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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昂揚向上,像是人生從來沒有遇到過難題一般,她是勇往直前的女俠,只有這一次她無助的落淚了。 他第一次見她哭,見她如此傷心。 他鼻子一酸,心里又酸又疼,像是被蜜蜂蟄了一樣,自己喜歡的女孩,怎么能看著她如此受苦受罪? 恨不得一夜長大,替她遮風擋雨,護她一世無憂。 “不怕,有我呢。我會給你攢學費?!?/br> 崔林濤低頭,臉埋在她的脖子里,她的頭發(fā)絨絨的,衣服雖然舊,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那一瞬間他就有些想入非非了。 天然酷熱,賓館的窗戶都是關(guān)著的,抱得太久緊貼著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黏糊糊的。 趙南辭忽然又笑出聲來,一把把他推開。 “你的呼吸好癢癢,像是小蟲子在爬?!?/br> 崔林濤一下就臉紅了,他本來皮膚就白,這臉一紅,像是蘋果似的。 “我有點餓,我中午沒有吃飯?!?/br> “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給你買吃的。” 崔林濤一溜煙似的下樓了,沒有趙南辭跟在身后,他就坦然多了。 先去街上買了兩碗炒飯,又轉(zhuǎn)到超市買了很多零食,忽然他在計生用品的地方停下了。 看著一個個長方形的盒子,心里不停的在交戰(zhàn),是買是不買呢? 最后艱難的伸出手去把東西飛似的裝到口袋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結(jié)賬。 等到所有東西都刷完碼,他從口袋里掏出東西遞過去。 “要一個袋子。” 收銀員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臉立刻緋紅緋紅,像是熟透的柿子。 東西裝好以后,零錢也不要了,飛一般的沖出去,百米沖刺的回到了賓館。 敲門之前,他把東西挑出來,認真的塞到口袋里。 進去之后把飯和零食都擺開,和趙南辭過來一起吃飯。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趙南辭邊吃邊問。 “外面太陽大,曬的了?!贝蘖譂椭^,悶悶的回答。 “胡說,現(xiàn)在明明是大陰天,哪來的太陽?!?/br> “可能是我跑的太快了,熱的。”崔林濤的頭低得更低了。 “跑那么快做什么?” “怕你等急了,怕你餓壞了?!?/br> 趙南辭笑笑不說話,低頭吃炒飯,很快碗就見底了。 崔林濤一直不敢抬頭,心里在打鼓,要是趙南辭知道他有這個心思,會不會覺得他太齷齪? “你口袋里裝了什么?鼓鼓囊囊的?!?/br> “?。繘]有,沒有什么。” “沒有什么是什么?” 趙南辭伸手去摸,崔林濤著急朝后躲,不料凳子翻了,兩人一起摔倒,趙南辭也將東西從崔林濤的口袋里摳出來,扔在了地上。 盒子上面赫然寫著:超薄、至尊三合一。 第42章 屬于我們的儀式感 趙南辭的臉瞬間紅透…… 趙南辭的臉瞬間紅透了, 連忙起身。 “趕緊撿起來?!壁w南辭背身過去。 崔林濤這才反應過來,撿起來,也不敢再往口袋里裝了, 不知道放哪合適, 又實在不想扔掉。 最后只好悄悄的塞到被子里。 兩人很有默契,誰也不再提這件事。 沉默了一會趙南辭起身道:“我兩天沒有洗澡了, 身上臭烘烘的?!?/br> 趙南辭剛說完就后悔了,因為洗澡似乎跟那件事又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了, 生怕崔林濤誤會她也有這個心思。 若是這會開口解釋,那就更是越描越黑了。 她忽然很生氣, 對自己很生氣。 人生的挫敗感一陣陣向她襲來,學習再好有什么用,她的人生始終攥在別人手里。 她這一輩子什么時候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 她氣呼呼的拿起書包沖進洗手間, 將門從里面鎖好,打開水龍頭。 水嘩嘩嘩的流, 熱氣在洗手間里蔓延, 水聲像是一首曲子,引人入勝。 崔林濤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又懊惱,又有些隱隱的期盼。 一會怪自己吧事情搞砸了, 一會又覺得沒有什么, 反反復復糾糾纏纏。 趙南辭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頭發(fā)濕漉漉的。 還沒有整理好情緒的崔林濤忙起身。 “我?guī)湍愦殿^發(fā),吹完頭發(fā)我就走?!?/br> 趙南辭沒有吭聲, 算是默認了。 “你這樣站著我不好吹,要不你坐床上,我給你吹?!贝蘖譂龔膩頉]有給人吹過頭發(fā)。 趙南辭轉(zhuǎn)過身去, 端端正正的背對著崔林濤而坐。 崔林濤調(diào)好吹風機,在自己手上試試溫度,細心而溫柔。 雖然是第一次給別人吹,卻很有天賦,一邊吹一邊用手指梳理。 他的手指指腹輕輕的滑過她的耳邊,梳過她的額頭,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趙南辭的心情一下好好起來,頭發(fā)上像是裹了棉花糖,松軟,飄飄欲起。 梳理的那么有節(jié)奏,那么認真,像是在她的頭上彈鋼琴,又像是在雕刻一件藝術(shù)作品。 她的頭發(fā)像是密不透風的森林,又黑又亮。 只是吹頭發(fā),她卻坐的那么筆直,瘦瘦的肩膀,細長的脖子,挺拔的身姿。 她換了寬松的睡衣,躬身去梳籠耳邊的碎發(fā),無意中的一瞥,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