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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只能說:“那我能變水嗎?” “做這個動作?!必窛砂央p手捧在胸前,像抱了一顆球,“再提氣,集靈氣于胸腹,引至手心?!?/br> 我跟著模仿他的動作,按照他說的話去做,果然體內(nèi)有一股源源不斷的清流往外涌,但一直盤旋在雙肩。 他走過來了一些,一只手按住我的背,一只手把我的肩往后掰:“初學(xué)時,姿勢務(wù)必要標準,否則會影響日后的修習(xí)?!?/br> 被他這樣一碰,整個人都精神抖了一擻。我連連點頭稱好,他又道:“現(xiàn)在,把那股的靈力推出來?!?/br> 照做后,奇跡發(fā)生了:我的雙手之間,竟有薄薄的水霧升起,星河般旋轉(zhuǎn)。我又驚又喜,卻不敢發(fā)聲,只是抬頭沖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胤澤道:“很好,勾住雙手食指,集中精神,再從食指方向匯聚水霧,用縱水術(shù)將之凝成水流。” 我繼續(xù)照做,水霧果真聚在一起,凝結(jié)成了潺潺細流。 胤澤道:“使其加速流轉(zhuǎn)。推出去。” 當(dāng)我將水流推出,它竟變成一股強力的水勢,把前方的巖石都推退了三四米。 我頓時有一種神功大成的爽感,拍拍雙手叉著腰,昂頭挺胸,朝胤澤抬抬兩條眉毛。 胤澤道:“就是如此,這是最基本的‘凝霧形水’。你記得,所有與水有關(guān)的道術(shù),都由霧化水,水化冰,冰化刃?!?/br> 之后,他又傳授了我一些基本術(shù)法要訣。原來,方才那一招“凝霧形水”若不將力量匯聚于食指,而是反其道而行,張開雙臂,擴散霧氣,則會變成“煙霧騰天”,讓敵人看不清自己在何處。其實換句話說就是金蟬脫殼,迄今我覺得此招最為實用。 授課完畢,我倆剛拐了個彎,便跳來一只一米高的蛤蟆精。在太師尊的提點下,我不出幾個回合便把它解決了。正在得意,卻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那只可怕的蜈蚣精竟在極遠處便看見了我們。 它劃動上百條人手,吐著五尺長的毒舌,朝我們飛馳蜿蜒而來。 滄瀛神啊,這東西長得實在太嚇人了!我們能不能逃跑啊! 不對,滄瀛神現(xiàn)在是泥菩薩,也保佑不了我。他現(xiàn)在是人身,根本跑不過這蜈蚣。 我沖到胤澤面前,義無反顧道:“太師尊,我來保護你!!” “這蜈蚣修行千年,你打不過它。退下?!必窛蛇€是一如既往地冷靜。 “可是……” “退下!” 我被他的呵斥嚇得退了兩步。他抽出長劍,身形筆直,以劍尖指地。我急中生智,施展“煙霧騰天”,不想剛放出的霧氣,卻被蜈蚣精大老遠吹出的氣沖走。 它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虛弱,眼冒精光,似乎更加沸騰。它的眼睛有西瓜大,舌尖冒出黃色毒液。靜謐的空氣里,只有它飛快爬行的簌簌聲。這個東西伸展開原來比窫窳還要大上數(shù)倍,皮就跟鋼鐵似的厚,我倆合起來都不可能打得過。 眼見它離我們只有十來米遠,胤澤提著劍飛奔過去。 與此同時,那蜈蚣忽然停了下來,抬起身子,伸長了舌頭。 “太師尊?。 ?/br> 只見胤澤高高跳了起來,直對蜈蚣的面門。蜈蚣渾身都抖了抖,又長長伸出四條細舌。 這下完蛋,太師尊就要去了,我也離去不遠矣。 實在不愿面對即將發(fā)生的慘狀,我捂耳閉眼了一會兒,但還是強迫自己睜開眼,去看看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完全出乎意料:那蜈蚣精睜大眼,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胤澤出現(xiàn)在它的尾部,單腿跪在地上,雙手握著劍柄,劍鋒插入地面。 此刻,他的辮子慢了一拍,像柳絮一般,緩緩落在背上。 那蜈蚣精卻突然縱向從中分成兩半,往兩邊倒去。在一堆蠕動的內(nèi)臟中央,暴露出的地面上,有一條長達半條回廊的劍痕。血如河般涌出,浸入這條細痕中。 簡……簡直是帥斃了…… 我竟差點忘了,傅臣之的劍法便是習(xí)自太師尊。只是,太師尊說他這是凡人rou身,真不是在說笑?劍法再是高明,凡人怎能如此輕松解決千年蜈蚣精,如同捏死一只螻蟻? 好吧,神果然是神,變成凡人他還是神。 胤澤站起來,把干凈明亮的長劍插回劍鞘,未轉(zhuǎn)身,但半側(cè)過頭道:“洛薇,走。” “???哦,好。” 他剛才居然叫了我的名字? 終于從“小水靈”升級成“洛薇”了,我容易么我! 看著他走在前方的高挑背影,我忽然覺得,這煉妖谷跟兒時的床帳一般溫暖安全。 我一路小跑追上去,像條小尾巴般牢牢跟在他身后。 煉妖谷實在大令人咋舌。接下來數(shù)日,我們都在長途跋涉,尋找下層的出口。所幸有的樓層里有植物,我們才不至于饑不擇食到吃妖怪。而越往下走,就有越多修煉成人形的妖。到十七層時,胤澤還被一只國色天香的狐貍精纏上了。 那狐貍精本以吸男人精氣為生,閱人無數(shù),看見胤澤這凡人臉竟也芳心萌動,說什么也要和他在這鬼地方成親。胤澤差一點動手殺了她,最后還是我良久勸架,才把他拽到樓下。 終于到了二十層,我們剛從傳送陣進來,就看見前方有一個持劍少年的背影。在這里看見如此熟稔的背影,我還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