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勁敵
快!快的如同一道虛無的影子一般,老者猛然出手了。雙手手掌半屈半伸,劃著詭異的軌跡,繞了個半弧,直擊岳陵胸腹。 饒是岳大官人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面對著這恍如閃電般的進擊,也是不由的心頭大震。 此人身法之快,簡直世所罕見,不想在這地底邪教中,竟藏有這般高手。有這么一個變tai的存在,別說現(xiàn)在去救陸蕪菁了,便是他自己能不能脫身,都是未知數(shù)了。 心中驚凜著,手腳上卻是不敢有絲毫稍慢。全身精氣神,只在心念方動之際,已是瞬間盡數(shù)提升至巔峰。腳下如同踏在浪尖,踉蹌斜出細碎的兩個半步,身動之際,手中托著的大托盤,也借著錯身之勢,橫著一晃,將對方攻來的兩手,恰好擋在圈外。 兩人只在眨眼間,已是又再交鋒了一招,但除了身處位置互相調(diào)換了一下外,卻是誰也沒占到便宜。 其實說起來,卻是岳陵耍了賴。他手中擎著那么大一只托盤,便好像舉著一面大盾一樣,無論對方如何來攻,這隔著這么個大家伙,又哪能夠得著他?若想攻擊他,便需先繞開這個礙事的大盤子才行。 但是高手過招,間不容發(fā),岳大官人武學(xué)修為比之他雖稍差了一線,但一身所學(xué),盡皆都是前所未見,古里古怪的玩意兒,以奇補拙,再配合一身充沛的內(nèi)氣,卻也與他不過伯仲之間了。 這種情形下,倆人中間總隔著這么個大家伙,老者的攻擊往往才出,岳陵這邊卻只需稍稍調(diào)整下大盤子的方向,便將攻擊瞬間化解,這讓老者不由的大是郁悶。 郁悶之際,這心火也跟著漸盛,以他的身份,對付這么個籍籍無名的小年輕,竟然不能一擊拿下,傳揚出去,豈不要丟死人了? 于是,羞怒之下,哪肯輕易放過,一招才過,下一招已是緊跟而至,越發(fā)凌厲起來。 岳陵心中暗暗叫苦,若是放在平常,遇上這么個難纏的家伙,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大不了,自己打不過跑就是了??墒侨缃?,他身處敵xue之中,一旦驚動了敵人,只怕四面八方圍上來,他便算三頭六臂,也是抵擋不住的。 更何況,如今陸蕪菁身落虎xue,昏迷不醒,他又怎能就此一走了之?可眼前之勢,別說救人了,自個兒脫身都是兩說了,這老變tai身法快的駭人,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力應(yīng)對才堪堪抵住。 好在這老頭只是一味的狂攻,并未招呼旁人來夾攻他,總算讓他稍稍放下心來。 兩人以快打快,便在這狹小的過道內(nèi),你來我往的如同走馬燈般對攻著。此時若是有人遠遠看去,定然會大吃一驚。昏暗的光線下,這時哪還看的清人形,整個就是兩道殘影,在圍著一只烤黃羊瘋轉(zhuǎn),如同鬼魅。 “且??!” 兩人又再對攻了數(shù)十招后,老者忽然停住,跳出圈子叫道。 “怎…怎的?” 岳陵也微微有些氣喘,這一通瘋打,他已然竭盡了全力。雖說舉著個大托盤,占了不少便宜,但畢竟不輕。況且,上面還有只十多斤重的烤黃羊呢。 “閣下究竟何人,師承何門,可否相告?!崩险咴酱蛟绞切捏@,他本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見識豈同凡響?初時的怒火過后,已是冷靜下來。 這小子一身功夫怪異至極,說他會武功吧,但踉踉蹌蹌的完全摸不到套路。但說他不精武技吧,卻偏偏又身法迅捷,竟能與自己抗衡如此之久。 以他的見識,隱隱感覺到,對方施展的,必是一門自己從所未見的奇功。能有這種功夫的,又怎會是無名之輩?便算此人無名,怕也是大有來歷。這人在江湖中行走,不怕對頭厲害,怕的就是一個糊涂!于是,心中警惕升起,便收了初時的小覷之心,這才停下探問起來。 “我?我可不就是拓撲嗎?你…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不先報上名來?!?/br> 岳大官人巴不得喘息一會兒,嘴中虛應(yīng)著,眼珠兒卻滴溜溜的轉(zhuǎn)著,暗暗打量四周情況,心中悄悄盤算著。 這種情況下,再想去救陸蕪菁,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好在如今看來,陸蕪菁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什么危險,倒是他自己,這會兒卻需先能脫了身,才能再找機會潛回來。 心中盤算著,口中說著話,腳下卻不著痕跡的往旁走出兩步。這兩步一走,氣機牽引之下,由不得對面老者不動,只得跟著小心反向移動著,卻不經(jīng)意間,將后路讓出一道空隙來。 “你…..!哼,老夫陳奇,娃兒如何還要刻意欺瞞?老夫問你的師門,只是見你身手不錯,怕是故人之后而已。” 老頭陳奇見他漫不經(jīng)心的還在胡說八道,不由惱怒,哼了一聲,淡淡解釋道。 岳陵臉上裝出一副恍然神色,腳下繼續(xù)慢慢移動,嘴上卻嘻嘻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嗯嗯,我?guī)煾竼?,咳咳,我?guī)煾溉朔Q純陽演政警化孚佑帝君,哈,你可是認得?” 他笑嘻嘻的說著,這名號卻是后世人對呂洞賓上的謚號尊稱,莫說這個時空本就似是而非,就算是在他當(dāng)日穿越的那個空間,在相對應(yīng)的這個時間,也無人能聽的明白。 陳奇果然聽的一呆,不由的分神努力去想,這個什么純陽演政警化孚佑帝君,究竟是哪路人物。 眼見他眉頭緊蹙,心神不屬,岳大官人卻是心中暗喜,隨著不著痕跡的移動,這會兒他早已轉(zhuǎn)到了來路方向,此刻既然機會來了,哪還會再有半分猶豫。當(dāng)即默不作聲的忽然將托盤猛的往前一送,手卻在下面用了暗勁同時一拍。 陳奇正分神苦思,兩人雖在下意識的對峙著,卻哪料到對面這小子jian猾至此。猛然間,忽感到大托盤帶著一股惡風(fēng)襲來,猝不及防下,不由手忙腳亂的伸手格擋。 大怒罵道:“小子,恁的無恥!”話才出口,忽又感到推擋過來的托盤勁道一變,猛然間,那托盤竟然翻了過來,連帶著上面那只烤的焦黃流油的黃羊,已是當(dāng)頭蓋了下來。 “哈哈,美味烤羊一只,還請前輩笑納了?!睌?shù)丈外傳來一聲得意的怪叫,陳奇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岳陵的身影,正剛剛奔到通道的拐角處,竄的跟只兔子一般。 他又驚又怒,這真真是八十歲老娘倒崩孩兒,這臉面兒今個兒算是徹底沒了。憑他的身份,不但未能順利拿下這可惡小子,讓其灑然逃脫不說,竟還搞得自己頗為狼狽,這簡直如同赤裸luo的打臉啊。 眼見那廝連蹦帶竄的已然轉(zhuǎn)過了拐角,再看看自己這邊,兩手上舉,油漬淋淋中,十指cha著一只烤羊,不知道的,過來看到,還真以為自己在這兒偷嘴呢。 尤其是直到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烤羊感情也是看著好看,如今拿起來才知道,脖頸下最肥嫩的部分,早被吃的一干二凈了。結(jié)合著他此時的動作,可真是黃泥落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賊小子,老夫誓不與你干休!” 陳奇兩眼瞪得溜圓,望著那脖子處只剩骨架的黃羊,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身子顫抖。半響,忽的爆出一聲大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