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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熱情都化成了冰碴子。 但是場面必須熱起來。 “我有個小小的提議,別趙總陳總,顯得生分。” “也好,我長你五歲,你叫我姐吧!” 趙南辭耐著性子說道。 …… “南辭你這么年輕,叫姐都叫老了?!?/br> “姐除了代表年齡,還有另外一種含義?!?/br> “什么含義?” “閱歷?!?/br> …… 沒有一句話能說到一個頻道。 “換個話題,南辭,你有什么愛好?” 陳文橋繼續(xù)尬聊,心里涌出了無窮無盡的挫敗感。 挫敗之后就是惱怒,如果趙南辭一直這樣對他,他千方百計也要把振興城項目給別的供應(yīng)商。 要讓趙南辭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想聽真話么?” 趙南辭笑了,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下。 “真話?!?/br> “我這個人不善言辭,原來家里特別窮,沒有愛好,沒有什么情趣審美,唯一的愛好就是搞錢?!?/br> 趙南辭微微前傾,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陳文橋。 那雙眸子幽若寒潭,千山萬水的壓迫呼啦啦啦朝著陳文橋撲過來。 他的眼睛下意識的開始躲閃,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仰,雙手瞬間從桌子上收回去,雙手握拳。 “搞錢?” 話出口,連聲音都微微顫抖。 他不知道為什么怕,又是在怕什么? 趙南辭伸手將茶具移到自己身邊,反客為主,然后嫻雅的沏茶。 她的手法嫻熟,姿態(tài)悠然,眼眸低垂,卻有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 遞一杯茶給陳文橋。 “小朋友,請喝茶?!?/br> 陳文橋目瞪口呆,有失眠癥不能喝茶的人,為什么沏茶如此嫻熟? “不必驚詫,你出生在富貴窩,怎么知道錢對我們這些窮人的意義。 為了搞錢,我可以去做很多不喜歡的事情。 直白的說,我現(xiàn)在所有的手藝都是為了更加順暢的搞錢。你可以認為我唯利是圖?!?/br> 趙南辭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在這里忍耐你這個公子哥,就是了搞錢。 談情說愛,追逐游戲,都是浪費她的金錢。 “你看過動物世界么?” “看過——” 陳文橋有點迷迷糊糊,不知不覺中,所有的主動權(quán)都反轉(zhuǎn)到了趙南辭那邊。 “我是最喜歡看動物世界的,獸性的搏殺最直白。狼,獅子,老虎在捕食的時候是最有耐心的。最后一鼓作氣,抓住獵物就咬死,不留任何余地。商場如戰(zhàn)場,都是一個道理?!?/br> 說完這段話,趙南辭給陳文橋加了一個鳳爪。 其實他也經(jīng)常威逼利誘別人,但是手段都很直白。 可是趙南辭的話說的溫柔,語氣很輕,語速很慢,聽著很平常,他卻渾身打寒戰(zhàn)。 他真的怕了。 剛才他只是略微驚詫的看了她一眼,她就把他心里的想法解讀的清清楚楚。 她的眼神像是一把快刀,在無形中已經(jīng)把他剔骨割rou,凌/遲無數(shù)遍。 這種眼神和語氣,讓他聯(lián)想到了很多血/腥的外國電影。 兩人在包間里,只是談了一個小時,陳文橋卻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跑。 見火候差不多了,趙南辭覺得該見好就收。 “小朋友,jiejie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遵紀守法。你別想歪了?!?/br> 敲打完還要安撫。 “小朋友?” 陳文橋有點不敢置信。 趙南辭叫他小朋友,是覺得他膽小么? 是又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知道他聯(lián)想到恐怖片了? 回過神來的陳文橋把自己鄙視了個徹底! 陳文橋你這個膿包軟蛋,竟然被一個女人嚇成這樣。 你看看對面這個女人,不過就是長了幾歲,手無縛雞之力,怎么你就慫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不喜歡?” 趙南辭的語氣更加溫和了。 陳文橋下意識就回了一句道:“別扭,我也快三十了。” 話出口就后悔了,為了給自己找回一點面子,陳文橋連忙問道:“南辭姐,你怎么不吃果點?” 趙南辭覺得,這個陳文橋還挺識相的,立刻就改口叫姐了。 “我吃甜的覺得膩。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你中午沒有吃好,現(xiàn)在可以墊墊?!?/br> 趙南辭給陳文橋加了紫薯山藥糕。 這些確實是陳文橋愛吃的東西。 他已經(jīng)不再覺得稀奇了,遇到趙南辭變成慫包的陳文橋已經(jīng)決定今天不再掙扎了。 邪魅狂狷霸氣沖天的陳文橋決定做一小會的小朋友。 他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 很小時候的親媽就去世了,為了避免跟后媽的矛盾,老爹把他送到了外國留學(xué)。 外國留學(xué)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 七八歲的小孩子,父母不在身邊,錢再多,很多事情也要靠自己。 貼身看護把他當(dāng)小財神爺,父親把他當(dāng)累贅,后媽視他為眼中釘rou中刺。 從來沒有人把他當(dāng)成小朋友呵護過。 趙南辭是jiejie,幻想弟弟愛上jiejie,媽呀! 太刺激了! 看到陳文橋順毛的樣子,趙南辭覺得在他這里浪費的時間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