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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之笑了,將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個長命鎖。 “這個長命鎖是我前兩日去大安寺所求,等孩子出生了就給他戴上?!?/br> “這也太早了吧,孩子要來年才出生,如今才剛立秋?!壁w清音接過來,撫摸著長命鎖上的紋路,笑得開心。 “孩子出生時,我應該在邊關?!蔽撼性秸f的一臉平靜,趙清音聽著卻猶如石落入水,濺起水痕。 “你要去邊關?” 魏明之道:“方才我入宮,看見皇兄正在為南方水患賑災銀兩一事煩憂,又聽說近日在整頓軍隊,應當是等中秋蘇將軍成親后,皇兄就會派他帶兵去西北駐守?!?/br> 他仰頭看了看天,“皇兄也真是的,自己如今得償所愿了,就要把新婚的蘇木派到邊關駐守,我自然要理論一番?!?/br> “你是怎么同魏承越理論的?” 魏明之無奈搖頭:“他是皇帝,我還能怎么理論。我呀,自請去邊關駐守,讓蘇木繼續(xù)做他的金吾衛(wèi)統(tǒng)領,剛成了親,怎好把嬌妻獨自放在家中?!?/br> “怎么樣,蘇木還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應該會對我感恩戴德吧,沒想到這個木頭倒是要比我先成親了。” 趙清音鼻頭有些酸:“所以,你現在就把長命給我?你怎知道明年三月回不來?還是……” 不愿再回來。 “也不知道何時再回上京了,或者在西北待上一輩子也挺好?!蔽好髦Z調瀟灑,但卻透著悲涼。 “即使你常駐西北,但現在離中秋還有一月多,到時候中秋家宴上你要送什么?!辈恢獮楹?,趙清音心里有些不安穩(wěn)。 “我又不用成親,自然不用等到中秋之后再啟程,西北匪患猖獗,早些去了,百姓也好早些過上安穩(wěn)日子?!?/br> “皇兄明日一早就會去京郊軍營,許多奏折高三福也搬過去了,我也會跟著去,等跟隨的副將和相關將士選定,直接就從京郊走了。” 原是如此。 魏明之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了。 “依你的性子,我本以為你絕不會留在宮中,沒想到這個孩子讓你心甘情愿留了下來。如今看見你氣色不錯,我也再不用替皇兄擔心了。” 他長出一口氣:“好了,告別的話也說完了,我也該走了。” “保重!” 趙清音眼眶濕潤,低頭看了眼長命鎖,再抬頭看魏明之,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保重!” 魏明之轉身而去,這個曾經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手里沒了折扇,臉上沒了明朗的笑意,只剩下淡然的神情和一腔為國為民的熱忱。 但愿他在西北能再遇到一個人,愛他的,他也愛的人。 趙清音回房將長命鎖放在箱子里,摸了摸箱子里準備的小衣服,又拿出一匹布,開始縫制稍微大一些的衣服。 這幾天她的心情很平靜,五年以來前所未有的平靜,她不去想那些往事,在面對魏承越的時候也盡量心平氣和,她不能讓她的孩子感受到的只有恨,她要盡全力讓他感受愛。 夜深之后,趙清音準備休息,魏承越卻突然來了。 她想,他應該是對她說要去京郊軍營之事。 果然魏承越第一句話就是:“阿音,西北匪患,駐守在那里的兵力太弱,明之自請前去駐守,這幾日需得在京郊軍營處理軍務,我有些不放心你?!?/br> 趙清音道:“白日里端王來過了,送來了從大安寺求的長命鎖,我都已經知道了?!?/br> 魏承越嘆口氣道:“明之去西北戰(zhàn)場上走一遭也很好,但愿他能放下對云嫣的感情?!?/br> 他從懷中拿出個物件:“這個花勝,我揣在懷里好幾日了,一直沒機會拿出來,我想再看你戴上它,可以嗎?” 趙清音看過去,花勝依舊,那銳利的簪尾也依舊,只是,她不會再用這支花勝傷害自己了,至少,懷胎這十月她不會。 魏承越見她沒拒絕,站起身,將花勝戴在了她發(fā)髻上:“阿音,高三福會留在紫宸殿,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他去做?!?/br> “高公公你用慣了,關雎宮有這么多宮女太監(jiān),不用把他留下?!壁w清音現在也弄不清楚,魏承越留下高三福是因為怕她離開要看著她,還是擔心她出事。 “你現在懷有身孕,我是怕,怕萬一有個什么,高三福能及時處理?!?/br> 魏承越如今不敢再有一點大意,大昱的朝政軍務他不允許有誤,但是阿音,他也不允許有任何差池。 趙清音道:“陛下看著辦就好?!?/br> 魏承越將她攔在懷中,抱了好久好久,雖說阿音自從懷孕后,不再罵他,也不會說一些傷人的話,但對他總是淡淡的,不喜不悲,這讓他心里很沒底。 他知道阿音善良,會好好生下孩子,有了孩子的牽絆應該也會好好留在皇宮中,所以,這個孩子是阿音唯一留下來的理由,他怎么能不緊張。 “陛下該走了?!壁w清音推開魏承越。 魏承越沉默了片刻,轉身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高三福就來了,說關雎宮人手不夠從紫宸殿帶來了幾個小太監(jiān)。 趙清音知道是魏承越的意思,也沒為難高三福,都讓留下了,讓王貫看著安排就好。 晌午,到了徐良每日來請平安脈的時辰,趙清音等得困倦了,徐良還沒來。 就在她以為徐良今日不來了,想要去休息時,卻見茉如領著一個太醫(yī)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