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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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一邊晃著孩子一邊轉(zhuǎn)過來找原溪,拿怨恨的眼神看著他。 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機構(gòu)找的是些什么老師,不會說話都能帶學(xué)生了? 原溪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有問題,垂著頭不爭辯。 何況他不會說話,解釋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 我們有的是錢給孩子治,但孩子受的苦怎么辦?她還這么小。 mama,你別怪老師了,他 你給我閉嘴,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啊。母親瞪了替原溪說話的芽芽一眼,抱著她擦著原溪的身子走了。 老師跟原溪解釋:她家長看完監(jiān)控過來的,主要是看到你抬頭了沒提醒,找個地方撒氣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原溪點了點頭,老師說她還要接著回去上課,今天這節(jié)原溪可以暫時不用來了,便離開了醫(yī)院。 原溪獨自在走廊上坐了一會兒。 他內(nèi)疚的是自己沒說出的那句話,難過的是自己根本沒辦法說出那句話。 他想自己經(jīng)歷的這一切,是否都與那場發(fā)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如果他能說話,或許早早就上了學(xué)校,不讓父母為了照顧自己分心?;蛟S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在家里最困難的時候有更大的作用?;蛟S會有朋友,即使走到無路可退的那一步,也有幫助自己的人。或許能讓身邊的人都過得好一些。如果他是一個正常的人。 原溪離開醫(yī)院,看到車仍然停在門口,站在車外的人卻不再是陳叔,而是唐渡。 唐渡在西裝外面加了一件同色的長款風(fēng)衣,手插在兜里倚靠著車,一臉不耐煩。 見到原溪以后,唐渡說:冷,快過來。 原溪小跑著過去,先為唐渡拉開了車門,自己再跟著鉆進去。 唐渡為什么會過來,原溪沒有頭緒。 聽陳叔說,今天你班上有孩子出事了?唐渡分明就是很普通的語氣,一句詢問卻讓原溪心里的委屈像快要沸騰的熱湯一樣咕咚咕咚冒泡。 原溪點頭,眼睛垂著盯著車里的地毯。 本來是過來給你解決麻煩的,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唐渡像逗貓兒似的撓了撓原溪的下巴,逼得他把頭抬起來,眼睛里盛著晶瑩的淚花,選個地方下車。 原溪偏頭看到一家甜品店,手指放在車窗上敲了幾聲。 唐渡對陳叔說:停車。 原溪被攬過去親了一口額角,他一只腳邁出車外,又聽到唐渡交代:晚上我不回去。 第11章 原溪細小的聲音像被吞 車子離開,原溪走進街邊那家甜品店。 店內(nèi)裝飾溫馨,除了原溪以外沒有別的客人。原溪走到前臺,店員走上來遞給他一張?zhí)鹌穯?,問他需要什么?/br> 吃什么是原溪在車上就想好了的,他指了指單子上的冰淇淋。 原溪買了一個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坐在甜品店二樓的角落,一勺一勺挖著吃。 在暖氣充足的房間里,冰淇淋顯得不那么涼,但仍然有些刺激喉嚨。 原溪吃得很慢,把冰涼的奶油在嘴里捂化了才咽下去,甜滋滋地沁入肺腑以后終于感覺失落的情緒好了一些。 他重新裹好圍巾,拿著空掉的紙碗起身離開。下樓經(jīng)過服務(wù)臺的時候服務(wù)生收走他手上的碗,于是原溪把空出來的雙手放進上衣的口袋里。 那天天氣寒冷,風(fēng)也大,原溪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從甜品店走回去,全身僵硬得厲害。但突然間重新回到暖氣屋的感覺并不太好,原溪脫了外套,裸.露在外的手指和耳朵密密麻麻發(fā)癢,鼻子也很塞。 艾琳開門的時候見他是走回來的,嚇了一跳,連連說著要馬上給他準備感冒藥,原溪沒阻止,但心里覺得恐怕不需要這么麻煩。 他小時候很少生病,病得最重的只有那一次。 原溪被艾琳推著先去洗了澡換了衣服,熱水蒸得他昏昏沉沉,一直到飯桌上也覺得頭疼得厲害。 大概是他夾菜動作緩慢,艾琳看得更緊張了,趕緊看著原溪把沖好的顆粒喝了,又說要去請醫(yī)生。 但原溪吃完晚餐就忘了這件事,回了房間躺上床,手連扯被子的力氣都沒有,模模糊糊就睡過去了。 原溪這一覺睡得格外沉,他似乎聽到過唐渡的聲音,好像是問他怎么了,原溪用一碗冰淇淋壓下去的委屈又冒出來。 芽芽原本是不會摔的,是我的錯。 我為什么什么都阻止不了?我很沒用。 胸口悶得厲害,幾句話就讓原溪在夢里哭得喘不上氣。他看見自己站在辦公室里,面前是左右為難的任課老師,氣勢洶洶的家長,還有淚水盈盈看著他的芽芽。 他想解釋,想道歉,嘴巴開開合合,可是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直到他不可避免地咳嗽起來,又被揉著頭發(fā)握著腰抱住,原溪才意識到這這個夢里或許有一部分是真實的,比如唐渡。 原溪難受地躬著身子,手抓在臉上,摸下來一掌淚水。 房間里沒有開燈,光線來自窗外,現(xiàn)在起碼是第二天了。 原溪知道抱著他的人是唐渡,唐渡把他的頭摁在自己肩膀上,拍著他的后背,不大會哄:怎么哭上了? 唐渡的聲音落到原溪的耳朵里其實很模糊,他沉浸在久違的難過里,情緒像剛剛沖毀大壩的洪水,剎也剎不住。 唐渡讓他別哭了,他很煩有人哭。 原溪聽到了,一兩秒又忘掉,急急地哽咽和喘氣。 唐渡受不了,捏著后頸把人拉起來,看著原溪通紅的臉,訓(xùn)斥的話又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小可憐。 原溪覺得唐渡這句話是在罵他,因此唐渡吻下來的時候特別兇。 他捧著他的臉,咬他的嘴皮,從前原溪在他面前總愛咬的時候唐渡就想嘗嘗到底是什么味道。原溪的聲音瞬間小了,抽噎逐漸變成細小的哼唧,哭聲變成喘.息,同樣緩不過氣。 原溪身子都立不穩(wěn),軟了倒進唐渡懷里。 唐渡拿大拇指抹了一把原溪的臉蛋,你發(fā)燒了,三十九度幾。 原溪還暈著,聽不太懂唐渡的話,又閉了眼。 唐嵩這天晚上本來在酒吧和朋友玩兒,半途去上廁所,被手機里他沒接到的好幾個二哥的電話嚇傻了,手忙腳亂回撥過去。 哥,找我有事嗎? 唐渡幾乎沒有給他打過電話,現(xiàn)在這情況肯定是有大事兒。唐嵩在心里一件一件把自己最近做得不對的清理出來,還是沒想到哪件事能讓唐渡親自給他打電話。 接完電話以后唐嵩人更傻了,唐渡竟然說他在來的路上,讓他準備好房子。 唐渡說的房子是很早之前托唐嵩幫忙買的,以往唐渡回來都是直接住進唐家,這還是第一次說要用這棟房子。 從裝修完起就沒人管,現(xiàn)在那邊肯定落灰了。 唐嵩酒一下就醒了,大半夜給家政公司打電話,加了好幾倍的價錢請了四五個保潔過來打掃,后腳就跟著趕了過去,監(jiān)督著幾個人一頓整理,好歹在唐渡來之前收拾干凈了。 唐嵩坐下歇了會兒,一口熱茶還沒喝完,一陣光掃過,屋外傳來了車子的聲音。 這棟別墅所在的小區(qū)安保嚴格,不是戶主無法進入,每棟房子之間也隔了十分安全的距離。這動靜一定是唐渡到了。 唐嵩放了杯子,穿著拖鞋跑出去,站在離車門兩臂遠的地方。 司機下車拉開了門,當(dāng)唐嵩看到他哥抱著個男人從車上下來,身后還跟著醫(yī)生的時候,懷疑自己是沒來得及睡覺眼睛出了問題。 他哥的個性他知道,流連花叢中,片葉不沾身。 但這、這是什么情況啊? 哥你沒開玩笑呢吧?唐嵩走上去本來想幫忙,被唐渡避開了。 唐渡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抱著人,只說:讓路。 哥,這、這是誰啊? 您不是在犯.法吧?! 唐渡被唐嵩吵得腦子疼,帶著人進了屋就讓他滾,唐嵩只好委屈巴巴地在門外等著。 醫(yī)生給原溪掛了水,細長的針管從原溪瘦削蒼白的手背,沿著青色的血管刺進去。 沒什么大事,不用太擔(dān)心了。醫(yī)生偷偷看了唐渡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說。 實際上他在車里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 為了能夠及時觀察病人的情況,中間的擋板并沒有升起來。 唐渡給原溪蓋了一層毯子,原本只是把他放在身邊。 原溪吃了藥也一直在發(fā)低燒,渾身難受。盡管唐渡已經(jīng)換了后座空間最大的一輛車,但怎么也沒有床寬敞舒適。原溪睡得不踏實,動動腦袋翻翻身子,唐渡牽了好幾次毯子都被他自己弄開了。 唐渡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看原溪粉嫩的臉一半都藏在柔軟的毯子里,卷翹的眼睫毛乖順地搭在下眼皮,突然又舍不得把他喊醒,干脆把人抱過來,親自壓著毛毯。 最初醫(yī)生不懂事,一聽到后座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回頭看,前幾次只是唐渡攏被子,后來是原溪發(fā)出細小的聲音,幾聲以后就像被吞下一樣消失了。 醫(yī)生以為原溪出了什么事,轉(zhuǎn)頭去看,原溪睡在唐渡手彎,被毯子攏著只能被看到一撮黑發(fā),而唐渡埋著頭,下半張臉消失在毯子的遮掩里。 還沒等醫(yī)生反應(yīng)過來,唐渡就微微抬了頭,往醫(yī)生這邊看了一眼。 那眼神淡淡的,醫(yī)生卻猛地回頭,心驚膽戰(zhàn)。 一句接吻會傳染噎在喉嚨里,后來只要不是唐渡叫他,他再也沒回頭看過。 唐渡合上了房間門,隨醫(yī)生走至起居室,對他說:今天麻煩你了,司機會送你回去。 唐嵩坐在一邊的沙發(fā)里,唐渡見醫(yī)生走了,從口袋里摸了一根隨身帶的煙,唐嵩正想把自己打火機遞過去,就見唐渡又把煙收回了盒子里,一整包都扔給他。 沒你事了。 第12章 穿上襪子再下來。 原溪是被熱醒的。渾身被汗?jié)窳?,和衣服一起黏糊糊的,不舒服?/br> 原溪在被子里翻了幾下身,被子以外的溫度似乎也很高,他把手伸出被子,才剛剛放好就被人塞了回去。 原溪皺了眉頭睜開眼,入目是一片黯淡的從緊閉窗簾中透出的光,眼睛、鼻子、嘴唇,把他手放進去的人是唐渡。 原溪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話,偶爾他暈暈乎乎的時候也會忘記自己是個啞巴,而產(chǎn)生這樣下意識的舉動。 唐渡坐回一邊的椅子里,從小桌上拿起平板,對原溪說:你之前感冒發(fā)燒,剛好。 原溪盯著唐渡看了一會兒,其實是在醒神。 唐渡穿的是黑色高領(lǐng)毛衣和休閑褲,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是少有的懶散而放松的姿態(tài)。 原溪這時發(fā)現(xiàn)不對了,這里不是他的房間,也不是唐渡的房間。 彩繪實木斗柜,大氣水晶吊燈,暗紅色花藤墻紙,暖棕地毯,厚重的青灰窗簾,風(fēng)格整體偏向歐式古典。 他想從床上坐起來,稍稍動了動便覺渾身酸軟,這才從昏沉的大腦里撿回些最近的記憶。 他和唐渡接吻了,這是最先記起來的。 因此原溪又紅了臉,唐渡往這邊一看,眉頭緊了緊,走過來拿手背挨了挨原溪的額頭,眼見他又紅了幾個度,原溪眨著眼睛偏了偏頭,往被子里藏了一半,又來看唐渡。 唐渡似乎明白過來,原溪是因為他臉紅的,笑了一聲站起來,走到門邊握著門把手說:休息好了就起床吃飯。 唐渡離開以后原溪就起來了,他掀開被子聞到一股汗味,覺得難受,先去浴室洗了個澡。 唐渡為他準備了干凈的新衣服,原溪挑了一套舒適的換上,渾身染著沐浴露的清香。 沿著木質(zhì)樓梯下去,起居室的大小和裝飾與唐渡家里相差不大,餐廳在另一側(cè),唐渡坐在桌上等他,手邊擺了一杯水和幾片藥。 先吃藥。 原溪走過去,先嘗了一口水試了試溫度,才拿起藥來一口全吞了。 這里沒有保姆,房間很大,只有原溪和唐渡兩個人。 飯桌上,一邊是給原溪的清粥小菜,一邊是給唐渡的西餐。 原溪躺久了覺得嘴里沒味兒,看著唐渡的菜饞,又不敢多言,乖乖坐下,端過自己的粥碗一勺一勺舀著吃。 過幾天唐家晚宴,和我一起去。唐渡手里握著刀叉,說出來的話講原溪一驚。 他還沒吃幾口,瓷勺沉進裝著濃稠玉米粥的碗里。 唐渡見原溪難得袒露一回緊張,覺得有趣,多看了他一會兒,明知道他心里想得亂七八糟,卻惡劣地連一句實話都不說已經(jīng)邀請了很多人,原溪并不顯眼。 原溪在床上躺了一兩天,期間醫(yī)生來過好幾次,說的是原溪之前就有些營養(yǎng)不良,身體不太好。 醫(yī)生說完這話的當(dāng)晚,餐桌上多了很多大補的菜色。 原溪看得發(fā)虛,吃什么都小口小口的,沒幾下就撐了。 但唐渡不滿意,又推了一碗湯給他,原溪握著勺子喝得又少又慢,讓唐渡覺得他是故意的。 唐渡起身過去,在原溪還沒來得及舀下一口的時候就把人抱在懷里,抬起下巴端著碗,看好了往嘴里灌。 動作看著雖兇,但唐渡手上有數(shù),喂的湯剛好能讓原溪吞下又不嗆著。 湯碗一會兒就空了,唐渡抽了張紙給原溪擦嘴,見他偷偷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點幽怨,笑著又講出不那么客氣的話:給我快點好,我不做賠本買賣。 原溪想到這個買賣是什么,雙耳又紅了。 唐嵩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唐渡的手放在原溪后背,原溪身上還穿著睡衣,衣服里空空蕩蕩,兩對白腳丫子懸在空中,被唐渡抱著一襯,霎時就是個我見猶憐的小孩。 唐嵩怔了一下,才說:二哥好,這 原溪。唐渡說完,拍了拍原溪的后背,嘴唇貼住他的耳朵說:穿上襪子再下來。 原溪巴不得從唐渡懷里出來,穿著大一號的拖鞋小跑著上樓,路過唐嵩的時候朝他點點頭打招呼。 唐嵩被原溪看了一眼就自覺站不穩(wěn),走到他二哥身邊坐下,還沒坐穩(wěn)就聽到唐渡問:上次輸?shù)腻X還完了嗎? 唐嵩驚了一下,看到唐渡陰沉的眼神,突然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原溪再從樓上下來,連睡衣都換掉了。 唐嵩和唐渡坐在沙發(fā)上,見他下來,唐嵩往唐渡那里望了一眼,問道:等會兒我們要去酒吧玩,你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