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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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這邊我叫徐晏來幫我守著,孟若姝說著,拿出手機要給自己的好閨蜜打電話,你剛打電話不是說,林瑯是遭遇了性侵才十年不出家門么?我是從那段經(jīng)歷走出來過的人,應(yīng)該能嘗試說服她。 孟釗從她手里奪過手機,按熄屏幕又塞給她:別添亂了,讓你在這兒守著你就守著,這活兒重要我才專門叫你過來的。他說完,抬腿朝電梯口走。 徐晏對你那么上心,你還擔(dān)心她不能幫你守好你朋友???孟若姝小跑著跟上來,哥,都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既然提出要幫忙,說明我已經(jīng)走出來了。 孟釗腳步頓住,停下來看著孟若姝,當年還不到她胸口的小姑娘,如今已經(jīng)長到他鼻尖的位置了。 他嘆了口氣:小姝,林瑯遭遇的事情很殘忍,雖然這種事沒什么可比性,但現(xiàn)在我們不得不考慮的情況是,就算你鼓足了勇氣,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她可能也依然走不出來。孟釗這話說得很委婉,事實也正是如此,猥褻和輪jian造成的傷害實在無法相比。 孟若姝微垂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孟釗以為她放棄了這個念頭時,孟若姝才開了口:哥,我爸當時出于對我的保護,其實對你隱瞞了部分事實。 什么?孟釗皺起了眉,他似乎猜到了孟若姝要說什么。 孟若姝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遭遇的,其實是比猥褻更嚴重的性侵。所以我想,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去說服林瑯了,畢竟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們其實是同類啊 孟釗心情復(fù)雜地看著孟若姝。 一直以來他其實都有感覺,孟若姝遭遇的事情似乎比他知道的要嚴重得多,但他從來都不敢深想。 到如今孟若姝親口說出自己的遭遇,他才敢觸碰這個殘忍的真相。 或許不管結(jié)果如何,讓已經(jīng)從那件事走出來的孟若姝,跟還沒有走出來的林瑯進行一場對話,都會是件好事。 孟釗看著孟若姝,沉默良久,他臉上的表情出現(xiàn)了松動,抬手輕輕落在孟若姝的頭頂,看著她微微嘆息:一轉(zhuǎn)眼,都長這么高了,長成大姑娘了。 孟若姝也抬頭看著他。 那這件事,孟釗頓了頓,就交給你了。 孟若姝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哥,我保證完成任務(wù)!她說完,便轉(zhuǎn)身拉著孟釗的胳膊朝電梯走。 我信。孟釗也笑了笑。 孟若姝走在前面,走到樓梯,孟釗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腦勺:都是人類,什么同類不同類的,難不成你基因突變脫離我們哺乳類動物的行列了? 孟若姝噗嗤笑出聲。 還有,孟釗又說: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孟若姝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哦,我這就叫徐晏過來守著這里! 第53章 (純案情) 去林瑯家里的路上,孟若姝讓孟釗繞路回了一趟家,她沒說要做什么,孟釗也沒問。 車子停至樓下,孟若姝要推門下車,孟釗抬手攔住了她。 怎么了?孟若姝又坐了回來。 孟釗探身從車前的儲物盒里拿出監(jiān)聽設(shè)備:戴上耳機。 孟若姝接過無線耳機:你不跟著上去嗎? 我不去了,林瑯可能會對異性保持警惕,萬一說服她開門之后,她看見門外站著的是陌生的成年男人,可能就前功盡棄了。 那你在樓下監(jiān)聽?孟若姝臉上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看樣子顯然不太希望被孟釗監(jiān)聽。 之前有個情報,說林瑯自從出事以后,精神一直不太穩(wěn)定。你戴上這個耳機,我這邊一直保持開啟,你那邊開不開隨你,一旦有意外發(fā)生,你立刻打開聯(lián)系我。放心,我不偷聽。孟釗說完,又叮囑了一句孟若姝,一會兒機靈點,隨機應(yīng)變,保護好自己。 知道了,孟若姝這才推門下車,放心吧哥,保證完成任務(wù)。 看著孟若姝走進樓道,孟釗呼出一口氣,但卻絲毫沒有覺得放松下來。 孟釗回想起十二年前舅舅孟祥宇遭遇的那起案子,當時孟若姝遭遇性侵后,性侵者離奇死亡,所有罪證都指向了孟祥宇,如果后來沒有周明生和陸成澤幫忙聯(lián)手翻案,孟祥宇一定難逃牢獄之災(zāi),但真正的兇手至今仍未找到 兇手到底是誰?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殺害了那個性侵者?他把殺人罪證栽贓給孟祥宇,僅僅是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嗎? 總感覺這件事并沒有那么簡單,等這個案子結(jié)束之后,必須要仔仔細細地再看一遍當年的案卷,查明當年的真相。 孟釗拿起手機,給程韻發(fā)了一條消息:小姝上去了,一會兒如果林瑯肯開門,你在門外留心動靜,有情況立刻通知我。 * 程韻!還剩一層樓梯,孟若姝抬起頭,兩只手攏在嘴邊,用氣聲喊了一聲程韻。 程韻正低頭看孟釗發(fā)來的消息,正疑惑怎么是孟若姝上來,就聽見了孟若姝喊她的這一聲。 程韻放輕腳步走下樓,同樣用氣聲問道:你怎么來啦? 沒想到吧?孟若姝笑嘻嘻的,她湊近程韻的耳邊,神神秘秘地說,我就是我哥找來的幫手,來這兒可是有正事要做的。 聽了這話,程韻臉上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本以為孟釗會把局里退居二線的女警找來幫忙,沒想到他居然找來了孟若姝。 不過她相信孟釗,孟釗既然這樣做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釗哥有沒有跟你說過林瑯的情況?程韻小聲問。 在車上說了,孟若姝拉著程韻的胳膊,我們上去吧,我哥都跟我交待好了。 兩人走到門口,孟若姝站定了,做了個深呼吸,開口道:林瑯,你在聽嗎? 林瑯沒開口,說話的是她弟弟:她在聽,你說吧。 我叫孟若姝,不是警察,但我有個做警察的哥哥,不過其實也不是我哥要我過來的,是我無意間得知了你的事情,執(zhí)意要跟過來和你聊聊的。孟若姝說完,下意識停頓下來。 門后沒動靜。 等了一會兒,孟若姝意識到門后不會有回應(yīng)了,她繼續(xù)說:大約十二年前,我有過一次跟你類似的遭遇,那年我才十歲。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開學(xué)第一天,放學(xué)后我在教室等我爸下班過來接我,有個男孩過來,說班主任找我有事,我跟他過去,沒想到他把我?guī)У搅艘婚g儲藏室里,里面站著一個陌生男人,然后我就遭遇了那件事情。孟若姝平靜地講述著自己的遭遇。 一旁的程韻聽到孟若姝這樣說,臉上露出了微微驚愕的表情,她明白孟釗為什么會把孟若姝找來做幫手了。程韻很快回過神,集中精力留意門后的動靜。 這是我十歲那年的照片,是在那場遭遇之前拍的。孟若姝蹲下來,往門下塞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扎著雙馬尾、笑容燦爛的小女孩,給你看看還沒有經(jīng)歷那場遭遇的我。 十秒鐘、二十秒鐘一分鐘,兩分鐘程韻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秒數(shù),就在她以為孟若姝的這番話也無能為力時,那張壓在門下的照片被抽走了屋內(nèi)的林瑯拿走了那張照片。 這是遭遇了那件事之后的我,孟若姝又往門下塞了一張照片,那上面是一個灰撲撲的,眼神暗淡的小女孩,是去派出所作為證人拍的,那時候我患了應(yīng)激性失語癥,做了兩年的啞巴,警察問我的所有話,我只能點頭或搖頭來回答。 這是現(xiàn)在的我。見照片再次被抽走,孟若姝又往里放了一張,她沒拿自己那些妝容精致的照片,只拿了一張穿著學(xué)士服的畢業(yè)照。 從一開始林瑯猶豫了兩分鐘才抽走那張照片,到最后這一張照片,孟若姝剛?cè)M去,林瑯就把照片抽走了。 你愿不愿意聽聽我的故事?孟若姝蹲在門口說,不過,在樓梯說話可能會被別人聽到,我雖然已經(jīng)走出來了,但還是不愿意跟太多人提及這段過往,如果你愿意的話,能不能讓我進去講給你聽? 門后沒動靜,孟若姝耐心地等著,她有預(yù)感,林瑯一定會開門。 在場的人誰也沒說話,沉默足足維持了幾分鐘后,門后傳出聲音,似乎是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然后門開了,露出了一條小縫林瑯終于肯開門了。 孟若姝跟程韻對視一眼,程韻朝她做了個加油的口型。 孟若姝微微抿起嘴唇,朝她點了點頭。 然后她朝門縫移了一步,看著門內(nèi)站著的那個女孩,那門縫實在太窄,她只能看清林瑯的一只眼睛,她溫聲問道:讓你弟弟先出來,換我進去好不好? 片刻后,門縫開大了一些,林瑯的弟弟走了出來。 孟若姝側(cè)過身,從門縫里擠了進去,進門之前她跟程韻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關(guān)上了門。 等待總是焦灼的,孟釗坐在車里,手指不住地敲著車門,發(fā)出噠噠的輕響。 樓上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林瑯肯不肯開門,情緒是否穩(wěn)定,孟釗忍不住猜測。 耳機里靜悄悄的,只要孟釗愿意,就能通過耳機聽到樓上發(fā)生的一切,且不會被孟若姝察覺。 但孟釗知道,兩個受過傷害的女孩之間的對話,應(yīng)該不會希望被第三個人聽到。 嗡嗡兩聲振動,擱在中控臺的手機來了短信。 孟釗拿過手機,程韻發(fā)來了消息:林瑯開門了,小姝已經(jīng)進去了。 看著這條短信,孟釗長長呼出一口氣,雖然還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但這案子總算透進了一絲曙光。 人已盡力,接下來就看天意了。 門合上,孟若姝才看清了眼前站著的這個女孩。 這是個極為干瘦的女孩,她披著一頭長至肩膀的、枯柴的頭發(fā),發(fā)梢參次不齊,一塊一塊的,一看就是自己拿著剪刀剪過的。 她手上還拿著孟若姝遞進來的三張照片,微微佝著背,整個人看上去畏畏縮縮,眼神也是瑟縮的,像一個久居洞xue的小動物那樣,警惕地看著孟若姝。 這簡直不像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孩,乍一看她,似乎像個從未步入社會的畏縮的小女孩,可仔細看看,許是由于十年未出家門又疏于鍛煉,她整個人瑟縮的姿態(tài)看上去甚至像個小老太太。 屋子里散發(fā)著一股陳腐的氣味,窗簾緊閉,光線昏沉,陡一進來,孟若姝的第一感覺是害怕。她竭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看著那個女孩,低聲喚她的名字:林瑯? 林瑯沒作聲,她仍是警惕地看著孟若姝,像是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孟若姝試探著靠近,她走近林瑯,每靠近一步,都能察覺到林瑯的警惕多了一分。 但好在林瑯沒躲,孟若姝走到林瑯面前,試探著握住了林瑯的手。 她的手心綿軟溫?zé)?,能感覺到林瑯那只冰冷干瘦的手在微微顫抖,孟若姝小聲道:林瑯,別怕。 過了好一會兒,孟若姝的手把林瑯的手捂熱了,察覺到那只手不再抖了,孟若姝才又開了口:我們找地方坐下吧,好嗎? 這一次,林瑯給了回應(yīng),她點了點頭,然后牽著孟若姝,慢慢走到了客廳。 她們在沙發(fā)上坐下,林瑯看著她,眼神里的警惕少了幾分,好奇多了幾分。 客廳里的光線要稍亮一些,孟若姝這才將林瑯看得更清楚。 拋開畏縮的氣質(zhì),湊近看,林瑯其實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就算她的頭發(fā)被剪得亂七八糟,看上去極其不修邊幅,但從她的尖下巴和小鹿似的眼睛來看,十年前未遭侵犯的林瑯一定生得非常美。 你這樣看著我,好像一只小貓啊。孟若姝對她露出微笑。 林瑯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與人交流,眼神躲閃著看向了別處。 沒關(guān)系,你可以不用說話,孟若姝安慰她,十二年前,我患過應(yīng)激性失語癥,知道不想說話的感覺。 你聽我說就好了,讓我想想從哪說起呢?孟若姝陷入沉思,那段經(jīng)歷我也不太想回憶了,就從那件事發(fā)生的第二天吧 這故事很長,孟若姝從爸爸孟祥宇含冤入獄講起,一直講到了孟祥宇一審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我一度以為,我這輩子可能都說不出話了,而我爸也會在牢獄里度過人生接下來的十五年,人生最當壯年的十五年啊,如果就這么在牢獄里冤度,那真是太讓人絕望了但我沒想到的是,我哥那時候的一個舉動,改變了這件事情的走向。 孟若姝說到這里,停下來,想平復(fù)一下自己的情緒再繼續(xù)說下去,沒想到坐在她旁邊的林瑯看著她,主動開了口,那聲音有點啞,有點怯:什么舉動? 第54章 小姝,怎么沒開空調(diào)啊? 孟若姝記得,那天孟釗推門進來,站在玄關(guān)處換著鞋,朝她喊了這樣一句話。 十一歲的孟若姝從自己屋里走出來,站在門口看向孟釗。 七月里天氣炎熱,孟釗剛從外面回來,熱出了一身汗,他去廚房里倒了一杯水,仰起頭咕嘟咕嘟地一口氣喝光了。 他戴了一頂黑色的棒球帽,穿著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少年身量挺拔,脖子下面的鎖骨像兩把細細的刀柄,汗津津的泛著光。 半個月以前,法院的一審結(jié)果出來,孟祥宇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這個消息讓家里籠上了一種壓抑的氛圍。 那天晚上,孟若姝睡不著,深夜起來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她經(jīng)過書房,聽到緊閉的房門里傳來mama宋寧壓抑的哭聲,還有孟釗壓低的聲音。 十七歲的孟釗在安慰宋寧:舅媽,還有二審,還沒走到絕路上。我這幾天再去找找別的律師,今天從法院出來,有個旁聽的叔叔跟我說,這案子如果二審請個厲害律師,也不是完全沒有轉(zhuǎn)機。 宋寧性格文靜,打小沒受過苦,跟孟祥宇又是青梅竹馬,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跟孟祥宇結(jié)了婚。婚前被家里寵著沒受過苦,婚后又事事有孟祥宇料理,人生三十五年從來都沒cao過心。人人都說宋寧好命,卻沒想到會突遭這種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