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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重癥后我有了五具身體 第51節(jié)

    秦臻:“……”

    她原本還有點出神,想著秦池和蘇一杳可能有的關系,再聽到秦池男友的名字,她渾身一震,立刻調(diào)整視線,看向屏幕。

    “牧云蘇一杳機場緋聞”曾經(jīng)在熱搜上掛了一陣,沸沸揚揚,滿足了路人的吃瓜心思。

    秦臻有所耳聞,她注意到直播間攝像頭也狀似無意地掠過蘇一杳的臉。

    之后是牧云發(fā)言,他的末尾發(fā)言居然和蘇一杳的最后一句含義重復。

    都是少有的,在慈善拍賣會上,祝愿大家身體健康的言語。

    彈幕飛著什么“他們是不是有一腿”“好默契的話”“……”諸如此類。

    只有秦臻清醒無比,她深吸一口氣,手機叮叮傳來甜甜的消息。

    甜甜問:“寶,你們家的那個秦池是不是就是心臟病患者???”

    秦臻回復,“是?!?/br>
    甜甜那邊正在輸入中,正在輸入中。

    半刻后,她發(fā)來一句話:“難怪牧云這么大手筆,一下子捐出來這么貴的藝術品。”

    為了女友——也許是為了替她積福,也許由己及人,見過病人的痛苦,就不愿意看見他人遭遇沒有錢治療的窘境。

    甜甜不知道蘇一杳和秦池的關系。上一回《田園歸居》播出后,蘇一杳和素人好友的親昵,讓甜甜酸的很,嗷嗷叫著“一姐好甜”“羨慕那個好朋友”。

    秦臻當時有點相信網(wǎng)評里說的那樣,蘇一杳與好友可能有更深入的關系。

    她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畢竟秦池已經(jīng)有男友了,她總不可能……總不可能腳踏兩只船吧。

    不應該,不應當。

    這種揣測對于一個女孩來說是不友好的、甚至可以說是惡意的,于是秦臻就沒有告訴甜甜。

    連她覺得那個素人好友可能是“秦池”的事,都藏得嚴嚴實實。

    當時不說,到了現(xiàn)在也就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提起。

    秦臻一邊聽著甜甜的話,一邊看著直播間里的畫面。

    一個牧云,一個蘇一杳,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克制禮貌,屬于成年人的表面功夫。

    然而,她居然從他們倆與秦池的關系鏈中推理出了一件事。

    【機場緋聞澄清】事件,兩人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慈善拍賣會上的冷淡,在發(fā)言時的莫名祝福……

    都表明了一個事實:他們肯定都認識秦池,且因為秦池對彼此的態(tài)度不是那么友好。

    既然牧云是秦池的男友,那么蘇一杳又是秦池的誰呢?

    謎團在心頭越來越大,遲遲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語文書,夾著的紙片露出來一個角。

    秦臻恍然:噢,還有個顧老師。

    他們?nèi)齻€人,和秦池……

    是單純的情侶、友人、叔侄關系嗎?

    這樣一個讓人困擾無比的問題,就這樣如同烏云盤旋在頭頂,讓秦臻困惑、茫然。

    她想知道答案。

    =

    五月三號。

    牧家主宅,管家正在打發(fā)牧家牧丞。

    這一次牧丞只身前來,沒有和他母親一塊討錢,倒也是出乎管家的意料。

    管家知道牧丞這人,說好聽點是“媽寶男”,說難聽就是“爛泥扶不上墻”。前前后后,明易倩和牧丞能夠入主牧家,都是靠著明易倩那哄男人的手段,硬是靠著初戀的身份,把牧云的生父捏得死死。

    牧丞回到牧家,從不想著學著管理牧家企業(yè),他的想法粗暴簡單:牧家定然是他這個私生長子的,他媽都已經(jīng)嫁給他爸,他現(xiàn)在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牧云根本沒本事?lián)屵^他。

    這種心態(tài)注定了他成不了事。

    放浪形骸、沉迷女色、惡習繁多。

    牧云和牧丞。

    一個是天上月,一個是地上塵。

    管家刻薄地想,他對著牧丞掛上虛假客氣微笑,套著話問:“牧丞先生,今天怎么沒見到明女士?”

    牧丞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雙腳翹著,他環(huán)顧四周:他爸死后,留下的遺產(chǎn)大部分都被牧云拿到手,這個價值得有幾個億的主宅也被牧云收入囊中。

    大廳里掛著價值好幾十萬的畫作,地毯的邊緣都綴著價格高昂的金絲,走廊角落隨意擺放著花瓶,看著不像是贗品,也有幾百年的歷史。

    牧丞心中又酸又妒,他很不客氣地喝了口水,告知管家:“今天來,我不是為了要錢的。”

    管家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毛:稀奇。

    眼前這個浸染了酒色財氣的男人,明明也就比牧云大個兩歲,剛而立,眉宇間卻滿是令人生出嘔意的丑陋。

    “我看了他昨天的慈善拍賣會,牧云他那是把我爸當年給我媽買的花瓶給捐了吧?”

    牧丞說著說著,咬牙切齒,他哼道:“我和我媽都不知道這個花瓶居然還在,他一句話不說就直接捐了,這能行?”

    八百萬,昨天拍賣出的價格是這個的幾倍。

    也難怪牧丞今天一來,口氣就不好,像是誰割了他身上一塊rou似的。

    管家冷淡想。

    他不太了解牧家遺產(chǎn)分配,但他相信,牧云先生定然是從法律方面將每一件屬于他的物品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于是,他道:“那個花瓶是牧云先生的財產(chǎn)?!?/br>
    牧丞臉色猙獰,“那是我爸買給我媽的!”

    “他一句話不說就把花瓶捐了,還捐給什么心臟病病人,cao了,一群病秧子要你·媽什么花瓶拿去捐!”

    管家擰眉,他定定地看了牧丞一眼,“慎言,牧丞先生?!?/br>
    牧云先生昨天回家后,剛巧今天沒有公司事務,就交代他他可能要久睡一陣。

    他不希望牧丞將人吵醒。

    “哈,你讓他出來,咱么對對看,問問那個花瓶是不是我爸買給我媽的?!?/br>
    牧丞一想到那個花瓶昨天在拍賣會上拍出了多少價格,心就擰巴成一團,他想著自己的女友因為他掏不出彩禮錢而毅然決然分手,又想起這幾年他過的苦日子,一時間,臉上的表情無比狂暴。

    管家并不畏懼,他很禮貌地沖他頷首,“您先坐著?!?/br>
    “我去找先生,如果你真的想問清楚的話?!?/br>
    事實上,管家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往主人主臥方向走,卻沒有立刻喊醒牧云,他刻意又等待了二十分鐘,看了下時間表:比尋常牧云休息的時間多休息了一個小時半,這才輕輕敲門。

    門內(nèi)傳來牧云的聲音:“請進。”

    他剛睡醒。

    管家進門,交代了牧丞前來的事,又說了他想和他當面對峙的前因后果。

    青年穿著件睡袍,他才洗漱完畢,額前的發(fā)往后梳,露出光潔的額頭,看起來清爽、英俊。

    臉上的表情原本還算平靜,在聽說牧丞前來后,慢慢轉(zhuǎn)為冷漠。

    管家很抱歉:“實在是沒法直接趕走他,他今日來,說的第一句就是,自己不是來要錢的?!?/br>
    主人與管家對視一眼,都明白彼此眼中的情緒意味什么。

    他們心知肚明,牧丞來絕對是為了“錢”。只是這次不為“小錢”,而是“大錢”。

    那只花瓶,確實是牧云生父當年買給明易倩的禮物。

    可惜的是,牧云生父買到手后,就儲存在了他名下的私人銀行柜中。

    后來更是做了貴價藝術品抵押,以他自己的姓名。

    明易倩甚至連摸一摸、碰一碰都沒機會。

    男人嘴巴上說得輕巧,什么送不送的,只要沒有正式贈予,到明易倩手上,那么就不屬于明易倩。

    牧云生父去世后,是牧云后來找了個機會將這件藝術抵押物抵押回來,然后現(xiàn)在,他提供給慈善拍賣會,正式將這件花瓶做了慈善。

    牧丞究竟知不知道這前后歸屬權?知不知道他爸完全只是借了個名頭說送明易倩,但最后到底還是給自己買的?

    青年捏了捏鼻梁骨,嘆氣道:“聽說他的女友和他分手了。”

    雖說是嘆息,可軀殼里卻泛濫出某種讓他極度愉悅的情緒。

    只要牧丞、明易倩不好,【牧云】就會很開心。

    秦池想:【牧云】的屬性設定……還真有點睚眥必報與孩子氣。

    幸災樂禍永遠看不夠別人遭殃的壞·男·人。

    “我換個衣服,一會出門,出門前去搭理他一下?!?/br>
    管家得到回應,說好。

    出門,回大廳,過了五分鐘,牧云出來了。

    夏季,他穿了蠶絲襯衫,雪白薄涼的布料,垂墜感極佳;一條西裝褲,烏黑如夜,腰帶是今年剛出的名牌限定,沒有什么太明顯的logo,但只要是圈內(nèi)人都不會錯辨。

    牧丞看了一眼,就酸得直冒酸水。

    他注意到牧云身上的衣服,一件就抵得上他一個月的開銷。

    想到這里,他更是堅定心思:今天一定要說清楚,那只花瓶他怎么能夠輕易地就捐贈出去?

    他至少要把花瓶同等價格的錢給他!

    話說出口,牧丞臉色漲紅,氣勢囂張:“當時爸走了,我和媽都很傷心,沒有想到這只花瓶的事……沒想到你就借這個機會把花瓶給占為己有?!?/br>
    “牧云,你說我要是把這件事給登報……”他威脅道。

    “登。”青年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眼眸里透出幾分冷淡與戲謔。

    威脅并不奏效,牧丞愣了一下。

    緊接著,牧云一句話把他給打得落花流水:“你媽呢?她知道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