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失蹤
這突兀的一聲,讓屋中兩個人都是嚇了一跳,隨即猛然反應(yīng)過來,頓時都變了臉色。 這一愣神的功夫,兩人也都看清了,闖進來的正是大和尚普濟。此刻卻渾沒了往日的平靜,一張圓圓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汗水。 胡不歸身形一晃,已是搶上前去,劈胸一把揪住他衣襟,厲聲喝道:“靈兒現(xiàn)在何處,究竟怎么了?” 普濟被他這么猛然一喝,不由的一個激靈,張口結(jié)舌的道:“她….她……,呃,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啊。” 胡不歸氣結(jié),這禿驢,連人都不知道在哪兒,就來胡亂吆喝個屁啊。而且還滿嘴胡言的,說什么靈兒出事了,莫不是吃飽了撐的,來消遣咱們的? 他愣愣的瞪著普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普濟這會兒卻也反應(yīng)過來,使勁揮開他仍揪著自己衣襟的手,轉(zhuǎn)頭對岳陵急道:“小子,那丫頭只怕是真的出事了,你相信我啊?!?/br> 岳陵皺了皺眉,目光在他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卻又越過他看向他身后。習(xí)春此刻正一臉無奈的出現(xiàn)在門口,見他看來,不由微微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狀況。 剛才他正在前面和一幫伙計閑聊,就見這位大和尚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了進來,一進門就連連問岳陵在哪兒。待到習(xí)春跟他說了,二話不說便直往后面闖來。 習(xí)春看的莫名其妙,連忙隨后跟了過來。原本他還想提前來通報一下的,卻見普濟一路跌跌撞撞的,也難為他胖大的身軀,竟然能跑的如此之快。讓他還不等回過神來,就已經(jīng)一頭撞了進去。 外面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岳陵抬頭看去,卻見正是韓鐵雷虎等人也被驚動了,三三兩兩的圍了過來。 “蕭姑娘不在她房中?有沒有和青竹、玉硯她們在一起?”岳陵向眾人微微頷首,這才又向習(xí)春確定道。 習(xí)春搖搖頭,道:“下午的時候,大伙兒還在說……..呃,說黃…..黃將軍的事兒時,蕭姑娘便一個人出去了。當(dāng)時我還和她打招呼來著,但是見她神思不屬的,好像沒看到我一樣就走了。弟子一直便在前面照應(yīng)著,確實一直未見她回來……..” 說到這兒,見岳陵臉色凝重起來,又遲疑著道:“師叔祖,應(yīng)該沒什么事兒吧。蕭姑娘一直都是如此啊,想必又是出去辦什么事兒了吧?!?/br> 岳陵微微搖頭,不等開口說話,旁邊早急的抓耳撓腮的普濟已然大怒道:“什么叫應(yīng)該沒事兒,難道灑家會拿這事兒開玩笑嗎?” 習(xí)春被他吼的一縮脖子,慚慚的往后躲了躲。卻見普濟又轉(zhuǎn)頭對岳陵怒道:“小子,你要是不信我,日后定有的你后悔的?!?/br> 岳陵無奈的攤攤手,嘆道:“我說大和尚,你什么話都說不清楚,讓咱們怎么信你?你甚至連人在哪都沒弄清楚,又喊得什么出事了?” 普濟滿頭大汗,這才急急的連比劃帶說的,將事情說了起來。 原來,下午之時,他看著發(fā)生的事兒心中煩躁,便也悄悄先離開了。 待到出了門,走不多遠,卻忽見前面蕭靈兒一個人郁郁獨行,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的心中驚疑。 待要上前相問,但想想實在有些冒昧,便悄悄的在后面跟著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蕭靈兒似乎并無什么明確的目的地,只是隨意走著,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的,普濟越跟越是糊涂。 直直轉(zhuǎn)了老半天,最終一路走到外城的一片林子邊上,蕭靈兒忽然停住了腳步,好像微微遲疑了一下,便即舉步走了進去。 普濟心中愈發(fā)驚疑,連忙小心的從另一側(cè)跟了進去。進不多遠,便見蕭靈兒一個人望著一棵大樹呆呆望著,嘴中似乎在念叨著什么,卻因離得有些遠聽不真切。 他正想著是不是再往前靠靠,聽聽她在說什么時,卻忽然腦中一陣的迷糊,隨即便天旋地轉(zhuǎn)起來。臨昏過去前的一剎那,隱隱似聽到一人的輕笑聲在耳邊飄過。 等他再次醒來時,但見漫天星光,已然是入了夜了。四下里風(fēng)聲呼呼,枝搖葉動,除了他一個人躺在地上外,再沒有半個人影。 對于自己的忽然間暈倒,他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猛然回想起那聲隱約的笑聲,卻又不禁猛然色變。 若真是有人暗算了自己,卻又沒對自己有任何相害的跡象,豈不就是說,對方?jīng)_著的是當(dāng)時林中的另一個人蕭靈兒? 想到這里,他越想越覺得不對,這才趕忙爬了起來,一路狂奔回來,向岳陵報信。 眾人聽完他說的這些,臉上都是驚疑不定起來。胡不歸急的在屋中走來走去,搓著手喃喃的道:“是了是了,定是出事了。這可如何是好?倘若靈兒有個意外,我又如何面對大哥,又怎么對得起阿離……….” 他喃喃念叨著,忽然腳下一停,沖到岳陵身前,激動的道:“子鴻,讓大伙兒都出去找吧。那孩子肯定是出事了,咱們不能在這兒坐等。” 岳陵看了他一眼,無奈的道:“怎么找?她之前從來不說自己的行蹤,現(xiàn)在就是找也無從找起啊。啊,對了,胡叔一定知道蕭家在蜀中的眼線了,不如你先去這些地方找找看,看她是不是去了那兒?!?/br> 他嘴上這么說著,心中卻是沉重至極。從普濟描述的情況來看,只怕真是對方?jīng)_著蕭靈兒去的?,F(xiàn)在他這么說,也不過是安慰胡不歸罷了。 是以,在向胡不歸說完后,便暗暗給一邊的習(xí)春使個眼色。習(xí)春這會兒也知道事情大條了,收到他的暗示后,當(dāng)即點點頭,轉(zhuǎn)身出去了。不多時,只聽外面一陣響動,隨即又悄然無聲,卻是習(xí)春將暗探們?nèi)珨?shù)打發(fā)了出去。 房中,胡不歸聽岳陵這么一說,也是無奈,當(dāng)即連連點頭,讓岳陵一旦有了消息,馬上使人去通知他一聲。隨即匆匆留下個地址,便轉(zhuǎn)身去了。 待到他一走,韓鐵等人這才圍了過來。雷虎沉聲道:“以雷某多年辦差的經(jīng)驗來看,此事十之八九與普濟大師所料不錯。眼下倒不如一起往那案發(fā)之地看看,許是能找到些線索也說不定。畢竟,按照大師的說法,那里頗為偏僻,應(yīng)該沒人走動,破壞現(xiàn)場的。” 岳陵精神一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雷虎果然不愧為老差骨,別的事兒上雖遲鈍了些,但一涉及到辦案,立時便顯露特有的敏銳來。 “就是如此!咱們…..” 有了雷虎的提醒,他當(dāng)即應(yīng)了,便要招呼大家一起前去。只是還不等話說完,便見門外習(xí)春匆匆走來,臉上神色古怪,說不出是驚喜還是憂慮。 他心中一動,話頭戛然而止,直直的看向習(xí)春,他有種預(yù)感,習(xí)春如此神態(tài),只怕是有了靈兒的線索了。 “師叔祖,方才門外有人送了這個過來,指明要你親自拆看。說是….說是和蕭姑娘有關(guān)的。” 口中說著,隨即遞過來一張折的方方正正的信箋。 岳陵心頭一震,伸手取了過來。瞇眼道:“那送信的人呢?” 習(xí)春嘆口氣,搖頭道:“那只是個孩子,什么也說不清,弟子已經(jīng)讓他走了?!?/br> 岳陵一愣,隨即釋然。對方既然如此詭秘,又怎會想不到這一節(jié)?卻是自己小瞧人家了。 心中想著,抬手正要打開那信,忽然鼻中隱隱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不由的瞳孔一縮,將那信離著自己又遠了一些,這才屏住呼吸,小心的打開。 方才那一霎那,他忽然想起普濟說的話,當(dāng)時便是糊里糊涂的暈了過去。以他對藥理的精通,自然立即想到了,普濟只怕定是被人用藥迷暈了的。 現(xiàn)在雖然沒有后世的乙醚之類的東西,但中醫(yī)博大精深,未知的事物實在太多太多。便是后世時,仍是對一些物質(zhì)搞不清楚,一些小說中描述的迷魂香什么的,便也就不見得沒有,只是人們還未曾見過罷了。 所以,此刻小心些才是王道??赡`兒沒等救出,卻把自己搭了進去,那就萬事皆休了。 旁邊眾人見他的舉動,都是心中一凜,卻見他緩緩都開那信箋,目光在上面一瞄,臉上頓時露出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