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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樓,久違了。 時值晌午,里面吃飯的客人很多,小二見到他們?nèi)藘x表堂堂,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男子,面容俊美,雖身著青灰長袍,腰間也未有太多配飾,但身后跟著的人一看就不一般。 一個身著上等綢緞,一個掛著長劍,似是家仆和護衛(wèi)。 想來是低調(diào)行事的世家公子,馬上笑臉相迎,“客官,雅座還是廂房?” 趙清音想都沒想,“雅座,靠窗可還有位置?”她出宮就是看熱鬧的,廂房有什么意思。 “客官好運氣,剛走了一桌,請。” 小二在前面帶路,來到了二樓一處靠窗的位置。 趙清音從窗口往下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輪的街道,還能聽到叫賣聲,這種熱鬧的煙火氣,她很是滿意。 “把你們這最好的酒上一壇!” 王貫拿出一錠銀子給小二,“還有拿手的菜式都上來,別忘了上一盤紅豆糕,去吧。” 小二拿著銀子樂開了花,“好勒!” 第16章 惹事 讓我伺候你,有幾個腦…… 三人邊喝邊吃,趙清音嘻嘻哈哈說著那些去關(guān)雎宮討好試探她的嬪妃,賀南修邊聽邊笑。 “我覺得他們夸得很對呀?!辟R南修指腹摸著酒杯邊沿,抬頭笑道:“當初月肅國主見了公主,也是一番驚嘆呢。” 趙清音聳肩搖頭,“賀將軍,你不會是為了討我開心吧。在月肅國那幾月,我可從未聽人夸贊過好看呢。” 賀南修垂眸,這乃是月肅國君故意為之。國君雖已年邁,但幾個兒子都血氣方剛,他不但沒讓那幾個兒子見趙清音,而且也不準人說起她的樣貌,在他的眼里,趙清音就是達成韶國復國之后交換條件最重要的工具,在發(fā)揮作用之前,自然是要藏起來的。 月肅國君還有些什么其他的想法,不得而知,但賀南修卻從他看趙清音的眼神中,瞧出些算計。 誠然,韶國復國不成,月肅國仍可全身而退,若成功了,趙清音成為女帝乃天經(jīng)地義,但一個女子管理泱泱大國,又怎會容易,月肅國是想取而代之還是存了些別的更為陰險的心思還是不得而知。 當然,這都是后話,復國成敗與否都未可知,那些個之后的事,就更沒有意義考慮了,如當真到了那一天,他就是拼死也會護下趙清音。 作為覆滅之國的皇家血脈和最忠心的臣子,不論是親人的性命,還是道義,還是責任,亦或是心中的信念,他們只能走這一條最為危險的道路。 王貫瞧著賀南修神色異常,馬上給趙清音添了茶,“公主,這龍井茶味道如何?要不要換成花茶?” 賀南修感激地看了一眼王貫。 “王貫,你怎么總給我添茶呢,沒看見酒杯空了?出宮一趟,就要喝這民間的好酒才最有滋味?!?/br> “是?!?/br> 王貫馬上斟了杯酒。 “對了,你們別公主娘娘的叫了,王貫,從前出宮的規(guī)矩你都忘了?叫我公子。” 趙清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束發(fā)的飄帶撩到身后,往窗外看去。 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綿密的雨水飄進窗,帶來一陣清新。 有七八個金吾衛(wèi)出現(xiàn)在窗下,走進了花月樓。 吵吵嚷嚷上了二層,在最中間的三桌坐下了。 “小二,好酒好菜全上來!”其中一人大喊。 “好嘞!” “你們聽說了嗎,月肅國給陛下獻了個美人,被封為容妃,那叫個受寵呀,就是不知美人長得什么模樣,有沒有春香閣的小金玉好看呀?!?/br> 四周哄笑成一片,那個說話的又道:“兩年前陛下南巡我也隨行了,”聲音馬上小了起來,幾個人靠攏在一處,但因為說話之人離他們這桌很近,說話聲音還是傳進了趙清音三人的耳朵里。 “遠遠看了元妃一眼,水光映射在元妃臉上,微風吹起元妃衣裙,我以為是仙女下凡塵了,想來這容妃肯定也很美?!?/br> 又一人忙問道:“哎,那你知道當年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陛下如此寵愛元妃,怎會將她打入牢獄。” “我給你們說呀……”說話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就在大家都等著他繼續(xù)說的時候,那人直起了身子,“不說了不說了,你們要是誰嘴不嚴,傳到蘇將軍耳朵里,我這腦袋不想要了?!?/br> “來,喝酒!” 眾人一陣唏噓,央求了好半天,那人都不愿再說,只是招呼大家喝酒。 趙清音越坐越不舒坦,這些人說話聲音又大,時不時冒出兩句臟話,因著是金吾衛(wèi),他們?nèi)瞬桓译S意聊天,喝酒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我們?nèi)ゲ桊^聽說書吧。” 賀南修和王貫點點頭,三人站了起來。 坐下的時候看不出來,但站起來后可就有些顯眼了,且不說賀南修挺拔的身形和腰間佩劍惹眼,就說王貫這一身絲綢就不像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若要看背影,趙清音算是最不打眼的。 幾名金吾衛(wèi)都向這邊投來目光,因聽了剛才的話,趙清音倒真怕有人認出她來,低著頭想快步離開。 誰知有人故意在她走過時把腳伸出來,賀南修一眼瞧見,劍鞘狠狠敲在那人的小腿上。 “哎呦——”那人站起來,嘩——得拔出劍,周圍的金吾衛(wèi)也都站了起來,把他們?nèi)藝诹酥虚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