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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小丫頭年紀輕輕怎么這么大脾氣?” 馮勝陽清了清嗓子。 “小周和你關(guān)系好,把你當meimei看,才這么叫你。好好的事怎么就要向大隊長反映了呢?” “誰愛當他meimei自己當去,我就一個親哥哥,現(xiàn)在在軍隊當兵呢?!标懭缫衾湫Α?/br> 在紅太陽生產(chǎn)大隊,如果有異性男女互稱哥哥meimei,那多半是已經(jīng)定親。馮勝陽這樣說,明顯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馮勝陽聽說陸如音有一個在軍隊里當兵的親哥,囂張的氣焰頓時小了不少,龜縮在一旁不再說話。 再說了,我昨天才到這兒,和他怎么就關(guān)系好了?要不是聽隊里的人說他今天為了少干點活裝肚子疼,我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周明杰被sao得滿臉通紅,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上午假裝疼的肚子現(xiàn)在好像真的疼了起來。 而且還越來越疼,忍不住放了一個又長又響的屁,他這才想起來白天干活時候因為熱他喝了不少生水,這會兒肚子絞成一團。 “噗——”又是一陣悠長的屁聲。 空谷回響,哀轉(zhuǎn)久絕。 趙紅霞也有點懵,本就發(fā)育不良的小腦此刻更是停止運轉(zhuǎn)。 “我……我……” 周明杰臉色通紅,捂著肚子語無倫次,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句話。 我先上個廁所?!?/br> 幾個今天和周明杰一起干活的知青簡直要笑瘋了。 趙紅霞也一臉懵逼,事情似乎朝著她預料以外的方向走去。在她的計劃里,周明杰應該滿心歡喜接受禮物,然后兩個人一起坐在臺階上喝綠豆湯。 但是現(xiàn)在,她的心上人蹲在廁所里出不來,而剩下的知青沒有一個拿正眼瞧她。吃完飯,大家手腳麻利把鍋碗瓢盆收洗干凈,好像沒有她這么個人似的。 趙紅霞癟癟嘴,想哭,但是又想起來她的心上人在廁所,她哭起來也沒人看,于是把原本也不存在的眼淚收回去。 她又想繼續(xù)挑陸如音的毛病,但話溜到嘴邊,就看見柳絮一臉警惕盯著自己,趙紅霞摸摸還酸疼的手臂,哼了一聲,扭著屁股走了。 “今天的事可還沒完呢?!?/br> 陸如音下定決心今天要把周明杰的事給解決掉,免得夜長夢多。 “馮班長,我和周明杰最多也就算個一起工作的同志,但他話里話外卻讓人誤會,如果繼續(xù)這樣,我告訴公安同志,到時候判他個流氓罪也說不定?!?/br> 馮勝陽一愣,其實他心里清楚,就算找了公安也不可能判罪,畢竟就是一個親昵點的稱呼,頂多就是教育幾句。 再說了,判周明杰的罪關(guān)他什么事。但聽見公安兩個字,還是忍不住心里發(fā)虛,尤其是想到褲兜里還揣著周明杰給的五塊錢以后,心里更是發(fā)慌,生怕自己收錢的事被捅出來。 他聽說之前有個廠長收了別人的禮錢,結(jié)果被人發(fā)現(xiàn)舉報,后來送到最苦最累的地方改造,飯都吃不飽。 “行了,等小周從廁所出來,我就好好教育他。陸知青你也別這么小心眼,就一個稱呼而已,別搞得好像什么大事似的。”馮勝陽心里怕得不行,但表面上還裝樣,一幅老家長教育叛逆孩子的神情。 周明杰蹲在廁所里出不來,趙紅霞也走了,知青點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幾個孤零零的水桶東倒西歪丟在地上,有點可憐。 陸如音檢查了一下晾在院子里的樹枝和石頭,發(fā)現(xiàn)昨天還潮乎乎的樹枝今天就已經(jīng)全部拔干。 看來這太陽還真是夠毒。 陸如音把黃泥和樹枝石頭們混在一起,根據(jù)比例加水,又用鐵鍬不停地和攪。 “如音,你這樣能行嗎?”柳絮跟在一旁打下手,滿臉寫著迷惑。 “咱們材料有限,也只能先湊合了,但總比什么也不做強?!标懭缫艉秃媚?nbsp;,又找一個小點的鏟子,開始給泥土房的外墻上砌一道加層。 建的知青宿舍的地基不深,而且房子是純粹由泥土蓋的,一旦下起大暴雨房子很容易損壞甚至塌陷,非常危險,原書里她就是因為一場暴雨引發(fā)的房屋塌陷而毀容,還險些喪命。 第10章 蘸水豆腐 陸如音砌的加層里混…… 陸如音砌的加層里混入了樹枝和石頭,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房子的抗壓性。 又用工業(yè)票和村民換來幾張大雨布,蓋在屋頂幾處漏雨的地方,最后再糊一層新的黃泥。 柳絮在下面扶著梯子心驚膽戰(zhàn),生怕陸如音一個不小心掉下來,摔斷胳膊腿。 可結(jié)果陸如音跟只猴似的,上躥下跳靈活得很,不一會兒就把漏了兩年雨的屋頂修補得漂漂亮亮。 “哎喲,小陸知青你這是咋的啦?怎么弄了一身泥?” 秀蘭嬸兒挎著個籃子,覺得自己都快認不出陸如音,下工時候還干干凈凈一個漂亮姑娘,怎么一會兒功夫就變成個泥猴子? “嬸子,你找我?”陸如音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鬼樣子,但她臉皮不薄,所以也不太在意。 秀蘭嬸兒把“海老坦克”的事給陸如音說了,還問隊里沒有坦克,用拖拉機行不行。 陸如音愣了半天,才知道是說海姆立克急救法,只能哭笑不得的解釋一通。 “太好了,不用拖拉機。我就說嘛,今天你給王知青弄的時候,也沒見用什么拖拉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