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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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三,黑暗與黎明交替之際。 灌溉渠旁的省道上,就著朦朧的月光,他向江梅道:“媽,你回去吧,待這不是受罪嘛。” 省道離家倒是不遠(yuǎn),可下面有寬寬的結(jié)了冰的灌溉渠,偶爾在有車輛帶起的旋風(fēng),格外清冷! 望著悠哉吐煙的兒子,江梅沒好氣道:“等你上車的?!?/br> 甘國華就是肺的毛病,現(xiàn)在兒子竟然學(xué)人抽煙,她哪能給啥好臉色。 他臉色訕訕的丟掉煙蒂,掏出手機(jī)望了眼時間,轉(zhuǎn)換話題道:“車馬上就到?!?/br> 江梅將遮面的鬢發(fā)攏到耳上,望著身旁比她高了能有一頭的兒子,嘆道: “韜啊,去年從海市回來后,你爸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你現(xiàn)在也二十呢,你爺爺當(dāng)年十八歲就當(dāng)家做主,你要是在外面碰到合適的姑娘,就帶回家里給他瞧瞧。” 他自顧自的又點上煙,頷首道:“媽,放心吧,等天在暖和點,我?guī)谌ゾ┏堑拇筢t(yī)院?!?/br> “你可別在瞎折騰,海市的醫(yī)院還不夠大?他那是從小落下的病根……忌嘴可以,可是誰又能讓老天爺一年四季都是春天,他是天太冷不成,天熱也不成啊……” 看著說一半就哽咽的老媽,他忙上前摟住勸慰道:“您別太悲觀,實在不行,咱去國外的醫(yī)院。在不行,我去一年四季都是春天的地方給你們買房,總歸有辦法的?!?/br> 汽車的鳴叫聲“嗚嗚”個不停,見到路旁有人招手后,緩緩?fù)O隆?/br> 登車的瞬間:他回首道:“媽,我走了啊,別跟我爸置氣?!?/br> 江梅捂嘴道:“走吧,走吧,我現(xiàn)在哪敢跟他置氣,在外面自己照顧自己,上班別太累著了,記著我說的話。” 他點頭,抿了抿雙唇,一腳蹬上大巴車廂。 一年到頭不擱家的甘韜,本想賴家陪著父母過完元宵佳節(jié),在啟程前往海市。 哪知婁葉和周易兩方,因為他片酬的多少一直沒談攏,他只能拜別父母,頂著凜冽的寒風(fēng)提前南下。 《紫蝴蝶》是由海市電影制片,和大洋彼岸一家電影公司投資拍攝的劇情片。 這種類型的電影,指望有多大投資不現(xiàn)實,加上他和婁葉有相識幾年的情分,他根本沒指望要多少片酬,以他的名氣,也要不到多少。 哪知周易卻較上了勁,開口就是十萬。 別說婁葉,他自己都懷疑,他是否值這個價格。 親生父親身體差,自己的演藝事業(yè)又受阻,他又一次體會到愁滋味。 嘆著氣接過車?yán)习暹f來的小凳,在車廂走道中坐下。 晃晃歪歪的一路到海市,一直想換的出租屋依舊沒換成,去年又在外面跑了大半年,這會屋里滿是蛛網(wǎng)和灰塵。 放下手中的旅行包,他這會也沒時間整理屋子,再次出門直奔海市影視城。 影視城中的南京路上,液壓槍沖著天空噴灑出的水滴,如同夏日的一場狂風(fēng)暴雨,讓寒冷的冬天更加冰冷。 人工制造的雨幕中,身穿雨披的一男一女,神色匆匆卻步伐穩(wěn)健。 隨著婁葉的叫停,一直站在角落的他,繞過外圍的人群,向攝制組而去。 “婁哥!”他向著手里捏著對講機(jī)的婁葉叫道。 “咋才來?”說完,上下打量他一眼道:“體型保持的不錯!” 他頷首,問道:“合同現(xiàn)在咋說的?” 婁葉笑道:“中午談到八萬,你要是沒意見,明天一起坐下來簽字吧?!?/br> 他苦笑道:“給你串戲,多少我都沒意見?!?/br> 如果按他去年以一萬一集的電視劇片酬來算,八萬的價格倒是差不多。 可電視劇和電影不是一回事,很多當(dāng)紅電視劇演員,為了能夠獲的電影資源,寧愿自降片酬出演,哪怕是不能在國內(nèi)上映的文藝片。 而他即算不上當(dāng)紅,在電視劇中也只能充當(dāng)男二,在導(dǎo)演婁葉的親自邀請下,竟然不知靦腆的開出這么高片酬,業(yè)內(nèi)人知道,會怎樣看他,以后誰敢向他發(fā)出戲約。 可以說,周易給他開出的這份莫名片酬,整不好就能讓他失去獨立圈一些導(dǎo)演的好感。 揮去腦中繁雜的情緒,他問婁葉道:“周易那邊是誰談的?” 婁葉道:“一個姓葉的?!?/br> 他歉意道:“哥,這次實在對不住,最近和公司鬧了點矛盾?!?/br> 婁葉抽出根煙,遞給他道:“我倒是沒事,制作經(jīng)費又不可能差你那點,就是海市的投資方有點不滿,好在你有塊牌匾,要不然八萬估計夠嗆?!?/br> “啥牌匾?” “51柏林電影節(jié)青年演員獎啊?!?/br> 他不置可否:“這有啥用?” “用處大著呢,你要是拿個柏林影帝,一百萬片酬都沒問題,電影就指望賣海外呢,你指望國內(nèi)上映?” 劇組一天的拍攝結(jié)束,關(guān)于他片酬的事,婁葉向周易選擇了妥協(xié),匆匆趕來的他,除了等著明天的簽約,便沒了事,于是他向婁葉發(fā)出到外面喝一頓的邀請。 “那成,王昱也在,把他給叫著,順帶把李冰也叫著,你倆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別到正式拍的時候,你倆跟陌生人似的,憋不出一個屁。” 婁葉講完,沖著對講機(jī)一頓亂叫。 不大一會,王昱、李冰,外加幾個在《蘇州河》中合作的工作人員,全都匯到一起。 王昱幾人和他都認(rèn)識,隔著厚厚的棉襖抱完,婁葉將留著一頭齊耳短發(fā)的李冰介紹給他。 “你好!” “你好!” 第一次見面的兩人,打著簡單的招呼。 他和李冰在《紫蝴蝶》中扮演一對戀人,矢志不渝的那種。 李冰扮演的伊玲,無意中被民間的地下抗日組織誤殺后,他扮演的司徒,一直游走在rb間諜和民間地下組織之間,目的就是幫戀人報仇。 幾人該拿的東西拿上后,他問道:“你們想吃點啥?” 王昱道:“隨便找個館子,整個火鍋。” 幾人都沒意見,他率先向影視城外走去,他好長時間沒來過這邊,不清楚以前存在的館子還在不在。 沿著影視城的邊上一直往前,他們運氣不錯,有家餐館在寒冷的冬夜里開著,而且也有火鍋。 他們一行六人,牛羊火鍋各一個,他想在點兩炒菜,婁葉急忙叫停。 菜沒上,先滿酒,混跡在劇組的員工,喝酒吃rou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誰也不跟誰客氣。 婁葉干巴巴的抿了口酒,問他道:“覺著劇本咋樣?” 他回道:“比《蘇州河》好懂很多,就是拍起來受罪?!?/br> 《紫蝴蝶》和《蘇州河》有很多相似之處,首先都是關(guān)于愛情,另一個就是臺詞都很少,演員的表達(dá)基本靠臉部表情和動作。 但《紫蝴蝶》的故事脈絡(luò)比較清晰,他能看懂劇本講的是啥故事。 至于怎樣演出婁葉心里的司徒,他琢磨良久,得出的結(jié)論是看臨場發(fā)揮,得看對手演員,也就是李冰能帶給他多大的觸動。 他和婁葉是第二次合作,深知片場中的婁葉,向來喜歡讓演員放飛自我,指望婁葉給他講戲,是想也別想。 六個人兩瓶酒很快見底,一路走來悶悶的李冰更是讓一群老爺們大吃一驚,那酒量杠杠的,而且一改來時的悶聲不發(fā),很是爽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手指間夾著煙的婁葉,紅著臉問他道:“韜子,你還住以前那?” “昂。” “旁邊那間還有人不?” 他下意識的回了個沒,瞬間反應(yīng)過來后,急忙道:“有?!?/br> 婁葉拍著他胳膊道:“你個老爺們,咋這么矯情呢,都是為了戲。” 他慌不則跌的肯定道:“真有!” 他如今也是有女伴的人,可不敢想啥入戲太深,和女演員搞出齷齪事來。 而且都是青年男女,都是吃過rou的人,沒事就這么來一下,哪天憋不住非整出事不可。 婁葉搖頭道:“得,當(dāng)我沒問,差不多就散吧?!?/br> 六個人三瓶白酒,喝完剛好全身發(fā)熱。 送走眾人后,他點了根煙,緊了緊棉襖,還得回去收拾那破屋子。 翌日,晌午。 他在影視城附近的茶樓中,見到婁葉口中的葉姓女士。 長發(fā)、薄唇,長得很標(biāo)致。 他問:“你現(xiàn)在是我的經(jīng)紀(jì)人?” 女子伸手頷首道:“嗯,你的經(jīng)紀(jì)事務(wù)由我接手,我叫葉清?!?/br> 他輕碰下對方的指尖:“八萬的片酬是你的主意,還是公司的?” 葉清再次重申:“你的經(jīng)紀(jì)事務(wù)從《紫蝴蝶》開始,由我全面接手!” 他翻了個白眼,懶得在理她,這人就是一不懂人情世故的棒槌。 海市電影制片廠的人到后,他瞅了瞅合同,見沒啥問題后,隨手簽完姓名,向影視城走去。 他走出茶樓不久,叫葉清的女人追上他道:“甘韜,以后有什么片約,記得提前通知我?!?/br> 他怒道:“角色都要我自己找,那你這個經(jīng)紀(jì)人是干嗎的?你從我身上賺錢,卻啥都幫不了我,我干嗎還要你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 女人不滿道:“不是公司培養(yǎng),你現(xiàn)在哪有名氣?又怎么接到片約?而且,我拿的不是你的錢,是公司的錢!” 他懶得在理她,甩了甩袖子向影視城走去。 他甚至懷疑,這叫葉清的,不知是公司哪個高層的姘頭,狗屁不懂,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