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胤澤道:“她比我年長,但不是我jiejie。我與她不過故交?!?/br> “不論如何,這個故事實在太美太動人了!我的整個家鄉(xiāng),果然都是師尊親手建立的,師尊,您真是我們的祖宗,是徒兒心中第一尊神!” 我原本跪在他面前,為他捶腿,此刻也停下來,一臉憧憬地望著他,把他弄得莫名其妙。他瞥了我一眼,推了一下我的額頭:“又做怪臉?!?/br> 我卻一把抱住他的腿,像泥鰍一樣扭來扭去:“師尊好厲害嘛,師尊好厲害。徒兒最崇拜師尊了?!?/br> 傅臣之道:“師尊,現在還是不能告訴弟子,弟子父親是誰嗎?” 胤澤斷然道:“不能。反正你暫時也見不到他,知道也無用?!?/br> “……是?!?/br> 自從胤澤開始帶我玩,我確實變得特別黏他。而兩個月以后,那狐仙果然如他所言,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不過,隨著與他相處的時間增加,我也漸漸理解了傅臣之告訴我“師尊也是男人”這話后頭的真正含義。那便是:師尊本質其實是個大色魔! 當然,這話我連在哥哥面前也不敢說。但師尊身邊的女人,根本就是兩三個月一換,而且一個比一個艷麗,一個比一個風sao,艷起來力壓群芳,sao起來人畜不分。我真不理解,師尊長得如此秀美,遠遠站那里,再是飄渺的仙人,也瞬間變成了凡夫俗子,怎的他就喜歡這個調調的女人,莫不成是為了互補? 不論思考多少次,我都沒能想明白這道理,到后來干脆不想,直接適應了他的品味。偶爾路過他的臥房,聽見女子令人起雞皮的嬌笑,也能做到左耳進右耳出。 胤澤這些個尋花韻事,一些同門師兄也略有耳聞。他們說,師尊這叫倜儻不羈,就跟天市城頭號采花賊笑笑仙、上界頭號風流之神白虎一般,屬于男人本性。但笑笑仙我可見過本人,同行的師姐還不幸被他搭訕過,他那搖著扇子一臉輕佻微笑的模樣,可真與胤澤毫無半分共同之處。 不管身邊跟著什么女人,胤澤的模樣與平時并無半點不同,也不曾表現出其他男子沾花惹草時,那幾分忐忑與猥瑣。我時常見他登云踏霧,月下獨酌,上白帝山,下浮屠星海,除了我偶爾厚臉皮硬跟著他,他從來都是獨自行動。 該怎么說,我時常覺得,師尊是一個孤獨的人。但是,他卻相當耐得住寂寞,寧可讓人睡上他的床,也不要她們走到他心底深處的地方。 就這樣,歲月不居,時節(jié)如流,又一個十年匆匆過去。 這一年,傅臣之尊位連跳兩級,現在我們都得喚他一聲“天衡真人”,簡直跟一飄揚的戰(zhàn)斗旌旗般八面威風。 當然,我乃仙外之物,自然沒得什么好晉升的,但在師尊的教導下,我的仙術也變得相當了不得,連頭發(fā)都變淺了很多。若有一日能尋回溯昭,一定能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這一年,清鴻山的師兄姐們也順利飛升,遷居至天市城。早春三月,暮雨紛紛,重明鳥展翅而飛,飛絮沾襟袖。 我和傅臣之到門外白帝山腳,迎接乘大鵬而來的師兄姐們。還在霧靄之中,便能看見柔離正興致勃勃地朝我們揮手。大鵬還沒在驛站停下,她已自己飛過來,笑如花錦:“三師兄,十年不見,你可有想起我?” 傅臣之道:“當然,我一直很掛念清鴻山的師兄師妹們?!?/br> “三師兄,你長高了呢。哦不,現在應該叫你天衡真人了。”柔離朝他拱拱手,明顯就是忽略了我的存在,“天衡真人請受小女子一拜。” 恰逢此時,另外幾個師兄弟也跟著過來,一一與傅臣之打招呼。雖說如此,他們的目光卻時不時往我這里瞥。一陣噓寒問暖過后,他們才總算來同我說話。 二師兄道:“洛薇師妹,好久不見,別來無恙?!?/br> 瘦皮猴兒的開場白還是一如既往,不安排理出牌:“這真是洛薇?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柔離翹著嘴掃了我?guī)籽?,哼了一聲:“洛薇,你真是太師尊親自帶的徒弟么,怎么比以前更像妖了?” 二師兄道:“唉,柔離,別這樣說話……” 果然不管過多久,這丫頭的嘴都讓人想撕那么一下。我嘴角抽了抽,挽著傅臣之的胳膊道:“哥哥哥哥,我一會兒想去買發(fā)簪,你陪我去好不好嘛?” 傅臣之毫不猶豫道:“好。” “我沒有錢了,你買給我好不好嘛?” “好。” 看見一旁的柔離都快吐了,我沖他得意洋洋地賤笑。柔離指著我道:“洛薇,你你你,你真是越來越惡心了?!?/br> 我道:“師姐,你可知道,哥哥最疼的就是我這妹子?你要想當嫂子,行啊,先過我這關。不來討好我,哥哥才不會理你。” 看見柔離氣成那樣,內心中的我已經笑趴在了地上。跟著師尊混,就是有好處。還當我是當初那個小屁孩子,隨你欺負么? 我挽著傅臣之轉身就走,回頭望了他們一眼,沖傅臣之擠了擠眼睛:“哥,多謝啦。你看他們一個個都瞪著我,真是出了好大一口惡氣?!?/br> 傅臣之道:“他們不是瞪著你,是盯著你?!?/br> “那不都一個意思?!?/br> “當然不是。他們盯著你,是因為你……罷了。當我沒說?!?/br> 我沖他天真地眨巴雙眼,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懵懂樣子:“哥哥,你快告訴我嘛,我真的一點都不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