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彩荷meimei的驚喜
在古代時,妾室的地位低下,對男人來說,等同于貨品。往往有用之贈人,或者以妾侍客的事情。這在當時,也算得一種頗為盛行的風氣,尤其在士子文人、豪門大賈中,更是不算個事兒。 宋代蘇東坡以侍妾春娘換馬,唐嚴廷之贊子殺侍妾玄英,都說明了妾室的地位。這大周一朝,風氣習俗,便也是一樣。 玉硯與蝶兒出身青樓,便嫁了岳陵,按常理也不能為正妻,只能做妾。所以,在岳陵吞吞吐吐的說出,要引人到后面相見,請她二人接待時,她們便自然而然的,以為岳陵要拿她們?nèi)ナ谭羁腿恕_@讓她們?nèi)绾文懿粋挠^? 及待岳陵苦笑著解釋了,兩人方才大大松了口氣兒。玉硯固然是直覺的渾身發(fā)軟,蝶兒那邊,也是以手拍著胸口抱怨道:“就不能把話說個清楚,這般來要嚇死人去?!?/br> 岳陵沒好氣的道:“偏你們能瞎琢磨,居然把我想的那般齷齪,信不信我打爛你小屁屁?” 玉硯面頰一紅,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愧疚,低聲道:“君莫著惱,是奴的不是?!?/br> 旁邊蝶兒卻被那一句打爛小屁屁,不覺香臀上似又感到異樣,想起了這大壞蛋那次的偷襲來。眼眸兒水汪汪著,卻撒賴道:“哪里有亂想了?我便知道,你和旁人不一樣的,才不會….不會那么對我們的?!?/br> 岳陵翻了翻白眼,攤手道:“好了,既明白了,便去招呼人家吧。讓人等久了,可是太過失禮了。” 玉硯溫順的應了,又遲疑道:“不知…不知君要奴去前面招呼,還是…還是,請那彩荷meimei來這后房相見?” 蝶兒在旁小雞啄米般點頭,“對啊對啊,在哪兒見……咦?見誰?彩荷??。 ?/br> 小丫頭神經(jīng)有些大條,剛才光顧著吃驚氣苦去了,直到這會兒才省悟過來,不由頓時大叫了起來。 玉硯轉(zhuǎn)頭嗔了她一眼,又將目光看在岳陵臉上。她心思細膩,問這個是在前廳相見還是后房相見,其中大有玄妙。 一般來說,若非交情到了某種程度,來客便是女子,這后房也是不能輕易進的,只請到偏廳待茶就是。她問出是否來后房,便有問岳陵是否對彩荷有別的心思之意。 岳陵哪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兒,也不去看蝶兒那邊鼓著腮幫子怒視自己,抬手搔了搔頭,有些不確定的道:“這個,你們都是女子,在前面好像…….,那啥,要不叫她們來后面吧,你們說話也隨意些?!?/br> 蝶兒聽了,不由又是眼睛睜大,剛要說話,玉硯便急忙瞪了她一眼攔住,柔聲道:“但憑君意就是?!笨谥姓f著,目中卻有一絲黯然閃過。 岳陵干笑一聲,道:“好好,就這么辦。你們等著,我去領她們進來?!笨谥姓f著,已是快步走了出去。 兩女見他走的飛快,不由愕然。這種事兒,便是有什么念想,也當由蝶兒去領人,哪有他這男主人去的道理?這個吃相,豈不太過難看了些? 蝶兒氣惱,頓足對玉硯道:“小姐,你怎么就答應了?” 玉硯面上若有所思,聞言睇了她一眼,沉靜的往椅子上坐了,輕嘆一聲,柔聲道:“你往日的機靈都哪里去了?以咱們的身份,便真有那一日,還能有什么妄念?公子非凡俗之人,以后必是有大作為的,日后又豈是一二女子可牽絆的?既他喜歡了,你我便當好生接納,總要以和為貴,不使他為后房煩惱。否則,惹他生了厭,可有什么好處?你我即蒙公子不棄,便是一等一的福氣了,但能隨他一生一世就好,其他的,便都算不上什么的?!?/br> 蝶兒張了張嘴,面色變幻,終是輕嘆一聲,不再說什么了。后房中,兩女各自感懷,心緒起伏,一時無聲。 前面岳大官人見了彩荷,一張嘴卻讓那主仆二人也是心頭大跳?!翱?,原來是彩荷姑娘,哎呀,莫要多禮,莫要多禮。哈,倒要先恭賀姑娘榮登花魁之位。那晚臨時有事,走的匆忙,失禮之處還請寬宥啊。哦,這里人來人往的,不是太方便,不如往后房去坐如何?” 大廳上,彩荷面垂輕紗,將一幅玉容遮住,嫻靜的坐在椅上,小婢蓮萼垂手侍立一旁。 見了岳陵進來,彩荷目中一亮,激動的站了起來行禮。聽到岳陵前面的話,心中歡喜,便要出言拜謝。哪知不等開口,卻聽到他請自己往后房去坐,不由頓時身子一顫,睜大了美眸看著岳陵。心中一時間,又是驚惶,又是狂喜。 他…..他是什么意思?難道….難道,不,不會的。我只是個風塵女子,哪配得他這般人物?可…可他為什么,為什么卻情自己后房相見呢? 彩荷想不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驚慌、喜悅、迷茫,種種情緒忽然齊齊涌上心頭。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只一個身子站在那兒,輕輕的抖著。若不是蓮萼在旁扶著,怕是真能當場軟倒在那。 她今日來此,不過只是答謝岳陵那晚的幫助,自然也存了鞏固那晚情分的心思。聽聞那駱渺渺這幾日派出好多人來打聽岳陵,揚言只要岳陵肯為她寫詞作曲,便怎樣都是肯的。 這怎樣都是肯的,雖說的含糊,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又有誰猜不到那話中真正的意思?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在江陵市坊中引起轟動。不知多少文人士子,即便口上不說,心中卻又是艷羨又是嫉妒。 彩荷身在局中,自然知道的更早。她本就有當面致謝的心思,又加上怡情樓的mama三娘子,也因聽到這個消息,親自來勸她交好岳陵,免得讓駱渺渺鉆了空子,這才有了今日來訪一事兒。 岳陵橫空出世,來這大周時日不長,后世根深蒂固的行為習慣、言談舉止,都大大廻異于這個時代的人。 尤其那種人人平等,尊重女子的潛意識,更使得他在這個時代的女子眼里,成為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有著莫大的殺傷力。 其后,席上索金賣詞、戲弄群士,一闋水調(diào)歌頭,震動四方,兩大佬當眾爭奪其字,種種表現(xiàn),讓彩荷從最初的好奇,一步步轉(zhuǎn)為震驚、拜服。 可接下來,岳陵竟肯為她放棄百金,白白將那詞送了給她,又當場成曲教授,這下子,卻是徹底撞開了姑娘的心扉。既感動于他對自己的憐惜,又驚于他曲藝上的才華,對于這位岳大才子,彩荷真的是深深迷醉了。 及待后面上臺,一曲之后,四下里如潮的掌聲,熱烈的歡呼,她當時奇怪的并無任何感覺,只是急急的抬頭,去追尋那雙明亮溫和的雙眸。 但結果,卻是大為失落。岳陵,竟爾早早離開了。再往后,因著她奪得了花魁,眾人紛紛來賀,卻是一時脫不開身了。 兩天來,白日里強顏歡笑,迎來送往,喧鬧之時還不覺的如何??傻搅艘股钊遂o之時,心中便會一次又一次的,升起那一雙明亮溫和的眼眸,令她往往要癡癡的呆坐半宿。 她不敢有什么奢望,她只是個青樓女子。所能期盼的最好的結局,便是能將這干凈的身子,先給了自己喜歡的人。至于之后,便只能想想而已。 有著這種覺悟,所以在彩荷來說,眼下岳陵這簡單的一句請入后宅敘話,不啻于洪福天降,頓時便讓她進退失據(jù),患得患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