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你們也需要有人在這里吧,雷歐背靠椅背,眼底情緒不明。 給他們說話的時間不多,畢竟是在第九城內(nèi),不能讓拜爾德發(fā)現(xiàn)他們和雷歐有過多接觸。 細雨朦膿,涼風習習,林泉帶上兜帽,和蘭斯回到維也納酒店,拜爾德愿意花錢買單,他們不住白不住。 剛進房間內(nèi),兩個人默契十足的沒有說話,而是分頭在整齊干凈的房內(nèi)摸索了一遍。 等都查完一遍后,兩人視線相撞,林泉微微挑眉,蘭斯肯定的點頭。 林泉不急不忙的端起一杯水走了過來,眼里閃過一絲興味。 按照他們之前的約定,要演出一場強取豪奪的好戲給拜爾德看。 可是現(xiàn)在看到林泉邁著強悍的步伐向他一步步走來,長衣無風自動,氣勢逼人,蘭斯這才后知后覺的嗅到一絲不對勁。 沒等他來得及用眼神抗議,林泉已經(jīng)一把將他用力一推,壓到桌上,原本整齊直立的書冊被嘩啦一聲撞落到地上。 林泉狠狠掐住他腰上的皮rou,開啟臨場演戲模式,表情活像一個欺負良家婦女的山林惡霸,聲音兇狠。 沒想到吧,戰(zhàn)狼! 失了先機的蘭斯,無奈的舉起雙手,只能配合道,??!黑鷺! 叫啊,你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林泉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邊說邊覺得內(nèi)心特別解氣,天知道他現(xiàn)在走路后面都還有點脹的難受。 恩黑鷺,不要 正感覺出了一口惡氣的林泉,被他突然的大聲媚/叫嚇了一大跳,渾身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后的冒了出來,頭上天雷滾滾。 蘭斯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樂趣,眼底閃過一絲惡劣,繼續(xù)掐著嗓子,聲音尖銳,毫不害躁的呻/吟,啊慢一點 他邊喊,邊還像是給自己打節(jié)奏一樣,一下一下頂著胯,兩只手也不老實的滑進林泉的衣服里。 感受到抵在身后一戳一戳的堅硬,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林泉面無表情的拿過桌上的一杯水,半杯澆在桌上的筆筒里,半杯澆在蘭斯臉上,強行結(jié)束這場醍醐灌頂?shù)幕畲簩m。 噗呲 筆筒內(nèi)的竊聽器竄起一縷電花,正式宣布報廢。 看見蘭斯一副可惜了的表情,林泉只覺得額角狂抽。 能說正事了嗎?從他身上起來,林泉坐到床上。 蘭斯一手抹掉臉上的水,深吸氣平復下身體的燥熱。 你聽說《拉頓條約》嗎? 星盜和聯(lián)盟的第一條正式和平條約,林泉想了想后答道。 《拉頓條約》簽訂于星歷3003年,當時,全星際飽受異蟲的侵犯,山河破碎,家國淪落,母蟲出世,毫不滿足的異蟲在資源廣闊的星球上大肆繁衍,一時間,異蟲數(shù)量激增,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生,人類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在最后生死存亡之際,聯(lián)盟聯(lián)手星盜,合力攻退異蟲,奪回失去的領(lǐng)土,身受重傷的母蟲被他們逼迫回了荒蕪之境,此戰(zhàn)之后,長達數(shù)十年,蟲族一直隱藏在外線邊緣,不敢踏入星際內(nèi)一步。 直到十年前發(fā)生奧帕星的意外后,這群可怕的生物才重新登上時代的舞臺。 當年,《拉頓條約》的核心內(nèi)容,就是在所有異蟲攻退之前,為了全人類的安全,聯(lián)盟與星盜兩方不得內(nèi)部開火交戰(zhàn),必須一致對外。 聽完林泉的解釋,蘭斯眼眸深沉,說,這些只是確認公開的條約內(nèi)容。 外界不知道的是,《拉頓條約》里還有一項,是關(guān)于母蟲原液的分配規(guī)定。雙方約定,星盜和聯(lián)盟,不管誰取得了原液,不論取了多少,都必須公平平等的對半共享。 之所以將條約取名為拉頓,是因為雙方簽約的城市就在拉頓市,蘭斯娓娓道來,那座小城市里最大的家族是拉頓家族,表面上歷代經(jīng)營葡萄酒生意,但暗地里他們是星盜扶持力度最大的科研組織。 唐納德給他們拉頓人都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巫師。 林泉瞳孔一縮,沒想到傳言里唐納德信仰崇拜的根源,竟然是一個秘密的科研組織。 根據(jù)流傳在星盜內(nèi)部的傳言,巫師體內(nèi)流淌的血液,是帝國最純凈的本源血源,他們天賦異稟,可以號令異蟲,讓其俯首稱臣。 林泉聯(lián)想到十年前奧帕星的襲擊,喃喃道,他們研究出了控制蟲族的方法? 并沒有那么簡單,蘭斯眼里閃過一絲厭惡,他們在簽訂條約之前就一直瘋狂的沉迷活體實驗,將母蟲原液按不同比例稀釋后注入人體可以催化基因突變,絕大部分人會因為突變成致死基因而瞬間暴斃,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存活下來,這些存活下來的人只會有兩種情況。 不是變成異蟲眼中的同類,就是變成他們口中的食物。 前者被拉頓人稱之為絕緣體,后者被稱為引路者。 引路者的意思是,只要那個人在那里,異蟲就會被他吸引過來?林泉不敢置信的問。 是瘋狂吸引,引路者對所有蟲族有致命的吸引力,不論引路者身處何處,即使另外的方向上放有一百顆能量球,所有蟲族也都不會掉轉(zhuǎn)方向。蘭斯說。 聯(lián)想到異蟲對激光槍能量波動的靈敏性,林泉倒吸一口涼氣,既然他們手上有這么喪心病狂的研究,為什么還要把原液給他們? 當然不會給,所有獲得到的原液都被秘密封存,壓在科學院最里面,蘭斯說,但是顯然,星盜也隱瞞了一部分,母蟲擊退后,兩邊都說自己沒拿到原液,但其實是都取到了,只是量多量少的問題。 我們拿的多? 沒錯,因為最開始星盜沒料到我們已經(jīng)獲得關(guān)于拉頓人的情報,聯(lián)盟首先派人在重傷的母蟲身上搜刮了大部分原液,星盜后來去時就只能得到母蟲后來分泌的少量原液了。 林泉微微張嘴,僅僅是少量的原液就已經(jīng)讓拉頓人這幾十年來殘殺了數(shù)以萬計的生命,完成了無數(shù)次實驗,若是聯(lián)盟手中儲量豐富的原液被他們獲得,豈不會天下大亂! 看出他眼里的意思,蘭斯聲音低沉的解釋道,二十年前原液曾經(jīng)失竊過一次,星盜的人盜走了一半,余下的另一半取出來被軍部的人奉命保管。 現(xiàn)在另一半也失竊了?不然蘭斯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下落不明。 怎么會?林泉不理解。 蘭斯眼神復雜。 因為,之前負責保管的人是林將軍。 林將軍?林鷹?! 我爸爸他不知道?林泉震驚的問。 蘭斯搖頭,林老師不清楚。 要是林清之知道就好了,三十年前林鷹戰(zhàn)死,軍部因為林家的余威還在,并沒有人敢彈劾此事,而二十年后,奧帕星的事情一爆發(fā),異蟲重新進入人們的視野,一些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拉頓條約》的老議員們躁動起來。 這些人回想到林鷹手里的原液,開始產(chǎn)生質(zhì)疑,懷疑由林鷹負責保管的原液其實已經(jīng)被星盜找到,更有甚者,鼓吹陰謀論,說林鷹其實根本沒有死,那場歸零襲擊是他和星盜聯(lián)手策劃的一場金蟬脫殼的好戲,真正的目的是依靠原液賣國求榮! 聽到蘭斯說的這些,林泉陷入了沉默。 雖然林鷹現(xiàn)在還活著,但失去了記憶,也無法告訴他們原液所在。 而且他現(xiàn)在明面上還是第七城的城主,失去記憶又帶有這樣一個尷尬的身份。 他們當然相信林鷹不會做那種事,但其他人可不會,特別是現(xiàn)在整個聯(lián)盟內(nèi),以塞繆爾為首的團體勢力龐大,林鷹這個時候回到聯(lián)盟只會讓他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地位。 蘭斯這趟過來的目的,就是奉眾議院的命令,探查拉頓組織內(nèi)部,是否真的獲得了另一半的母蟲原液。 至于為什么會找到第九城的拜爾德,蘭斯冷冷一笑,他是拉頓最大的實驗體供應(yīng)商,絕對不會放過眼皮子底下健碩的肥rou的。 ** 拉頓市。 華燈初上,酒莊占地萬頃,燈火通明,遠看像一座不夜城,主管安全保衛(wèi)的部長休息室內(nèi),在一張足以躺下五六個成年男人的床上,躺著兩個青年,肢/體交/纏,淺灰色的薄被下肌膚赤/裸。 身材健碩的青年粗壯的手臂搭在旁邊人的腰上,被他緊緊摟住的青年身材頎長,常年缺乏日照的皮膚白皙,顯得較為瘦弱,令人驚異的是,他潔白的手腕處,竟然扣有一個手掌寬的鐵環(huán),和床頭連有一根比拇指還粗的鐵鏈,鐵鏈的長度剛好夠青年在房間內(nèi)活動。 被摟在懷里的青年睫毛震顫,緩緩睜開眼,從床上慢慢坐起,薄被從他身上滑落,布滿全身的紅色吻/痕顯眼刺目。 不睡了?身后的健碩青年也從床上坐起來,親昵的從身后抱住他,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早就過晚飯時間了,肚子餓不餓? 瘦弱青年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身后的男人習以為常,自顧自的吩咐人去后廚取東西來吃。 等安排好后,他來到瘦弱青年面前,一手溫柔的幫他把略長的額發(fā)別至耳后,你身上難受嗎,去清洗一下? 被迫仰起臉,瘦弱青年的眼底一片死寂,行尸走rou,用來形容他再正確不過。 男人垂下眼,抿去嘴角的笑意,彎下腰將青年抱在臂彎上,動作熟練的將人抱到了浴室內(nèi)。 溫熱的水不停的流動,活水從設(shè)計好的洞口迸出,沖擊在人的身上,活血放松。 這是萊斯利特意為拉里設(shè)計的。 他小心翼翼的將拉里抱進盛滿熱水的大浴池內(nèi),被擠壓到一邊的水從池邊溢出,流到浴室的地板上。 萊斯利讓拉里坐在他腿上,從前面伸出手繞到拉里的身后,動作輕柔的探入一指,將他體內(nèi)的白濁緩緩引了出來。 手上邊動作,萊斯利的眼睛卻一直在偷偷觀察拉里的神色。 長長的睫毛將眼睛蓋住,在燈光下留下一片陰影,他一直都是這樣面色漠然平淡,眉不挑,眼不動,像一座不會動的雕像,又像是為他貼身設(shè)計的洋娃娃。 萊斯利眼底劃過微不可見的失落,繼而又像是惱羞成怒,在他體內(nèi)的手指狠狠摁上那一點。 拉里渾身一抖,即使是雙目茫然無神,白如綢緞肌膚仍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緋紅起來。 只有最原始的情/欲,才可以讓萊斯利找到他身體的回應(yīng)。 當年萊斯利從奧帕星上帶回傷痕累累的拉里,在所有醫(yī)生都斷言他絕對活不過第二天的情況下,萊斯利卻一直不放棄的堅守在他旁邊,從生命垂危到昏睡不醒,又從昏睡不醒到完全恢復,他幾乎是狂喜的。 拉里最開始的恢復的那幾天還算清醒,心情也還不錯,大有一種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唏噓,面對萊斯利的告白,他雖然沒有直接答應(yīng),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口回絕,甚至那天,兩人還交換了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初吻,那段時光簡直就像是泡在糖罐子里一樣,讓萊斯利整個人飄飄然的。 然而這樣的幸福時光,在拉里意外得知自己處在拉頓內(nèi)后再也一去不復返。 他發(fā)瘋了一樣的想要離開這里,但萊斯利又怎會讓他如愿。 身份暴露,萊斯利肯定是回不去聯(lián)盟了,如果拉里真的回到聯(lián)盟的話,他們以后別說在一起,見面的次數(shù)肯定寥寥無幾。 而且令萊斯利氣急敗壞的是,自從知道他是拉頓人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再次跌至谷底,甚至比以前更加糟糕。 萊斯利知道他身份特殊,那時母親出事,他急需離開,可他既怕拉里趁他不在時離開,又怕其他人發(fā)現(xiàn)拉里的特別,一氣之下竟將他鎖在自己的屋內(nèi)。 等他回來時,就發(fā)現(xiàn)拉里變得不對勁了,越來越不愛說話,神色懨懨,像是感知不到外界的變動,把自己同外面世界逐漸隔絕了起來。 醫(yī)生只是告訴萊斯利,他嗓子受傷嚴重,需要慢慢恢復。 可是等他嗓子好了后,醫(yī)生又說,也許是受傷造成了心理不可磨滅的傷害,才使得他變得自閉。 是不是自閉萊斯利不清楚,但那個醫(yī)生被他揍得奄奄一息卻是板上釘釘。 你想要嗎?萊斯利瞧見他身/下的反應(yīng)。 你喜歡我的,是不是,他自顧自地說,笑的像個孩子一樣,我也喜歡你啊。 萊斯利將拉里從水里抱出來,裹上寬大的浴巾,將人重新放在柔軟的床上,常年溫度控制在二十八度的房間內(nèi),即使不穿衣服也不用擔心受涼。 旁邊放有一個餐車,應(yīng)該是他們在洗漱時被人推進來的。萊斯利卻不急,給拉里套上薄外套后,跪在他身/下,溫柔而虔誠的吞/吐起來。 等一切結(jié)束,萊斯利擦掉嘴邊的痕跡,給他穿上褲子后,將餐車推到了他面前,為他布菜。 我特意要人做了你最愛吃的金槍魚,還有一些爽口的小吃,試試看,喜歡吃的話我要他們下次再多做一點,萊斯利將餐盤一一擺在他面前,替他將餐巾折好后鋪在他腿上。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拉里拿起刀叉,就著最近的餐盤吃了起來,萊斯利立在他身邊,時不時把餐盤挪個位置,確保他能每道菜都吃到。 而等拉里吃完后,他才會將剩下的食物解決掉。 部長,會議安排在半小時后,辦公室內(nèi),手持文件夾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將資料放在他桌上。 萊斯利快速的翻了遍近期人員通行記錄,并沒有看見什么異常,反而每一條通行記錄都做得特別詳細,他的眉頭卻越皺越深,在男人膽顫心驚的目光中,萊斯利將文件一把拍在桌上,聲音冷到掉渣,叫那個時間段的值班人到我這來。 收到指示后,男人忙不迭的從辦公室內(nèi)出去。 第73章 訓練營 第九城的地下訓練營內(nèi),最近新進了兩個年輕教官。 阿布納,人頭攢動的食堂里,一個身穿皮夾克的黃發(fā)少年端著餐盤,神神秘秘的坐在一個半大的少年身邊,往日瞇成縫的細小眼此時瞪得大大的,滿是好奇,問,你分到的特訓教官是新來的嗎? 阿布納正抬起手往自己嘴里送上一大勺飯菜,聞言只來得及點點頭。 哦,老天,你慢點吃,黃發(fā)少年眼里閃過一絲明顯的鄙夷,讓總教看見了又要說我們粗魯了。 阿布納瓜子臉小小的一手就能包住,細溜溜的彎眉下是一雙明亮澄凈的大眼睛,少見的綠瞳,瞳孔又大又圓,如祖母綠寶石般美麗璀璨,又如貓眼琥珀純凈動人,白凈的小臉上點綴有一兩顆黃色的雀斑,流露出俏皮可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