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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多他人詢問,單崇掀了掀眼皮子,說:“嗯?!?/br> “王鑫說你之前在焊雪氣墊上其實早就出了這個活兒了啊,戴鐸也是在你眼皮底下——” 單崇想想,平靜地說:“沒,試了,站不住。” “戴鐸自己都說跟著你練的?!?/br> “我站不住?!?/br> 這次男人語氣里多了點兒不耐煩。 剛從平昌冬奧會回來,他的興致說不上特別高,歸隊之后大家都有點兒小心翼翼的氣氛在,跟他說話的時候,帶著不必要的尊敬—— 好像連王鑫訓(xùn)斥的嗓門兒都小了點。 他也不知道這些人在這事兒上面給他找補是要干嘛,但是戴鐸確實是第一個出這個活的,他也沒想著去搶這個功勞…… 眾人皆知,單崇有點傲慢,但他的傲慢并不基于打腫臉充胖子或者是給別給予。 那湊上來和他說話的人看他這副懶得搭腔的樣子,大約是習(xí)慣了他的態(tài)度或者是知道他就是這么個性格,摸了摸鼻尖跟著他身后一塊兒往上爬。 爬半道,就聽見起跳臺那邊雞飛狗跳。 “不是,你為什么不說單崇?。‖?shù)伦蛱焖莻€軸轉(zhuǎn)手也是僵得像木乃伊似的,我盯著看了一天了——” “昨天你盯著看了一天了沒發(fā)現(xiàn)不對,今天跟他犯一樣的錯誤?” “哦,那不是看他這樣你也沒說,我以為這樣的姿勢是對的?” “戴鐸!” “干什么,喊什么喊——” 起跳臺上粗著嗓門的嚷嚷傳入耳朵里,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會照顧單崇情緒的,大概只有他那個新來的……也不知道該說是徒弟還是師弟的玩意兒。 單崇爬上去,板一放,無精打采地掃了大清早就在那囂張跋扈二人組,問:“你們早上都吃多了?這么有力氣?” 兩叉著腰對噴的人雙雙轉(zhuǎn)過頭。 戴鐸問:“你自己說你手僵不?” 單崇面無表情:“我要什么動作都標準,平昌那會兒已經(jīng)站在領(lǐng)獎臺上了,還跟你們站在一起?” 戴鐸一噎。 王鑫見他主動提起上次冬奧會,還有點緊張。 戴鐸想了想不服氣:“你那會兒站領(lǐng)獎臺這會兒也不能上哪去啊,不在這跟我們站一起能站在哪?總不能拿了奧運冠軍就他媽原地退役吧——” 單崇嗤笑一聲。 “笑什么啊,真的是。” 男人不再搭理他,彎腰穿了固定器,先象征性跳了幾個平轉(zhuǎn)1440°作為熱身,這些動作他當(dāng)家常便飯,做的很穩(wěn)。 然后逐漸從平轉(zhuǎn)變軸轉(zhuǎn),偶爾做一做最難的doublecork,這天單崇算是狀態(tài)不錯,Doublecork做到了1440°,雖然落地的時候沒站穩(wěn)跪下去了,但是也是屬實難得。 王鑫站在臺子上,就讓他試試能不能出FScork2340°。 “提前一個刃放板,走線長一點,最后一圈的時候,前手往后帶,胳膊肘動一動,肩帶胯——” 王鑫扭著他那把老腰,“基礎(chǔ)要領(lǐng),一樣的,你轉(zhuǎn)幾圈這些東西都是一樣的,不管2340°還是180°,懂不?” 單崇懂。 在天上他要能腦子怎么想身體就怎么反應(yīng)那他就不是單崇是滑雪板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滑雪天才了。 耐心聽王鑫說完,他就說試試。 剛開始是小圈數(shù)去熟悉、解決這個鎖肩的問題。做了兩次,大家看了都說和昨天那個味道不一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今天能出活兒”的味道。 前今天戴鐸剛出2160°,今天單崇再出個2340°,今年過年之前,單板滑雪跳臺這邊的KPI差不多也算是完成了。 帶著這樣的美好期許,單崇最后調(diào)整好固定器,直起腰出發(fā)了。 開始還行,提前一個刃放板,走刃時候他就覺得速度有點快但是也不是不能控制。 出臺子的時候,那個高度讓他愣怔了兩秒,不太熟悉也不太舒服,只是條件反射在空中屈身抓住板子前刃,往外甩了幾圈—— 也不知道中間那個動作出了錯,或者是一系列的小毛病積攢在一起出了大問題,越甩他就越覺得失控。 當(dāng)下其實是沒覺得心涼半截或者是別的什么……其實腦子就是一片空白的。 周圍有什么人在叫啊或者是別的什么,他也聽不見,就是感覺可能要摔了。 飛跳臺,摔地上那也是兵家常事,平日里摔個手啊扭著腳啊,也不是沒有,最嚴重的那次他摔得頭盔都裂開了,在家里躺了快一個星期。 但是這次落地,單崇整個人是過了網(wǎng)子,橫著砸樹上的。 那一下他都來不及感覺到痛,就聽見“咔嚓”一聲響,特別清晰。 甚至不知道這響的是樹還是他的骨頭,緊接著一陣劇痛和麻痹感從他背部襲來,他落在樹下面厚厚的積雪里,從樹上掉落下來的雪落在他臉上,脖子上—— 姿勢估計不太好看。 還好沒摔著頭。 冰涼的寒意鉆入脖子,當(dāng)下他也不知道是該顧鉆進脖子里的積雪還是自己的腰,他就覺得整個人都麻了,痛的。 從腰部,冰冷而麻木的痛感一瞬間像是過了第一個音符的交響樂,慷慨激昂,高歌猛進地向著他每一個痛覺神經(jīng)發(fā)出信號…… 他幾乎感覺不到積雪落入衣服,融化變成雪水順著他背蔓延下去那種冰冷。 腦子里也是嗡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