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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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頭子對你很有興趣,聽說你缺錢,我有錢啊,我們換吧。就算被唐渡玩死我也愿意的,真的,男生從沙發(fā)那頭爬過來,推了一下原溪的膝蓋,喂,跟你說話呢,知道你不能說話,你點頭就可以了。 余澤明走過去試圖把男生拉開,但男生很輕易就靈活地從他手里鉆出來,嗔怪地問:余小少爺,拉我干什么?別擋著你朋友賺錢吶。 怎么樣,你同意嗎?男生借著仰頭的動作打量原溪一番,你真的長得好,最好的是氣質(zhì),嘖,果然是有錢人家養(yǎng)出來的孩子,我學不來啊,要是你同意的話,我再給你加點錢,你教教我怎么討好唐渡好不好? 你在說什么瘋言瘋語?余澤明這次沒管男生的反抗,使了蠻力將他拽走,被男生往手臂上刻意地摸了一把。余澤明立刻甩開了男生,很嫌惡地坐在原溪身邊。 你別管他,他腦子不好。余澤明說。 原溪從頭到尾沒抬過頭。 高級會所的地板使用價格昂貴的微晶石,在燈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余初見原溪狀態(tài)不對,提議道:你們先走吧,等會兒換我的人進來。 你們想得真美,男生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李聰沒那么容易放過原溪。 他話音剛落,門被人重新打開,李聰滿面紅光地揚了揚手機,對沙發(fā)上的幾人說:真是好巧啊,剛才唐總也找我有事,他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原溪全身僵了一下,聽到余初干笑了幾聲,問:哪位唐總。 李聰走過來,故意一般站在原溪面前,還能哪位,當然是最大的那位。 澤明應該還沒見過唐總吧,今晚正好讓他見見。 剛剛公司忽然有點事,我需要出去處理一下。余澤明說。 李聰?shù)Σ徽Z。 助理跟著我。 余澤明說完便帶著原溪出了門。 往外走到廁所門口,余澤明問原溪:要走嗎?可以走的,等會兒唐渡來了我和jiejie幫你解決。 原溪搖搖頭,用手機打了字:我不會連累你們。 余澤明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來,莫名地笑了笑:你現(xiàn)在知道我在擔心什么了嗎? 余澤明看到原溪握著手機,有那么兩三秒鐘毫無反應。 他以為是話說重了,又趕緊補充道:現(xiàn)在還來得及,離開唐渡吧,他們這種玩法,你受得了嗎?唐渡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原溪終于抬頭看了余澤明一眼,但沒什么表情。 余澤明無奈地苦笑一下,對不起,我的能力不夠和他抗衡的。 原溪又開始打字,他其實不大喜歡煙味,余澤明抽的煙聞起來又有些苦。 但是好像機會來了。 原溪手指頓了頓,疑問地看向余澤明。 余澤明也看著他,說:唐渡現(xiàn)在在做的海外項目,風險很大,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他瘋了。 唐渡是個商業(yè)天才,但誰說天才就沒有失誤的時候?原溪,你期待嗎?一個失敗過的唐渡,會是什么樣子啊? 余澤明緩緩吐出一口煙。 原溪大腦空白了一會兒。 唐渡嗎? 他不能失敗的。 他當下竟然只是憤怒,對余澤明的輕慢和挑釁憤怒。 他們不知道唐渡沒有對他做過那些,不知道唐渡背后的努力,他們根本沒有資格評價。 原溪刪了原本要說的話,只打:今晚謝謝你,我出去接他。 等余澤明差不多看完,原溪就收了手機打算走,被余澤明一把拉住手腕。余澤明難以置信地問:你去干嘛? 原溪回頭,給了他一個余澤明看不懂的眼神。 絕對不友好,不是感謝。 余澤明怔了一下,讓原溪輕易掙開他的手,徑自走了。 原溪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他獨自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連拒絕侍應生的幫助都是從未有過的極不禮貌。 他胡亂想著一些事,想不明白原因的難受,酸水從喉嚨里升起來,讓他產(chǎn)生嘔吐的欲.望。 原溪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希望見到唐渡。他身上也時常會有煙草的味道,原溪這會兒才意識到他從未認為那種味道難以忍受,而這一秒鐘如此渴望。 原溪走出會所才覺得喘過氣來,夜里冰冷的空氣瘋狂地鉆進喉管,包裹全身,讓原溪總算活過來。 他把手放進衣兜里,等了唐渡不算很久的時間。 車的遠光燈掃過他,原溪看到熟悉的車型,心在胸腔里,排除了寒冷的干擾,強大而有力地跳動。 他的手在自己不清楚的情況下握得很緊,不眨眼地看著車門的位置。 司機從駕駛座跑下來,打開了后座。 唐渡的皮鞋先落地,是一雙他在工作場合常穿的。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生氣,原溪想生氣反倒是正常的,唐渡會為了很多小事生氣,何況這件事一點都不小。 原溪看著他朝自己走來的每一步,仿佛得到蠱惑一般抬了步子。 他們在一個中間的位置相遇,接著唐渡冷下臉來,用和夜色一般涼的語氣質(zhì)問原溪:跑來這里干嘛? 原溪看了他很久,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笑了一下,因為唐渡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酸楚順著喉嚨涌上眼眶,原溪懷著莫名的勇氣和猜測,往前一步抱住唐渡,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處。 原溪穿得很多,唐渡穿得很少。但原溪感受到了唐渡身體的僵硬。 他大概率是不習慣擁抱的,他們可以做很激.烈的愛,接很激.烈的吻,但是沒辦法寧靜地擁抱。 原溪偷偷吸了吸鼻子,從唐渡身上找到淡淡的屬于他的氣味。 他甚至希望唐渡不要回應,否則他會很亂,在一些沒有思考過的領(lǐng)域自我糾纏。 但是唐渡一只手攬住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腦上,輕而緩地拍了拍。 原溪,我很怕你哭。 唐渡叫他名字的時候,原溪就覺得自己哭得有點厲害。 47. 倒v結(jié)束 47. 如果想要長久地待在 最終他們沒有再上去,唐渡帶著原溪回到車子里。 和前座的擋板被升起來,原溪靠了一會兒唐渡的肩膀,聽到他給李聰打電話,說他帶原溪走了。 原溪覺得唐渡原本準備好了很多說教他的話,但是因為他做了一些出人意料的動作,打亂了唐渡的計劃。 臉上淚還沒干完,原溪忽然就有些想要笑,但忍住了。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李聰他玩得很亂。 原溪從唐渡這句話里聽到一些他的得意。 唐渡摸著他的頭發(fā),沒有再問和那家會所有關(guān)的事情,而是對原溪說:墓地安排好了,時間是請一個大師算的,選了周末。 原溪怔了一下,偏頭去看唐渡。 他面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像在說一項工作上的決定。 但他真的記住了墓地的事情,并且用認真地做好了安排,原溪十分感謝。 大約是因為原溪哭了把唐渡嚇到,他這天晚上尤其溫柔。 為原溪拉開車門,牽著他的手進屋,脫了他的大衣,緩慢輕柔地親他,像安慰一樣。 后來唐渡放原溪去洗澡,說自己還有工作電話要打,原溪上樓先進了畫室,在門口的位置看了畫布很久,拎著一把大剪刀走上去,三五兩下毀干凈了。 遷墓的前一天晚上,唐渡讓原溪到自己房間里來。 原溪穿著睡衣過去,敲開門的時候唐渡手里還拿著平板處理工作,原溪有些困了,但又怕唐渡是找他過來交代一些明天需要注意的事情,便跟著他走進去,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歪歪斜斜坐著卻不敢睡著。 唐渡看了一會兒平板,才抬起頭來疑惑地問他:困了為什么不睡? 原溪頓了一下,從椅子上恍惚地起來,還撞了一下扶手,往前跌了幾步。 唐渡在他身后笑了一聲。 原溪窘迫地走完到床邊的一小截路,躺在床的一邊,靠近書桌的方向。 他微微睜著眼睛,看唐渡俯首辦公。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 睡不著嗎?唐渡還看著屏幕,但好像擁有原溪不知道的別的技能,準確地發(fā)現(xiàn)了他困意的走失。 原溪動了一下,被子跟著發(fā)出窸窣響聲,當成是給唐渡問題的回應。 唐渡很快滅了屏幕,同時起身關(guān)掉了臺燈,繞過去上了屬于自己的那半邊床。 不過這種說法并不準確,因為唐渡躺好之后就摟著原溪的腰把他抱進了懷里,用力氣很大的雙臂圈住他,讓原溪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夢游的習慣,或者隨時會消失一樣。 我要睡了。唐渡用通知的語氣說明,好像在提醒原溪最好也盡快睡著,不要打擾自己。 窗簾拉得很好,房間里幾乎不透光,原溪看不到唐渡是否閉眼,因此沒聽話地睜了一會兒。 他在長久的寂靜里想到給父母下葬的那一天。 原知方和何瑤去世得十分突然,他們乘坐的出租車在高速路上發(fā)生了連環(huán)車禍,三輛轎車相撞,但死在現(xiàn)場的只有他們兩人。 原溪去醫(yī)院的路上在想他們會有什么遺言,他很肯定如果父母預料到了這一天,一定會為他留下叮囑。 他們要對他說的話很多,原溪早就感覺到,在原家最艱難的那段日子里,何瑤有許多次欲言又止,而原知方,一向只是不善表達。 比如遠離商場吧,這輩子就做一個平平凡凡,勉強生活的人。 比如最好要找一個好一些的姑娘,普通就很好,希望你們能長長久久。 比如要是不喜歡交朋友就算了,自己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比如下輩子遇到對你好一些的父母,我們很對不起你啊。 那些在各種時候聽到的來自父母的聲音充滿原溪腦海。 十多歲的時候,老師提醒他們原溪非常不喜歡和同學們在一起,何瑤蹲下來握著他的手說:你要和同學們一起玩啊,不會說話也沒關(guān)系的。 初中以后,原溪第一次經(jīng)歷校園欺凌,兩個男生在廁所里掐住他的脖子,原知方在公司連會都沒開完,跑到學校和對方家長理論,聽到他們拒不承擔責任,說你家孩子的確是啞巴啊,我兒子又沒說錯時面紅耳赤,拍著桌子用原溪想象不到的詞語罵人。 高中要住校,何瑤很不放心原溪,晚上和原知方說到這件事,又想起原溪因為嗓子受過的委屈,兩個中年人在房間里躲著哭,原溪站在門外,忘記自己原本是想去問mama畫畫的本子被放到哪里去了。 拿到大學通知書的那天,他們?yōu)樵獢[了盛大的宴席,請了許多原溪不認識的人,當時環(huán)境很吵鬧,但原知方大聲說我家兒子很優(yōu)秀的聲音,原溪隔了好幾桌都能聽到。 原溪選擇了乘公交車去醫(yī)院,司機踩了一腳剎車,而他因為太入迷,身體歪斜得十分厲害。 他忘記了當時自己有沒有哭,大概是哭了,但是可能沒有流淚。 他們?nèi)绱似D難地做了大半輩子父母,死后連想要安葬的地方都去不了。 原溪是覺得自己白活很久,著實沒用。 原溪,很晚了。唐渡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原溪往后縮了一下,唐渡放在他腰間的手跟著收緊一些。 唐渡身上溫度高,但原溪卻像時時刻刻都是涼的一般。 他在冷和熱交.融的邊緣,再一次感到命運的可笑。冰遇到的偏偏不是水,火遇到的不是陽光,他們方方面面都有著如此差距,卻奇妙地躺在一起,呈現(xiàn)出一種倚偎的狀態(tài)。 原溪閉上眼,發(fā)覺他還有許多有關(guān)唐渡的事情沒有想得十分清楚,他們的關(guān)系比這樣的擁抱復雜得多,比雙手雙腳纏在一起,比后背貼著心口更難理清。 第二天起得很早,不過原溪一向沒有賴床的習慣。 他醒來的時候唐渡還合著眼,因此原溪有意控制了換衣服的聲音,盡量不把他吵醒。 早晨空氣很涼,原溪特意選了厚一些的黑色棉服。他背對著床穿衣服,先脫了身上的睡衣,再套上一件毛衣,原溪的手拽著衣擺往下拉,到小腹的位置,腰忽然被人從后抱住,原溪一個沒站穩(wěn)跌坐在床邊。 緊跟著唐渡抱住了他,下巴墊在他的頸間,手臂正好將他的腰完全環(huán)住。 幾點了?唐渡偏頭在原溪的下顎處輕吻一下,問他。 原溪按開手機,將屏幕湊到他眼前。 恩。唐渡應了一聲,松開原溪下床走了。 早餐十分簡潔,為了防止他們因為時間太早起不了床,艾琳甚至準備好了可以攜帶的食物。 但原溪和唐渡還是在餐桌上解決了,原溪吃得很少,而且非常不專心。 他注意到唐渡看了自己好幾眼。如果是在平時,唐渡一定早就出聲說他了,但今天怎么也有些特殊。 原溪心里覺得是沒什么的,但又確實走神得厲害。 上車之后唐渡說:如果你不想看的話,可以不看。我安排的人會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 原溪搖了搖頭,所有人都可以缺席,只有他不行。 唐渡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唐渡喜歡上了這種方式,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但在原溪這里,這是一種確確實實的安慰。 他裝作自己是累了,靠在唐渡肩頭,偏著臉望向窗外。 唐渡讓他獨自安靜地發(fā)了一會兒呆,沒多久便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原溪跨坐在唐渡腿.間,垂頭看他。 這個姿勢,原溪甚至比唐渡還要高一些,從薄毛衣中延伸的一截雪白脖.頸彎出優(yōu)美的弧度。 他們很快開始接.吻,從唐渡抬眼,而原溪的雙眸不動,兩對眼睛在空氣中接觸的一剎那開始。 原溪想這次好像是自己主動的,在距離只剩微毫之時,他裝作是因為汽車不穩(wěn)往前栽,唐渡扶住他的后頸,原溪的雙膝在皮質(zhì)座椅上砸出很深的凹.陷。 他回憶起某天他這樣承受唐渡的親吻,也是他坐在唐渡身上,唐渡一樣的角度和力度,但原溪卻變得徹底。 最開始他是十分抗拒的,這點原溪忘記不了。 而如今唐渡想松開他,他卻往上纏了。 他就是沒走出來。父母的去世,活著的孤獨,對自我的厭棄原溪在這世間尋尋覓覓,發(fā)現(xiàn)只有唐渡是需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