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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以前的阮醉, 她一定看都不看你一眼,淡淡地低頭做自己的事, 專注,專注的這個世界仿佛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而現(xiàn)在阮醉變得愛笑了, 余瀾不得不感嘆愛情的威力。 至少在她們這個辯論隊伍中, 他們倆自帶那種別人進不去的屏障。 辛苦旁邊兩個隊友天天吃狗糧了。 陸北瑭問她為什么看得這么認真? 余瀾認真地告訴他:“在看一份心心相惜的愛情?!?/br> 陸北瑭立馬聊表情懷:“我們也可以啊。” 余瀾默默瞟了他一眼,他們適合打打鬧鬧的愛情。她又重新看回臺上,比賽已經(jīng)到了提問環(huán)節(jié)。 反方提了一個十分尖銳的問題, 余瀾察覺出阮醉這邊有點回答不上來,有人站起來角度刁鉆的回答了,卻又被反方輕巧的回避過去。 阮醉這邊進入了死角。 兩方都在鉆角度,反方揪著一個正方答不上來的點不停攻陷,阮醉和沈南幸這邊在鉆一個大眾所知的角度。 這時候沈南幸將剛寫好的紙往阮醉那邊移。 阮醉留意紙條上寫的內(nèi)容,立馬拿起話筒站起來。 余瀾在下面看到這一幕,問陸北瑭:“沈哥為什么不自己說?” 陸北瑭輕巧地解答了她的疑惑:“對沈南幸來說,輸贏其實沒那么重要,他只是享受這個過程,享受解惑的過程?!?/br> 余瀾眨了眨眼:“沒聽懂。” “傻子,沈南幸更想看他女朋友念自己答案的過程!”陸北瑭直言道。 余瀾懵懂地眨了眨眼,她腦子靈光一閃,好似悟到了什么,立馬轉(zhuǎn)頭驚訝地往臺上看,沈南幸正仰著頭微笑地看著自己女朋友發(fā)言。 好像發(fā)言的人是他一樣。 余瀾:“……好樣的。” 這場辯論最終在沈南幸的救急下峰回路轉(zhuǎn)的贏了,而且他還得了個最佳辯手的稱號。 學校公眾號估計有素材了。 事后,他們準備一起去吃頓火鍋,冬天里來一頓火鍋,是個非常幸福的選擇,沈南幸笑著說好,卻在去的路上接到一個電話。 火鍋局戛然而止。 —— “聽說你辯論賽得了個第一?”林叔把資料丟在辦公桌上,一屁股坐在真皮椅上。 沈南幸站在百葉窗前,笑得溫和:“才剛結(jié)束的事,林叔你知道得這么快?!?/br> “不是我快,”林叔摸了把褲兜,煙癮犯了,結(jié)果沒摸到,他又把手放下,“當今是網(wǎng)絡(luò)時代,是他們快?!?/br> “誰把你辯論的視頻放那個什么平臺上,你叔幸運地刷到了?!绷质宕笱圆粦M道。 “喔,下面一大堆贊美你的,”林叔又慢悠悠補了一句,“都說你長得帥,可惜啊……” 林叔嘖嘖幾聲:“再帥也得跟著我下鄉(xiāng)?!?/br> 這也就是林叔喊他來的目的。 他要去貧困地區(qū)調(diào)研,順便做個法律顧問啥的,沈南幸是個好面子,可以跟他一起去實踐實踐。 再說,他為了他女朋友還欠著工沒打呢。 沈南幸?guī)缀鯖]有思索便說好。 林叔:“不猶豫一下?” 貧困山區(qū)可不比大城市,要啥有啥的。 沈南幸淡笑:“我倒想去看看不同的地方?!?/br> 幾分鐘后,沈南幸從林叔那出來。 一出門就看見阮醉在大廳里坐著等他,模樣很安靜,乍看跟從前的她不同,可細看,其實眼里多了一份期待。 沈南幸在她面前蹲下來,拉起她的手軟軟握著,聲音很輕:“等的無聊嗎?” 阮醉搖頭:“我在觀察這里的人,覺得很新奇?!?/br> 沈南幸笑:“怎么學會觀察起人來了?” “跟你學的?!比钭硪残Γ粯拥臏睾?,“我記得你說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故事,我就試著去觀察了。” “那現(xiàn)在我們是回去還是留下來觀察?”沈南幸輕聲問她。 “回去?!?/br> 沈南幸便拉著阮醉的手往外走,此時夜幕漸漸黑下來。 冬天的夜晚還是很冷的,一出大門冷風就往人身上各處鉆,沈南幸轉(zhuǎn)過身給阮醉戴上帽子,順帶俯下身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下。 阮醉藏在帽子中的臉有點紅,不過黑夜好掩映,再有人情味的她都不能被人瞧出來。 沈南幸這會兒說她可愛。 阮醉覺得可愛是個很寬泛的詞,她問:“那我屬于那種可愛?” 她眨著眼,抬起頭嬌俏地看著他,很像熱戀中撒嬌的一方。 可問完后阮醉就后悔了,這不像她的作風,也有點怪怪的。 誰想沈南幸俯身在她耳邊說:“哪哪都可愛?!?/br> 阮醉默默移過眼,覺得這風也有點可愛了。 車來了,沈南幸讓她先上車。 車上人很少,阮醉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窗外的風景緩緩掠過。 不過一會兒,她有點困了,便把頭倚在沈南幸肩膀上沉沉睡去。 司機剛好能看到這邊,瞟了一眼,瞥見女的安穩(wěn)睡在男的肩膀上,男的微微垂頭,身子不動,眼角溫柔地看著肩膀上的人,眷戀無比。 司機不由想起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女兒,最近抱怨自己遇不到美好的愛情,不想被相親,他在心里嘆了口氣,默默收回視線。 沈南幸耳邊傳來阮醉清淺的呼吸聲,他靜靜聽著,心里想讓時間過慢點,好讓她多睡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