想要你?” “不是的,不是我覺得你想要我,是我除了自己沒有什么可以給你的?!敝茉棋\把戒煙糖塞在他手里。 兩個人能這么平心靜氣地談?wù)撨@種事,還真的挺奇怪的。 ……。 第50章 保護 好好的保護你 九號會館。 陳牧雷離開后, 阿晉回到五樓那個房間去找八字眉。 桌上精致的食物熱氣還在,臥室里也正“熱火朝天”。 “老東西。”阿晉低聲笑罵了一句,便在沙發(fā)上看起了電視。 沒過多久, 臥室里消停了, 先前樓上那個女人率先開門出來,看到阿晉后一臉不安。 “怎么回事?”阿晉冷著臉問。 “那位先生可能……沒看上我?!迸说椭^, “他說不喜歡我身上的味道,也不喜歡我這種長相的女人, 還……” “還什么?” “他問我來這里多久了, 應該是覺得我臟?!迸苏f這話時沒有自嘲也沒有不滿,甚至還有幾分木然。 八字眉的笑聲從敞著門的臥室里傳出來,阿晉擺擺手讓女人走了。 阿晉關(guān)了電視機, 揚聲問:“征叔,那位是誰???” “總之是你惹不起的人, 以后送到我這里的貨都要他來查驗了?!卑俗置寂鄢鰜? “接替他爸的班兒,比他爸還不好搞。” 阿晉這種層級的人很難接觸到公司的那些神秘高層, 更連聽都沒聽過陳牧雷的名字:“想要雛兒啊, 那我們這兒可太少了, 就算有,也不是給他預備的啊。”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少說兩句吧,”八字眉罵他,“你是沒看見他今天怎么給我一下馬威的?!?/br> 阿晉不以為然:“人么, 尤其是男人,還不都是一樣,不是貪財就是貪色, 不是女色就是男色。” 八字眉磨牙:“要是這么簡單就好咯?!?/br> 如果陳牧雷像陳永新和黎不肯一樣貪財,他就算拿錢換也要換自己一條命,但在倉庫,陳牧雷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本想用女人來賄賂一把,結(jié)果看來還是他把人想得簡單了,陳牧雷這臭小子,一般的女人還看不上,這就非常愁人了。 如果他私藏人的事被上面知道了……八字眉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會怎么死。 …… “眾誠”在多年前就有了這么一套所謂的流程,說白了就是孩子們落到他們手里并不是直接送到買主那兒,都要有一個中轉(zhuǎn)站來掩人耳目,這個中轉(zhuǎn)站就是八字眉一直守著的倉庫,有專人負責聯(lián)系賣家,然后再由另外一波人把孩子送走。每個環(huán)節(jié)都有不同的人來負責,可謂“一條龍服務(wù)”了。 最“一線”的負責人是高振,小孩子們從他手里幾經(jīng)周轉(zhuǎn)來到倉庫,陳永新負責驗收貨物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再由黎不肯負責運送。趙令宇加入后,十幾年過去了,“眾誠”的業(yè)務(wù)模式已經(jīng)有了巨大的改變,早已經(jīng)不是當初簡單粗暴的販賣孩子那么簡單,九號會館也不過是他們最基礎(chǔ)的“業(yè)務(wù)”之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