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4 萬一呢(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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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會很熱鬧,種類多到讓人眼花繚亂的小攤子很快吸引了晏茶的注意力。 帶著面具的晏茶止步在一個木雕小擺件的攤位前,十分新鮮地看著小竹桌上擺的東西。 木雕工藝品類的擺件晏茶不是沒見過,可是像面前這個攤子上這樣精致俏皮的,晏茶還是第一次見。 “老板,這些都是你做的?”晏茶目露驚訝,側(cè)頭去問坐在小竹桌旁的攤主。 這個攤主?晏茶眨了眨眼睛,木雕擺件的攤主年歲看著挺大,五十來歲出頭,雖然年老,但是外貌看著精神矍鑠,穿著一身干凈灰黑色的袍子,挺直腰板,雙手兜握坐在木椅子上,聽見晏茶的問話以后表情也沒什么變化。 “桌上的玩意,小的1錢,大的3錢?!蹦镜駭傊飨仁菕吡艘谎坳滩瑁缓蟮卣f道。 面前兩鬢斑白的老爺爺表情寡淡,問價格回的也是很隨便,晏茶暗自在心里嘀咕,看著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個世家老爺一樣。 但是在攤主回話以后,聽到對方報價的晏茶倒是有些尷尬,因?yàn)樗欧磻?yīng)過來,自己身上是沒有錢的。 晏茶沒有注意到,在旁邊聽了全程的隱安黎,表情很是怪異地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木雕攤主,他沒說其他的,只開口道,“小茶有喜歡的嗎?有喜歡的話,咱就挑一個?!?/br> “嗯......”聽到隱安黎的話,心里確實(shí)有想法的晏茶小幅度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眨巴眼睛仔細(xì)去看木桌上的東西。 桌上的小擺件造型別致,小一點(diǎn)的木雕,有造型別致類的小木人兒,栩栩如生樣的花草樹木,童趣味十足的核桃、小球、果子。 大一些的,有做工精美的木頭匣盒,細(xì)節(jié)雕刻的活靈活現(xiàn)的木樓茶屋,本就逼真的屋舍里還有來往喝茶談天的小人。 就是像晏茶這樣不是很心水這種物件的人,在看到攤子上物件的一瞬間都免不了動心了。 1錢,3錢,是這個鎮(zhèn)上買賣東西的俚語嗎?聽著好像不貴,不過這樣好的東西賣的這么便宜,居然沒什么人過來看。 挨個挑看的晏茶心里想著,然后拿起了一個鏤空小竹球的木雕,尺寸不過乒乓球那么大,外形非常Q萌。 愛不釋手地摸了摸手里的小木球,晏茶心里更喜歡了,手上的木雕做工細(xì)看起來讓人挑不出一點(diǎn)瑕疵。 尤其是鏤空球內(nèi)部的棱角邊緣,被雕刻的人細(xì)細(xì)地掏空打磨,不僅一點(diǎn)扎手的毛刺木屑也沒有,雕刻木球的材料看著也不像是劣質(zhì)的朽木,顛在手心頗有些分量。 晏茶湊近看的時候,還聞到了手里木雕上面發(fā)出的淺淺原木清香,一個手工木雕能精致到這種程度,都不像小玩意了,像是個藝術(shù)品。 想到這里,晏茶面露疑惑地看了一眼木雕攤主,能有這種手藝何愁吃喝,怎么會跑來小集市里來擺攤子。 木雕攤主老爺爺垂眉耷眼,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表情看著是一點(diǎn)不在意晏茶會買不會買。 有個性,晏茶有些驚訝擺攤老爺爺?shù)倪@份淡泊樣子,越看越不像是個做生意的。 “選好了嗎?”旁邊的隱安黎問。 晏茶摸了摸手里的小木球,還是沒忍住,“我再拿2個!” 晏茶傾身又挑了兩個小的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剛才的話會被聽見,晏茶一臉茫然地回頭看向身后停步挺立的三個男人。 腦袋一轉(zhuǎn),隱安黎感覺自己摸到了自家小嬌妻異于常人的腦回路,“小茶,你該不會就是因?yàn)檫@個想打工賺錢的吧?” 走在旁邊,耳目極好的隱安黎、隱蘭流、隱森在聽見自家的小嬌妻嘟囔聲以后,默然地都停下了腳步。 隱安黎沒有去管黎老爺?shù)奶骄垦凵?,“小茶,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嗯......真要論起來的話,確實(shí)是我們賺了?!彪[安黎停住腳,伸手去摸晏茶的發(fā)頂,“不過,小茶啊,你為什么要糾結(jié)這個沒意義的問題,就是買它虧了又如何,只要是你喜歡,買了就買了,再金貴的東西,只要小茶看中了眼,買回家砸著玩都可以?!?/br> 面對隱安黎難以置信的質(zhì)問,晏茶有些心虛,“畢竟以后的事情誰能知道嘛,要是你們以后不要..不要我了,我又 晏茶猛然抬頭,對著隱安黎問道,“你剛剛..那個、那個錢是金..金子?” 握著手里剛得的小玩意,晏茶的聲音比起剛才略微有些低沉,“好......” 木雕,一個拇指大的兔子,一個巴掌大的方形小燈籠。 隱安黎,“不是啊,大部分人都是用現(xiàn)在通用的錢鈔錢幣,哦,對,也有人不用錢鈔只收老錢,像剛才的黎老爺就是,他是南河界的木雕大家,因?yàn)槟隁q大了,近些年親手制的物件越發(fā)少了,很多人有錢都難求一件真品,今天居然能在燈會上看到他出來擺攤,真是稀罕?!?/br> “小茶?!彪[安黎的聲線有些抖,“你..你怎么會這樣想啊?!?/br> 晏茶挑完以后,老爺爺抬眉看了一眼晏茶,語氣略微有些訝異地道,“一起3錢。” 走了一段路,晏茶還是沒有忍住,摸揣著手里的小木雕,問,“安黎,你們鎮(zhèn)上通常都是用金幣做交易的嗎?” 收好錢坐回原位的南河界木雕大家黎老爺,聽見隱安黎把他的姓氏報了出來,臉上淡然自若的表情有些松動,他抬頭看著戴著面具遮住臉的隱安黎,心里思考隱安黎是哪家的小輩。 老爺爺睜開了他的眼睛,目露精光,把小竹桌上的三枚金錢劃拉到了手里,只見他用指腹磨拭了幾下那三枚金錢,隨即對著晏茶露出奉承的表情,語氣恭維,“您這金錢的成色真足,謝謝老爺們賞臉?!?/br> 許是第一次被晏茶這樣需要,隱安黎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那對漂亮深情的眼睛,在狐貍形狀的花色半臉面具下,顯出幾分狡黠得意的味道。 隱安黎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看向攤主,“以前就聽說過您的手藝活了得,真沒想到黎老爺子也會有興致來燈會上擺攤?!?/br> 聽隱安黎說完,晏茶有些驚訝剛才那個木雕老爺爺?shù)纳矸?,“這么說,我們還賺了是嗎?” 隱安黎從腰間的腰帶夾層里,摸出三枚金燦燦銅板一樣的硬幣,放在了木雕老爺爺手邊的竹桌子上,“喏,3錢?!?/br> 晏茶被隱安黎護(hù)在身邊,一行人繼續(xù)逛。 晏茶拿著手里的東西,仰頭眼巴巴看了一眼隱安黎。 晏茶抿緊嘴,心頭泛起酸喜交加的滋味,用極低的聲音道,“你現(xiàn)在是這樣說,要是..要是以后你嫌我了,怕是到時候我花出去的每一塊錢,都要我記賬留憑證給你看。” 沒有錢傍身,我總要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養(yǎng)活自己嘛?!?/br> 晏茶說完,還強(qiáng)笑著呲出一排小白牙。 隱安黎、隱蘭流、隱森,“......” 莫名地感覺到面前的三個男人好像有些生氣了,晏茶胡亂擺手,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解釋道,“你們..你們也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啊,我說的都是人之常情,現(xiàn)在的社會發(fā)展速度這么快,人也沒有以前那樣保守了,你們現(xiàn)在是喜歡我,萬一呢,萬一以后你們遇見更好的人了,想休妻重娶的話也是正常的,對不對?” 對自己的不自信,再加上上輩子工作的公司里,經(jīng)常能聽見婚后男女同事發(fā)的牢sao,更尤其手機(jī)推送新聞里,有錢明星換對方如換衣服的事跡,晏茶覺得自己防患于未然的想法是沒錯的。 以后的事情,誰能保證,萬一呢...... 就在晏茶還在暗自加強(qiáng)心里建設(shè)的時候,他聽見隱森開口了,清冷的聲音里帶著十足的篤定。 “隱家從古至今為止,從來都只有喪妻,沒有休妻一說。” 隱蘭流也開了口,“為什么茶茶會這么想,是那些劫你走的人說了什么嗎?” 晏茶聽完隱森的話,又看了一眼抱臂環(huán)胸臉色變冷的隱安黎,再聽著隱蘭流帶著憤慨的疑問,瞬間有些繃不住了。 “好..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我就是想要工作賺錢嘛?!标滩栊奶糜行┛?,總感覺剛才他要是把那句沒說出口的后話,‘你們要是喜歡上了后面來的新人,有穩(wěn)定工作的我就可以麻溜地騰位置出來走人。’說出來,隱安黎他們?nèi)齻€人的反應(yīng)一定會很嚴(yán)重。 “小茶,要是以后你遇見更好的男人,應(yīng)該不會跟著那人走吧?”瞇起眼睛的隱安黎語氣幽幽地道。 “?。 蓖耆珱]想到會被這樣質(zhì)問的晏茶,“怎么會呢!我不會做那種事情的,對我而言,只會有好聚好散,絕對不會有這種越軌的事情發(fā)生?!?/br> 眼看面前的三個男人都開始冷了臉,晏茶硬著頭皮道,“要是你們會一直喜歡我的話,我肯定也會一直喜歡你們的,你們每個都那么好,我只是個沒什么優(yōu)點(diǎn)的普通人,萬一以后你們不要我了,我又被你們養(yǎng)的離不開你們了,到了那時候我..我能怎么辦啊?!?/br> 參加燈會的人有很多,路上來往的人不少,晏茶幾人停在路邊上爭論的動靜,自然而然地吸引到了過往行人的注意力,在聽見晏茶嬌嬌軟軟的辯駁時,紛紛側(cè)目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