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烏龍
打從蕭靈兒一露面,玉硯等幾女便都注視著這邊。蝶兒和蓮萼xing子單純,喜惡并不掩藏,想到昨晚岳陵身上的血跡,望向蕭靈兒的目光中,便有著幾分仇視。 沈青竹一向與蕭靈兒交好,可是有了昨晚一事兒,心中也有些別扭,雖然知道其實并不關蕭靈兒的事兒,但面上還是帶出些許不自然來。 彩荷心中也有些不悅,只是她一向以玉硯馬首是瞻,有玉硯在,她便只是淡淡的笑著,一如往常般低調(diào)的不言不語。 諸女中,唯有玉硯心中卻暗暗嘆息,她如何不知眾姐妹的心思?只是她更知道自家官人的心意,別說昨晚他還好好的,就算真有個傷有個痛的,只怕也絕不會就此惡了那蕭靈兒。 而看那蕭靈兒的神態(tài),顯然和官人感情極深了,既然如此,早晚都是一家人,難道真?zhèn)€要因此而落下芥蒂,讓大家以后難以相處嗎? 岳陵一向?qū)λ颂幨聵O為看重,將一家子人交了給她看顧,她又怎能讓官人失望呢? 想到這兒,察覺到蕭靈兒飄來的目光后,微一遲疑,隨即卻展顏起身,走到蕭靈兒身邊,笑著拉起她一只手,卻對岳陵道:“我們總是婦道人家,跟你們坐在一起實在別扭。我已經(jīng)讓人另開了一桌,便在旁邊屏風后面,靈兒meimei便和我們姐妹一起坐吧,這樣也能聽得到你們說話,兩不妨礙?!?/br> 說罷,又轉(zhuǎn)頭看向蕭靈兒,微笑道:“meimei不會嫌我唐突吧,我想,大家終歸是一家人,自也無須恁多拘束。再說,姐妹們也都想多和meimei親近親近呢?!?/br> 她這話兒得體大方,既避開了兩邊的尷尬,又暗暗維護了岳陵的面子,岳陵固然是眼中滿是欣慰,蕭靈兒也是暗暗佩服。 人家既然都表露了善意,她自然不會駁了這面子,當下也笑著道:“jiejie哪里話來,靈兒早想和jiejie們相識,只是前番諸多不便,始終不得相見,靈兒一直遺憾的緊呢。咱們自去那邊就是,又和他說的什么,才不稀罕跟他們湊在一起呢?!?/br> 口中說著,已是兩手親熱的挽住玉硯的手臂,轉(zhuǎn)身便走。 玉硯笑著點頭,向岳陵溫柔的看了一眼以示安慰,這才轉(zhuǎn)身和蕭靈兒手拉著手,顰顰婷婷而去。 岳陵眼神跟著兩女搖曳的身姿而動,直到她們轉(zhuǎn)過屏風,這才戀戀不舍的收了回來,招呼著眾人重新落座,開始吃喝起來。 一邊吃著,一邊分出心神留心著屏風那邊的動靜。直到聽那邊不時傳來幾聲輕笑,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眾女的心思?還真是怕哪一個當場給蕭靈兒難看,那自己夾在中間,可真是要難死了。 靈兒對他用情極深,為此連自己老爹都忤逆了,若是真讓她吃了什么委屈,也不用蕭尚回來劈死他,他自己就要慚愧死了。 此時雖看不到那邊具體的情形,但聽起來還算一片和諧,總算是讓他安心了下來。 “硯兒,既然這邊的事兒已經(jīng)定下了,你們也要早早準備下,免得臨走時忙亂?!?/br> 和眾人喝了一杯后,他轉(zhuǎn)頭對著屏風那邊說道。“我在這兒收了一處園子,景色很是不錯,地方也清凈,回頭咱們就搬過去,也能避開許多耳目。對了,怎么一直沒見黃伯呢?去喊他一下,讓二寶也過來,待會兒用完飯,便先過去看看?!?/br> 屏風后一靜,玉硯在那邊柔柔的應了,隨即便聽見蝶兒的嬉笑聲和蓮萼的嬌嗔,不多時,便見蓮萼羞紅著臉頰轉(zhuǎn)了出來,低頭往后面去喊人去了。 岳陵笑了笑,轉(zhuǎn)頭對胡不歸解釋道:“是一個老家人,從小便跟著玉硯的,那二寶便是他的侄兒了,倒是跟彩荷身邊那丫頭對了眼。呵呵,我已經(jīng)應了,待到那邊安頓好,便給他們把事兒辦了,也算是一樁良緣了。” 胡不歸恍然,旁邊韓鐵目露贊賞,點頭道:“子鴻能如此安排,大善?!?/br> 岳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笑道:“韓大哥也莫羨慕別人,你家水生可有和你說過,他可也是有人惦記著呢?!?/br> 韓鐵就虎起一張臉,斜眼瞪了惴惴不安的水生一眼,哼道:“那日我聽你隱約說過,可這小子卻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清楚。子鴻既然知道,倒是給我說說,那女子是哪家良人?也不知我韓家配不配的上人家。” 岳陵哈哈大笑,戲謔的看看滿面通紅的水生,笑道:“好叫韓大哥知道,你我此番可正是親上加親了。水生和二寶一樣,看上的都是你弟媳身邊的人呢,又有什么配不上的?!?/br> 眾人一愣,隨即盡皆大喜,紛紛向韓鐵道賀,韓鐵也先是一喜,但隨即笑容卻有些僵硬,猶疑的看看沈萬山,又再看看岳陵,這才遲疑著問道:“子鴻,卻不知是你哪位夫人的身邊人?莫非是沈姑娘,又或是靈兒姑娘?可為何我卻從未見過呢?” 他目光微微有些閃爍,嘴上雖然問的是沈青竹和蕭靈兒,心中卻不由的一勁兒叫苦。 他其實早知道沈青竹和蕭靈兒并沒有什么侍女,而剩下的,除了剛才那個說是已然許了給二寶的,彩荷姑娘身邊的蓮萼,再就是玉硯身邊的蝶兒了。 可他卻知道,蝶兒和蓮萼不同,只從平日說話中便能聽出,那小妮子一顆心可全在這位老弟身上呢。難不成自己這孽子,竟然做出了什么大不道的事兒來?若真那樣,定然饒不了那小畜生! 岳陵目光轉(zhuǎn)動,將韓鐵的神色盡數(shù)看在眼里,不由的心中好笑。歪頭看著水生戲謔的道:“哈,水生,你爹怕是懷疑你覬覦我家小蝶兒呢,怎么著,你可有什么話說沒?” 他這話一出,水生不由一愣,隨即面色漲的通紅。與此同時,屏風那邊也啊的一聲驚呼響起,隨即便聽一陣的桌椅亂響,亂聲中,小蝶兒已是蹭的跳了出來,滿面通紅的對水生急吼吼的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嫁你的,你就別費心思了?!?/br> 眾人看著這一出,不由的都是一呆,韓鐵面黑如墨,死死瞪著自己兒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逆子。 水生面孔漲的更紅,一梗脖子,悶聲道:“哪個要娶你了?跟你又有什么相干?!?/br> 眾人愕然,韓鐵也是一呆。岳陵忽的哈哈大笑起來,探手將蝶兒拉回來,苦笑道:“你跑出來湊什么熱鬧?去去,還不回去吃你的去。” 蝶兒本來聽了水生那句話,也是呆住,再加上岳陵這一拉,哪還不知道這是個烏龍?不由的羞得滿面通紅,心中直恨不得將岳陵狠狠咬上幾口才解氣。 若不是他胡言亂語的開玩笑,自己何至丟這個大丑?只是此刻眾目睽睽之下,她卻實在沒勇氣在再留下去。口中慌亂的應了一聲,跐溜一下便竄了回去。隨即,便聽屏風那邊眾女吃吃的低笑聲不絕。 韓鐵感覺有些懵,疑惑的看看兒子,又看看岳陵,岳陵搖頭苦笑道:“韓大哥想到哪里去了?那女子乃是陸蕪菁的侍女彩霞,又跟蝶兒有什么關系。我只是開水生的玩笑,你又跟著急個什么勁啊。” 水生就委屈的瞄了老爹一眼,韓鐵卻是一愣,臉上先是顯出幾分迷茫,想是一時想不起陸蕪菁何許人也。但轉(zhuǎn)瞬腦中浮起一個人的名字,不由的大驚道:“莫不是人稱蕪菁夫人的那位?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