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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拳頭緊握,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忍著別過來打她吧,魏晞心想。 “你很得意吧,魏晞?!笔捯莺Uf:“單憑你自己一個人,什么都不用付出,只需要幾句話就解決了畢業(yè)問題,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優(yōu)秀?” “我……”魏晞就快將裙擺扯破,額頭后背冒出細密的汗。 “說話!”蕭逸海突然抬高音量,似是雄獅發(fā)怒。 竟直接把魏晞嚇得腿軟,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不只是她,餐廳里也出現(xiàn)短暫的安靜。 鄰桌的目光紛紛瞟向這邊。 服務生站在遠處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過來。 魏晞再也承受不住這鋪天蓋地的怒氣。 索性躺平,揚著下巴咬了咬牙:“是我騙了你,要殺要剮隨便你?!?/br> 然后,她看見蕭逸海怒氣滔天的臉突然平靜。 輕笑一聲,語氣卻幽寒:“那么恭喜你,你所有的目的都達到了?!?/br> 說完,他轉身離開。 從容,優(yōu)雅,絲毫不拖泥帶水。 沒有暴怒,沒有打罵。 甚至連未來讓她等著的威脅都沒有。 他就那么走了。 好像他從未來過。 魏晞愣愣地站在原地。 二十分鐘前,她還幻想著終于能見到他了。 昨晚,她還因為回國而歡天喜地睡不著覺。 而就在剛剛。 不到一分鐘前。 她什么也沒有了。 魏晞一個人走出餐廳。 盛夏夜的傍晚,她全身泛起涼意。 原來這才是蕭逸海生氣的樣子。 不折磨人,也不理人。 他把一切都冷處理,冷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冷的好像,她從未走進過他的心。 魏晞悵然若失回到家中,一進門就將自己關進房間,魏已敲了好幾遍的門也沒聽見房里有什么聲音。 她就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她想睡覺,可總覺得寒意入骨。 魏晞閉上眼睛,幻想自己還躺在蕭逸海的懷抱里。 許久許久,就這么沉沉睡過去。 可這一晚睡得并不安穩(wěn)。 她總是莫名其妙驚醒,拿起手機一看,才過了半個小時。 漆黑寂靜的深夜里,手機亮度調到最低,依然晃得眼球酸痛,魏晞蜷縮在被窩里,眼神如同死灰。 -- 一連幾日,蕭逸海都將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加班加到昏天暗地,周末依然守著電腦,開越洋會議。 付舟發(fā)現(xiàn)倪端時,已經是一個星期后了。 他還是偶然間撞見子昂頂著兩個黑眼圈,在公司門口喝黑咖啡。 子昂告訴他:“蕭總最近包攬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有些明明不需要他來應酬的活動,他也會去?!?/br> 能把子昂這個在泰國訓練場嚴苛訓練過的人,逼得蹲在公司門口和黑咖啡,可見蕭逸海的地主本性。 付舟上了樓,推開門扯著嗓門大喊:“資本家無人性?。 ?/br> 蕭逸海頭都沒抬,冷冷道:“沒話說就滾?!?/br> “怎么沒話說了,我是來討伐你的?!备吨圩谒麑γ妫p手支著下巴:“你違反勞動法了,你看給那些小可憐累的,小臉蠟黃蠟黃的呦,我看著都心疼。” “看上哪個了就去追,你把人領家去疼。” 付舟和魏晞平日私下里也會聊聊天,這幾日他也能明顯感覺魏晞情緒不對勁。 現(xiàn)在再看蕭逸海這張厭世臉,他也大概猜到幾分。 只是他不明白,蕭逸海喜歡這姑娘,喜歡的就差把人揣兜里隨身帶著了。 怎么剛追回來就舍得生氣呢。 付舟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便以過來人的身份安慰蕭逸海:“小女孩嘛,家里慣著長大的,脾氣難免大了些,我們做男朋友的自然要哄著,讓著。” “尤其是這種還沒畢業(yè),以為社會溫暖單純的小姑娘,更需要關懷?!?/br> 說完,他掏出手機舉到蕭逸海眼前:“這款包包,TR的新款,歐洲首發(fā)亞太區(qū)沒有,你要是想要我現(xiàn)在就給你弄來?!?/br> “不要。”蕭逸??炊紱]看一眼,揮手撥開手機。 到這里,付舟就明白了。 這次好像不是什么小吵小鬧。 能讓蕭逸海氣到這種程度,難不成…… 付舟立馬變了臉:“臥槽,該不會是她給你戴綠帽子了吧?你去波士頓撞見的?” “……”蕭逸海終于從電腦前抬起臉:“你有事沒?沒事就出去。” 瞧著反應也不像被綠的樣子。 也是,但凡了解蕭逸海的人,誰敢綠他。 付舟摸了摸下巴,沒有再提這個事。 他湊近:“要不今晚,樂呵樂呵?” 蕭逸海挑眉,睨著他:“你今天是來告訴我你病情加重的?” “害!”付舟臉上掛著浪蕩的笑,伸手將他的電腦扣下,扯著他:“走吧,哥們保證讓你樂呵。” “……” 當蕭逸海來到大眾廣場,看著遠處花花綠綠跳廣場舞的一群大爺大媽時,臉色不是一般的差。 他坐在車里根本沒有下車的意思。 付舟沒辦法,親自打開副駕駛那側的門:“我說你是大姑娘嗎?老子只這么給女朋友開過門?!?/br> --