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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醉眼神停滯,她想起來自己放在抽屜里的東西并沒有上鎖。 玉姨看阮醉這個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話太重了,于是連忙開口:“醉醉啊,阿姨不是想說你什么,我就是想說……就是想告訴你,你不要瞞著阿姨?!?/br> 阮醉把梨放下,輕嗯一聲:“玉姨,我懂。” 玉姨心里也難受,她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孩子暗地里在調(diào)查這件事,阮醉的想法沒錯,可一個人勢單力薄,怎么行呢? 她雖然不懂,但如今都走法律程序,要辦這件事,還是得光明正大的來啊。 玉姨想跟阮醉開口提,但這孩子的性格扭的很,自己堅持的事任別人怎么說都不會改。 吃完飯后,阮醉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里面很明顯有打掃過的痕跡。 她打開第三個抽屜,看了眼里面的東西,都規(guī)規(guī)整整放著。 想起玉姨說的話,阮醉坐在地上用手撐著面頰。 她為什么非要參加思辨杯,為什么非要通過一場場的辯論往里沖,無非是想給自己一個曝光。 足夠的曝光和足夠的證據(jù)才能引起重視,曝光使人不會遺忘這件事,曝光使人重視,才能推進(jìn)。 她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自己。 想明白了,阮醉從地上坐起來,她推開玉姨的房門往里看了眼。 玉姨已經(jīng)睡了,她的柜子旁長年放著和父親的合照,盡管里面的照片已經(jīng)褪色。 阮醉輕輕關(guān)上門,來到陽臺。 陽臺上放著幾盆仙人掌、仙人球。 聽說今晚會下雨,大暴雨,天氣預(yù)報也只是預(yù)測,不知道到底會不會下。 正想著,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雷,響徹云霄。 緊接著,大雨如期而至,滂沱似冷箭,一顆顆急速砸下來。 雨勢驟急,阮醉端了仙人掌進(jìn)去,來來回回好幾趟。 做完這些后,她搬了把椅子放在門口,透過陽臺看落雨,還有道路旁搖晃的大樹。 手機(jī)叮鈴一聲,有一條消息進(jìn)來。 阮醉拿起來看,新的朋友那里多了一個紅點。 她心猛地一跳,預(yù)感到什么,點開看備注。 沈南幸。 他想加她。 —— 第二天一大早,阮醉就起來做早餐。 玉姨還沒有醒,阮醉做完后擺放在餐桌上,拿了包靜悄悄離開。 過了燥熱的夏季,這里的天就顯得微涼了,穿個短袖再搭個薄外套也很舒服。 阮醉直接往行政樓去,她從包里抽出那封舉報信,準(zhǔn)備趁沒人的時候放在輔導(dǎo)員的桌子上。 可她沒有想過會遇到沈南幸。 他站在沐光的走廊上和老師交談,忽然朝她投過簡單的一瞥,好似漫不經(jīng)心,又似乎意有所指。 阮醉站在原地頓了頓,裝作沒看見他,攥著信封繼續(xù)往前走。 也僅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沈南幸與老師交談完畢,老師踩著步子離開。 阮醉也加快速度往前走,她心里有種預(yù)感,一種說不清的預(yù)感,像光照進(jìn)來那么清晰。 沈南幸看著阮醉走過來,目光里的隱晦與秋天悄無聲息來臨一樣。 她不接他電話,不通過他的好友申請,像個執(zhí)拗的信徒,只專注自己的世界。 可沈南幸不想。 于是他在阮醉接近他的那一刻,輕輕抓住了她的胳膊。 第9章 我見星星 他的眼神像溺水的魚,可魚不…… 阮醉被沈南幸的動作驚到了,她抬頭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放手。 沈南幸不僅不放,反而手往下延伸抽出她手里的那封信,夾在自己手里。 “阮醉,你不必這么做?!?/br> 沈南幸抬眼,看她。 在對上她倔強(qiáng)的眼神后,他低頭垂下眼:“給我?!?/br> 沈南幸把信封抽走拿在自己手上,沒準(zhǔn)備讓阮醉去交給輔導(dǎo)員。 他不清楚阮醉這樣做有沒有想過后果,現(xiàn)在辦公室都有老師在,如果這封舉報信一旦交出去了,那么大家自然而然也會知道舉報同學(xué)的人是她。 在某些方面人們更多考慮的是共同者的利益,或許阮醉沒錯,可這就像高中抄襲時某個舉報抄襲的人一樣,會被人孤立。 余瀾告訴他后,他特意在這里守著,就是希望攔下她。 阮醉沒說話,眼神卻在證明她并沒有錯。 她的眼神又倔又犟,像頭往前沖的牛。 沈南幸倏爾笑了,他低頭溫聲說:“我來?!?/br> 說著,沈南幸就要拿著那封舉報信往某個辦公室走,卻在剛踏出一步時,手中的信封被阮醉出其不意奪了回來。 她把信封用一只手揉成一團(tuán),順手揣進(jìn)兜里:“不用了?!?/br> 沈南幸狀似輕揚(yáng)的噢了一聲,隨后移回來反問阮醉:“真不用了?” 阮醉現(xiàn)在心情很煩,計劃好的一切還沒開始就泡湯,完全不想理他:“你離我遠(yuǎn)點就好。” 這是得有多大的氣???沈南幸笑看著她,明白她剛才的舉動是因為不想他來承擔(dān)。 “阮醉,我們還是有其他的整治辦法?!?/br> 沈南幸主動拉過阮醉的手,但拉上沒三秒就被阮醉甩開,她往后退一步,話語有點不利索:“……你站好?!?/br> “好?!鄙蚰闲艺驹谠兀?dāng)真不動了。 “想不想看好戲?”他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