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煙火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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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陳牧雷,驚訝之后又很快平靜下來。陳牧雷遞給他一支煙,又親自給他點上火,等他默默地抽完了半支煙才繼續(xù)說道:“他私自留貨的事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就我們倆,他身邊和我身邊的幾個人都收過他的好處,大家干這個都是為了錢,沒人和錢過不去?!?/br> 既然已經(jīng)被陳牧雷知道了這件事,他便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肯叔,你撈那么多錢以后打算留給誰???”陳牧雷吞云吐霧,徐徐說道,“沒有想過這事如果被白老大知道了,你還有命花這錢嗎?” 黎不肯拼命抽著煙:“你要多少?說吧。” 陳牧雷把煙掐了,半垂的眸子里閃過寒意:“我想知道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傷的?我不在這兩年里老陳和趙令宇鬧過什么矛盾?” 黎不肯久未吭聲,陳牧雷單手拍上他的干瘦的肩頭:“如果把你知道的告訴我,雖然我不會給你錢,但我會保住你這條命?!?/br> “……” “我不逼你現(xiàn)在就給我答案,你可以考慮考慮,你比我跟白鴻泉要久多了,他是什么樣的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标惸晾滋纫?,“對了,我給你送了不少補品,年紀大了,該補就得補?!?/br> 陳牧雷走了,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這次相處的時間也極為短暫。 黎不肯沒有直接回房間,坐著輪椅到處瞎溜達了一下午才回去??醋o幫他梳洗過后,黎不肯便借口身體不適先睡下了。 他老年基礎(chǔ)病多,黎不肯平常也這樣。等屋里沒人了,他又偷偷爬起來,逐一提起陳牧雷送來的那些補品禮盒,又挨個打開,然后從一罐營養(yǎng)品中發(fā)現(xiàn)了一部用錫紙包裹的手機。 黎不肯拿著手機,嘆了一口氣。 上次陳牧雷偷偷塞給他的卡片其實是療養(yǎng)院前臺放置的一張聯(lián)系名片,不止前臺,整個療養(yǎng)院到處都放著這些卡片,隨處可見。 正反面都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黎不肯那晚反過來復過去地看那張名片也沒看出個子午卯酉來,還是不經(jīng)意中摸到上面有凹凸不平心有疑慮才找出老花鏡戴上,又從犄角旮旯翻出個鉛筆來涂上去,對著燈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串數(shù)字,一個電話號碼。 他一直沒敢打那個電話,因為知道自己的手機被監(jiān)控著。 “這臭小子?!?/br> 陳牧雷大概那次來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處境,才用這種方式留給他一個號碼,又因為一直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意識到他的手機應(yīng)該也不安全,于是這次就送來了這個。 該不該打這個電話,黎不肯猶豫了。 …… 陳牧雷回家換衣服,沒想到胡小鈺也在,他正撅著屁、股在他家的柜里子亂翻。 “你翻箱倒柜找什么呢?”陳牧雷好奇。 “哥,你家以前那副麻將呢?付洋他們晚上要打牌?!?/br> “你們晚上在哪兒玩?” “就趙哥會所,小于今天有班,晚上才下班,我們就干脆在那兒聚了?!?/br> “趙令宇那兒還能沒有一副麻將牌?” “你不懂,我在外面玩每次都輸?shù)每蓱K了,就在你家用老陳那副舊麻將牌手氣好,這叫玄學?!?/br> 陳牧雷嗤笑,沒告訴他以前都是他和老陳讓著胡小鈺的,這孩子居然到現(xiàn)在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還扯什么玄學。 “應(yīng)該還在老陳屋里,上次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想扔你不讓?!标惸晾咨焓謴拈T框上方的木頭縫隙里拽出一把鑰匙去開門。 鑰匙剛捅進鑰匙扣里,他手上的動作陡然一頓。 門框上的縫隙剛好和這把老鑰匙的寬度貼合,陳牧雷習慣把鑰匙大頭沖下塞進縫隙里,這樣用手指尖一扒拉鑰匙就出來了。 而剛才,這把鑰匙他是正著拿出來的。 “胡小鈺,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回來過?” “是啊,有一晚我和付洋他們在外面喝酒到半夜,我喝得挺難受,剛好離這兒近,我就回來睡的,咋啦?” “你進老陳的房間了?” “那哪兒能,我在你房間睡的?!焙♀暣叽伲澳憧鞄臀艺已??!?/br> 陳牧雷沒說什么,打開老陳的房門先是環(huán)顧一番,又打開幾個柜子看了看,最后才從衣柜右側(cè)上方拿到那副陳舊的麻將盒遞給胡小鈺。 胡小鈺伸手要接,陳牧雷又把麻將盒翻過來,然后表情就不太對勁。 當初胡小鈺非要留著這副麻將,還寶貝似的擦了又擦。過了這么久,盒子上重新落了一層不薄不厚的灰,所以才能清楚地看到上面亂七八糟的手指印。 而那些手指印并不是陳牧雷的,他只拿了盒子的一個角。他把麻將盒打開,里面并沒有少什么東西。 “哥,怎么了?”胡小鈺問。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進來過。” 陳牧雷把整個家都查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的確是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包括平時一直鎖著的老陳和陳琰的房間。進來的人很小心,幾乎沒有留下過幾處痕跡,如果不仔細完全發(fā)現(xiàn)不了。 小院年頭多了,所有的門鎖都還是舊鎖,有心的人要“無傷開鎖”不是難事。鑰匙放在門框上方也不難被發(fā)現(xiàn),但那人很顯然沒留意到陳牧雷放鑰匙的習慣。 “進小偷了?”胡小鈺緊張起來,“丟了什么嗎?” 這個家里沒有值錢的東西,也就院子本身還值幾個錢,但又偷不走。 不知道他們要找什么東西,竟如此小心翼翼不想被他發(fā)現(xiàn)。 “應(yīng)該沒有,胡小鈺,這個事我們就當不知道,明白嗎?” “明白,我不亂說。” “身上還有錢花嗎?” 陳牧雷給他賺了一筆錢,怕他今晚把褲子都輸光,于是就多了給他點,是平常給他開銷的兩三倍。 胡小鈺心花怒放恨不得抱著他親兩口:“謝謝哥!你真是我親哥!” “當給你過節(jié)的紅包了。” “那過年的時候還有紅包嗎?” “滾?!?/br> 胡小鈺抱著麻將牌乖乖走人,到門口又回來了:“哥,那你今晚呢?” “白政讓我過去?!?/br> “那……小春天呢?她一個人怪可憐的?!?/br> 沒得到他的回應(yīng),胡小鈺嘴里嘀嘀咕咕地走了。 陳牧雷換衣服的時候突然看到那條條紋領(lǐng)帶,就是曾經(jīng)用來教周云錦的那條。 ……陳牧雷用力關(guān)上衣柜門,因為突然發(fā)覺自己現(xiàn)在看到領(lǐng)帶都能想到一個人,離譜! 他開車來到白家已是華燈初上。 阮城的節(jié)日氣氛太濃了,就連停車場都貼著“歡度元旦”的幾個大紅字。 把車熄火,陳牧雷打開手機。周云錦的消息他一直沒有回復,不是因為別的,是一個新晉“變態(tài)”某種心虛的表現(xiàn)罷了。 他是個身體健康的男人,正常男人該有的欲、望他也會有,只不過以往被沉重的生活壓著。從小在懸崖邊行走,他信不過任何人。 酒色誤人,他酒量天生好,長這么大都不知道喝醉的感覺是什么樣子的。 至于色,他也一直警告自己不得沉溺其中。 活到這么大,他也算得上潔身自好了,卻因為這機緣巧合,被一個小姑娘破了戒。 兩人抱過“睡”過不止一次了,陳牧雷從來沒對她有過什么邪念,就連那個早上因為周云錦的碰觸而突如其來的身體反應(yīng),陳牧雷也覺得那只是個巧合。 但自y市那晚后,自吻過她后,他就像中邪了,腦子里總是會跳出周云錦的影子。 只不過兩天沒見她罷了,陳牧雷居然覺得自己對她心生某種奇怪的情緒——他堅決不肯承認那是想念。 他下車鎖好車門,還沒走幾步遠,旁邊停著的車旁有一對倚車接吻的男女。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有人來了也置若罔聞。 陳牧雷心里罵了一句,然后再度回想起那晚吻她時的感覺。 …… 心里有種沖動,如蟲蝕骨。 陳牧雷把兜里的手機捏得緊緊的,最終還是沒忍住,撥通了她的號碼。 幸好那邊很快接起,不然他的心都要在等待中跳出來了。 “喂?” 屬于女孩子輕柔中又帶著稚嫩的聲音從聽筒中傳過來,似遠似近。 心虛的某人故意壓著聲線問:“你回家了嗎?” “……沒有?!?/br> “家里人沒叫你回去?” “……”周云錦有點不高興,這人怎么非要故意揭她傷疤似的追問:“沒有,沒有人叫我回去?!?/br> 陳牧雷聽出這個周云錦話里帶著一絲賭氣的成分,一絲微小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一個人跨年?” 周云錦戴著耳機,剝著煮雞蛋的蛋殼急乎乎地說:“不然呢?難道和你嗎?” 陳牧雷腳步一頓,吞了吞口水,竟回了一句:“好?!?/br> 周云錦以為自己聽錯了,剛咽下去的蛋黃噎在喉嚨里,她忙喝了口水把蛋黃順下去,問:“什么?” 陳牧雷深呼吸一口氣:“我現(xiàn)在有事,晚點我去接你?!?/br> 然后不等周云錦再說什么,他立即掛斷了電話,匆忙到有一絲狼狽,只不過他自己沒發(fā)現(xiàn)。 周云錦瞪著手機,不敢置信。 第54章 就為了看煙花? 好無聊。 白家是一棟獨門獨棟的別墅, 豪氣又老氣的那種別墅。 當然,白家房產(chǎn)不止這一處,白政只是小時候住在這里, 他現(xiàn)在在阮城另有住處。 白鴻泉原配早年病逝, 再未娶妻。那以后他身邊的女人換過幾個,目前以半個女主人自居的是一個比白政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女人。 陳牧雷幾年前就見過這個女人, 印象頗深,不是因為長相如何, 而是她外向的性格。 “牧雷啊, 我好些年沒見你了?!辟R采琳穿著絳紅色的旗袍端著擺好的果盤走過來,身姿妖嬈,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