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曠世絕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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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 清晨六點,手機(jī)鬧鈴聲準(zhǔn)時響起。 額頭的疼痛,并沒有因為幾個小時的睡眠而減少。 想起昨晚對他虎視眈眈的兩個如狼似虎的女人,他不得不感謝身在老家的爺爺。 要不是從小就被爺爺抱住往嘴里滴酒,把他培養(yǎng)成“酒壇子”,他昨晚想安全回來幾乎不可能。 昨晚在酒吧,他被酒吧經(jīng)理和陳澤的一番推攘,不得不去陪兩個女人喝酒。 他本以為,將兩個女人灌醉是件輕松異常的事,那時就沒人在攔他離開。 可玩玩沒想到,那兩女人不僅在生理上如狼似虎,就連喝酒也不遑多讓,兩人聯(lián)合起來竟然跟他拼個半斤八兩。 咬著舌根將兩人灌趴下,憑著腦中最后一絲清明,他急急跑到酒吧外攔了倆出租車,直奔出租屋,連摩托都丟在了酒吧門口。 暈暈的套上件衣服,跑到屋外撒了泡尿,昨晚具體喝多少酒他不清楚,反正聞到尿中有一股酒精味。 洗了把冷水臉,稍微清醒后,他換上每天晨跑時穿的寬松服,按部就班進(jìn)行晨跑,吃早餐,下午就得進(jìn)組。 …… “來啦?” “嗯?!?/br> 婁葉滿臉嫌棄的揮了揮面前的氣味,又點上根煙:“怎么渾身酒味。” 他也沒當(dāng)回事,在婁葉旁邊坐下:“昨晚跑酒吧唱歌去了,差點著道?!?/br> 婁葉詫異:“你還會唱歌?” “有啥不會的,唱了玩唄。” 婁葉調(diào)侃他道:“要不要給電影唱個插曲?” 他忙擺擺頭,給《紫蝴蝶》唱插曲那他不是自不量力嘛! 而且婁葉野心大著呢,這部電影準(zhǔn)備參加明年的戛納電影節(jié),無論是插曲還是音樂都是找的國外大咖,他最多就是自己配個音。 “來啦?” “嗯?!彼麘?yīng)了聲張子怡的問候。 紫蝴蝶就是指張子怡扮演的丁慧,一個民間的地下工作者,兩人今天有一場對手戲。 婁葉轉(zhuǎn)頭問場務(wù):“老爺車到了嗎?” 今天的重頭戲是‘甘韜被馮遠(yuǎn)正、張子怡開車追殺’的戲,現(xiàn)在在等車,所以一幫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聊著天,看起來很輕松。 天色暗下來,老爺車業(yè)已就緒,婁葉將路線講完后,正式開拍。 《紫蝴蝶》這樣的文藝電影拍攝,不同于電視劇的拍攝,只要攝像機(jī)一開,就是一次正式拍攝,沒有試拍,只有ng, 因為就連演員本人,都不清楚自己什么時候的狀態(tài)才是最佳,所以導(dǎo)演會留很多條鏡頭,剪輯的時候從最優(yōu)的里面選最優(yōu)。 “好了嗎?” 婁葉問完,燈光師、收音師、道具師、攝影師等第一順位工作人員相繼回答,這就是導(dǎo)演的權(quán)威,甘韜第一見的時候就覺得很威風(fēng)。 手搭在老爺車上的甘韜,低頭向車內(nèi)的馮遠(yuǎn)正、張子怡道:“馮老師,您開慢點,我今天精神不足,怕跑不起來!” 張子怡笑著沖他道:“六十碼?!?/br> 他翻了個白眼,向預(yù)定的位置走去。 “三二一,開機(jī)?!?/br> 黑漆漆的夜色里,剛在車站經(jīng)歷一場夢魘的司徒,拼命的躲避著跟在后面的轎車。 他知道,這是因為上回在車站,他陰差陽錯接過那個行李箱的原因。 額頭貼著紗布的甘韜,直覺的離崩潰越來越近,他已經(jīng)狂奔能有一分半鐘,早已過了預(yù)定好的位置,可婁葉依舊不叫停,后面的老爺車依舊在追逐。 “呼哧,呼哧?!?/br> 耳畔是狂奔引起的風(fēng)聲,他的嘴越張越大,身上的襯衫早已濕透。 “停?!?/br> 他渾身癱軟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問扛著攝像機(jī)從車上下來的婁葉:“過沒過?。俊?/br> 婁葉咂咂嘴:“再來條,和后面的一條連起來拍?!?/br> 又是一陣狂奔后,一聲槍聲在地下通道內(nèi)響起,司徒萎靡的倚靠在墻柱上,攝像機(jī)的鏡頭紀(jì)錄著胸口的斑斑血跡。 “行,就這樣。” 甘韜松了口氣,又是一場戲結(jié)束,離他殺青還剩三場大戲, 其他演員散場的招呼聲響起,他笑著和馮遠(yuǎn)正、張子怡打完招呼,重新?lián)Q上濕漉漉的西裝,接下來是司徒個人鏡頭。 “導(dǎo)演,這場戲我該想啥啊。” 回到和伊玲跳舞的房間,他坐在墻角處望著面前的婁葉。 要拍的一場戲,是接著火車站伊玲被誤殺后,他一路逃到家,然后坐著發(fā)愣的戲,沒有臺詞,沒有動作,只有一段由短變長的鏡頭。 婁葉眼皮一翻:“廢話,肯定是想愛情,想伊玲?。 ?/br> 他無語,聽婁葉講戲,永遠(yuǎn)都是那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愛情,無論是《蘇州河》還是《紫蝴蝶》。 默默地閉上眼,他集中精神開始回憶火車站那場戲,想著伊玲的尸體像狗一樣被人拖走的那幕;想著和伊玲在房間內(nèi)跳舞的那幕,有愛情,有死亡;有快樂,有痛苦! 煙霧裊繞,寂靜無聲的房間,婁葉夾著煙一點不著急的樣子,安靜等著他醞釀沒人知道的感情。 好一會后,他睜眼道:“試試唄?!?/br> 你要問他醞釀出啥來了,他自己都說不清,模模糊糊的愛情。 松了松筆挺的雙肩,搓了搓臉,將水漬均勻在臉上,讓自己看起來狼狽一些,隨著鏡頭的亮起,他輕呼出口氣。 如果讓他形容司徒這角色的命運,他會認(rèn)為是凄慘;如果形容他的遭遇,那就是無妄之災(zāi)。 兩個地下組織的暗斗,本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只是一個小職員,有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一位感情甚好的戀人,可就因為在火車站的陰差陽錯,他的整個生活都變的面目全非。 兩個地下組織的追殺,戀人的死亡,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憎恨,憎恨兩個不為人知的組織。 鏡頭前的婁葉望著他瞳孔越大變大,憤怒的感情越來越多,剛想叫停,下一刻,憤怒的瞳孔又變成柔情似水,而且熾烈異常,忙瞬間閉嘴。 整整兩分鐘時間,這種兩種感情的切換,讓婁葉嘆為觀止,他內(nèi)心顫抖的想著,應(yīng)該再寫一個關(guān)于愛情的劇本,然后請來他一直青睞的周公子配上現(xiàn)在的甘韜,他覺得,那一定會是一場曠世絕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