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天天在楚寒面前摔,就不信摔不進楚寒心坎里。 而蕭百畫身邊的同樣遭受侮辱的郁嘉時,嘴角的笑從顧驕鉆進楚寒的懷里,就一點一點淡下來。 顧驕從始至終都沒有認真地看過他,自然也錯過他瞇起的眼里幽幽的光,陰冷而危險,像看中的獵物被奪走,卻不得不蟄伏草叢的蛇。 眾人落座后,汪成微微一笑,說:想來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吧,容鄙人先給各位介紹一下。 這位是郁康時,我們《將死之人》項目的投資商。 郁康時天涼王破地扯出一個涼涼的笑,說:大家好,我是郁康時。 這位是顧驕,辭揚的扮演者。 顧驕目光澄澈,照抄句式,大家好,我是顧驕。 這位是楚寒,林絳的扮演者。 楚寒清風(fēng)攬月,淡淡點頭,大家好,我是楚寒。 這位是郁嘉時,潘蒙的扮演者。 郁嘉時笑得倒是真誠很多,他一雙桃花眼朝顧驕眨啊眨,大家好,我是郁嘉時。 這位是蕭百畫,四光的扮演者。 蕭百畫看破紅塵,干干巴巴地說,大家好,我是蕭百畫。 想汪成縱橫娛樂圈幾十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氣氛一掉下去就怎么都撿不起來的場子。 汪成后續(xù)又說了幾句話,跟郁康時套套近乎,跟楚寒說說劇本,就,氣氛不僅帶不起來,還多了幾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尷尬。 而且,好像,似乎,還只有他一個人覺得尷尬。 郁康時跟郁嘉時坐一塊兒小聲說話,顧驕跟楚寒坐一塊兒唧唧歪歪,蕭百畫一個人坐角落里發(fā)呆神游。 汪成尋思著他開頭也沒毛病啊,怎么答案就成三段式的了?怎么自我介紹完畢后,就都不說話了? 他們對彼此,對未來的合作伙伴,沒有一點好奇心嗎? 到后面,一整個包廂里略大聲些的,除了偶爾有服務(wù)員進門來上菜的響動,就是顧驕咕咚咕咚咕咚喝水聲。 他下午哭多了,得補水。 過了不知多久,兜里手機一震,連帶著顧驕虎軀一震。 水方山人:「小友,飯菜可合你胃口哇?」 一大朵顧嬌花:「還闊以還闊以,貓咪搖尾巴.JPG」 水方山人:「那是,這會所一桌飯三萬二?!?/br> 一大朵顧嬌花:「鼓掌.JPG」 顧驕尋思著,汪成吃菜葉子也能長那么胖,說明素食不減肥。 噗呲噗呲。 悄悄話的必備提醒聲。 顧驕尋聲抬頭,汪成示意他側(cè)著耳朵過去。 顧驕還在桌布下面暗戳戳地牽著楚寒的手呢,楚寒骨節(jié)分明,但皮膚可軟可嫩,握在手里像握著一塊溫涼的軟玉。 他想了想,魚與熊掌兼得也,硬是連帶著楚寒半邊身子一起側(cè)過去,悄咪咪地問:怎么了? 汪成的稀疏長發(fā)隨風(fēng)飄搖,端得高深莫測:沒什么,叫小友你說說話。 顧驕:說什么? 汪成想了想,問:郁總請吃的素宴好吃嗎? 聽他語氣,顧驕覺得自己似乎加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組織討論了什么不得了的話題。 而聽清楚內(nèi)容后,顧驕剛吃進嘴里的青菜葉子立馬就咳了出來。 郁康時請的飯! 怪不得! 他就知道這個價錢不是汪成這四個重要角色抓四個便宜門外漢演的導(dǎo)演能支撐的起的。 他居然吃了郁康時請的飯! 他要維護他作為楚寒金絲雀的馬甲的尊嚴! 要維護他作為楚寒金主的尊嚴! 他就算餓死,也不要再吃郁康時一口東西! 吐完菜葉子,顧驕氣聲問:為什么不發(fā)信息? 汪成也用氣聲回:因為沒人跟我說話,會顯得我有些許格格不入。 顧驕: 多么真實而質(zhì)樸的理由啊。 楚寒看著拉著自己手側(cè)著半個身子的顧驕,在他的方向,只能看見顧驕金色的后腦勺。 他輕輕牽了牽顧驕的手,引回他的注意力,嬌嬌,吃飯時不要說話。 然后夾了個素菜團,張嘴。 顧驕立刻坐回去,下意識地啊嗚一口。 他改變主意了,郁康時那么窮,自己一定能吃窮他! 另一邊,慘吃狗糧的孤寡老人汪成也收到了來自好友趙明導(dǎo)演的信息。 照明前行的路:「老汪,我有件事兒忘了跟你說?!?/br> 水方山人:「啥事?」 照明前行的路:「一件或許讓你有些悲傷的事?!?/br> 汪成心想,他已經(jīng)很悲傷了,不介意再悲傷一點。 照明前行的路:「那個姓郁的投資商,對你的主演小朋友很感興趣。那種興趣,你懂得?!?/br> 汪成手摁得飛快:「我這兩個主演,你說得是哪個???」 照明前行的路:「兩個主演?!?/br> 汪成:??? 照明前行的路:「開始是那個你推薦給我的冷淡大美人,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看上了冷酷小狼狗,反正挺那啥的,我碰見過一次,是郁總跟大美人套近乎,人家沒理?!?/br> 照明前行的路:「后來攝影跟我說,郁總威逼利誘軟硬皆施,先是把人小狼狗的狗腿擰折了,再拿了支票威脅他,小狼狗本來都拿支票了,但這時候大美人來了,然后大美人當(dāng)場掏出更大面值的支票,然后小狼狗立刻就拋棄郁總,投入了大美人的懷抱,聽說還感動哭了?!?/br> 汪成:??? 照明前行的路:「我看了你給我發(fā)的項目單才發(fā)現(xiàn)郁總?cè)ネ赌沩椖咳チ耍恢朗遣桓市谋凰?,還是仍想坐擁齊人之福?!?/br> 汪成咽了口口水,他突然感覺,房間云淡風(fēng)輕之下,危機四伏,暗潮涌動。 他抬頭看了看淡然自若還在勾搭著美少年郁嘉時的郁康時,心態(tài)崩了! 怪不得投資時還要求把郁嘉時塞進他們劇組! 人不可貌相! 他是想在他們劇組開后宮嗎?! 下一個是不是就是蕭百畫了?! 汪成心如刀割,他只想轉(zhuǎn)行拍個電影而已!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娛樂圈的黑暗!他終于感受到了! 他好想逃,卻逃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 論傳言中嬌嬌的腿是怎么折的 感謝嬌嬌的金主們~^3^ g 51瓶營養(yǎng)液~ 凌熙 20瓶營養(yǎng)液~ 拒絕炒股從我做起 20瓶營養(yǎng)液~ 俞千風(fēng) 1瓶營養(yǎng)液~ 123 1瓶營養(yǎng)液~ 第42章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出了素餐會所, 汪成也還是沒能逃掉。 郁康時看著顧驕,問:酒吧去嗎?聊聊? 楚寒表情立刻嚴肅起來,目光凌厲, 但郁康時沒有看他, 只直直看向顧驕, 頗有得不到回答就不罷休的架勢。 顧驕知道, 這是挑釁。 他為什么不問楚寒,而是問自己呢? 因為他覺得抓住了自己出軌的把柄! 他要搞事情! 所以顧驕會怕他嗎? 當(dāng)然會。 顧驕把自己團吧團吧, 慫噠噠地縮在楚寒身后,然后深呼吸, 呼吸 他在為自己準(zhǔn)備好晚上可能需要消耗的腦細胞, 順便做下心理建設(shè)。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他要縫縫補補他的謊言! 還要保護他的男人! 還要昭顯自己的正宮地位! 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妃! 男人!不要妄想輕易挑戰(zhàn)他! 就在楚寒護著顧驕要離開時, 顧驕挺身而出,鏗鏘有力:去!誰不去是孫子! 正打著腹稿計劃如何先走一步的汪成: 誰都不想當(dāng)孫子,所以一群人怎么出的會所,怎么進的二蟲。 一進二蟲, 顧驕就有點后悔了。 他以前很少這個時候來二蟲,就算來, 也是直接進內(nèi)場的包間。 絕不會傻不愣登地從舞池子淌過去。 二蟲的舞池子跟酒吧相比,氛圍更像是夜店, 男男女女身上的布料薄而破, 胡亂地蹦跳著, 五顏六色的燈光混亂地掃過去,就是一大片裸露的皮膚。 他們幾個人本來就生得相貌出眾,很快就吸引了一眾男男女女的目光, 一路走過去,身邊也格外擁擠。 艱難地走到一半,顧驕把衛(wèi)衣外套解開,手攬著楚寒的后背一轉(zhuǎn),把他整個人面對面地攏在懷里。 他數(shù)著呢,已經(jīng)有八個人說著抱歉撞上楚寒了! 還有一個人撞了兩次! 楚寒豁然被轉(zhuǎn)了個身,有些懵。 顧驕雄赳赳氣昂昂,一副備戰(zhàn)狀態(tài)。 楚寒問:怎么了? 人聲歌聲混雜一氣,太過吵鬧,楚寒為了能讓顧驕聽清他說話,就微微踮起了腳。 而顧驕眼睜睜看著那片唇越離越近,借著燈光昏暗,在楚寒嘴上用力地撞一下。 架勢兇狠,觸碰溫柔。 顧驕理直氣壯:我也抱歉! 楚寒:? 等又有一個人說著抱歉要撞過來,再被顧驕給氣呼呼地撞回去后,楚寒總算明白顧驕在惱什么了。 他忍不住笑起來,如曜石般的漆黑眼眸被耀眼的燈光掃過,配上淺淺的笑,莫名帶了幾分蠱惑人心的妖異。 顧驕一時被他笑得有點迷糊,阿寒的嘴唇好軟好Q。 想再親一下。 可才低下頭,楚寒就問:不行的話,那我們回去嗎? 別的沒聽清,不行兩個字清清楚楚,震耳發(fā)聵。 顧驕一個哆嗦,醒神了,正色道什么不行,誰不行,我很行的。 楚寒:我不是說這個不行。 顧驕很倔強:哪個我都很行。 楚寒: 他只想把顧驕的腦瓜撬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廢料。 在經(jīng)過拐彎的地方,身后有誰一個踉蹌,撞上顧驕的背。 顧驕扭頭看了一眼,是郁嘉時。 郁嘉時今天穿得很單薄,領(lǐng)口開得很大,昏暗的燈光下,完美地融進蹦蹦跳跳的妖魔鬼怪里。 但他完全是被迫蹦蹦跳跳。 顧驕看他腳下不穩(wěn),被人群推搡著前后左右地晃,很不合時宜地想到一句詩,就形容癩□□的,一戳一蹦跶。 郁嘉時左邊晃了晃,一戳一蹦跶。 郁嘉時右邊晃了晃,一戳一蹦跶。 硬生生給顧驕蹦跶笑了,顧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嚯嚯嚯嚯嚯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嗝。 楚寒: 郁嘉時: 郁嘉時又弱柳扶風(fēng)地晃了幾下,看顧驕完全沒有伸出援手的樣子,索性一個踉蹌撞上來,貼在他身后不動了。 顧驕笑得正歡,一個龍頭擺尾沒擺動,小癩□□還挺黏糊。 挺黏糊的郁嘉時抬眸,求助地看著他,顧驕我站不穩(wěn) 可能是剛才沒吃飽,聲音有氣無力的。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顧驕問: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郁嘉時深吸一口氣,勉強掛著甜美的微笑:我!說!我!站!不!穩(wěn)! 這回顧驕聽清楚了,他想問他哥去哪了,再往后一個眺望,郁康時跟唐三藏掉妖精窟窿里去了似的,已經(jīng)被形形色色的小妖精包圍了,說是寸步難行也不為過。 一看就是健身房鐵擼少了,沒肌rou傍身,還敢叫囂著來酒吧。 唉,男人,不戰(zhàn)而敗的男人! 其實也深陷包圍圈的顧驕感嘆片刻,啪嘰一下打掉要摸上自己腰的妖精爪爪。 對于郁嘉時,他其實不想管的。二人世界不香嗎但是楚寒性格那么好,他見死不救,肯定會讓楚寒覺得他太沒有友愛,太不溫柔。 再夾帶著點笑話了別人的愧疚,他把自己一片衣角塞郁嘉時手心里。 顧驕:你拽著我衣服走吧,到卡座就好了。 又走了幾步,郁嘉時突然停下來,他皺著眉,透過昏暗的光線看向顧驕,顧驕路走得別扭,燈光掃過,他才能看清顧驕懷里似乎抱著個人。 郁嘉時:顧驕,你懷里是誰?懷!里!是!誰! 一句話就后面四個字聲如洪鐘,直透高空。 不知怎么回事,楚寒聽在耳里,心里無名火起。 他扶著顧驕的肩膀,踮起腳要看郁嘉時,但一踮起來,顧驕就把他摁下去,楚寒又踮起腳,顧驕又更用力地把他摁下去。 跟打地鼠似的。 楚地鼠寒:嬌嬌! 顧驕應(yīng)了一聲,索性把楚寒抱得更緊,然后鍥而不舍地把他的臉往自己懷里摁。 楚寒甕聲甕氣:你在干什么? 胸口皮膚上被呼出的熱氣到,顧驕有點羞澀地在楚寒耳邊商量,別看他,他丑。 又自覺頗有誘惑力地補了一句:我最帥,我給你埋胸哦。 楚寒: 郁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