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弄清到底是不是周君年做的，更要知道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她主動聯(lián)系了他。

    電話里周君年笑聲清朗，怎么了小瑤？

    賴瑤聽他親昵地喊她小名，倏然心里一驚，他的聲線竟然與她腦海中的那道聲音有了一部分重疊。不過她還是很快鎮(zhèn)定下來，“有空嗎？去你家吃頓飯。”

    平日里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有話直說。

    “行。給你買你最愛吃的菜?！蹦腥说男β暅貪櫞判?，顯得心情很好的樣子。

    掛了電話，賴瑤心緒有些復(fù)雜，她再次下樓看了看銅鏡。清晰地映出了她自己的樣子，進(jìn)入游戲那天仿若隔世。

    把腦子里的疑點梳理了一遍，賴瑤去了周君年家里。

    她來的還很早，周君年還在廚房燒菜。因為已然來過很多次，她對他家也很熟悉了。起先她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過了一會見周君年沒有留意她，便起身小心地在屋子里走動搜尋起來。

    最后她停在雜物間。

    之前從來沒有注意到過這里，或者說先前周君年并沒有給她單獨在他家移動的機會。她也只是在客房睡過幾次。

    走進(jìn)去之后，賴瑤才發(fā)現(xiàn)她的第一印象有多錯誤。這里儼然是一個小型的研究室一般。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黑色游戲艙。小小一個空間還放著五六臺電腦。連接著很多線的電腦屏幕上是各種亂七八糟的代碼。

    等等，這是……

    賴瑤的目光定格在最里面的一臺電腦上，遠(yuǎn)遠(yuǎn)望去它的屏幕此刻停留在監(jiān)控攝像的畫面。過于狹窄的空間十分不好走，她小心地繞過其余電腦和線走到最角落那臺電腦面前，卻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里的畫面越看越眼熟。她放大了其中一塊，天藍(lán)色的被單和床，這是……她的臥室！

    周君年在監(jiān)控著她的家？

    眼前的東西對她的沖擊力太大，。她剛小心翼翼地退出來，才發(fā)覺外面安靜得讓她心驚。

    小瑤。你在里面嗎？

    是周君年喊她的聲音。

    她來不及再躲藏，門幾秒就被推開。

    “你知道了?！敝芫瓴蹲降劫嚞幠樕祥W過些許慌亂，好整以暇地靠在門口看著她。

    “為什么這么做？”冷靜下來，賴瑤只想弄清他這么做的目的。為什么監(jiān)控著她？為什么把那么多人牽扯進(jìn)游戲？游戲里死了，現(xiàn)實里也就死了。

    周君年嘴角仍掛著笑意，他沒有回答賴瑤的問題。而是一步步走近她。

    “你知道了之后會怎么樣？”

    他的眼底埋著些許沉痛，執(zhí)著地盯著賴瑤等待一個答案。

    “報警?！辟嚞幒敛换乇芩哪抗?。

    周君年被賴瑤的眼神刺得一痛?！叭绻闶菃杽?chuàng)造這么一個恐怖游戲，那是因為我的研究成功了。它可以把人的身體連同意識吸進(jìn)游戲?！?/br>
    “只是一個研究？你把那么多人牽扯進(jìn)這個游戲。他們都死在了里面。”賴瑤有些不可置信。

    “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他們幾年后本來就會死于各種意外，某種意義上我只是提前了他們的死亡?！敝芫贻p輕巧巧地說。

    “可你沒有權(quán)力這么做?！辟嚞幚淅涞卣f完，不想再與他爭執(zhí)，她不明白自己的朋友怎么會變成這樣?；蛘撸@就是他的本性。只是她從未深入了解過他。

    她宛若看陌生人的冰冷目光像一把利刃插在周君年心上。

    “我只是喜歡你?！敝芫甑托Τ雎?，“如果你喜歡我，就什么事都沒有了?！?/br>
    明明我那么喜歡你。

    為什么小瑤不喜歡我。

    他面無表情，慢慢地一步一步湊近賴瑤。空洞的眼神讓人越發(fā)心慌。

    賴瑤心里一緊，連連后退，腿邊卻倏然碰到了異物。身后的游戲艙自動感應(yīng)開啟了艙門，她閃躲不及，腳下一個不穩(wěn)剛好摔在了游戲艙里。隨后艙門應(yīng)聲關(guān)上，陷入黑暗之前，賴瑤看到周君年的最后一眼是他溫和的表面破碎，露出了徹頭徹尾的癲狂。

    周君年慢慢走近，蹲下身，趴在玻璃罩上，緊緊盯住透明罩里賴瑤緊閉雙眼的樣子。一雙眼睛里都是不再掩飾赤條條的癡迷愛戀。

    哈哈哈剛剛都是騙你的，瑤瑤。我創(chuàng)造這個恐怖游戲的初衷，根本只是為了了解你喜歡的類型。所以我才會安排那么多不同性格的npc出現(xiàn)在你身邊。只要知道了你喜歡的類型，我就可以為你改變成那個樣子。這樣我的小瑤就會喜歡我了。我喜歡小瑤喜歡到心都快要死掉了。只有我一個人這樣，好不公平。

    我就知道我的小瑤知道真相后果然會躲著我，故意放你進(jìn)這里是因為我還抱有希望。結(jié)果是我錯了。我的小瑤這么正直。當(dāng)然不會原諒我……

    我也厭惡極了自己這副溫和的樣子。可我以為你喜歡的是這樣。

    原來我大錯特錯。你喜歡的是洛澤那個樣子的對嗎？

    不過，沒關(guān)系。我可以為你改變的。

    小瑤，讓我來幫你刪除那段記憶。我們重新開始。

    他的眼底閃著喜悅癡狂的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所以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的電腦屏幕有光一亮，接著代碼竟然自己一個一個飛快跳了起來。很快，就出現(xiàn)了慢慢一屏幕的代碼，最后一個代碼被敲下的時候，屏幕上顯示程序啟動，周君年這才驚詫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在變得透明。

    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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