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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噓,國王在冬眠在線閱讀 - 第206頁

第206頁

    暫時拋開對她沒良心行為的不滿,他短暫地笑了聲,他扔下自己那些個煩惱,對她說:“你不能因為自己被家里人罵了,就把氣撒師父身上,今晚師父也不好過?!?/br>
    衛(wèi)枝:“……”

    難以置信,這人居然倒打一耙。

    他說他不好過。

    問題是有什么不好過得?

    王鑫追著他屁股后頭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喜歡上一個求而不得的人也不是半個小時前突然發(fā)生的事——

    今晚,他只不過是情緒到位了,順便總結(jié)一下人生低谷的細節(jié)而已。

    她才是那個真的猝不及防,被他伸手順便帶下谷底的可憐蟲。

    想到這,衛(wèi)枝委屈萬分,窒息了幾秒,那種喉嚨被堵住的哽咽感就又來了,胸口翻江倒海,好像她才是干了十斤白酒的人,忍不住說:“你不要喜歡那個得不到的人不就好了?!?/br>
    單崇一愣。

    而她已經(jīng)秒慫。

    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她說:“我亂講的?!?/br>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眴纬鐓s認真回答了他。

    “你能?!毙l(wèi)枝說,“不管那個人是誰,你想象她刻薄又小氣,如果你和她在一起,她很可能容不下咱們同門師兄弟,欺負背刺,欺負老煙,欺負很多人,要霸占著你,聽見你去給別的小姑娘上課就橫眉冷對——”

    單崇聽著,就覺得她對自己的總結(jié)還挺到位的。

    笑了笑:“她好像本來就是這樣的?!?/br>
    衛(wèi)枝愣住了,心想這人是不是有病,怎么什么人都喜歡啊?

    “那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了,我怎么辦?”她總算抬起頭望著他,雙眼一下子通紅,就是被他那個無奈又寵溺的語氣膈應到了,“她欺負我也可以嗎?”

    說好的愛徒呢?

    她的語氣像極了被主人小心翼翼捧回家,精心飼養(yǎng)了幾個月,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某日突然被新來的同類擠走直接掃地出門的貓。

    單崇垂眼看著她,一臉對自己“即將失寵”的震驚,有點服氣——

    她這是肆無忌憚的,吃著碗里的,還要把鍋端走。

    未婚夫不管了嗎?

    他不能安慰你?

    男人微微瞇起眼:“不會有那一天?!?/br>
    衛(wèi)枝:“哪一天?”

    單崇:“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天。”

    衛(wèi)枝:“真的嗎?”

    單崇換上了個有點兒敷衍的語氣,給自己判刑:“大概吧?!?/br>
    衛(wèi)枝盯著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難受又上來了——真是服了啊,說這種話也要大喘氣嗎,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很好玩是不是?

    “你別喜歡她了,”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強調(diào),“喜歡上一個讓你不開心的人,是不對的。喜歡一個人應該是很開心的事,一想到他就想笑——”

    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因為說著這話的時候,豆大的眼淚不受控制就從她眼眶滾落出來,“啪”地一下掉在她握拳放在膝蓋上的手背上。

    她死死地握著拳,咬著后槽牙:“生活那么所瑣碎的事,你還不夠煩的嗎,為什么要自己找事喜歡不應該喜歡的人?難道以后你還要經(jīng)常像今天一樣酗酒嗎?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瘋了?”

    她嘟囔著,更像是自言自語。

    他說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為她絕望地發(fā)現(xiàn)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她想到他就想要不自覺地微笑,不妨礙她此時此刻想到他就難受到心梗……

    喜歡就是這樣了。

    暗戀就是這樣了。

    求而不得,就是這樣了。

    一點不沖突。

    演不下去了就索性不演了吧,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她肆無忌憚地掉眼淚,以準備把自己的眼睛哭瞎的覺悟氣勢洶洶——

    她聽見他沉默幾秒,嗤笑一聲,帶著酒精氣息的身形靠近,他嗓音微低?。骸斑@就哭了?不許我喜歡別人?”

    她干凈利落地點頭,然后倍感羞恥“抓起原本抱懷里的毛絨玩具,捂住自己的臉。

    忙亂之間,感覺的他氣息沉默,而后大約是微笑了起來,他用前所未有溫和的語氣緩緩道:“小孩,以前師父都不知道,你怎么什么都想霸占著,這么自私?”

    這一句話,說的人是一個意思。

    聽的人理解的又是另一個意思。

    根本就是哭到腦子里在炸開煙花,她只想跳起來跟他打一架——

    可以的話,打到他不敢喜歡別人。

    或者干脆打到他忘記自己喜歡過別人。

    瑪?shù)隆?/br>
    也只是一瞬間感覺到自己壓在臉上的毛絨玩具被略微冰涼的手抽走了。

    下巴被冰冷的指尖捏住,稍一用力順勢抬起臉,他有薄繭略微粗糙的指腹在她臉上蹭了蹭,替她抹掉眼淚。

    可是這哪是抹得完的東西。

    她“嗚嗚”得更慘了,從鼻子里噴出一股氣,噼里啪啦往下掉著眼淚,哽咽著說:“你別安慰我,越安慰我越想哭……要不你下車走吧?”

    她還趕人。

    淚眼朦朧的,成了睜眼瞎,什么都看不見了。

    只是感覺到臉上替她擦拭眼淚的動作一頓,片刻后,男人輕輕嘆氣。

    威士忌的后勁酒精混雜著男人灼熱的鼻息靠近,他垂眼,看她鼻翼煽動混亂地吸氣,好像真的很委屈的樣子,又絲毫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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