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春晚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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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保護(hù)嗓子的!” “這是補充皮膚水分的!” “巧克力,補充體力的!” 一首《華夏話》,使得甘韜獲得了演播廳內(nèi)不多的單人排練室,但隨著演出時間的臨近,這間特意騰出來的排練室,也在透支著他的身體。 “這是啥?”他努力放大瞳孔,拿起跟前的白色小瓶問周晴。 “你不是睡不著么,我特意買了些安眠藥?!?/br> “神經(jīng)病,這能吃么!” 周晴倒出一粒白色藥片,扳成兩半遞給他,“咋不能吃,你吃一半就好,導(dǎo)演找的小演員到了,我在叫醒你。” 他瞧了瞧手機(jī)上的時間,又是一天的早晨六點,搖搖頭,“算了吧,應(yīng)該快了!” 昨天。 春晚的總導(dǎo)演金悅,同意了他提出的,選擇一些小演員演唱歌曲《華夏話》高潮部分的提議。 其實聽完整首歌的導(dǎo)演,更多的是害怕他在中途掉鏈子,所以答應(yīng)的很是爽快。 負(fù)責(zé)籌備春晚的一幫大佬商量來商量去,最終一致決定由56個8到12歲年齡段的孩子來唱,事情決定的很快,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不怯場、賣相好的小演員難找又難選,以至于拖了整整十幾個小時。 “我瞇一會,人一到就叫醒我!”一躺到光潔的地板上,眼皮就開始打起架,可腦子明明又處在亢奮之中,他無可奈何的閉上眼任由兩者自己分出勝負(fù),順帶提醒了周晴一句。 “要不吃顆安眠藥?” “不用,那玩意吃多了有依賴性!” 身體上的疲累,使他閉上眼,可清醒的大腦又在指揮著嗓子眼輕哼著,“全世界都在講華夏話……” …… “哥!” “哥!” “啊,人到了?要死了,沒想真睡著了!”迷糊著睜開眼,望著聚焦在身上的各種晶瑩剔透的雙眸,他不由豁然坐起,埋怨起自己。 “都是剛到!”周晴扶了他一把,指著一些屹立在孩子中的大人一一介紹道:“這位是編舞老師、這位是京城實驗小學(xué)的副校長、這兩位是歌舞類節(jié)目的副導(dǎo)演、統(tǒng)籌……” …… 江省,淮北老家。 今年的甘家和去年沒什么差別,依然不用在傍晚時分早早貼上對聯(lián),又或者放上兩支煙火,倒是使得家里的江梅、童丫丫,可以閑情逸致的坐在堂屋沙發(fā)上看著雪花磕著瓜子,鬧著磕。 “阿木巴阿聶。” “什么?”江梅疑惑的看著將自己裹得毛茸茸的丫丫。 丫丫笑著解釋道:“阿木巴阿聶在我們家就是過大年的意思!” “哦,這名字可真夠長的!”江梅先是回了個微笑,接著內(nèi)心思忖道:“丫丫這孩子倒是不錯,手腳勤快會照顧人,年前只是提了一嘴,就從京城跑來家里,心思也是明擺著。也不知兒子到底是什么心思,也不知兩人的脾性合不合,另外就是生活習(xí)慣是不是一樣……” “阿姨,阿姨!” “哎,哎,在呢!” “不是說,晚上去村里?” “馬上就去!”江梅說完,卷起腰擺圍裙里的瓜子殼,緩緩起身向后屋走去,聽著亦步亦趨跟在身后的歡快腳步聲,她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干了件貿(mào)然事。 甘家來了位漂亮女孩早已全村皆知,即使她不說,看完稀奇的左鄰右舍也會免費幫她宣傳。 一來二去,一次簡單的上門拜訪,就成了上門見公婆,如今她要陪著村里兩老人看春晚,不讓丫丫去,就是不好客;要是帶著去,那上門見公婆立馬就是既定事實! 快50歲的人了,江梅第一次感覺腦殼疼! 天漸漸黑了,皚皚白雪業(yè)已完全覆蓋起通往村里的小道,害得愁眉不展的江梅差點摔上一跤。 “阿姨,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條路走了二十多年,我閉著眼走都沒事!”她心不在焉的講完,突兀道:“是不是害怕,要不你先回家里,家里吃的喝的都有,去村里也就是陪兩老人吃頓年夜飯!” “我沒事!”童丫丫顫微著說完,緊了緊江梅的手臂,借著雪夜里的微弱光亮,她依稀看到前方池塘邊的一方小土包。 江梅瞥了眼緊貼著自己的女孩,輕描淡寫道:“哎,死了幾十年,早爛的不成樣了!活著受罪,沒想死了也受罪!” “阿姨,咱們快走吧!” “哦,哦!”江梅訝異了聲,沒想到身子快抖成篩子的丫丫,依然執(zhí)著的向村里走去。 “要是兒子也有心思,憑你今天這份執(zhí)著,我也勉為其難認(rèn)下你這個閨女!”她腹誹了一句。 “閨女冷吧!快坐鍋臺邊上,那里暖和!” 短短的一段路,本就倍感淮北冷冽的丫丫又受江梅一嚇,渾身上下入墜冰窖,聰明的她,在聽到老太太的話后,瞬間領(lǐng)悟了意思,向土灶臺旁靠去。 江梅拉起老太太,坐到灶臺前,沖著老太太埋怨道:“讓你們搬到我那去,你們不樂意,你看現(xiàn)在好了,燒把火都要咳上三聲!” “國華走了不到三年,又是新家,你難道還想家里三年不貼對聯(lián)?還是想著韜子再守孝三年?” “媽,大過年的說什么呢,你們身體不是好好的,怎么凈瞎說!” 老太太咕噥了一聲,又咳了一聲,隨后才喘著氣道:“行了,行了,別燒了,就剩最后一個菜,洗手準(zhǔn)備吃飯吧!” 堂屋的瓦房上覆了一層雪,讓人感覺格外清冷,好在一邊吃飯一邊瞅著電視的人,內(nèi)心暖和。 畢竟孫子、兒子、意中人會出現(xiàn)已經(jīng)開始倒計時的春晚上,對老甘家來講,那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小韜子,怎么還沒出來呢?” “爺爺,春晚才開始半小時,甘韜的節(jié)目還在后面呢!” 老太爺輕抿了口不知名白酒,“哦,是嘛!” “滴滴,滴滴!”汽車發(fā)出的光束照的堂屋門前一片雪亮。 “誰回來了?” “我出去看看!”江梅起身的檔口,四方桌上的幾人同時緩緩起身張望著。 “三媽!” “哦,甘軍啊,不是說今年不回來?”見是老大一家,江梅簡單回了一句。 以前她對老大一家的人情世故還是比較認(rèn)可的,可至從甘軍退出同心公司選擇和自己兒子分道揚鑣,加上甘軍媳婦平時說話時的陰陽怪氣,她極不喜歡。 因此她現(xiàn)在很不樂意和老大一家人搭訕。 “不是不回來?”沒等老大開口叫出一聲“媽”,老太太就先行問道。 “時間趕的上,就回來跑一趟!” 看到大重孫,老太太不由笑道:“都餓了吧,快進(jìn)去吃飯!” 四方桌換成了大的,人多了起來話題也就更多,但圍繞的始終是甘韜的春晚首秀! 時間九點,眾人睡眼惺忪。 時間十點,甘軍的兒子甘錚已經(jīng)趴在甘軍懷里睡著。 時間十一點,老太太、老爺子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一手支著胳膊頻繁點頭。 時間十一點半,幾人送走甘軍一家先行回去。 時間十一點五十,江梅終于勸動兩老人上床睡覺,別說兩老人已經(jīng)八十歲,就是她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也已困的強撐眼皮,唯有童丫丫依舊神采奕奕! “10、9、8、3、2、1!” 隨著電視上六名春晚主持人的報時,整個甘家村瞬間沸騰起來,全國上下也都在等著這一刻,2007年正式到來。 放完鞭炮的人們重新縮進(jìn)暖暖的被窩,和一直耐心等待著的觀眾,和那些被鞭炮聲吵醒的人們,共同欣賞起本山大叔帶來的小品《策劃》。 “阿姨,甘韜,甘韜!” 正感嘆本山大叔的《策劃》,比不得前兩年作品好笑的童丫丫,忽的聽到主持人提到了那個她異常熟悉,也一直在盼著的名字,不由匆忙喚醒又開始打盹的江梅。 “哪呢,哪呢?” “馬上就出來!” 丫丫回江梅的同時,東廂房內(nèi)響起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不大一會,老太太披著一件褐色棉襖拉開東廂房門。 “哎,董清,你這兩年有去過國外的一些地方?”熒幕上,一身筆挺西裝的李勇好奇的問旁邊的女伴董清道。 “有?。 ?/br> “你覺得國外這兩年,有沒有什么變化?” “你想問什么?”董清笑著遲疑道。 “有沒有發(fā)覺,這兩年在國外經(jīng)常能聽到陌生卻又熟悉的話語?” “你是說普通話?” “是華夏話!” “讓我們有請甘韜和一群小朋友為大家?guī)淼囊皇住度A夏話》!” 電視小熒幕上的燈光不夠絢麗,隨著音樂的響起,舞臺熒幕上閃爍的也不是靚麗的霓虹燈,而是一個個古樸大字。 “扁擔(dān)寬,板凳長;扁擔(dān)寬,板凳長……” 不算太快的前奏和清脆的聲音響起,現(xiàn)場觀眾友好的掌聲中,一襲黑色燕尾服,留到耳朵根的頭發(fā)被打理的一絲不茍的甘韜,從56位小朋友中出場。 “媽,看清楚沒,那個是你大孫子!”江梅興奮的指著一步步走到臺前,走到攝像機(jī)前的甘韜。 “是,是,是,我看到了,孩子瘦了!” “有個小孩叫小杜 上街打醋又買布 買了布打了醋 回頭看見鷹抓兔 放下布擱下醋 上前去追鷹和兔 飛了鷹跑了兔 灑了醋濕了布 嘴說腿腿說嘴 嘴說腿愛跑腿 腿說嘴愛賣嘴 光動嘴不動腿 光動腿不動嘴 不如不長腿和嘴……” “好,好,好!” 臺上的甘韜,也不知下面的觀眾里,有沒有所謂的“專業(yè)演員”,反正當(dāng)他字正腔圓,一氣呵成念出這段繞口令時,場下觀眾表現(xiàn)出來的沸騰架勢,讓他格外亢奮。 以至于,“全世界都在講華夏話,孔夫子的話越來越國際化!”這段本該休息的時間,他都給身旁的孩子們伴唱著。 《華夏話》在主持人所總結(jié)的,“一首讓人聽了倍感激動的歌曲“聲中落幕,這首讓現(xiàn)場觀眾聽了心情跌宕起伏多次的歌曲,從2007年新年的第一天開始慢慢傳播,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