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也難怪需要使用混戰(zhàn)的模式來分出勝負, 人太多了,要是一對一的比試,只怕要花上大半年的時間。 除了那三個煉氣期修為的弟子之外,一些剛剛突破筑基,或者是筑基初期的弟子也相繼被淘汰掉了,現(xiàn)在還留在賽場上的只有筑基中期和筑基巔峰的弟子。 林華松雖然緊繃著臉,眼神也警惕地戒備著周圍的對手,但從他出手的動作還是能看出幾分游刃有余的樣子,一把長劍使得滴水不漏,周圍的人不管使用的是什么法器,即使是符文,都沒辦法近林華松的身。 燕長凌看得很專注,甚至在心里模擬要是對手換成了自己,要怎么去應(yīng)對。 能突破到筑基期的人自然比其他人在修煉一途上更有天賦一些,只是幾個回合下來,也有人發(fā)現(xiàn)了林華松的強大,其中一個刀修向相熟的人使了個眼色,想要在這一場里勝下來,合力對付掉林華松后他們才能有幾分勝算。 除了刀修之外,其他人似乎也有這個主意,無需多言,只彼此交換了幾個招式后就變成了合圍林華松的架勢。 林師兄,多有得罪了。刀修似乎和林華松相識,出手的時候還笑著說了一句,隨后刀光一閃,向著林華松襲去。其他人緊跟而上,瞬息間,刀光劍影符文爆破聲紛紛將林華松籠罩住。 燕長凌皺了皺眉頭,和一對一的擂臺賽不同,混戰(zhàn)說不上有多么公平,勝出者要么是強到能單挑五十人的,要么就是能使用各種手段,優(yōu)先將最有威脅的對手給解決掉的。 這并不是挑選內(nèi)門弟子,去了魔洛城,誰也不知道敵人什么時候會襲擊過來,而敵人又會有多少,懂得保命的人活著的幾率才會更大一些,所以宗門這次并不在意你到底是怎么獲勝的,只要你勝出,就會給你名額。 林師兄危險了。丁家言低呼了一聲。 蘇奕也顧不得和他搭話,擔(dān)憂地看著賽場中的情況。 林華松的神情比之前凝重了不少,要是和這些對手一對一比試的話,他有信心完全不會落入下風(fēng),但現(xiàn)在變成了一對十的話,卻是有點考驗他的能力了。 他快速給自己拍了一個疾風(fēng)隱身符,趁著自己隱身成功,眾人愣神的功夫,向著其中一處薄弱的破綻處虛晃一招,躥了過去,恰恰躲過了眾人的第一波攻擊,隨后他迅速后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右手一翻,本來平平無奇的劍法一變,身子也跟著搖晃了幾下,渾身氣壓一散,眼神變得迷糊起來,速度也比剛才慢了不少。 本來還因為林華松躲開而有幾分顧忌的刀修被這一狀況弄得愣了愣神,顯然想不明白林華松怎么會突然弱勢了那么多,難道是被他們合伙圍攻給嚇懵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將林華松給解決掉,這場比試自己就有勝出的機會。 刀修心里暗喜,一套刀法使將出來,也顧不得和別人配合了,當(dāng)先一步氣勢如虹地就迎了上去。 本來以為被嚇得手軟腳軟的林華松,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次次都勘勘躲避開了刀修的刀鋒,眼看著自己的刀怎么都挨不著林華松的身上,甚至連對方的道袍都碰不到分毫,刀修不禁急了起來。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上?刀修惱怒地對周圍的人喊了一聲。 其他人紛紛回過神來,各種法器符文再次往林華松身上扔過去。 林華松劍尖一挑,將刀修的長刀彈開,欺身而上,一下子就挨近了刀修的腰側(cè),隨后反手用刀柄在對方腰側(cè)一撞,刀修只覺得一陣麻痛,身體控制不住就要跪倒在地上。 林華松伸手拎起刀修的衣領(lǐng),毫不費力地就將一個快有一米九的壯漢給甩了出去,巨大的沖力剛好砸到靠近擂臺邊緣的一個男人身上,男人被刀修砸了個正著,踉蹌了幾下,還來不及爆粗口,竟然和刀修雙雙掉落到了擂臺下面。 出場者,輸。 他的樣子像不像喝醉了?丁家言歪了歪脖子,顯然沒想到那個刀修竟然那么輕易就敗下陣來,明明那人和林華松一樣都是筑基巔峰的修為,按道理來說不應(yīng)該那么輕易就被林華松給制服了的。 喝醉?他剛才也沒有喝酒吧?蘇奕的眼睛一直跟著林華松轉(zhuǎn)動,自然能夠看到對方并沒有其他的小動作。 不過他的劍法似乎變了,醉醺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使醉劍呢。蘇奕看著對方那仿佛醉漢一般搖搖擺擺似乎站都站不穩(wěn)的動作,吐槽了一句。 醉劍?倒是貼切。燕長凌評價了一句,只是不知道這醉劍和自己的落芎劍訣哪一個更厲害一些。這時候他已經(jīng)想要下場去和林華松比上一場,看看自己的實力如何了。 在秘境三年,九歌雖然偶爾會和燕長凌切磋,但因為九歌比燕長凌實力高上太多,不管怎么比試,他都不可能能夠贏了對方,而秘境里又沒有別的人可以和他對戰(zhàn),所以除了平時的修煉之外,燕長凌想要試驗自己的身手,只能在秘境里尋找各種靈獸妖獸作為練習(xí)的對象。 但靈獸妖獸即使開了靈智,也大多是依靠本能的野性來行動,對戰(zhàn)起來和人類自然差別頗大,燕長凌早就想要找個實力相當(dāng)?shù)膶κ謥碓囋囎约旱膭Ψ恕,F(xiàn)在看到了林華松的比試,眼里不禁有幾分火熱。 我也就只是隨口一說。蘇奕摸了摸鼻子,看到燕長凌的表情,自然能夠猜到對方在想什么,這場比試結(jié)束后,你要不要報名打一場試一試? 燕長凌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蘇奕,勾唇一笑,好。 贏十場才會有名額,要是他們不想去魔洛城,只要在贏十場前放棄就行了,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就是不知道下一場林華松還會不會上場。 林華松改變劍法后不久,本來呈現(xiàn)膠著狀態(tài)的比試就像被人按了快速播放鍵一樣,只幾個回合的功夫,那些合力圍攻林華松的人就已經(jīng)有一半被打下了擂臺,那么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那些本來在旁邊還和別的對手對戰(zhàn)著的人的注意,看到林華松的實力,在場的人都暗暗心驚,這次不用別人帶頭,紛紛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林華松。 林華松就像一尾落入大海的游魚,不管那些刀光劍影多么密集,他都能靈活躲閃開來,并且找準機會反擊,又有兩人被林華松扔落了臺下。林華松的動作略顯粗暴,被扔下臺下的人都痛得齜牙咧嘴地瞪著上面的人。 這場戰(zhàn)斗并沒有維持多久,半個時辰后,諾大的擂臺上就只剩下了林華松一個人了。 顯然這場比試的勝利者是林華松。 早知道他那么厲害,我就應(yīng)該將注壓到他的身上的。丁家言一陣痛心地說。 有比賽的地方自然有賭局,連修真界的大宗門凌云宗也不例外,下注點和報名點還緊挨著,不少人在圍觀的時候都喜歡給自己看好的人下一注,蘇奕兩人一到內(nèi)門就直奔比賽場地了,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竟然還有下注這回事。 林華松已經(jīng)下臺,有人上去打掃擂臺上的法器使用過后殘留的痕跡,有人想要下一場上場的連忙去旁邊的報名點報名,本來安安靜靜看熱鬧的人群變的喧嘩起來。 我們也去報名吧。蘇奕對身邊的人說道。 好。燕長凌打量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報名點就在離擂臺不遠的地方,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圍攏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去報名能不能趕得及下一場上場。 放心吧,這次我會將注下在你們身上的。丁家言已經(jīng)開始往外掏靈石了,蘇奕看得忍不住笑了笑,看來丁家言的靈食店生意確實不錯,至少現(xiàn)在對方拿出來的已經(jīng)不再是靈幣,而是靈石了。 第86章 報名的人數(shù)太多, 蘇奕果然沒有搶到下一場上場的名額,只能等下一場完了后再上場,倒是比他早一步報名的燕長凌剛好是滿額前的最后一個, 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做下場的準備了。 丁家言壓了三塊靈石在燕長凌的身上,蘇奕見狀也將之前剩下的幾枚靈幣下了注,他身上的靈石早就用光, 現(xiàn)在能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這么幾枚好不容易翻出來的靈幣了, 這還是當(dāng)初燕長凌交給他的。 三年過去, 看見蘇奕竟然還是窮得只能使用靈幣,丁家言忍不住撇了撇嘴,又從儲物袋里掏出五塊靈石給蘇奕壓了注。 這也太多了吧。蘇奕連忙阻止。 你覺得燕長凌會輸嗎? 當(dāng)然不會。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實力如何,但蘇奕對于燕長凌還是有信心的, 他可是親眼看著對方怎么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付出來的努力比蘇奕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多, 而明明已經(jīng)筑基, 恢復(fù)能力也比凡人強了無數(shù)倍的燕長凌, 現(xiàn)在的身上卻還留著練習(xí)時候留下的還來不及消散的傷疤。 這是日積月累才能留下的印記,可以想象,對方到底有多么刻苦。 那不就行了。丁家言拍了拍蘇奕的肩膀, 既然覺得燕長凌能贏,那這就是穩(wěn)賺的, 別多說了,我們快去場邊看看吧,燕長凌應(yīng)該要上場了。 嗯。在丁家言的催促下, 蘇奕也只能無奈地跟著對方回了賽場邊上。 御劍飛行是需要源源不斷地給法器輸送靈力的,即使消耗的靈氣并不多,但要控制好能夠讓法器懸浮在空中的度卻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少人突破筑基后都需要花上大半年的時間進行練習(xí),才能徹底掌握御劍飛行的方式。 蘇奕突破筑基期并不久,他一直研究的也是符文一道,即使之前得到了一把看起來品質(zhì)不錯的輕劍,但除了幾個基礎(chǔ)的劍招之外,根本沒有學(xué)會什么連貫的功法,還不如他的白藤拿著劍亂砍的威力大呢,所以他自然沒有學(xué)會什么御劍飛行。 白藤被他細心養(yǎng)了三年,雖然實力增長了不少,但蘇奕可不舍得在這里就將白藤拿出來,只為了踩在對方身上觀看一場比賽。沒有辦法,蘇奕只能拉著丁家言換了一個地方。 擂臺邊有一棵鳳凰樹,似乎長成已經(jīng)有點年頭,枝干很粗,現(xiàn)在正是鳳凰花開的季節(jié),火紅的花瓣濃烈地盛開著,風(fēng)一過,還會有幾片花瓣落到擂臺邊緣上。 這里位于擂臺的后面,大多數(shù)人都有法器,所以并沒有人會像凡人那樣還爬到樹上去圍觀,蘇奕見沒人和自己搶位置,心里有幾分歡喜,拉著丁家言三兩步就爬到了最粗壯的那根樹干上。 我總覺得坐在那么高的地方不太安全。丁家言一雙又白有圓的小粗手死死抱著樹干,以非常別扭的姿勢坐著,哭喪著一張小圓臉對蘇奕抱怨道。 蘇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胡說什么呢?這可比你那根小樹干安全多了。 這不一樣,小樹干我能控制,這棵樹我又不能控制。丁家言反駁道。 你都練氣巔峰了,這么點高度就算真摔下去也不可能將你摔死。 就算摔不死,但是也會痛的。 蘇奕有點無語地看了看他,那你去坐你的小樹干? 不行,我不能拋下你一個人。丁家言又搖頭否決道。 你這胖子,怎么那么多事?一粒紅豆彈到丁家言的后腦勺上,痛得丁家言捂著腦袋回頭,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人斜斜靠在一根樹枝上,兩人之間剛好有一根開得正濃的鳳凰花枝擋著,所以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男人的存在。 這里周圍都是宗門的人,所以蘇奕并沒有平時那么警惕,這會兒回頭,也有點詫異竟然還有人和他們一樣躲到樹上來觀看比賽。 怎么,你也不認識我了?男人看到蘇奕的表情,又彈了一粒紅豆過來,以蘇奕現(xiàn)在的修為,輕輕松松就能將紅豆給伸手接住了。 何公子?蘇奕看著那張和三年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臉龐,雖然和何銘只是幾面之緣,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人正是當(dāng)初在外城的時候因為煉丹炸塌了自己的房子,蘇奕和燕長凌經(jīng)過的時候幫對方收拾了一下,結(jié)果獲得了對方半朵雪荷花作為謝禮的何銘,也是因為那半朵雪荷花,燕長凌才能在那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引氣入體。 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我一聲何師兄。何銘不知道又從哪里拿出一粒紅豆彈過來,糾正道。 蘇奕無奈地看著手里的兩粒紅豆,鳳凰花還沒到結(jié)籽的時候,這人到底從哪里弄來那么多這東西的,不過他還是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何師兄。 何銘滿意地點點頭,丁家言沒有見過何銘,蘇奕給丁家言也介紹了一遍,這才問道:何師兄怎么會在這里?也是要參加大比嗎? 我可是丹修。何銘輕哼一聲。 丹修? 達到了筑基期的丹修都不需要比試,只要報名就能直接參加這次支援行動了。丁家言解釋道。 畢竟丹修數(shù)量本來就少,有天賦的丹修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丹修和醫(yī)修同宗同源,去魔洛城的人少不了要戰(zhàn)斗,而戰(zhàn)斗自然會必不可免會受一些大大小小的傷,這時候丹修和醫(yī)修就顯得非常重要了。要是傷勢重一些,有丹修在,至少能夠避免修為倒退或者直接隕落的下場。 蘇奕了然地點點頭,何銘打量了兩人一眼,顯然有點詫異蘇奕修為進步的速度,你也打算去魔洛城? 還不知道。蘇奕搖搖頭,我們和一個魔修結(jié)了怨,要是他不在魔洛城的話,這次我應(yīng)該也不會參加。 魔修?何銘說到魔修的時候眼里閃過一道兇光,你和他結(jié)了什么怨? 雖然有半朵雪荷花的恩情在,何銘和蘇奕其實也說不上多熟,他這樣問其實有點越界了,不過蘇奕并不在意,他還要打探付廣的下落,自然樂意將這些事情說與別人知道。 有一個使用鬼頭幡的魔修殺了我們不少朋友進行煉幡,我們必須要將那個魔修找到,將鬼頭幡奪過來,要不然不知道我的朋友們會變成怎么樣。 燕家軍已經(jīng)被收入鬼頭幡中三年多,誰也不知道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還有多少燕家軍留存下來,蘇奕也知道燕長凌心里焦慮,要不然對方也不會這么拼命地修煉,哪怕搞得自己遍體鱗傷也沒有松懈過一刻。 鬼頭幡?另一把男聲突然插進來,吸引了樹上三人的注意,蘇奕回過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有一個男人已經(jīng)爬到了樹上,那人不是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比賽的林華松還有誰。 林師兄。蘇奕連忙向來人打了一聲招呼,丁家言向旁邊挪了挪他巨大的身體,給林華松讓了一點位置。 林華松跟兩人點點頭,卻并沒有要坐到丁家言旁邊的意思,而是越過兩人,動作利落地躍到了何銘所在的樹枝上,何銘不滿地踢了踢對方的腳踝,在對方白色的云靴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印,這才給他讓了個位置。 林華松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何銘微昂著下巴,輕哼一聲。林華松笑了笑,挨著何銘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