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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送她回家蕭逸海就在猜。 沒想到竟是最遠(yuǎn)的一個。 一幢樓共六層,沒有電梯。 他就那么橫抱著她,一口氣來到五樓。 從魏晞包里摸鑰匙時,還帶出一件衣服,蕭逸海也沒細(xì)看,將東西隨手扔在沙發(fā)上。 輕輕把魏晞放到床上時,姑娘額頭已經(jīng)蒙上一層薄汗。 “你還好嗎?” “抽屜里……有胃藥?!蔽簳劼暰€斷斷續(xù)續(xù)。 蕭逸海趕緊來廚房燒水。 水壺嗡嗡作響,他這才抽空抹了把自己額間的汗,長出一口氣來到客廳。 剛坐下來,他的手指碰到那件衣服。 將衣服展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男士T恤。 和她剛才在車上脫下來撕掉那件是同款。 未幾,蕭逸海驀然笑了。 隨手扔到一邊后掐了掐鼻梁。 付舟的電話在這時候打來,看到來電顯示時,蕭逸海能感覺到一陣不詳。 他皺著眉頭接起:“喂?” 付舟:“老郭要帶周暖走,周暖以死相逼說什么也不走,剛給蕭叔叔打了電話。” 蕭逸海垂下眼,眉間郁結(jié)凝重。 似乎下一秒手里的電話就會變成機槍。 付舟嘆了口氣,無奈道:“事情搞成這樣子,周暖說你要殺她,這事讓你爸知道了,接下來咱們再想做什么是不是太棘手了。” 廚房里的水燒開了,水壺發(fā)出哨聲。 蕭逸海驟然抬起眼。 走向廚房,對著電話說:“趁著我爸出差,給我點時間,我來擺平?!?/br> “大哥你早說啊!”剛才還緊張的付舟,現(xiàn)在聲音里明顯帶著愜意:“你這么一說我心里就有底了,你怎么擺平啊?” 滾滾熱水倒入透明玻璃杯,裊裊白霧蒙上蕭逸海的眼睛。 他若有所思了一陣,問:“你聽說過以毒攻毒嗎?” 電話那邊靜默一瞬,付舟試探著問:“你指的是那個小妞?” “對對對!我怎么把她給忘了,那姑娘是個硬茬啊!” 蕭逸海唇角彎著:“嗯。” 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冷熱交織,水溫剛剛好。 付舟:“那你好好哄著,別動不動就給人臉色看,脾氣收斂一點,事成以后少不了她的好處。” “嗯,我知道?!?/br> --- 水燒好后,蕭逸海拿著杯子來到臥室。 魏晞臉色煞白,眉頭蹙在一起,雙手抵著胃部趴在床上。 “起來吃藥?” “我起不來……”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疼得眼皮都睜不開。 找出藥,蕭逸海站在床邊猶豫了半晌。 還是垂下眼坐在床邊,手臂從她脖頸下穿過,將她扶起來到自己懷里。 白色藥片在他兩指尖,送到她嘴里時觸碰到她柔軟的唇,蕭逸海眨了下眼,回手拿起溫度剛好的水。 給魏晞喂了一顆藥后,她沉沉地睡了。 就那么靠在他懷里。 此刻,蕭逸海顯得有些無措。 兩只手抬了半天才想起把水杯先放下。 雙手握上她的肩,想讓她躺在枕頭上時,魏晞下意識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朝里面拱了拱。 蕭逸海僵著沒動。 她呼吸淺淺,額間覆著一層細(xì)汗,手掌貼上去是潮濕的。 此前,魏晞只有在他面前演戲時,才會出現(xiàn)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 蕭逸海有意無意撞見她那幾回,哪次不是渾身帶著刺。 囂張又放肆。 -- 魏晞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了,她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剛一睜眼,房間里暗沉沉的,一時間都沒弄懂現(xiàn)在是哪一天,她睡了多久。 視線緩緩聚焦,適應(yīng)了朦朧的黑暗,率先看見的是兩條腿。 不是她自己的,而是穿著西褲的兩條長腿。 魏晞愣住了。 再往上看,皮帶和帶有褶皺的襯衫。 老天鵝。 這一定是在做夢。 她不敢再看了,又閉上眼睛。 等醒過來一定會恢復(fù)正常。 敲門聲還在持續(xù)響著。 魏晞眉頭越皺越緊,趕在打結(jié)之前倏然睜開雙眼。 她悄悄抬頭,更好對上蕭逸海的眼睛。 男人低垂著眼看她,聲線散漫:“睡醒了?” “……” 這一瞬間,魏晞全身血液倒流,汗毛都豎起。 她第一時間找了個自認(rèn)為不尷尬的話題:“有有人敲門……” “嗯?!笔捯莺|c頭:“你先起來,我才能去開門?!?/br> ?。。?/br> 魏晞驟然抽回搭在他腰間的手,一個閃現(xiàn)到了床的另一邊。 她用被子擋住臉,偷偷看他。 男人起身,晃了晃脖子,捶著腰慢條斯理往出走。 沒一會兒,手里拎著個什么,來到門口,懶洋洋地問:“胃還疼嗎?” “不疼了……” “那出來吃飯?!?/br> 魏晞簡直無語,蕭逸海居然在她家住了一宿。 他昨晚為什么沒走,又為什么和她抱在一起。 她走到洗手間,剛打開水龍頭就瞥到鏡子里的自己,嚇得‘嗷’一嗓子喊出來。 蕭逸海聞聲趕來,在外面敲了敲門:“怎么了?” “沒,沒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