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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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抖著聲音,不可置信地重復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外公他怎么了? 嚴元凱很滿意他驚慌的表情,故意嘲諷道:真是諷刺,身為騰躍的繼承人,你居然被保護到這種地步,什么都不知道。 他臉上殘忍的笑在宋川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他猛地往前,雙手抓著嚴元凱的衣領,雙目已然赤紅,他的聲音嘶啞,低吼道: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嚴元凱被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宋川抓著衣領,絲毫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他就是要看著宋川暴怒,看著真相劈頭蓋臉地砸下來,砸得他難以接招,被迫激發(fā)出內(nèi)心深處的恨意。 嚴元凱張口,他要殘忍地撕開那層真相,把一切都呈現(xiàn)在宋川面前:騰躍的骨子里已經(jīng)腐爛了,瀕臨破產(chǎn),而宋騰那把老骨頭已經(jīng)進了不知道多少次醫(yī)院,喏,今早的新聞。 嚴元凱一手打開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宋騰被人抬上救護車的照片,新聞題目正是騰躍老總宋騰再次犯病入院,騰躍還能支撐多久? 宋川徹底頹了,他松開嚴元凱就要往外沖:我要去醫(yī)院,我要去 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人給強行帶了回來,被重新拴上了雙手雙腳,像是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上。 嚴元凱看到他死命地想要掙脫束縛,白皙的手腕被麻繩勒出了幾道痕跡,雙目赤紅一片,唇角也被自己咬破了,在柔粉色的唇邊泛著一抹刺眼的嫣紅,竟然多了幾分末路美人的味道。 放開我?。?! 宋川的聲音已經(jīng)近乎泣血般嘶啞,他的眼底有如血般的赤紅,混著幾近絕望的眼淚。 宋川在一點一點地變得瘋狂。 嚴元凱很留戀這種把人逼瘋了的變態(tài)感,特別是逼瘋了像宋川這樣的平日里陰郁沉靜的美人。 他繼續(xù)說道:你對于嚴景庭來說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他扔掉你是遲早的事,你不如和我合作,只要你答應在媒體面前公布出來自己和嚴景庭的關系,再添點我給你安排的劇情,我就可以幫你毀了嚴景庭。 宋川眼底已經(jīng)籠上了一層陰云,他冷冷地說道:不可能。 我知道你愛嚴景庭,所以無條件相信他,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的愛,特別是像嚴景庭這樣的冷血怪物。嚴元凱說著,勾了勾手,身邊立刻有人拿來了一個筆記本電腦,調(diào)出來了一段視頻。 這視頻像是以一個特別刁鉆的角度偷拍出來的,桌上的盆栽葉子當了一半的鏡頭,但是能清楚地在另一半鏡頭里看到嚴景庭的身影,還有他身后的嚴元凱。 視頻中的嚴元凱往鏡頭方向瞟了一眼,下鉤道:嚴景庭,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比我更狠才對!你看中的不就是宋川身后的騰躍嗎?故意吊著他,現(xiàn)在騰躍要完了,怎么,算盤打錯了。 嚴景庭并未回頭看他,一手的手指在另一手的尾戒上無意識地摩擦著,冷笑道:那又如何,我得不到騰躍,但是我得到了嚴家,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 宋川感覺自己又被當頭一棒,砸得他瞬間清醒。 嚴景庭沒否認,他真的想得到騰躍。 他看上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他看上的是騰躍。 宋川感覺到自己的血在一點一點地變冷。 嚴元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蕩,如鬼魅般引誘他:宋川,和我合作,毀了嚴景庭。 不 宋川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想要隔絕嚴元凱的聲音,他腦海里一直回蕩著嚴景庭當初的話。 那時候還是十九歲的宋川,在酒會上對嚴景庭一見鐘情,他懷著少年人的悸動,借著各種機會往嚴家的公司跑,在嚴景庭那里也算是混了個臉熟。他為了不錯過任何一個可以見他的機會,寧愿發(fā)著高燒也要去嚴家,卻直接暈倒在了人家辦公室里,被送去了醫(yī)院。 在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燒壞了腦子,拉著嚴景庭的手不住地訴說自己的喜歡。 等到了第二天燒退人清醒的時候,他后悔不已,正想偷偷逃跑,卻撞上了來看他的嚴景庭,他清楚地記得,嚴景庭對他微微笑著說:我們在一起吧。 宋川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當初嚴景庭說的是我們在一起吧,而不是我也喜歡你。 在嚴景庭的世界里,是沒有喜歡這兩個字的。 對嚴景庭告白,是他活了十九年做過的最勇敢的事,心甘情愿地當了他五年的地下情人,也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蠢的事。 這場愛情中,宋川就是個演著獨角戲的小丑。 宋川原本以為自己在嚴景庭的身邊有了一個身份,他在嚴景庭心里肯定是不一樣的,只不過嚴景庭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等到時間久了,嚴景庭一定知道他的好。 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就是個笑話,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 嚴景庭看上的,不過是他背后的利益罷了。 嚴景庭把他從始至終只是當一個工具。 畫面一轉,又閃過他離開宋家時,外公對他說的話:嚴景庭,他沒有感情,更不會愛人。 宋川不信,他選擇跟嚴景庭。 外公說:你和你媽,永遠在走同一條路。 宋川心里比誰都明白,外公只是嘴硬心軟,他覺得外公總有一天會接受嚴景庭,外公是那么疼他的一個人。 但是呢,他沒能留住嚴景庭,還把這個世界上唯一愛他的人弄丟了。 嚴元凱見宋川并未像想象中那樣恨意極致,然后答應他的合作,他有些急了:宋川,我們合作,把嚴景庭拉下來! 嘭―― 門被人粗暴地撞開,屋外的雨聲沒有了一層束縛,聲音更加地肆無忌憚,來人身形的身影隨著一聲驚雷一亮,高大的身形襯著一件全黑的風衣,更顯得他身形修長,氣場極足。身后跟著一眾打手,宛若來人只需要揮一揮手,就能把這里夷為平地。 嚴元凱不可思議地回頭,正好看到門口的嚴景庭和他身后的打手。那些打手明顯訓練有素,嚴元凱手下的人根本就沒有掙扎多久,直接就被按在地上碾壓,嚴元凱也被強行帶走。 嚴元凱被帶走的時候還在對著宋川大喊:宋川!我們合作,我就算落不了什么好下場,也要讓嚴景庭不得好死! 嚴景庭皺著眉,垂眼掃了地上已經(jīng)被解開繩索的宋川,有些不耐煩地走上前來。宋川抱著膝蓋,耳邊聲音嘈雜,但是他就是能從這混雜交錯的雷雨聲和打架聲中辨認出來那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腳步聲。 他垂眼看向宋川,他心里再清楚不過,宋川是那么的愛他,是不可能會出賣他,這是嚴景庭的自信。宋川是他完全不會擔心的一個因素,宋川絕對不會背叛他。 宋川垂著頭,看到面前出現(xiàn)了一雙全黑的高定皮鞋,頭頂上的聲音陰沉不帶有一絲感情:我說過,不要再來見嚴元凱。 宋川身形晃了晃,撐著手邊的木箱才從地上起來,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幽深不見底的瞳孔,眼型狹長優(yōu)美,眼尾彎起了一個流暢的弧度,放在娛樂圈都沒幾個男星有他這雙眼漂亮。但是這么好看的一雙眼,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像是千年不化的冰霜籠罩在瞳孔之上,沒有溫度。 嚴景庭有些微微吃驚,宋川在他面前一向是垂著頭,在他的記憶中,比起宋川的臉,他更能記得宋川那總是有些亂蓬蓬翹著呆毛的頭頂。 宋川緩緩張口,他的嗓子像是梗了一團棉花,幾乎發(fā)不出聲音,這句話是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得完整:嚴元凱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騰躍,對不對? 嚴景庭一怔,眼梢掃過筆記本電腦,上面的界面還停留在那個監(jiān)控視頻上,瞬間明白了一切。 一向在生意場上沒有輸過氣焰的嚴景庭第一次面對質問時,說不出話。 宋川苦笑,他用了最大的力氣,一巴掌打在了嚴景庭的臉上。 很清脆的一聲,就連當場的打手都呆了。 嚴景庭的臉被迫轉向了一邊,白皙的臉龐印上了一個鮮明的指印,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敢打我? 嚴景庭,這一巴掌,換我五年,從今往后我宋川,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宋川已經(jīng)用盡了力氣,一字一句地對他說道,每一個字都在消耗他這五年對嚴景庭癡情又荒唐的愛。 他的眼眶含著淚,卻堅強地不讓它落下來。 嚴景庭呆在了原地,他看著面前這個倔強又可憐的男人,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在他身邊陪了五年的人,居然是那么的陌生。 宋川說罷,他強撐著自己的雙腿,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工廠的大門,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暴雨,宋川的身影在雨中逐漸模糊 第13章 變故 嚴景庭臉側的紅痕越來越明顯,冷峻的側臉上襯著嫣紅的巴掌印,這一印記承載了宋川五年的恨意和苦澀,在他臉上顯得有些說不出的滑稽。打手們不約而同地主動消失在門口,整個工廠里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嚴景庭卻完全忘了發(fā)火,恍惚間,他眼前總是閃過方才宋川質問他的時候,那雙絕望到谷底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混雜著后悔,苦澀和心酸,以及對嚴景庭永永遠遠的失望。 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猛然抽疼了一下。 宋川從來沒有這么看著他,宋川明明是那個總是垂著頭,一雙眼睛總是隱藏在厚厚的劉海后面,帶著膽怯和滲入骨子里的依戀。 也就是這種依戀,讓嚴景庭麻痹了心,以為宋川永遠都會在他背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以為在每一次自己回過頭,都會有一個人在原地乖乖地等著他。 但是今后,好像再也不會有了。 宋川!嚴景庭低吼,但是他只叫了一聲名字,卻說不出來下面的話,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說出來懇求宋川回來的話。 宋川的身影卻是連頓都沒有頓一下,宋川看了嚴景庭五年的背影,而這一次,換嚴景庭看著宋川離開。 暴雨劈頭蓋臉地砸下來,雷電時不時地一閃,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一聲,傍晚的郊外混著雷電天氣,狂風把樹林吹得東倒西歪,營造出了一種鬼片的恐怖氣氛。宋川的眼前已經(jīng)模糊一片,雙手雙腳因為強行掙脫繩索被劃傷了好幾道,經(jīng)過冰涼的雨水澆灌,滲入傷口里,又冷又疼。 宋川在雨中走著,臉上的淚混著雨水沖刷而下,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個方向,只知道一味地往前走,荒郊野外的,路上行人車輛并不多,宋川就這么搖搖晃晃地走在馬路中央。 暴雨裹挾著狂風,吹得他站都站不穩(wěn),雨簾遮住了眼前的一切,所有都雨蒙蒙的看不真切。忽的,面前出現(xiàn)了兩道刺眼的白光,宋川沒有回過神來,面前的車直接一個急剎車,卷起一道水簾,堪堪地停在他面前幾米處。 車主搖下來車窗,探出來腦袋對他吼道:干什么??!不長眼是不是! 宋川眉頭皺了皺,身形一晃,還未說話,只覺耳邊忽然一陣轟鳴,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 宋川昏睡了一天一夜,一直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他才幽幽轉醒,入眼的就是一片刺目的白,消毒水的味道沖得鼻子疼。他撐著床沿起來,在旁邊長椅上坐著快要睡著的男人見他動彈了,直接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坐起來:我的娘啊,你終于醒了,都快被你嚇死了,我尋思著也沒撞你,怎么就暈了呢? 來人是個不過二十多歲的男人,身高腿長,長相還算不錯,留著一頭本來還算妥帖的中長發(fā),經(jīng)過宋川昏睡的這一天一夜,已經(jīng)變成了小型鳥巢,每一根刺棱起來的頭發(fā)都在訴說著自己被宋川這一暈嚇得有多狠。 宋川張了張嘴,喉嚨里已經(jīng)干澀難耐:謝謝謝。 別別別,別謝了,你醒了就好,醫(yī)藥費我已經(jīng)交了,你聯(lián)系聯(lián)系家里人把你接走,中長發(fā)長舒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暗自嘟囔著,你好好的干嘛大雨天往路上跑,失戀了也不能這么造作。 宋川尷尬地一笑,從一旁拿到手機,按了半天都沒反應,從充電口甩出來了幾滴水,應該是進水了。 他苦笑著對中長發(fā)說道:你給我個聯(lián)系方式吧,我還你錢。 還錢就不用了,中長發(fā)從懷里掏出來一張名片遞給他,我叫林越,一名小導演,有空支持支持我的戲吧,多一個觀眾是一個。 宋川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介紹部分,上面還列了幾個他導演的戲,宋川一個沒聽說過。 也是涼的夠可以。 算了,你沒聽說過也是應該的,林越看著他一副迷茫的模樣,嘆了口氣,看了看表,我這邊還有事,先走了,你聯(lián)系一下家里人,那我們江湖再見。 啊好,宋川點了點頭,再見。 林越的身影急匆匆地消失在門口,宋川活動了一下肢體,簡單收拾了一下也跟著離開了了醫(yī)院,外面的暴雨已經(jīng)停了,殘留的風冷往脖子里灌,空氣中都彌漫著濕潤的味道。 他先去了最近的手機賣場,換了一個手機,剛插上卡重啟,里面的信息和未接電話就鋪天蓋地地砸了過來,他還未來得及看,正巧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接通就是一聲讓他招架不及的話:小宋總,宋總他快不行了!! ?。。?/br> 等宋川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床前站了幾個人,電話是宋騰的女秘書打的,那些人見他趕來,自動讓出來一條道。外公躺在床上,眼眸微闔,這才短短一陣子不見,外公像是蒼老了十幾年。皺紋似是一瞬爬上了他的臉,耳鬢的白發(fā)也像是拔了結的麥子竄了出來。 宋川此時的氣都喘不勻,女秘書給他在床邊讓了一個位置,宋川跪在床前,顫抖著嗓音,輕聲叫道:外公。 外公聽到他的聲音,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睜開了眼,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進氣,只剩出氣。蒼老的手死命地拽著宋川的,死死地睜大了眼,嘴一張一合,宋川貼近了才能聽到他的話:離開嚴景庭他不愛你 外公留給他的最后一句話,是離開嚴景庭他不愛你。 他臨終之際,沒有交代亂成一團公司事宜,沒有囑托懸在腦袋上的債務問題,他心里想著的,還是自己的外孫,這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 宋川現(xiàn)在明白了,母親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富家小姐,就憑她打的那些個散工,是怎么讓宋川從小就吃穿不愁的。這么看來,外公他當年一定在暗中資助了不少,才讓她們兩個不愁吃喝地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