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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瑛舒了口氣:“總悶在府中也不好,偶爾出一回門,只當(dāng)是散散心?!?/br> 云喬已然盤算妥當(dāng):“這回不便動用府中的車馬,得勞你在角門等候,借我們搭一回車。” 兩人就這么商定,倒是芊芊有些遲疑,在元瑛離開之后提醒道:“云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等梁嬤嬤知道了,怕是要……” 身份擺在這里,梁嬤嬤就算再怎么不滿,也不可能將云喬怎樣,但必然會如實回稟裴承思。 “我都聽他的話,學(xué)了這么些不喜歡的,偶爾出格一回也沒什么吧?”云喬從沒見過裴承思動怒,也不覺著這事值得他大發(fā)雷霆,“他就算知道了,八成也就是訓(xùn)我兩句,又或者罰我多寫幾張字。” “罰就罰吧,再不出門就要悶出病了?!?/br> 午后梁嬤嬤離府后,云喬先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學(xué)了琴,等到傍晚,翻出自己先前穿過的男裝來。明香勸了兩回,見她執(zhí)意如此,也只得讓步。 元瑛早就在附近等著,等她二人上了車,感慨道:“許久沒見過你這副裝扮了?!?/br> 云喬這男妝扮得輕車熟路,夜色掩映下,倒真像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公子,只要不湊近了細(xì)看,倒真不大能看出端倪來。 長安夜市繁華熱鬧得很,到底是京城,滿是各地來的新奇玩意,看得人目不暇接。云喬已經(jīng)足有月余未曾出過門,如今看什么都覺著順眼,若非拿不了,怕是能買不少東西回去。 她捧著包rou脯,隔三差五還會從芊芊那里撈片梅子姜,眉眼間盡是笑意。 芊芊原本還有些顧忌,見云喬一掃近日的郁色,難得這般高興,倒是覺著值了。 “這里面,就是近來頗負(fù)盛名的胡姬館,”元瑛站定了,神情躍躍欲試,“要不要進(jìn)去看一眼?” 館中的歌舞取樂聲傳出,雖聽不真切,但也能辨別出與中原這邊的曲風(fēng)相去甚遠(yuǎn),依稀帶著些異域風(fēng)情。 云喬有些心動,但又有些遲疑。 她躊躇片刻,看了眼周遭來來往往的人群,仿佛混入其中也根本不會有人在意,輕聲道:“既好不容易來一回,那就看一眼好了——就一眼?!?/br> 只是還沒來得及抬腳,便聽見內(nèi)里傳來一聲尖叫,隨即便是sao亂聲??腿藗兗贝掖业赝?,嘴里還念叨著,“殺人了、殺人了……” 云喬原本的懶散瞬間褪去,攥著芊芊的手,避讓開來。她雖是個好奇心重的,但并不會去湊這種熱鬧,當(dāng)即想的便是越遠(yuǎn)越好。 元瑛變了臉色,估摸著時辰開口:“不早了,先送你們回府。” 被這事一攪和,云喬也沒了閑逛的心思,應(yīng)道:“好?!?/br> 三人離了繁鬧的夜市,往街口的馬車處去,卻恰撞上個跌跌撞撞的身影。 云喬下意識地扶了一把,隨即聞到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愣了下,借著馬車懸著的燈籠看清這人的模樣后,愈發(fā)震驚:“栗姑!” 自從在昏迷之中被裴承思帶離大牢,云喬就再沒見過栗姑。 她在醒來后,曾央著裴承思遣人放了栗姑,據(jù)仆從回稟,栗姑得了釋令后便獨自離開了。 云喬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著她,還是這樣滿身狼狽的模樣。 因她刻意改了裝扮,栗姑遲疑了下,這才認(rèn)出云喬來,冷漠的神情中添了微薄的笑意,氣若游絲道:“是你啊?!?/br> “這是怎么了?”云喬見她一手捂在腹部,隱約有血跡,憂心忡忡道,“我送你去醫(yī)館?!?/br> 栗姑卻搖了搖頭:“無妨?!?/br> 說著,竟掰開云喬的手,踉蹌著要離開。 云喬正想跟上去再勸,便見著栗姑身形搖晃,下一刻便昏了過去,若不是她眼疾手快接住,怕是就要直愣愣地摔地上了。 元瑛與芊芊也隨即上前來搭了把手:“這是?” “是我在牢中時遇著的……”云喬與她們將栗姑扶上車,馬不停蹄地往醫(yī)館去。 元瑛好奇道:“她也是被人冤進(jìn)去的?” 云喬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栗姑被關(guān)押在牢中的罪名,是“殺夫”。 她曾有個乖巧聽話的女兒,卻被丈夫做主,賣到了大戶人家當(dāng)丫鬟。栗姑拗不過,又想著家中生計艱難,女兒在富貴人家至少不愁吃穿,便讓步了。 這是個讓她后悔終身的決定。 因為沒多久,她那不過才豆蔻年華的女兒就沒了,甚至連尸身都沒送回來。 栗姑想盡法子打聽,最后在一處亂葬崗找到了女兒,瘦弱的身軀上布滿被蹂|躪之后的淤青,脖頸上的勒痕更是刺眼得很。 她抱著冰冷的尸身,哭得肝腸寸斷。 可等到她想要拉著丈夫去討說法,卻發(fā)現(xiàn),丈夫竟瞞著她收了二十兩銀子,私底下花天酒地—— 這男人明明早就知道事情有蹊蹺,卻壓根沒有想過討要公道,而是拿女兒命換來的銀錢,睡旁的女人去了。 栗姑發(fā)了瘋一樣不依不饒,男人不耐煩起來,像往常一樣動拳頭??伤@回沒再退讓,拿籮筐中的剪刀,狠狠地刺進(jìn)他額頭的xue道…… 在牢中,栗姑同云喬提及這段舊事時,曾問她:“你不怕我嗎?我手上可是真真正正沾了血的。” 云喬搖了搖頭。 這沒什么可怕的,因為若是易地而處,她興許會瘋得比栗姑還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