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煙火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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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酒精與倦意最能悄無聲息地?fù)魸⑷说男姆琅c自制力,金曼一直克制著的情感在他靠近自己時一個不小心就泄露了出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想要什么?” 韓刑認(rèn)真地想了想:“應(yīng)該和我一樣吧?不,應(yīng)該也不一樣,你想讓別人知道你能坐到這個位子上是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因為你姓金,我說的對嗎?” 韓刑笑著看金曼,有些討夸獎的意味,倆人離得很近,近到金曼能看到他眼里的星星。 那一瞬間,金曼覺得自己像被蠱惑了一般,甚至沒有聽到已經(jīng)近至門口的高跟鞋的聲音。 “以前我的確是那樣想的,但是遇到你之后,有些東西變了,我想要的……”他盯著那雙明亮的眼睛,癡癡地說道,“只有你?!?/br> 韓刑最開始并沒有聽懂這句話的含義,直到看到宋文秋一臉震驚錯愕地站在門口,還有恢復(fù)理智的金曼臉上那一刻的狼狽,才逐漸意識到他是什么意思。 沒多久,金曼和宋文秋解除了婚約。 再后來,梁清失蹤了。韓刑撇下工作,投入了所有的精力尋找梁清的下落,她卻依然杳無音訊。 人的情感一旦破開閘門,便像病毒一樣瘋狂肆虐,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jī)會。 金曼不在乎和宋文秋分手,卻再也無法控制對韓刑的感情,雖然他不說,在那晚之后也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行為舉止,但他看韓刑的眼神總是熱烈到讓韓刑避之不及。 終于,韓刑提出了離職申請,金曼嘗試過阻攔,但是韓刑的一句話讓他退怯。 “金總,我很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guān)心和照顧,只是我一想到你這樣做的原因,我就……有些惡心。” 韓刑離開后,金曼以為自己可以很快釋然并放棄這些不合時宜的情感,但是他越故作不在意,對他的想念就越發(fā)強烈,甚至不甘。 然后,趙令宇找到了他,并且告訴他,只要他愿意,韓刑就會回到他身邊。 金曼當(dāng)時并不知道趙令宇是如何說服韓刑的,也隱隱有預(yù)感不會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但這些都被他刻意拋之腦后。他活了三十幾年,只遇到這一個讓他真正動過心的人,他要得到他,他只想得到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晃眼,已經(jīng)過去五年多了,他對這個人的感情只增不減。 可是為了他的私、欲,兩個人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永遠(yuǎn)無法挽回的代價。 韓刑也比那時成熟內(nèi)斂了許多,他的眼里早已失去了應(yīng)有的光芒,尤其在面對他的時候,更沉靜如一潭死水。 他以為韓刑死心了,卻不知道在那沉靜的背后是巨大的恨意。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以前沒有,現(xiàn)在也不會,”金曼說道,“很抱歉,我說過我想要的自始至終只有你?!?/br>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沒有猶豫,也從來沒考慮過我的感受,不在乎我是否能接受,是這樣嗎?”韓刑問。 金曼點了點頭:“抱歉,后來我知道趙令宇是用什么來威脅你之后,有想過讓你走,但是那個時候我也已經(jīng)沒辦法回頭了。而且如果讓你走了,你會更加危險?!?/br> 韓刑沉默了許久,才道:“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去金暉,就是認(rèn)識了你。” 金曼似乎不在意他的話,五年多的時間早已經(jīng)讓他的心麻木了。 金曼看了看腕表,道:“我該走了,我會記住今晚,記住這頓飯,因為這是你唯一一次對我主動,我很高興。” 臨走之前,金曼深深地看了看韓刑,說不出一句告別的話來:“我和你相反,我這輩子后悔的事很多,唯獨沒有后悔過認(rèn)識你。” 韓刑什么都沒說,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曼也沒打算讓他送,卻在轉(zhuǎn)身準(zhǔn)備開門的時候突然覺得手腳發(fā)軟,隨后眼前一陣眩暈。他靠在墻邊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再看向韓刑,那人已經(jīng)在他的視線里扭曲變形。 很快地,金曼眼前一黑,猝然倒地,失去了意識。 韓刑神色漠然,對著寂靜的房間自言自語般地回答著金曼的最后一句話:“可是,這一切真的讓我惡心?!?/br> 不管過去還是現(xiàn)在,韓刑對他從未有過一絲一毫、哪怕一瞬間的情感,而恨意卻與日俱增。 韓刑把金曼拖了進(jìn)來,拿走了身上的手機(jī),在里面找到了他的行程,嘴角勾起一抹冷冰冰地笑意。 “想走是不可能的,你們所有人——都別想逃?!?/br> …… 第138章 敗露 我會一直,一直等你。 在段風(fēng)然被送上救護(hù)車的同一時刻, 吳有利帶人把余素維也控制了起來。 余素維這個人一向狐假虎威,無用無謀,吳有利沒費什么勁他就交代了一堆事, 其中就包括做局害邱剛輸錢又放貸的事。 原本他對宋文霖的事還裝傻充愣, 但在實事面前也沒辦法再抵賴,尤其得知段風(fēng)然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 就連金潤都插翅難逃,余素維險些嚇昏過去, 涕淚縱橫地把什么都說了。 “段風(fēng)然在我那里幫工, 有時也替我去催債,他脾氣沖,總是一副要和人玩命的樣子, 挺多人都怕他?!庇嗨鼐S說道,“有一天段風(fēng)然來找我, 說和一伙人起了爭執(zhí), 被人傷了一只眼睛,導(dǎo)致永久失明, 對方家里有錢, 他咽不下那口氣, 讓我?guī)退朕k法。段風(fēng)然不認(rèn)識宋文霖是誰,可是我知道,他哥哥宋文意和金潤是死對頭,于是我就帶著段風(fēng)然去找了金潤。金潤那個時候正因為江小溪的事和宋文意鬧得不可開交,還被家里警告了不許再找宋文意的麻煩, 不然就把他送到國外去也不給他錢,金潤正愁邪氣沒地方發(fā),沒想到宋文霖送上門來了, 他就和段風(fēng)然說,再也不想看到宋文霖這個人,恨不得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還讓段風(fēng)然別怕,出了事有他負(fù)責(zé)。雖然金潤沒明著說,但其實意思就是讓段風(fēng)然替他除掉宋文霖。 “段風(fēng)然有了金潤撐腰,就把宋文霖騙了出來。宋文霖到底還是年輕,雖然段風(fēng)然的眼睛受傷不是他親手干的,但總歸是他那群哥們其中的誰做的,而他那些哥們也是為了他才和段風(fēng)然打了起來,所以他就把責(zé)任都自己攬了,想用錢擺平。宋文霖給了段風(fēng)然醫(yī)藥費和一些精神損失費作為補償,段風(fēng)然把錢收了,卻也沒準(zhǔn)備放過他。宋文霖單槍匹馬的肯定干不過老段,就被段風(fēng)然給強行扎了一針……開天窗,你們知道吧?那孩子當(dāng)場就沒了?!?/br> “毒、品哪來的?”吳有利問。 “金潤給他的?!?/br> “那金潤又是哪搞到的這些東西?” “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猜可能是在久誠會所?!庇嗨鼐S道,“金潤吸這個玩意不背著我,曾和我說過‘久誠真是個好地方,那兒什么都有’,所以我覺得他是在久誠搞來的。” “你繼續(xù)說。” “干掉了宋文霖,金潤讓段風(fēng)然先躲一陣子,還說不用太久這事就會過去??墒沁^了幾個月,讓我們都覺得風(fēng)頭過去了的時候,有人開始查宋文霖這件事,還是眾誠內(nèi)部的人?!?/br> “你怎么知道?” “金潤告訴我的,他讓段風(fēng)然最好離開阮城,段風(fēng)然嫌他給的錢太少了,倆人還差點打起來?!?/br> “事發(fā)后到段風(fēng)然離開阮城,這段時間他躲在什么地方?” “就是那個龍筱大廈,大廈只有底商還有人,樓上早都荒廢了,里面也住了挺多流浪漢。不是有句話叫大隱隱于市嗎?我們有時候?qū)Ω赌切┎幌脒€錢的人都帶到那兒去收拾一頓?!?/br> “這個人你見過嗎?” 吳有利給他看了一張照片,余素維辨認(rèn)了半天也沒回想起來,直到他又看到了那段從陳永新手機(jī)里找到的視頻截取片段,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我那天帶金潤來和段風(fēng)然談判,被一個人撞見,并且拍了下來,應(yīng)該就是他吧,金潤認(rèn)識他,后來怎么樣了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金潤說他已經(jīng)處理好了?!?/br> 吳有利手中的那張照片,正是陳永新。 …… 從金潤意氣用事借段風(fēng)然之手殺害了宋文霖,金曼就一直派人暗中盯著段風(fēng)然。因此段風(fēng)然出事金曼能第一時間得知,他把這件事通知了趙令宇,最要命的是他發(fā)過來的那張照片,是陳牧雷和段風(fēng)然一同上了救護(hù)車的照片。 陳牧雷,陳牧雷……趙令宇終于感覺到事態(tài)嚴(yán)峻,把沈聽派過去盯著韓刑。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和警察在一起?他出賣我們!那……那邱剛也肯定是被他給抓了!”徐立哲炸開了,“邱剛,宋興德,段風(fēng)然……下一個就是金家的人了,然后……然后就是我們了!” “那倆孩子呢?” “火車還有不到一小時就到阮城了,咱們的人一直跟著,跑不了。”徐立哲說有點慌了,“老板,我們怎么辦?” 趙令宇沉思著:“慌什么,邱剛并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陳永新是他自己動的手。宋興德不會把游樂場的事說出去的,不然他們宋氏就完了。至于段風(fēng)然,即便他招了,最多是金潤那邊麻煩一點,他總不能蠢到把整個金暉、把我們都拉下水,他知道最后能救他的人只有我?!?/br> “對對對,老板你說的對,只要游樂場的事沒捅出去,其他的都不足為懼?!毙炝⒄馨参恐约海霸僬f我們手上還有那倆孩子呢,他們兩個人之中總有一個是陳牧雷在乎的!” “你先讓人把后臺清理一下?!?/br> “明白!” 徐立哲立馬帶人以內(nèi)部整頓為由把后臺的生意臨時關(guān)閉了,其實也不用他多說什么,后臺的客人比誰都怕出事,心照不宣地提褲子就跑了,那些女孩也被連夜藏了起來。 小蘇和貓貓的房間只有一墻之隔,她們都聽到了外面悉悉索索地腳步聲,還有徐立哲咋咋呼呼的催促聲。 “動作快點!都沒吃飯嗎!” 然后傳來的便是開門和鎖門的聲音,她們都對那個聲音極為熟悉,一般只有應(yīng)對被警方突檢時才會把女孩們轉(zhuǎn)移到這里。 此刻的小蘇突然有些絕望,她希望警方能夠找到這里把自己救出去,至少在警方手里,她不會死。 而隔壁已經(jīng)非常虛弱的貓貓則在黑暗中微微動了動嘴角,她不懂這究竟意味著什么,只是直覺地認(rèn)為久誠要出事了,也許這和胡小鈺還有那位先生有關(guān)。 她的雙眼濕潤,意識開始潰散,努力回想著胡小鈺那張年輕的臉,還有那雙真誠的眼睛。 身上好冷,甚至已經(jīng)感覺不到身上的傷口有多疼了。 貓貓覺得即便是這樣死去了,也沒有多遺憾。 因為胡小鈺,她最后一刻是留在美好的希望里,而不是在漫無邊際的黑暗和絕望中告別這個世界。 她吃力地伸出手,緩緩收攏手指,仿佛把眼前五彩斑斕的光都抓在了手里。 “好暖,好耀眼……胡先生,你不要著急,我會……一直,一直等你。” 片刻后,在這個沒人理會的房間,貓貓把手里的光擱在胸口妥帖安放,臉上心滿意足的表情永遠(yuǎn)地定格在那一刻。 …… 胡小鈺早就到阮城高鐵站了,他在站外的快餐店找了個座位,沒抵抗得了困意打了個短暫的瞌睡。卻在睡夢中突然渾身一激靈醒了過來,還險些從椅子上栽倒,逗笑了對面的女孩。 “小哥哥,你才睡了不到十分鐘,這都能做噩夢?” “呃,就是突然有種腳底踩空的感覺。” 胡小鈺有點兒尷尬,撓了撓頭,把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 到站時間差不多了,胡小鈺來到出站口,心里莫名有種又悶又鈍痛的感覺。 糟了,該不會這段時間熬夜太多,身體發(fā)出警告了? 網(wǎng)上一直有年輕人熬夜猝死的新聞,看來還真得注意一下。 …… 然而趙令宇的美夢還沒做完,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夜深,趙令宇開車來到約定好的地點。他等了不到五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從路的另一頭開了過來,與他的車擦身而過時突然停了下來。 兩個人分別降下車窗,對面車上的司機(jī)身上穿著一身沒來得及換的警服,壓低聲音一開口便是訓(xùn)斥:“你怎么不告訴我游樂場有那么大的事!” “什么?!”趙令宇心頭一滯,剛點的煙都掉了。 “我也是才知道,原來市局一直有人在暗中調(diào)查你們,他們已經(jīng)在游樂場把尸體全部都挖出來了,十七具!整整十七具!趙令宇!你真踏馬膽大包天!”那人氣急敗壞,砸了下方向盤,又強壓下火,“案件極其惡劣,影響太大,已經(jīng)驚動了省廳,我壓不住,現(xiàn)在誰都沒辦法出頭,也根本不知道他們手里究竟已經(jīng)掌握了多少對你不利的證據(jù)!還有,十八年前,你是不是還和一個叫陸北嶼的警察的死有關(guān)?” 趙令宇難以置信:“他們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那人冷笑:“你自求多——不是,你能滾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吧!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滾!不然你有多少腦袋都不夠掉的!” 趙令宇撿起掉在褲子上的那支煙,在手里狠狠攥滅:“如果我出事,你也摘不干凈?!?/br> “你威脅我?”那人擰起眉毛。 “威脅談不上,只是陳述事實?!壁w令宇道,“你在我那兒逍遙快活的時候就該知道保護(hù)我就是保護(hù)你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