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她剩下的人生中,幾乎成了殺死她的絕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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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的太子殿下,下一個本應(yīng)問話的人,是被人發(fā)現(xiàn)身上攜帶金色羽毛的公爵大人。 可是皇宮內(nèi)最近人心惶惶,因為在國王陛下死后不久,公爵大人也死了。 問話自然也不了了之。 公爵大人被發(fā)現(xiàn)死在自家的花園里。 在妻子離開之后,這片原本由公爵大人親手開墾,用以紀念他和妻子甜美愛情的花園已經(jīng)荒蕪很久了。 沒有鮮花,甚至沒有綠地,他的尸體躺在冰涼的土地上,從胸口涌出的鮮血,仿佛要將泥土都染成紅色。 他的手邊,安靜地放著一張羊皮紙,上面寫著的,是他的遺書。 ——“是我殺的” 只有這四個字。 那尾金色的鳥羽,覆蓋在他的眼睛上,仿佛,最后是它幫公爵大人合上了眼睛。 * “有著病理性自戀人格的人,就算能八面玲瓏地盤旋在社交場中,通常不過也是在自我沉醉式的表演罷了。他們內(nèi)心里,更多的,是只能把身邊的人當作‘道具’一樣對待,因為他們根本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意愿和情感?!?1) 駱照銀學生時代在書上看到這段話時,內(nèi)心深有感觸。 從那一天起,她便不只是一個普通的自戀者,而是一個自我認知明確的自戀者。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很優(yōu)秀,作為Alpha,她有著優(yōu)越的基因,在普通人眼里再困難的事情,放到她面前也都只是小菜一碟。在清楚自己自戀的本質(zhì)之后,她沒有感受到惶恐或羞恥,不如說她反而感覺本該如此,畢竟她只是比其他人多愛自己一點罷了,這沒什么不對。因為完美如她,本就該被所有人頂禮膜拜。 從小學,到初中,一直到大學,都是如此,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毫無疑問是人群的中心,只要她勾勾手指,就會有成群的Omega上趕著想被她標記。 所以她樂于游戲在名利場中,甚至違背家里的意愿加入演藝圈,只是因為好玩罷了,所有人都是她的玩具,因此她也“慷慨”地愿意讓更多“玩具們”欣賞她的美貌。 她去參加那個宴會的時候,也是抱著玩耍的心態(tài)去的。 觥籌交錯的酒局,虛偽的寒暄和社交,其實沒什么意思,有意思的是,撩撥得那些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人們,在她的石榴裙下撕下矯飾的面具,露出人性里像野獸似的那一面。 那天她喝了許多酒,借著微醺的醉意,撩得有個出身世家的Omega快給她跪下了,仿佛都顧不上還在宴會場里就要當眾發(fā)情,最后被聞訊趕來的父親叱責了一番,她才又從桌上隨意挑了杯香檳,不情不愿地收手。 她晃著酒杯隨意走出宴會場,李禾一直在外面等著,她一出來,就連忙走上前想來給她披上外套,被她嫌煩地揮開了。 這只家養(yǎng)的小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段時間被她標記,最近總是黏得很緊,她不太耐煩。 她讓李禾站在原地等著,自己則順著走廊隨意瞎逛,想看看能不能運氣好,讓她再碰到一個可愛的獵物。 駱照銀一直記得,那時是冬天,外面下著大雪,積滿了樹梢枝頭,樹上像是開滿了白雪的花。 走廊的窗戶大開著,不時就有幾片雪花被風吹著刮過她的皮膚,她還穿著露背的禮裙,說實話就算是身為身體素質(zhì)絕佳的Alpha,她也是有些冷的。但是剛剛才拒絕了家里那只狗子,現(xiàn)在回頭就好像是在認輸一樣,所以她喝著酒試圖忘記寒冷,一直在回憶起來就仿佛沒有盡頭的漫長走廊里走著。 然后,她看見那個人了。 穿著簡單利落的西裝,正拿著手機,小聲地和誰打著電話,柔和的眼睛里,像是盛著月光。 在走廊盡頭的燈光下,窗外便是滿枝寒雪和在無聲寂靜之中不斷紛揚而下的雪花。 明明正是寒冬霜月,她的腦子里卻突然冒出了一段話: Her plexion was luminous, like that of apple blossom through which the light falls, and I remember her standing that first day by a great heap of such blossoms in the window.(2) 那一刻,她清晰地意識到,她戀愛了。 然后,這份突如其來卻又熾熱到烈火燎原般的愛,在她剩下的人生中,幾乎成了殺死她的絕癥。 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那一個夜晚,和在那個夜晚之后,她無法忍受的,無法被那個人愛上的自己。 * 楚原來到畫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課鈴快要打響的前一分鐘,畫室里大家已經(jīng)架好畫板各自就坐了,可是他望向之前任鳶坐著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那里空了出來,且在畫室中環(huán)顧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反應(yīng)那么過激嗎? 他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一邊坦然脫下衣服,走上畫室中心的模特臺,腦子里卻突然想起那天在漫展現(xiàn)場,任鳶接到電話之后突然臉色煞白,甚至來不及和肖雨兔交代一聲就匆匆離開的背影。 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正巧,之前在畫室和任鳶互動比較頻繁的那個女生好像正和周圍的人說起了這件事情。 他不動聲色地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朝那個方向傾了傾,支起一邊耳朵。 女生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他還是依稀聽到了一些關(guān)鍵詞。 “送花……變態(tài)……好幾天……休息……” 他挑了挑眉。 下課后,他特意盯準了時間假裝偶然和那個女生一起走出教室,隨意寒暄了幾句之后,輕而易舉便把話題引到了任鳶身上。 女孩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從兜里拿出手機,表情神秘地,翻出一張照片,舉到他眼前。 是一束白色的芍藥花,和叁張分別寫著“Where”,“I”和“Am”的卡片。 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好可怕對不對?這一定是變態(tài)跟蹤狂啦,就是鳶鳶太漂亮了才會被盯上……” “啊,我忘了楚原你也是個大美人,你也小心一點哦?!?/br> 他的眼睛飛快地眨了眨,所有本就不明顯的情緒都被眉眼一彎而一筆帶過。 “嗯,我知道的,謝謝你。” ———————— (1)這段話原本是我不知道從哪里看來隨手記下的一段日語,原文是: “自己愛的な病理を持つ人は、相手を自分の道具のようにしかとらえられず、その人自身の意思や感情を持った存在として感じにくいからである。” (有著病理性自戀人格的人只能把對象看作是道具,因為他們很難感覺到對方也是有著個人意志和感情的存在) (2)“她佇立窗畔,身旁盛開著一大團蘋果花;她光彩奪目,仿佛自身就是灑滿了陽光的花瓣” ——葉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